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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匪被说动了心,“护士呢?护士在哪?”
我心里哀嚎,这么快就轮到我上场了么?还没哀叹完,就听见宁晖好干脆的吆喝了一声,“护士!”
我慢吞吞的抬头,慢吞吞的起身,在慢吞吞迈脚之前先慢吞吞朝外探望。没料到一毛三伸出黑手猛推了一下,我一个趔趄冲了出去。
一到空地上,我就举起了手,老老实实挪到宁晖身后,紧张瞪着二楼窗户。宁晖小声说了句,“到我边上来!”
我斜跨一步,经过他身边时,突觉后腰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吓得我立刻呆立不动了,余光看见一只手缩了回去。是宁晖的。
天啊~~我咬牙,他怎么能在这个情景下揩我的油?
宁晖大声喊着,“东辰,护士来了!我带她上来了!”
等了一阵没动静,宁晖慢慢抬脚往前迈步。迈了一步,停下,回头看我。我心说,不是吧,你去送死拉上我,难道非要和我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们哪有那么好的交情。。。
他还是瞪着我,眉还略皱了皱,我只好抖抖索索跟上一步。他转身继续走,慢慢的,一步一步,靠近了废弃的厂房。
大门就在跟前了,我的心急速跳起来。进去了会怎样?会枪战么?虽然每年部队拉练都有打靶,但活生生的成为靶子,这经历真是头一遭。
“东辰,我们进来了,你别担心!”宁晖又喊了一嗓子。
话音未落,忽然一声吱呀门响,只见离我们最近的一扇破旧大门被拉开了一条缝,一段绳子被丢了出来,接着一只乌黑枪管和一句吩咐随之钻出,“护士,麻烦你把我连长的手绑一下,绑实点。”听声音倒是还算有理有利有节,应该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我弯腰捡绳子,低头来到宁身边,宁晖慢慢将双手伸到我面前。突然我瞄到一样事物,忍不住眼神飘了飘,但手下丝毫不敢慢将他双手捆了起来。绳子被我绕了好几圈,绕到他的手腕和手掌都被遮得严严实实以后,再打了一个大大的死结。
抬头,看见宁晖盯着我,眼神幽幽的,似有不满。难道勒疼他了?
在我绑宁晖的时候,劫匪不忘奉承,“连长,对不住了,你身手太好,就算空着手我也不放心!”我其实想接着夸,你身手也不错,悄没声息的就从二楼摸到了一楼!刚才要是宁晖暗地里吩咐我什么,一准被他听见了。
宁晖皱眉回,“东辰,你的退伍令还没下来,你这么做值得么?”
对方一声轻笑,很蔑视的轻笑,然后回问一句,“值得?”
我一直看不到劫匪的脸,只觉那乌黑的枪口就跟他的发声器似的,突突突突往外吐着字眼,听着又森寒又危险。
“可以了,进来吧!”随着语声,枪口缩了回去。
、第 3 章
挨打滋味不好受。。。
这里是S市机床厂旧址,被开发商买了下来准备做房产开发。但不知什么原因,原厂搬走了大半年,这里还是一直没动静,空弃了很久,于是变作一座死城。
我跟在宁晖身后摸进了厂房,入目一堆废旧的机床机器,锈迹斑斑。窗户早碎光了,所以里头空气还算好。
枪管在三米开外处正对准我们,握枪的人是个敦实的高个子,手大脚长,国字脸,五官挺平常,但鼻梁挺直,很有英气。他略偏了偏枪口,朝一架钢制楼梯指了指,“上去。”
宁晖给我使了个眼色,我领会了,便举步朝梯子走去。可刚迈了一步,突听东辰冷道,“连长,请你先上。”
我停步瞟了下宁晖,他面无表情越过我,大步登上楼梯。我稍慢了一下,就被东辰的枪托顶了一顶,“跟上!”他命令。我只得紧跟在宁晖身后。
钢楼梯发出嘎吱嘎吱脆响,我暗中担心连接铰链是否也生了锈,我们三人好几百斤的体重,但愿它还承受得起。
有惊无险的爬上了二楼,或者说,这里只是夹层。一圈钢制平台绕着厂房的边缘走了一圈,正好俯瞰一楼的生产区,应当是监工用的。楼层整洁空阔,不像一楼那样堆满了机器杂物。拐角避窗处有一个女人,脸色苍白的坐在一张藤椅上,手脚都被牢牢的绑着。看到我们俩,女人紧张的神经似是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哇的一下,大哭起来,边哭边挣扎着,叫着,“救救我!救救我!”只叫了两声,便翻眼晕了过去。
宁晖上前紧走两步,东辰一声冷喝,“站住!”越过我刷的一下来到侧面,举枪对着宁晖。
宁晖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东辰,“辰子,你这是何必?”
