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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得回了个,“也好。”
忽而宁晖低呼了声,“有了!”他的手掌正放在那四字花纹的第三个字节处,就是那个‘の’,然后压了下去。
一个巴掌大的椭圆形被宁晖压下去大概两公分模样,我这才发觉那个字是活的,被做成了一个机关。
宁晖收回手,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哒’声从铁盖里头传出,应该是机关被启动了。他迅速起身,拉着我往后退了一大步。
我紧张的屏住呼吸,紧紧握住手电对准铁盖。
悄没声息的,铁盖滑了开来,露出一个黑洞。阴风自洞中吹了出来,带着一股浓浓的霉味。于是我和宁晖的两道手电电光就这样直直照射进洞,交错的光线各自落在一道阶梯上。
里头,看上去竟然是个通道……
那两道不同的血迹清晰的留在灰白色的阶梯上,旁边还有湿漉漉的脚印。
宁晖从腰间抽出对讲机和封一平联络。封一平很快回应了宁晖,此时对讲机中已然有了杂音,不知受了什么干扰。根据封一平报告,平台那没什么变故,朱投还在昏迷,情况没有变好也没有恶化。
宁晖沉吟了一下,说,“我和妞儿发现了一个通道,里头有朱投留下的痕迹,现在我们准备进通道。”
电流‘刺啦’响了一下后,封一平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是我来把妞儿换下来吧!”
“不用,”宁晖拒绝,“你照顾好古主任和朱投就行!”
“那……好吧……”封一平的声音里有迟疑和担忧。
“要是到了约定时间我们还没有回来,或者跟你联络,”宁晖继续道,“你就带着古主任和朱投离开这里,任务取消!”
封一平没有立时回应,宁晖的语气严肃起来,“我重复一遍,若是情况有变,原任务取消!新任务是,确保古主任安全返回!”他停了一下,晦涩的附加了一个强调,“一切都以古主任的安全为重,若是情况紧急,可放弃朱投!”
我不知道宁晖到底有多艰难才将这句话说出来,做出放弃还有挽救希望的队员,对一个小队的队长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难。他或许并不是对前路不抱希望,他只是做着尽量周详的考虑。
凡事都从最坏角度出发,这是我在和他有限的那段亲密接触中察觉出来的他的习惯。后来我也曾猜测,这是他眼神越来越阴霾的原因。
从本质上来看,宁晖是个悲观论者……
电流响了一下,这次传来的是古蓓薇的声音,“宁队、妞儿,你们小心!我们等你们回来!”
古蓓薇这句鼓舞人心的话没有换来宁晖的恰当回应——至少我是这么感觉的,宁晖没有流露出那种受到鼓励的人该有的表情,他的脸色犹自阴沉。但是,等古蓓薇话音落定后,他却突然露出微笑来,回复对方说,“会的!”
望着宁晖表情变幻的那一刻我有种深而无力的陌生感,我从来不曾察觉他是个这样善于伪装和善变的人……
“走吧!”收好对讲机,宁晖领头钻入通道。动作那样洒脱,而且快得让我来不及表示反对。
~
在我随着宁晖隐入通道后,机括声再度响起,铁盖自动关上了,此时我与宁晖置身于一个石砌的甬道里。
甬道内比我想象的宽敞,伸手够不到顶,目测大概高约2米5,宽则在2米左右。宁晖微侧着头,腰略弯着,每一步都落得很稳、很谨慎,但速度很快。
我落在他身后两步远,紧紧盯着他的背影,不时调整我的步距和迈步频率,尽量保证我和他之间相距距离维持不变。
他的注意力似是全然放在脚下印迹,并不担心甬道里会有其他伤人机关。但我很担心,我突然想到朱投会不会是被机关所伤?而且我们一路行来都是干燥地面,他却浑身湿透,水是哪来的?
事实证明,我的担忧是多余的,循着血迹和已经半干的湿足印,我们安然通过了三十多米的甬道。面前出现了几级向上的台阶,无论从材质、数量还是宽高等布置安排来看,都和我们之前下来时走的那几阶非常相似。
宁晖将手电筒往上移动,落在一样黑色的圆形事物上,那是铁盖,挡在出口的地方。
外头会是什么地方?我压抑不住情绪的激动,心跳开始加速……
走在我前头的宁晖却突然停住,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黑眸如深海,荡漾着静波。接着他用极低的声音问了我一个问题,一个我怎么也没有料到他会在此时此地此情此景问出的问题。
“妞儿,”他的薄唇抿出一个很轻微的弧度,似笑非笑,“我可以信任你么?”
我先是眉毛惊讶的上扬,接着眼睛圆瞪,而后皱眉,同时忍不住咬了咬我的下唇。
这个问题……对我是个很大的侮辱……
意识到这一点,我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鼻子有点泛酸。
一个从6岁起就在我心中扎下了根的人,一个我甘愿奉献一切的人,一个此时任何一句言语都会被我当做金科玉律的人,问我,他是否可以信任我……
自尊心迫使我表现自若,我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颜,回问,“宁上校,我做了什么让你认为我不值得信任的事情了么?”
他眼一眯,以反问回答我的质问,“那么,我确实可以信任你,是么?”语中轻蔑语气表露无遗。
“你够了!宁晖!”我终于没能控制好脾气,“你倒是给我说说,说清楚一点,我多妞儿和你认识这么多年来,究竟什么时候、做过什么样的事情,冒犯了你欺骗了你,值得你这样的鄙视我?这一路来的轻视与试探我都不计较了,你对我不及朱投和封一平友善我也不在乎!但是,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现在要问我这样的问题?”
