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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拉着我的手,有意要躲开严洛,好给两人一个相处的空间,回身瞥了一眼严洛,除了那双眸子里的眼神还真的算得上一个无微不至的亲密爱人。天空终是没有飘下雪来,无不禁又暗暗担心,没有瑞雪何来丰年?
“城儿,你和妙晴如今都已有了婚约,无论是宁相还是明王,宁三公子还是严洛世子,哪一个都是不好得罪的,母后瞧着那乌孙的什么王子虽长了一副好面孔,却委实凶悍了些,再加上那双蓝眼睛,母后瞧着也实在是不舒服,你可知道你父皇是怎么安排那位王子的?”皇后的语气很是温和,还不忘帮我整理一下披风上滚毛,看在不知情的人眼中肯定觉得这对母女感情真是好。
我既得了消息,自然便不能装不知道,再者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遂浅笑着答道:“母后无须担心这些,今日城儿已从父皇那儿得知,这乌孙的卓玛尔特王子父皇有意将他配与姑姑莘闵长公主,姑姑寡居那么多年了,父皇一直没为其做主,姑姑定然心中有些埋怨的,如今,既解了姑姑心中的结,又为乌孙的王子安排了个好去处,岂不是两全其美?”
第一百六十四章 梅妆惹落花(中)
皇后又嘱咐了一番,问了心儿吃住饮食可还好,又问了南元那位小念秋小郡主,好一会儿才带着自的女儿以及准女婿回了凤鸾宫,我站在原地看着几人的背影,越来越觉得不拿莫愁来使一出美人计实在是有负上天空予我如此好的时机。
“公主,可是要回宫。”柳烟的声音带着一股如释重负后的轻松,看来她确实是蛮怕严洛的,尽管那家伙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
我再次抬头看了看天,阴霾却迟迟的降不下雪来,就连起初瓢的小雪粒都再瞧不见了。不知没有雪,那傲雪红梅还能盛开吗?以前娘亲总算爱看那梅花,无论是红梅还是白梅,娘亲都爱,而在我来说,最能怀念娘亲的便是也去赏梅。自己有紧了紧披风,觉得身上还有些体温便说道:“先不回宫,去看看那些梅花开了没,这些年也不知那些人给侍弄的怎么样了。”
事实告诉我,即便没有雪,梅花也能开的耀眼,开的充满生命力。在这寒冬腊月,唯有梅花可以这么的有生气,丝毫不惧怕即将到来的寒冬肃杀,以及大雪的侵袭,能那么傲立在枝头,没有蔑视,却是高高在上俯视着世间万物,幽冷而高贵。
似乎又回到了儿时,娘亲带我来赏梅,我却总是不听话的乱跑,老是藏在梅树后要娘亲陪我玩捉迷藏,那时冬天不会这么冷,即便下了很大的雪,那时的冬天却是实实在在的暖冬。将鼻子凑到一支挤满了梅花的花枝上,闭上眼睛轻嗅着那细细浅浅的香气,耳边似乎还有娘亲在嘱咐我不要摔倒不要乱跑的话,言犹在耳,如今天地间却是再遍寻不到她的身影。
什么东西凉凉的?我正好奇脸上是什么东西时,柳烟满是担忧的声音响起:“公主,您莫要哭呀!奴婢知道你在想端孝仁皇后娘娘,可是公主···”
“本宫没哭,只是风吹了眼睛才流了眼泪,真正的哭不一定会流眼泪,流眼泪也不一定是真正的哭。”我没什么表情没是语气的答道,抬头间似乎花瓣开始有些凋落起来,是在心疼我吗?