我手心掐了一把冷汗,这是见到老情人了么?这么急呵呵的也不怕刺激了人家的原配老公!
东辰不为所动,朝我使了个眼神,“你去。”
对上他的眼神,我看见里头有焦虑。我想,这个男人应该是爱他的老婆的。于是我更担心了,要是看出我是个假冒的护士,他第一个会拿我开刀。
我走上前,椅子里是个面貌姣好的年轻女人,冷汗流了一层,几缕头发沾在脸颊额角。她眼皮轻颤着,像在抽搐,我翻开来看了看,眼底呈现青色,应当是有什么不适。可是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接着伸手一探她的额头,温度极低,再摸了摸她的颈脖,里头被汗湿了,她四肢僵硬,看来捆了许久,已经血脉不通,最后我用手伸入她的衣襟,察觉她的小腹平坦。若是情报无误,那么她怀孕应该不到3个月。
我起身,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我不确定他们特种大队的士兵平时有没有学习基本医疗急救知识,我很确定我若是乱说被他察觉了,会死得很惨。边想边瞄了一眼宁晖。他站在一边,冷静的看着我,一动不动。
一声轻微的响动,我看见枪口对准了我。
“你抓了她多久了?”我当即决定三十六计,拖为上计。
“这个你不用管,”东辰冷答,“你只要告诉我,她总是这样间歇性的晕倒,是为什么?”
“呃,这个,现在我没法说,这个。。。需要做过详细和全面的身体检查后才能找到病因,比如说照CT,做B超,验血和尿等等,哦,还有,照X光。。。”我搜肠刮肚的找着比较专业的医学词汇,一股脑的往外扔。宁晖本来一直面无表情的听,听到最后的时候扫了我一眼,我立时察觉不对,磕磕巴巴的想着法圆场,“呃,当然,照X光就不用了,她是孕妇嘛。。。”
“看来,你在这也没什么用!”东辰眼一眯,脸上显出杀气。
“不过你现在应该把她的绑索松了!”我立时提高声音说,“她,她血脉不畅,有可能是导致频繁昏厥的原因之一。”
东辰脸色不变,“不行。”
“可是这样下去,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会有危险。”我着急直言。
东辰笑了起来,嘴张得很大,眼也是,这是很不正常的表情,我几乎要怀疑他脑子出了问题。“那样正好!”笑完了后东辰说,“反正她也不想要!” 大概是见我面露不解之色,他继续阴森森的解释,“我是在医院里找到她的,她正要做人流手术!”
我张嘴惊讶的‘啊’了一下,难道说刺激他的是他的媳妇瞒着自己去医院拿掉孩子这件事?我之前关于宁晖的猜想都是错误的?这也太不算个事儿了吧,值得他这样大动干戈么?我立时推翻了这个猜测。
就在此时女人醒了,一声呜咽,“辰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犯了。。。你,你饶了我吧。。。”这么哀婉的乞求,应该是能打动男人的吧,尤其是自己的老公。我如是乐观的希望。
“你闭嘴!”东辰怒喝一声,杀气腾腾的。女人被吓得噤声,还包括我。
我紧张的看着东辰,同时不忘横了宁晖一眼。他怎么跟来度假似的,站那一动不动?他至少应该劝说这个曾经的下属,看他想要啥,想干嘛,有啥交换条件,这些都需要交流的不是么?!
