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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投呢?”宁晖只是皱着眉问。
“他说他要绕着池子走一走,看看有没有线索。”封一平答,“我察觉对讲机效果不太好,怕你们等得着急,所以先回来汇报了。”
看来里头没什么危险,否则封一平和朱投不会决定分开行动。
宁晖手中对讲机又‘哔啵’响了两声,他按下接收键,我们听见朱投声音传了过来。宁晖回应过去,朱投继续汇报,依旧断断续续的语音,好在他的话很短,似乎就三个字,“有……发现……”
“汇报你的发现!”宁晖朝对讲机下命令,“我重复一遍,汇报你的发现!”
“发现……死人……”
我疑惑,这发现不是封一平已经汇报过了么?我看了封一平一眼,他也有些奇怪的模样。
“请重复一次!朱投!”宁晖似是想确认一下。
“报……告……”朱投几乎是对着对讲机在吼一般,声音奇大,“发……两具……体……”他的意思应当是发现了两具尸体。
不是说里头一个池子,池子里有好几百具死尸么?
看来不进去亲眼看一看是不行了。
宁晖即刻下命,封一平领头正待钻进通道,对讲机传来朱投好大一声呼叫,“我草!蒙古……!”这一声无比清晰,让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两两相觑。
宁晖极快冲对讲机说,“汇报!朱投,汇报!蒙古怎么了?”
对讲机传来朱投一句话,很快,很闪,我听不懂。但是封一平听懂了,他极快的翻译,“朱投看见蒙古了?!”
我立时惊叹,“这怎么可能?”
“妞儿,留下来保护古主任!”丢下这一句,宁晖倏地一下钻进了洞,动作迅捷利落,容不得我提出反对意见。
封一平跟在他身后追随而去,洞穴里霎时只剩下我和古蓓薇两人。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通道中,我才反应过来。
张行天不是还躺在那片雨林中么!
“我说,妞儿,”好一阵后,古蓓薇晦涩的开口问,“你说,‘蒙古’这个词儿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意思?”
我张张嘴,想安慰她,却不知如何回答。
“你相信鬼魂之说么?”她再问。
我果断摇头。
“那,”古蓓薇于是换了个说法,“相信人死后精神不灭么?”
我犹豫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太玄了,不知道。”
“你对科幻片感兴趣不?”
“看过几部比较经典的……”我想古蓓薇是想通过聊天来驱散,恐惧……
“也有可能刚才小封听错了!”古蓓薇最后如是断言,我很愿意相信她。
洞穴中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两盏头灯亮着,我照着她,她照着我。不知是不是亮得太久电池消耗太大,头灯光线暗淡了不少。
我将强光手电握在手中,拧亮,增加些光亮,另一只紧紧攥着对讲机,听着里头‘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只觉周遭更加寂静。
而且,寂静突然可怕起来,或许是刚才朱投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引起的。
幸好没有等多久,对讲机传来了宁晖的声音,“妞儿,带……古主……进来……”
虽然不是完整的句子,但我懂了,而且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负面情绪,很平淡,让我觉得心很安。
我回了一个,“收到!”然后护着古蓓薇进了通道。
~
通道依旧很低很窄小,需要猫腰弓背曲腿。不时遇见凸起的岩石,要躲避,还要小心脚下的磕绊。古蓓薇走得很慢,我虽然心焦,但不敢催她。
一路曲折,转了不少弯,有的甚至接近90°,而且连续的朝着一个方向转着,就在我以为再转下去我们可能就回到经过的路时,通道忽而朝向相反的方向延伸去。
古蓓薇不惯钻洞,不时发出咿呀哦呀的叫声,有时是头碰了或者脚踏空了。她声音倒也婉转,音调时高时低,像唱歌一样。终于她又是一声长叹,“啊呀~”,接着道,“到了!”