双手搓了一下手臂,这次是真的觉得有些冷了,转身便要回宫,柳烟‘咦’了一声,便自身上拿出帕子来擦我的脸,我以为脸上是挂了泪痕,柳烟要帮我擦泪,也便随她去了。谁知道,柳烟更大声的‘咦’了起来,我心想,我又不化妆,总归不会是妆糊了。可是看柳烟的样子,我脸上确实是有擦不去的东西。
“奇怪,怎么会擦不掉的?”柳烟说着,手上不免加大了力道,搓的我脸颊生疼。
我不免颦起双眉问道:“是什么东西这么难擦去。”
这一路而来我不记得自己碰到过什么东西呀,除了这片梅花林我可是哪都没去。柳烟总算是停止了搓哦脸颊的手,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笑开了:“公主,其实这样挺好看的,擦不掉更好。”
“是什么东西?”我更加好奇,伸手摸自己的脸上,也没摸到什么,就只有刚刚柳烟擦拭的地方还有些疼。
“公主,是朵红梅花,奴婢瞧着刚刚是树上落下的,公主头发上的也都掉下来了,唯独脸上这一朵,倒似,长在了公主的面上般,擦不去。”柳烟说着还又伸手碰了碰刚刚擦拭的地方。
“奴婢也瞧见了,那朵梅花确实是树上落下来的,怎么就擦不去了呢?”画儿也有些疑惑的向前走了一步。
我伸手又摸了摸右眼角下方的颧骨上,除了有些疼确实是摸不到什么东西,我满脸黑线的想起,似乎听说过寿阳公主躺卧在含章殿的檐下小憩,风吹来树上的梅花纷纷掉落,一朵落在其眉间,经汗水渍染后,在前额上留下了腊梅花样的淡淡花痕,拂拭不去。历史上对于寿阳公主没有多少记载,而最为出名便是她那眉间的那朵腊梅,以及此后风靡一时的梅花妆。
那寿阳公主爱美没错,我也爱美,但是在脸上若是有这么奇怪的东西的话,肯定是一传十,十传百,我还怎么以沈琪的身份出现?本来我长的满中性的(不是不男不女),现下可好,这么朵花在脸上,人不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是长乐公主了。
正有些郁闷有些生气的时候,转身想离开时,却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隐在梅花间,看那露在外面的衣角可以判断不是内侍,不是宫女,也不是侍卫。那是一件藏蓝色的锦袍,滚银边的靴子表示此人的地位应该不是很低。
我看一眼柳烟,很快会过意来的柳烟朝那人迈了两步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再不出来就叫侍卫了?”
我有些想笑,若是来人是个武功高手的话柳烟这一嗓子无疑给了他逃跑的时间,不过,此人倒没有逃跑,在愣了一愣后,便自那掩着他身形的梅树后踱了出来。看到这个人我浑身充满了斗志,儿时最能和我吵架斗嘴的便是眼前这个,呃,是青年了,正是苏流水。自上次在长乐宫外撞到他已经隔了多久了?
“哟,这不是苏世子吗?能在距离兰台宫这么远的地方遇到苏世子还真是巧呢!”我首先打破了沉默,慢慢的走向看起来比儿时内向多了的苏流水。
许是没能听出我话中的意思,苏流水还是呆呆的看着我,或者说在呆呆的看着我脸上的那朵梅花,没有出言反驳我。想起儿时,我和苏流水但凡吵架,总是输赢各一半的几率,那时我就怀疑他之所以那么会吵架是被我锻炼出来的。而如今,我却能轻易的说的他毫无招架之力,使我更加肯定,没有我的训练这家伙吵架能力直线下降。
我挑着双眉看着眼前虽已成年,脸上却还是未脱稚气的苏流水,好一会儿苏流水才反应过来,居然单膝着地,对我恭敬的行起礼来。着实把我唬了一大跳,连着后退了好几步,生怕他会突然从地上窜起来像我扔石头沙子之类的暗器。
“苏流水见过公主。”声音很是平静,就连以前惯常对我的不服气都没有了。
我拿眼神研判着眼前的男子,突然很好奇这些年他有什么样的经历,不然怎么会对儿时打死不服气的的对头如此恭敬,八年前我便是长乐公主了,也不见他如此。失去他的出言挑衅我也就没了斗志,懒懒的道:“你起来吧。”
看到苏流水我才想起还有一个问题,南元王的女儿我都带回宫中抚养了,何时也该将这苏流水换成苏王苏行云唯一的女儿了,这些王们竟然都没有儿子命,都只生了一个女儿,还就只有一个。
想到这个问题我便开口道:“苏世子到曲城也有八九年了,之前苏王战死,你哥哥继王位时也不过十几岁,世子作为和现任苏王唯一的血亲被送来曲城。如今世子年纪渐长,也是时候放世子回苏国了。况且,本宫知道苏王已有一位小郡主,质子的规矩终是不能废弃的,正好这次本宫自南元回来是,瞧着那南元王的女儿念秋郡主极是可爱,便带到了宫中抚养,正好世子的小侄女来了,还能有个伴。”
苏流水没有出声,一双眼睛跟两个烧红的煤球般差点把我烧出两个窟窿来,我在心里寻摸着,历来争权夺位都是兄弟间不可避免的,难不成这苏流水丝毫不在乎自己呆在曲城做质子,自己的哥哥在苏国做高高在上的王?
