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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双露,你这样心里就畅快了么,如果你有这个胆量,你就带上我,你不是要杀她么,为什么现在不动手,你怕的,你心里还是怕的对不对——”
而这边的冉双露微眯了眼,她似乎立即就察觉到了。
“风冿扬,你在激将我——”
片刻,她又顿了顿,突然看向那支风冿扬拖着的受了伤的腿,那唇角讥诮的一勾。
“好,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来开车,我们今晚三个人就赌赌运气,看看是一起死,还是有人能活”
风冿扬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拉开车门,进了那张黑色的奥迪。
“扬。不要。你走啊,走啊——”耳边是冉依颜的苦苦的哀求声
他薄唇撇了撇,然后,很镇定的就上了驾驶位,而冉双露则一手扣住冉依颜的下巴,那枪口依然死死的抵在她的太阳穴,上了副驾驶的座位…
“进去——!”
将冉依颜往风冿扬的身上推,一是她是个女人,右手拿枪是顺一点,还有,怕冉依颜挨着车门,在开车的时候突然打开车门逃走,所以,她将冉依颜朝着风冿扬的方向推,那支明晃晃的枪一直在警示风冿扬不可轻举妄动
后面的警察不敢乱动,也没有人上前去探究车里的动静。
“锁门——”第一件事儿就是将车门锁了,让谁也逃不出去。
而风冿扬很听话的将锁门按钮按下去了,他全然不能顾及自己已经中了一颗弹头的一直在在流血并且痛的专心的腿
三个人在车里,男人的心情反而一点点平复了,她叫他开车,他就一本正经的好好开车。
警车被甩的很远,而且,他们也不敢这样大摇大摆的冲上来,害怕激起冉双露的情绪。
“就这条路,就这样走——”冉双露一直在指挥着。
深夜,窗外还能闻到雨的气息,那一望无际的黑,风冿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要去哪里
冉依颜的身躯因为太虚弱,又淋了很久的雨,穿着单薄的湿衣,整个身体就冻的发颤。
他一手紧张的握着方向盘,一边的从镜子里看向冉依颜那苍白的脸,他想把自己的衣服脱给她,虽然这件也是湿透的,而他知道,此刻冉双露不会让他又别的动作
好久,车子一直在绕环,仿佛是上了高桥。
风冿扬突然从窗边看外面的景物有点忐忑。那些霓虹,为什么这座桥会如此的高。
而且,以前并不知道T市里还有一方如此高的大桥。
“这是哪里。”男人看着下面的高空的距离,车子一直在往前开。下面就是滚滚的河水,那条T市穿插而过的最大的河,洪河,洪河的河面很宽,尤其在下雨长水之后,水面更是波涛汹涌,但因为是晚上,只能看见河面粼粼的光,微感觉到河水的流动速度。
“你一直开下去就对了——”冉双露在旁边无谓的回答。
风冿扬再不开口,他畏惧冉双露手里的那支枪,而心里已经隐隐的觉得有点不对劲。
车开的很快,路两边的灯却越来越少,能照亮的路面也太少,而明显的,他觉得玻璃外那毛毛细雨飘着的方向,是斜朝着他们的车密集的飞过来。
那一刻,风冿扬觉得越来越诡异。
而最后,他终于发现,惊悚的发现,这座桥,车行驶上的这座桥根本在没有路。
是悬空的,这是一座断桥,是政府新批下来的,这桥才修了一半,但是,就在刚才,他发现了禁止通行的路标,可是,他还是开进来了。
一座悬起的高桥只有桥头,下面是波涛汹涌,河面宽阔的洪河。
在这样下了雨又涨水的夜,人掉下去瞬间就能被卷入水里去。
那桥已经开到了尽头,风冿扬已经从车前那路灯看见了那断点面。
在开下去,车就会翻进河水里,她们三个人真的谁都活不成。
冉双露,还真的是想同归于尽的,这个变态的女人。
他有些怕,放慢了车速。
