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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危不乱的意思,符合进队要求。”最后又气笑,“但你把绳子绑得这么死,不知道的,还会以为你和东辰是一伙的。”
我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怕他看见了刀,会狂性大发而已。”
面前两个男人打得难解难分,受了伤的东辰虽然手里有把小刀,但显然宁晖更游刃有余。没两下,东辰握刀的手就被宁晖一掌劈中,只听叮的一下,刀落在地上。拳来脚往中,刀被踢到我跟前,我下意识的将刀拾起。
起初我想帮宁晖——平常电视剧里经常看见这样的场景,好人坏人打得热闹,边上的人明明可以帮一把,却傻呵呵的站着不动,只会大喊大叫添乱。但是我有幸亲遇这样的境况时,发现艺术都是来源于生活的——当时我确实不敢扑上去。因为这两人打得很有章法,有来有往、张弛有度,看得出是平时训练有素的成果。我担心我只会给宁晖添乱,于是只是握着刀在一边着急跳脚。
宁晖无意看了我一眼,丢了一句话过来,“去救人质!”大概说话乱了气息,他身形一滞,右眼中了一拳。东辰的手握成拳像海碗一般大,去势又急,我忍不住替宁晖‘哎哟’叫了一声痛。
宁晖扶着眼,躲开了东辰的一脚,又丢来一句,“还不去!”
我这才反应过来,匆忙奔到椅子边,先帮那女人解手上的绳。绳系的结很巧妙,着急时解不开,我只好用刀割。麻绳有手指粗,费了吃奶的劲才割断。割完了左手的绳,我跑到右边,继续割。忽听宁晖一声吼,“小心!”,脑后生风,似是有重物袭来,吓得我抱头一缩。
袭来的重物就是东辰本人,他一脚踹在我后腰。这一脚真狠啊,我沦落得跟那把枪一样的下场,直接从二楼栏杆缝隙里飞出,斜扑着摔到了一楼。身下咯着各种铁制零件,痛得五脏六腑一起移位。
宁晖从栏杆伸出头,“妞儿!”他唤,“你怎么样?”太痛!我只能龇牙抽气,一时说不出话来,眼泪汪汪的斜了他一眼。他的头立时缩了回去,拳脚风声登时又起。
头阵痛过后,身体恢复了些知觉,我瞄见猎枪就躺在不远处,一咬牙摸过去将枪拾起握在手中,再手脚并用的朝二楼爬去。好不容易爬到了顶,冒了头准备大喝一声‘不许动!’时,却发现战斗已经结束了。
东辰满脸是血的仰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宁晖站在他身边低头查看,接着竟然从裤兜中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
我神经一松,立时觉得周身疼痛异常,尤其是后腰,忍不住一声呻吟,在地上蜷做一团。
宁晖走到窗边,冲外面做了一个手势,然后捡起地上我丢下的刀,刷刷几下,将绑住东辰媳妇的剩下的绳索割断,抱起她来轻轻放在地上,体贴的替她调整了姿势,继而再探了探她的鼻息。
最后,他才有空来到我身边,蹲下,似笑非笑的问,“疼么?”
、第 4 章
为人民服务!
一毛三带着一拨人冲了进来,其中还有一部担架,边上跟着一个白大褂的医生。
一伙人冲到二楼,一毛三先指挥人将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东辰制服了,接着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女人有些犯了难。
医生在一边问,“怎么两个伤员?抬谁啊先?”
一毛三还没回答,宁晖指了指东辰媳妇,“她!”为人民服务是军人的本职啊,自然包括让担架。
我咬着牙想站起来,但是腰上是在太疼了。
医生和救生员扶着担架匆匆走了,其余的押着东辰等在一旁,一毛三和宁晖商量,“那帮地方警察还等在外头呢,咱这怎么处理啊?是交给他们就算了呢,还是。。。”
宁晖把玩着手中的小刀,“东辰还不算正式离队,我要带他回去。”
“得,那我去跟警察交涉一下。”一毛三点头应道,手一挥带着押着东辰的人便要离去,走了两步他又停下,对着宁晖一伸手,“我的刀呢?”
宁晖手一扬,将那把小刀丢了过去。一毛三一把接住,然后弯腰从军靴中摸出刀鞘,插好,又塞回去,一抬头注意到了我,惊奇的问,“你这丫头,怎么还趴地上?”
