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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却挺的笔直的后背,我便开始后悔了,手中的玉对她定是很重要吧。
“这玉质地倒是上好的,这缨子却委实不怎么样。”月尘手中拿着那一般缀着红缨的玉把玩着,时不时露出夺人心魄的一笑。
望着那笑,我灵台突然一片清明,因为那幅画我竟然抛开了对月尘的一切猜忌,近来更是变的愈发的依赖着他,怎么就忽略了,他本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寻常人怎能如他般运筹帷幄,寻常人怎能如他般手下高手如云,寻常人又怎能如他般高深莫测。
不知哪里来的蛮力,我一把摁住月尘的双肩,将他压倒在贵妃榻上,一抬脚我便跨~坐在了月尘的腹部上。我故意恶狠狠的瞪着月尘,谁知这家伙却闲适的将双手枕在脑后,挑起一边的眉毛,笑的高深莫测。
月尘真的很清瘦,肩上的骨头咯得我生疼,顺着纤细雪白的脖子便看到了月尘尖细的小下巴,呃,他真的是男人吗?
“怎么?公主还真想做次断袖吗?月尘十分愿意奉陪。”月尘漆黑的双眸合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真就差点让我把持不住。
我闭上眼睛吁出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从新面无表情的盯着身下怡然自得的月尘:“你有什么目的。”
“公主指的是什么?”
“宇文彩若想要袭得宇文烈的官职,除非宇文烈死去,她才有这个机会,你给出这般一个难题,为的是什么目的。”我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
月尘笑着伸手要抚我的脸,被我避开了,不以为意的收回手后,月尘才淡淡的叹道:“看来,公主还是不怎么信任月尘。”
我没有出声,等着他的下文。
“公主应该知道的,宇文烈这个人十分固执,且还十分精明。他既肯亲自教授七皇子领兵之道,自是有意要扶持七皇子上位,如今皇上不理政事,朝中之事表面上全把持在宁相手中,可是所谓孤掌难鸣,这些年明王不知暗自拉拢了多少朝中官员,再加上皇后在后宫中的威慑,宁相的日子怕是极不好过的。”
我将信将疑的看着月尘:“这和你怂恿宇文彩做女将有什么关系?”
“宇文烈会扶持七皇子并不是因为七皇子的资质有多好,相反,他看中的却恰巧便是七皇子赫连烨的平庸,他是大祈的开国功臣,无论是在朝中还是民间威信都是极高的。皇上是个长情之人,历史上有几个开国功臣是有善果的?可是皇上却不但留下了随他打江山的人的性命,还论功行赏,给了他们极高的权力。就连宇文烈的兵权都没卸。”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人情翻覆似波澜(上)
“那又如何?”
“月尘先前就说过,宇文烈虽为武将出身,却是个极为聪明之人,假若他日皇上殡天,新帝登基,且新帝是个精明才干之人的话,断断不会容下宇文烈的。而皇后一心想要把持朝政,也万万不会想要立一个聪明睿智不好掌握的皇帝,这两者虽无甚交情,却有着共同的目的,且两者有联手之势。这对公主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事。”月尘敛去笑容,一脸的高深莫测。
我默默悠悠的自月尘身上爬下来,选了个角落蜷缩着身子思考起来,月尘说的不错,一旦宇文烈和皇后达成书面共识,对我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月尘坐起来后,便随意的屈起一条腿,将一只手臂搭在膝盖上静静的看着我,那姿势说不出的颓废,道不尽的迷人。
“公主,要成大事,便要狠得下心,垫脚石和绊脚石也只是一字之差而已,对公主有害无利的,再有才干也要拔除,宇文烈这人唯一的软肋便是宇文彩,月尘说过,所有公主狠不下来的心月尘都会助公主下定这个决心。这也便是月尘说的以夷制夷,人都是难以摆脱被利用的命运的,利用宇文彩除去宇文烈是最轻松的办法,既然公主做不到,月尘自然是要代劳的。”月尘这话说的轻松随意,口气淡淡的,却莫名的让我安心起来。
想起刚刚我还坐在人家肚子上的说,脸又红红的,却有些愧疚起来,我磨磨蹭蹭的贴近月尘,嗫嗫道:“那现在我该怎么做?”