“公主,流水的侄女尚还年幼,怕是离不开亲娘,流水愿意继续作为质子留在曲城。”苏流水刚刚站起来的身子又跪了下去,声音中真的是蛮恳切的,似乎质子是个很好的身份。
我冷冷的一笑:“苏世子已到了娶亲的年岁,想必苏王早就为世子找好了对象,怎么好耽误了世子的天赐良缘呢?再者,大祈有大祈的规矩,如今苏王既有了亲生子女,便不能再将弟弟作为质子留在曲城了,而且,苏王的女儿应该还比南元王的女儿大上一岁,嬷嬷们会照顾的很好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梅妆惹落花(下)
“公主,流水真的不能再留在曲城吗?”苏流水的声音很轻,轻到我以为是我的错觉,依着他的性子若是不愿意离开不是早该对我恶言相向了吗?
我转身离开,不再看身后兀自还跪在地上的苏流水,也回以很轻的回答:“世子想来是有些近乡情怯,改日本宫会亲自修书与苏王的,不过,大概要等到年后了,世子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回苏国的事宜。”
年长的质子本就不应再继续留在宫中,何况这个质子已经不能作为一个软肋。回去的路上我还在想,这苏王怎么都不生个儿子,南元王是心不在自己的王妃身上,这苏王不会也这样吧?可怜的心儿,难道你的童年只能和小女孩一起度过了?
回到长乐宫,柳烟拿来镜子我才相信为什么柳烟说擦不去,原来竟如同一朵梅花开在了我脸上般,再加上,我皮肤本来就太过偏白,这下好了,一朵花开脸上想不引人注意都难了,这下要怎么出宫,怎么见人?
想着回来的路上凡是见到过我的宫女内侍都一副惊艳的表情,柳烟琴儿也不住的说这样显得娇媚多了,我死死的皱着眉,丝毫没瞧出多了朵花我就娇媚了。在我洗了八遍脸之后,我终于知道,这朵花怕是跟定我了。
折腾到了下午,雪总算是下了,而且还有媲美鹅毛之势,顺喜亲自过来告诉我说雪太大,怕心儿出来冻着,今天就留在关雎宫了。父皇又怕我不放心,就派顺喜亲自走了一遭。顺喜一直低着的头,时不时的会瞄一下我的脸,我知道他已经注意到我脸上,也就没再相瞒,实话实说了。
顺喜刚走,琴儿就走了进来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我正窝在暖炕上拿着铜镜左照又照,见我没有心思搭理,柳烟出声问道:“什么事,公主正烦着呢。”
琴儿看了我一眼,见我透过铜镜瞟着她,才出声道:“公主,那乌孙的卓玛尔特王子自中午公主回来便跪在了长乐宫西门口前,为的还是和亲之事,奴婢起先见公主忙着面上的那朵红梅,遂没敢来打搅公主,可眼瞅着天就黑了,奴婢不敢再拖下去,特来问问公主用不用回了那乌孙王子。”
我自顾的抚摸着脸上的红梅,柳烟也一时吃不准我在想什么,没有出声,除了我,其他人都觉得暖阁中的空气无比的压抑,除了我还能闲适的照着铜镜。约莫着有两个时辰过去了,我淡淡的看向还在地上跪着的琴儿:“你刚进来时说的什么?本宫没听清楚。”
“回公主,没什么,是奴婢不小心打了一个名贵的花瓶,特来请罪的。”琴儿从新将身子跪的直挺挺的,恭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