他还在想办法,现在,车里的冉依颜早就再没有战斗力可言,可是,他却还在想办法,怎么能让她活下来,她还那么年轻,他想要保住她的命活下来。
“冲过去——”
而他的思绪还没有开转,那只金属小手枪就立马对准他的太阳穴。
这是什么意思,他懂。
那一刻,他心里也有说不出来的紧张。
难道真的要将车开下去,然后他们都死在这里。
绝望中,男人抵在枪口上,却缓缓的转头,看向他旁边闭着眼的冉依颜。
他转头看她的目光,那么缓,那么缓。
慢的好像隔了一个世纪。
“颜儿。”他转头,看着女人苍白的脸色的睡颜,他本来不忍打扰她,如果真的要死,就这样让她平和安乐的在梦中死去。
可是,他的心还是舍不得。
可见,他还是那么自私的,他想叫醒她,想亲吻她,想再最后对她说他爱她。
而当他凄声叫着那声颜儿的时候,冉依颜立马就转醒了过来,她朦胧的睡眼。不解的看他。
生死她早已经不在乎了,因为她知道要死的。
“颜儿,我爱你,我想告诉你,这辈子,我始终都爱着你,我从来都不曾恨你过,因为爱你,我才会娶你,我不恨冉家,那只是有时来掩饰自己脆弱感情的借口,我怕你不爱我,所以,有时候,我对感情彷徨无助的时候,然后想从对你的占有里来平衡自己这颗脆弱的心,但是,颜儿,我还是想你知道,这辈子,我爱你——”
而已经精神匮乏的女人,此刻,已经想去回忆太多。
她现在的力气连吐出一个字都觉得困难,而她轻轻的笑,温柔的笑
她纤细的手指轻抚上他的俊脸
“扬,你也知道么,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跟你计较你对我的伤害,而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扬,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离不开你——”
“好了,絮絮叨叨的情话说完了没有,完了就赶紧——”
而男人并没有对冉双露在旁边插的那一句言又太大反应,反而,大掌细细的抚上冉依颜那苍白消瘦的脸颊
“你—坐—好——!”
他很慎重的,那眼眸恋恋不舍的盯着冉依颜,那字音一个一个念的很清楚,音很重。
他的眸子是沉郁里,里面有种冉依颜说出来的好似很有把握又有一丝悲切的色彩。
看的她突然心很痛,感觉什么在胸中揪起。
“扬——”莫名的,她大叫了一声扬。
而风冿扬却已经将头转过去,开启了引擎,轰足了油门,他目光空洞的看向前面,那桥断面的尽头仿佛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张开的大口仿佛要将他们三个人都吞噬进去。
“颜儿,坐好了——”男人深吸一口气,一脚踩了油门,仿佛从胸腔里吼出这三个字。
一踩油门,车就冲出去,那淫雨霏霏,车头仿佛一厢情愿就扎进那黑暗里。
那未知的前路,未知的末路,在这一刻,冉双露的表情肃然,眼眸紧紧的盯着前方,她想体会车翻滚扎进水中那刻面临死亡的感觉。
车已经驶入那桥断面的边缘,眼看就要落水,而男人,一咬牙,拧眉,手中握着杆力的力道猛然放掉,明明是冲入河水里的方向盘猛然朝另外一个方向一大,然后嚓啦一声,一个漂移,车轮在地上擦出火花,然后硬是将车头调过来,车门朝向断裂面。
“你。你干什么…”这刻,突如其来,冉双露也慌了,连忙将手枪抓紧在手中,而说时迟那时快,男人一把从手腕处,抓紧她的手臂抬高。
“嘭嘭”两声枪响,一把精准的抓住她的捏着手枪的手腕。
男人的力道很大,差不多用尽了全身力气,冉双露再怎么强也不过是个女人,不可能拼得过如风冿扬这样体型健壮的男人。
他的力道很大很大,一刻也不敢放松,心里的那股紧张和恼怒,在那刻,恨不得将这个可恶的女人手骨捏碎。
“啊——”
冉双露一声喊叫,接着空气中两声凌乱的枪响。
但是子弹一颗打进了离冉依颜不到半分米靠背上,还有一颗直接射穿头顶汽车的挡风玻璃。
“你下去——!”