我精神一振。
宁晖在那头伸手,帮古蓓薇踏出洞外,看着他伸向我的手,我摇了下头。
通道这头比那头离地面更高,约有半米模样,不知道是这边的地势低了,还是通道里有渐渐向上的缓坡。
我轻轻跃下。
落脚的地方是一个长方形平台,长宽分别是五米和三米的样子,地面相当平整,脚下甚至有光滑的感觉,我都怀疑这里铺了那种高级酒店里常见的、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想到这里,我将手电照向脚底,果见地面几道1公分宽的缝隙,将整个平台地面划成80公分见方的小格方块。
我忍不住蹲下,用手摸了摸缝隙,想看看是不是真的铺着石质装饰铺地。
结果不是,缝隙就是刻痕而已。地面还是一路而来见到的玄武岩,但经过了一系列的抛光打磨的工序。
平台两端各立着一个灯柱,不及腰高,很古拙的设计。大致可分为三段,顶端像是古人戴的帽子,宽而平的檐,上面装饰着拳头大的略扁的球;中部则是一个圆柱,柱中镂空,应该是放蜡烛或者油灯的地方;最下面则是灯脚部分,四只脚外趴着,略带着弧度,优雅而稳稳的立在地上。整个灯柱都是石雕,一左一右站立在平台左右两角,似是沉默的守护者。
我握着手电分别绕着两个灯柱走了一圈,然后察觉右边的灯柱顶着的那个球缺了半个,缺口很旧,估计是当初安装的时候不小心损坏的。
之后我才将手电投向面前的池中,尽管有了封一平事先的警告,我还是倒抽一口气。
好多死人啊……
除了我们站立的这块平台较为宽敞外,其他部分基本就是一道池边而已,目测宽不过20公分,看着的确像是一般游泳池边可供人踩踏的滤水槽。可是替代碧蓝如天的泳池水的,是无数具干尸。
强光手电在池中掠过,我不敢细看,草草扫视,入目的都是空空的眼洞,枯黄的牙露在萎缩的上下唇之间,弯曲如鸡爪的手指,有的微伸向天,有的抓在自己胸前,无论何种体态,无论面皮如何风干,都慷慨的将他们临死前的痛苦模样毫无掩饰的表现在我们面前。
两头看不到边,难以确定这个池子的大小,也难以确定里头究竟装了多少尸体。但我估计封一平之前说有好几百这个估计有点儿保守,不知道池子深度,没准几千具都是有的。看着真像是个规模庞大的殉葬坑。
这么多人,为什么死在这里?
就在我和古蓓薇打量环境的时候,宁晖正用对讲机和封一平联络。我初时没注意,听了几句后才觉得奇怪,因为宁晖正在向封一平询问朱投的下落。
“看见朱投之前说的‘两具尸体’了,宁队。”封一平语气怪异,“但他不在这附近!”
宁晖对着对讲机不停的重复,“朱投,朱投!听见呼唤立即回答!立即回答!”声音越来越冷,语速越来越快。
沉默了一会,封一平声音再度传来,“报告,宁队,我发现了朱投的包!”
“等在原地,”宁晖立刻便回,“我们马上就过来!”说完回头看了我和古蓓薇一眼,示意我们跟上。
他神色前所未有的严峻,还有焦虑。我不由自主的严肃起来,紧紧跟在古蓓薇身后,随着宁晖来到平台右侧,一步跨上狭窄的池边,沿路奔了过去。
古蓓薇有些立脚不稳,稍微奔快点就东倒西歪,好几次差点摔进池子,我不敢催她,怕越催她越慢,眼瞅着宁晖的背影越来越远……
十步……二十步……
他好容易停了下来,站在池边朝池内望去,接着半蹲下来,然后我看见封一平手里拎着一只背包从另头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那果真是朱投的背包。
古蓓薇一路跌撞,终于来到了宁晖身边,然后发出一声惊呼。
惹她惊呼的是两具尸体,两具与其他干尸不同的尸体,很新鲜,还没有腐烂迹象,但已经僵硬了,死亡时间应该在24~48小时之内。
两具尸体都是男性,一仰一匍,在一堆蜡黄的干尸堆里极其显眼,死亡原因很明显可以看出,是枪击。
封一平将朱投的背包轻轻放在他与宁晖之间的地面上,什么都没说,但是脸色很难看,“除了长刀和强光手电,其他东西都在。”他哑着嗓子汇报。
宁晖沉凝着脸,眼中一片阴霾。
不知为何,我只觉心里堵得厉害,好似身处夏日的午后,乌云压境,暴雨即将迫来。
压抑。
作者有话要说:
试试看~
乱葬坑。。看出来木有???