“皇后可以和宇文烈联盟,公主自然也可以,宁相是出了名的权臣,莫说新帝登基,一旦定下太子人选,宁相势必是要将大权交出,以皇后的狭隘宁家的的这份荣宠会随着新帝的登基灰飞烟灭的。现下宫中除了皇后,最有势力的自然是公主你,毕竟公主手上握着三位皇子,又如此得皇上信赖,胜算自然是极大的。”
“那···宁相似乎对我成见很大,他会愿意和我结盟吗?”
月尘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端起茶盏饮了口茶才道:“最简单的结盟办法便是联姻,只要公主和宁相的三公子定下婚约,确保了宁家在朝中的荣宠与地位,宁相自然会打消对公主的成见,且会竭尽所能的扶持公主身边的三位皇子。再者,宇文彩得了兵权后,公主自可以沈琪的身份要她卸下兵权,到时公主把兵权交给最为信任之人,还是留在自己手上,都全看公主的心意如何了。”
我全身如置冰窖,呆呆的看着月尘,多么周全的计划,多么深沉的心机,我固然知道月尘擅于玩弄人心,却不想我自己还是深陷了进去。定下婚约,定下婚约,这四个简简单单的字似乎都在嘲笑着我般,原来竟是我误会了吗?原来竟是我自作多情了吗?
倘若,倘若这些话不是月尘对我说的,或许我便不会这么难受了吧,究根结底,还是月尘对我的影响太大了,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我所意料的。可我却不得不承认,月尘完全为我做了最周到的考虑,以我自己现在的能力确实不足以完全对抗皇后,唯有联手宁相,只是宁三愿意做棋子吗?
“再往前走就会掉到湖里了,你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呃,听到声音我抬头一看,果然再两步我就会和刚刚融化了冰面的的湖水来个亲密接触。转身看到不远处握着玉笛站在原地的宁三,几日不见,愈发的丰神俊朗了,成年男子的气度在宁三身上体现无遗,我都忘了,宁三已经二十多岁了,在现代也早该结婚了,可在这个时代他却还是这样的形单影只。
“我没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大概昨儿没睡好,有点恍惚。”
宁三走到我面前,叹了口气道:“脸色这么差,还在为如妃娘娘的事伤心?”
“紫岚,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什么?”
对上宁三那双稍显冷漠,此刻却独对我一人释放些许温度的双眸,我如果了半天也没有个下文,或许,宁三真的会是我最好的归宿,我是大祈公主,他是宰相公子,我二人怕是世间所有人眼中最般配的一对。
“没什么。”我牵起嘴角一笑,为什么想到最般配这个词时脑中还是会出现月尘的脸呢?
“你每次有心事都会说没什么,不要否认,我还是很了解你的。”
我叹了口气,试探着问:“紫岚,你会不会反对跟我订婚,而且是出于别的目的?”
沉默,沉默,良久的沉默,就在我想说是开个玩笑时,宁三却幽幽的开口了:“倘若是从前,我不止会反对,还会很抗拒,因为我不想你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才跟我一起的。可是现在,我会欣然接受。”
虾米?宁三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接受我不是因为喜欢上他才要嫁给他的?眼前的人真的是宁三吗?