五年前他不发一语离我而去,几乎给我以致命一击! 我没去追究不代表我不在乎,那三个月发生的点滴,似烙印,刻在我人生的十字架上,足以让我背负一辈子……
那个早晨他的离开,毫不留情的带走了我对爱情的所有向往和信仰,摧毁了我可怜的一点自尊和自信。自那以后,我再也无法爱上别人……
我闭眼,酸涩难忍。
我错了,我真的不该接受这个任务,我当初就该坚决的拒绝!
我睁眼,看着那张蛊惑了我前半生的脸,开口说,“宁晖,我不求你爱我,我求你公正的对待我!对待我一如张行天、朱投和封一平一般,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队员,可以么,宁队?”
话音未完全落定,他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这个吻很悠长,长到似是跨越了时光的限制,将我和他带回到五年前的某一个夜晚……
某一个我和他良宵共度的夜晚……
我迷失了,迷失在宁晖的抚摸下,他的吻如急雨落在我干渴已久的肌肤上。我站立不稳,被他压在甬道冷硬的石壁上。
双手贪婪的探索……
几近瘫软的身体被他翻转,滚烫的脸贴上了清凉的石壁,让我立时清醒。于是,我从旖旎中挣扎出宁晖的怀抱,退后一步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对不起,”宁晖面带微笑向我道歉,却不是为了刚才他突兀而冒犯的举动,只是说,“我的确不该怀疑你!”
“你……”我一时无法正常思考。
“你的反应和以前一样,”他说着,似是叹了一下气,“你没有变呢,妞儿……”
“我……”我继续无语,他究竟想做什么?
宁晖神色转淡,转身用手电照了照不远处的那个圆形铁盖,“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妞儿,若是我们能活着出去,我会跟你好好聊聊。”边说,他边往前走了几步。
我却呆立原地。
叙旧?他将他的行为当做‘叙旧’?
我有很多问题,却不知该从何问起,宁晖的举动太诡异太超出我的预计。刚才发生的那个片段持续了不到一分钟,令我心海翻腾。稍事平静后我察觉他话中隐含的意思,难道他觉得我们成功完成任务并安然返回的可能性很低?
突然眼前一亮,一道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偏头想躲,光紧追着,跟着一个问题被宁晖抛了过来,“妞儿,回答我,你在这个任务之前是否认识古蓓薇?”
我迎着光,宁晖在我眼中只剩下恍惚的影子,我看不见他的面目,接触不到他的眼神,但能感觉他声音中的肃然。
我摇了摇头,眼皮急速的眨着,想削弱强光对我视网膜的刺激。我不想,也不能,闭上眼睛。因为此时我意识到,宁晖之前那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举动,都是为了此时此刻。
他先是用轻蔑的语气激起我的怒气,然后用亲密的接触削弱我的心理防线,跟着几句话唤起我对过往的回忆,于是他便能突破我的城池,来到我的内心。
宁晖在这个狭窄空间内,在这个特殊境况下,对我施加了一个短而有力的心理战!我猝不及防,于是乖乖缴械投降……
说到底,这还是一个关于信任与否的问题。
他所做这一切,不过是想知道,我之前和古蓓薇是否认识……
“你不认识她!”宁晖不知是在确认还是继续怀疑。
“不认识!”我又摇了一下头。
“任务布置会上,你看着她的照片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见她……”宁晖步步紧追,我恍然大悟。原来不信任的种子在那一刻起就已经埋下。
“我在我的心理教官办公室里见过古主任的照片。岳教官,照片摆在他书架里,若是你有兴趣,可以自己去看!”我立刻回答。
“那么,为什么组队时她执意选了名单之外的你?”
宁晖的这个问题让我很吃惊,我丝毫没有掩饰的将表情全部展现在脸上。电光灭了,眼前还残有眩光,发出七彩颜色。我忍不住闭上眼,泪腺自动分泌出液体。
“她不是心理教官,是不是?”顺着宁晖的问题,我得出这个结论,“大队队员名单都属于保密级的,只有达到一定的行政等级才能接触!”
我这是在回答宁晖的问题,古蓓薇能知道我的存在,只有可能是因为她能接触到队员名单。但是除了特种大队内部干部外,其他从属或兄弟部队里一般级别的人是不可能获知这一信息的。这就说明,古蓓薇的军衔很高,高到远超出一个心理教官所能授与的最高阶衔。我保守估计,她至少是少将级别,或者更高……
“她不是!”宁晖爽快承认,“心理教官是她的保护身份。”
我本想追问古蓓薇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却在张口瞬间突然明白过来,愕然转问宁晖,“你之所以不信任我,是因为不信任她?你以为我和她是一起的?你为什么不信任她?”
“别问了,妞儿,”宁晖没有直接肯定或者否定我的猜测,黑暗里他的声音静静传来,似躲避似保证,“我说过,以后……有机会我会跟你好好聊聊。”
说完,他拧亮了手电抬腕看表,对我笑了笑,“浪费了五分钟……”然后跨上台阶,开始搜寻开启机关。
惊愣交加下,我只有哑然……
作者有话要说:这点肉渣渣,算不算肉?
本来想肉得厉害一点,但是一来考虑到最近JJ风声很紧,二来考虑要是真肉了宁同学估计要被冠以‘渣男’之名,三来,时间安排的太紧,太快就结束的肉肉会让宁同学就转而化身为‘秒射渣男’……所以,就这么招了……
唉,这是男主女主唯一一个可以亲密接触的机会,以后不会再有了……屈啊~
、第 29 章
第三道血迹。
我憋着一肚子的气,我很有情绪,对宁晖!
可是在这种情势下,我别无他法。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任务结束了,我会如他所愿的跟他‘聊聊’!新帐旧账,拖下去不是办法,是该好好理一理了。
而且此时我更想做的不是和宁晖算账,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