、第 26 章
鲜尸与干尸。
我不知道朱投遇见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这个事情导致他毅然决定放下一切的追寻而去。或者他行事就是如此的脱跳乖张,目无纪律。换做是我,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擅自行动,影响队伍的计划,并给其他队友带来麻烦。
可是,现在一味埋怨于事无补,我们现在可以等在原地,可以尾随追踪,也可以退出这里。除了这三个方案,我想不出其他。
宁晖的决定是等在原地,他认为朱投离开得很匆忙,只带着武器和照明用具,没有携带水和干粮,这说明,朱投心里有分寸,不会消失太久时间。
“我们应该给朱投一点时间,他应当会很快返回。”宁晖沉着脸如是说,边抬腕看了看表,“要是一刻钟内他没有回来,我们就去找他。”
后种情况意味着,朱投十有八九遭遇了意外。
古蓓薇应是有不同意见,她扬了扬眉要反驳,但还是忍了下来,只是下意识的将唇抿得很紧。封一平却是按捺不住,头一次向宁晖提出了反对意见,他说请宁晖将这十五分钟给他,他要单独去追踪朱投下落,十五分钟后必定返回。但被宁晖否决了。
进洞不到5个小时,我们就损失惨重,‘陆狼’如此精英竟然一死一失踪。而那队先我们而入洞的人境况则更加凄凉——假如眼前两具尸体是出自他们的队伍的话——他们已经损失了三个人,如今应当只剩下了一个活人。
我站在池边环顾四周,眼神飘过一具接一具的干尸,忍不住暗自问自己:这里头到底有什么?
不管这个地方有什么,显然不是古蓓薇所寻找的。她蹲坐在我身边,双手抱膝脸色苍白,有些瑟缩发抖,似是很害怕身处尸堆的感觉。我伸手环上她的肩,给了她一些温暖。
建议被否了,封一平很焦虑。他站了阵子便开始沿着池边踱步,不时用自己的手电照向位于他右方的黑暗,好像朱投会突然出现一般。踱了几步后,似是情绪得到了舒缓,他停了下来,只是支起耳朵听动静。
时间过去的很慢,像是凝固一般,似乎能听见秒针与空气摩擦发出的‘嚓嚓’声。秒针转了两个圈后,宁晖挥了一挥手电。橙黄的光圈落在我们面前的两具尸体上,接着,在尸体周绕了一圈。不知看到了什么,他站了起来。
我循着光看去,只见一具干尸胸前本该是胸骨的位置凹下去了一块,连带撕裂了已经与骨皮黏在一起的衣服。
封一平的手电亦照了过来,两只手电光照亮很大一块范围,于是,我看见在那两具新死的尸体周遭类似的凹印还真不少。
宁晖褪□上的背包搁在脚边,举着强光手电迈进尸池。只听‘喀拉喀拉’连响几声,不知又有多少根肋骨被他踏断。
我心中暗猜,那些凹印也是这么留下来的。不知道是他们活着的时候进了尸池,还是朱投探查时踩的,或者更可能的是,这是凶手抛尸时留下的。
宁晖开始弯腰检查尸体,封一平持着手电加入,两人头碰头合作很默契,看来这种事儿没少做过。随着他们翻弄尸体的动作,我嗅到淡淡臭味,那是尸体开始腐烂的味道。
我搂着古蓓薇坐在池边,由于他们总是走来走去挡住我的视线,所以我索性专心听起两人对话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