然后,另外一只手快速的从背后将车解锁,就用那支受伤的腿,一脚将女人从已经解锁的车门直接踢下去…
而冉双露对着这突来的一切,弄的措手不及,只能硬生生的被风冿扬这样一脚残忍的踢出去。
“啊——”一声惨叫,女人的身体没有支撑里的朝身后倒去,而那极速呼啸在耳边的风,就是从河面上刮起来,然后那浓浓的带着河水的气息。
枪掉在了水里,那一把小枪,掉进这样的滔滔大水里,又是黑夜,只见河水上面波光粼粼,就什么都再不见了
风冿扬本来这一脚将冉双露踢下去,而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但是,他那支腿受伤了,并没有那么大的力道,本能的,女人在身体往后的倒那一刻,却还想挣扎,一把也拧住了风冿扬的裤脚。
想要把风冿扬一起拉下水
男人的体重比女人重很多,冉双露的全部重量都挂在风冿扬的腿上。在冉双露滑下去之后,风冿扬也因为没有支持点,猛然的,一下子整个身体朝开着车门的一边滑下去。
而在男人身体滑下去的同时,快速的一把抓住车门。求生永远是一个人的本能
“扬——”后面这一声是冉依颜发出来的。她惊慌将头探出车门的口。
然后,她看见风冿扬那痛的龇牙咧嘴的表情,那因为疼痛,唇角忍不住一抽一抽的僵硬的脸。
冉依颜看的好心疼。
她的泪水唰唰直流,那刻,将头伸出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悬在半空,而车也是,因为车刚才已经冲出了断裂面,而是风冿扬硬生生的将车头调了回来,而整个车的后半部分就悬在高空。
随时都有连车带人一起坠入河水的危险。
“扬,你抓住啊。抓住啊。”
冉依颜惊慌的六神无主,这车不稳,摇摇晃晃,而那头,风冿扬的体重那么重,身下还挂了一个冉双露,冉双露是有将风冿扬一起拽落下去的决心,因为这样的大河,跟江一样宽的河面,河水又那么急,昨晚还涨了水,人掉进去,就算会游泳也会在顷刻间被河水卷走。
活命的几率很小。
“扬。扬。你抓紧啊,不要放松。不要放松。把你的手给我,另外一只手给我。”
这一刻,冉依颜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只是一个劲,想着,将风冿扬拉上来。
她递出她的手去,而风冿扬也将他的另外一只手交给冉依颜。
试了两下,才被冉依颜抓在手里。
而他额上的冷寒直冒。
疼痛,很疼。
那支受伤的腿一直被冉双露抓着,子弹在卡在骨头和肉之间,本来已经停止了流血的腿,此刻,伤口被拉裂开,鲜血汩汩的又往外流。
痛,他真的很痛。
“扬…。扬…”而还在车里的冉依颜自然也感觉的到,风冿扬的疼痛,但是,她除了哭,除了用手紧紧的抓住他,其他,也根本帮不了什么忙。
冉双露那凄厉得意的笑声还响在耳边,而风冿扬,额头的青筋鼓起,他咬了牙,憋气,那刻,完全的镇定。
然后猛然的使力,伴随着很大的力道,他另外一只脚,卯足了力气,一脚踢在冉双露的手上。
冉双露再怎么顽固,也只是个女人,风冿扬这道力气不小,那一脚下去,那强烈的痛楚就再让她承受不住,自动的放开手,伴随着一声惨叫,整个身体就坠入河水里,嘭的一声,那如此大的河,水花都不见,人立马就被狂涌的波涛卷进去了。
而这边,风冿扬终于松了一口气。
“扬。抓紧我。抓紧我。不要放啊——”
这边,冉依颜使力的抓住风冿扬的手,终于,冉双露坠河了,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扯着嗓子对风冿扬喊着,很想将他的人拉起来,而她也一直拼劲了全身力气。
而风冿扬一只手在抓了车门的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