“连长,”反倒是东辰先开了口,他咽了咽口水,缓了缓脾气,用很诚挚的语气说,“家丑不可外扬,我本来不想惊动您。”
“你有什么想告诉我?”宁晖很淡定,那神态老实说即便是在那样紧张的情况下,我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反感。好像现在发生的一切跟他没一毛钱关系一样。
“我无假离队,我违反了纪律,我知道我错了!你给我处分,我认了!” 东辰阴沉起来,“但是您考虑过没有,我们军人,也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我得照顾我的家庭!”
“隔天就要出任务,你偷偷从集训中心溜走,这样不负责任的态度,照顾得好你的家庭么?”宁晖咄咄逼人的看似有理,但我认为他在偷换概念。
东辰一愣,似是被问住了,之后恼羞成怒一指绑在椅上的女人,恨道,“是啊,任务和家庭间,我选择了家庭。我就是这样顾着家,这个女人还在外找野男人,给我戴绿帽子,连野种都有了!要不是我突然回了这一趟家,还不知会被骗到什么时候!”当时听到这段话,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只要宁晖不被牵涉其中,我想这个东辰应该不会狂性大发滥杀无辜。
女人嘤嘤哭起来,抽泣声中掺杂着求饶的话语,“我错了,辰子,我再也不敢了。。。”这就是承认了东辰对她的指责了。
那一刻,我对这个女人有气有怜。当军嫂是个很辛苦的工作,要忍受寂寞,忍受那种久经培养而出的大男子主义,忍受自家男人时时一个电话就被召唤丢下家里一摊子事情的现实,国家为了安抚在外执行任务的军人,还额外对军婚出台法律进行保护。可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得老老实实走下去,都是成年人了,自然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暗叹了一口气。
不知是否为我的错觉,宁晖似是也暗叹了一气,然后温言,“你找我来,是想表明你没做错是么,但是,让你退伍不是我的决定。”
“我不想表明什么,连长,”东辰摇头笑了笑,“我也不想归队。”
“那你想要什么?”
“我只想告诉你,你以前问过我那个关于值得还是不值得的问题,我现在已经有答案了。”东辰冷冷的回,“答案是不!”说着,他举枪,瞄准了椅上的女人。
女人惊呼一声,再度晕了过去。
“卫东辰!”宁晖突然一声厉喝,震得我头皮发麻腿一软。东辰愕然回头。
突有一道寒光从我面前闪过,倏地钻入东辰握枪的手里。他抱着手痛呼一声,掉落了手中的枪。又是一道黑影闪过,是宁晖。他一个箭步上前,一脚将枪踢飞,接着一记直拳,又快又狠,击中东辰的小腹。噼里啪啦一连串响,枪被踢到了楼下。
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我怔在原地,连惊呼都忘记了。
东辰痛得低头抱住自己的小腹,踉跄退倒几步,随即起身,将手扬起。我看见他手中捏着一把小刀,刀刃上还带着血,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宁晖刚才不言不动是在偷偷用刀割绳,然后当飞刀丢了出去。不得不说,这手挺帅的。
之前帮宁晖绑绳时,我看见的就是这把被他攥在右手中的脱壳小刀,锋芒锐利——我当时很惊讶,之前看他空手拎着两瓶水,之后脱了外衣,不知怎么藏着这么把刀的。后来有机会聊到这个画面时,宁晖先说,“是老队长偷偷把刀插在你的腰后,让你带给我的。”
我张嘴‘啊’了一下,原来宁晖摸我的腰不是为了占便宜,是为了拿刀。然后我问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让我把刀给他,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宁晖回说看我年纪轻,怕让我知道真相后,表情会不对,让东辰察觉,后再道,“不过绑绳的时候我觉得你胆子挺大,有点儿临危不乱的意思,符合进队要求。”最后又气笑,“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