“因为,我开始不确定起来,相比起南宫月尘,我唯一的优势或许就是宁家的势力了,若是在以前,我可以等着你慢慢喜欢上我,可是现在,我却不得不先把你困在我身边,然后等你慢慢发现我的好,因为,我开始怕输,倾城,原谅我的自私。”
我勉强扯起一个小,这一刻却真的很哀伤,我以为宁三会拒绝,这样我便有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拒绝这桩联姻,可这一刻,我没有拒绝的理由,无论是我的身份,还是我以后要走的路,都不容许我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隔天,我刚出了长乐宫,马车便被人拦了下来,永夜正要动手,却被我轻轻拉住了衣袖。拦马车的是个高瘦的中年男子,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男子恭敬的给我行了一个大礼,便低声道:“长乐公主,我家主人有请公主过府一叙。”
“哦?口气不小,你家主人真的觉得自己的面子大到够本公主亲自去见上一见?”
中年男子太头看了我一眼,那是一双精明到洞悉世界的细小眼睛,虽小,却丝似乎透着掩不去的精光:“主人既然敢这么要求公主,便是有十分的把握。”
我打量了这个人好一会儿,打断永夜想要阻止的话,才淡淡道:“带路吧。”
我之所以会答应他,也不是没有考虑的,以永夜的功夫带我逃离一个地方还是轻而易举的。且,他若真有恶意的话,是防不胜防的,与其处在敌暗我明这种对我不利的情况下,倒不如弄清楚了对方的底细。
马车进了一处小巧却收拾的很是干净利索的园子,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说的便是这种园子吧?小小的,却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应俱全。在中庭中站了一会儿,欣赏着这小园子的布置格局时,身后却传来一道略显严肃的男声:“长乐公主果然是名不虚传,莫名其妙的到这这样的地方却还是如此的镇定。”
我转身看向说话的人,优雅的一笑:“宁相真是谬赞了,若论镇定本宫万万是及不上宁相您的。”
“哦?说来听听?”
“如今宁相在朝中真可谓是腹背受敌,却还能忍了这么久才来找本宫,难道宁相不及长乐镇定吗?”我冷冷的笑看着眼前这只老狐狸。
这只老狐狸,呃,看在宁三的面子上就叫他宁相吧。宁相这只老狐狸,还是老狐狸吧,虽已年近五十,一张脸却还是熠熠发光,宁三很大的程度上都是遗传了他这个爹,无论是眉眼还是嘴巴,不过个性上就差点,大概是后期养成的。
“公主比老夫想象之中聪明的多,起初老夫很不看好你这个女娃娃,老夫觉得你聪明有余,狠心不足,却不想你能将庄嫔喂了两只珍兽,还大张旗鼓的请了全后宫的娘娘们去观看,如此这般的以儆效尤,就连老夫都不得不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人情翻覆似波澜(下)
我没有接话,暗自的思量着他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一双眼睛更是肆无忌惮的在他脸上瞄来瞄去,跟月尘相处的久了,自己也不觉间练就了爱去猜人心的习惯。说实话,若是换了常人被人这么盯着,就算不生气,也该有些不舒服的。可宁相不愧是大祈出名的权臣,就算被我这么直接的眼光打量着,也能不卑不亢的立在原地。
“怎样?老夫可还值得公主利用?”宁相虽然脸上在笑,可我却始终觉得那是一种职业病,就好比老师喜欢教育别人般。
我随意的的抚了抚衣服上的皱褶,声音有些不悦:“宁相这话本宫有些不爱听了,这利用从来都是相互的,难不成本宫利用了宁相,宁相就没有打算利用本宫不成?宁相应该清楚,本宫不是没有别的人选,只不过,本宫和宁相的三公子紫岚比之常人熟悉的多,在这件事情上,宁相委实是占了些紫岚的光。”
这次被盯视打量的人换做了我,宁相的眼神不愧是经过官场洗练的人,能在这么高的位置上一待便接近二十年,又怎么可能轻易被我这么一个小女娃镇住,不过说起来,我的心理年龄应该不比这宁相小。
“犬子眼光着实不错,公主外貌虽像极了端孝仁皇后,神韵却极为酷似皇上,可惜皇上遇到了端孝仁皇后,不然,定会是永垂青史的千古明君,公主让老夫似乎又看到了年轻时的皇上。”
娘亲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