我终于有机会开口,“报,报告,我,腰,好像断了。。。”
一毛三一愣,走上前来,脸上露出些微关怀和紧张,让我好生感动,“哟,那可要紧了!”接着抬头指了两个士兵,“你们来,抬一下。”
突然腰上一热,我挣扎抬头看,是宁晖蹲在我身边为我探查伤情。他微蹙着眉,神情有些严肃,“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不好好在一楼躺着?干嘛非强撑着爬到二楼来?怕我应付不了么?”
他的问题让我愣了许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痛得要死了,还一级一级往上爬,想来帮一帮宁晖。后来我把这归因于我强烈的军人使命感和责任感,我果然有当一个优秀军人的潜质!
稍后身体一轻,整个人落尽了宁晖怀里。他小心架着我的胳膊和腿,避开了受了伤的腰部,转对一毛三说,“我带她去医院,你们先撤吧。”
汽车在疾奔,宁晖的车技很好,换挡、油门、刹车、带方向盘,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我半躺在副驾座上,突然忧心叫了声。宁晖目不斜视的开着车,“疼?疼也忍着点。”
“不是,”我老实答,“忘记跟我们分队长说一下了,他不会还在外等着吧。”
“老队长会处理的!”宁晖淡淡回。
我放了心,躺得太低,看不见窗户外的风景,只能盯着车内那米黄色的真皮顶和吸顶的车灯发呆。腰后的伤似是没那么疼了,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我命大,腰没有断。突然我有点后怕,腰断了,这辈子就废了。我才十九岁,还这么年轻。。。
正胡思乱想时,突听宁晖轻声问我,“你叫。。。”
当当当!我心里警钟大响起来,瞒是瞒不过的,分队长早就在人前把我的名字大喇喇的喊出来了,“姓多,叫多妞儿!”我抢在他前头坦白,以此显示我君子坦荡荡,接着笑问,“这个名字很有趣吧?”
我的名字是我的生父起的,所以我没有跟我的养父姓,也没有改名。这是孤儿院的阿姨告诉我的。别问我孤儿院的阿姨怎么知道的,我问过,她们也不知道。也就是说,她们也不知道她们怎么知道的,就这么众口相传的知道了。
这个名字一点也没有美感,还有点傻气,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它很独特。独特到我上学那会儿,全年级的老师和学生都知道某班有个女学生,叫‘多妞儿’,虽然他们不一定能把我的个人形象和我的名字准确对上号。
我想过改名字,但后来决定不改了,因为我心存希望。我想我的生父给我起这么个名字,一定是希望能在人群中一眼把我认出来。那么将来的某一天他一定会来找我,和我的母亲一起。
宁晖果然笑了笑,难得的眸中的阴霾稍稍褪去,显出一派晴天日艳,“我以前认识一女孩儿,也叫这名儿!是你么?”
“首长,您是姓宁么?安宁的宁?”我假模假样的问,看到宁晖点头后,我再续,“那您肯定认错人了,您这姓的人,我今儿还真是第一回遇见!”
“哦,是么?”
“可不是么!”我笑,“我这名是挺少见的,但是从小到大我竟然遇见过三个跟我重名的,神奇吧!”
宁晖一声轻笑,斜睨我一眼,“还真是。。。”
我放了些心,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把他骗过去,至少暂时是安全了。我不想让他认出我来,内里缘由我自己也不清楚,或许是有当时偷玩具被捉的羞耻感以及被宁家拒之门外的羞辱感双重作祟吧。我想把这个过往揭过去,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好像六岁那年,我没有进入那间阔达的玩具房,也没有在离开那个宽敞豪华的大房子时流下依依不舍的泪。
继而我听见一句很轻很轻的话,不像正儿八经的聊天,更像是宁晖的自言自语。这话只有四个字,是一个成语,“欲盖弥彰!”
我起先没理解,但跟他前一句接一块儿想,我忍不住心跳加速起来。正尴尬时,医院终于到了。
宁晖先下的车,然后帮我开了门,他身边已经站了两个护士小姐,连担架也准备好了。
一番详细的检查后,我被告知都是皮外伤,最严重的地方自然是腰,有些骨裂,不过很轻微,卧床休息十天半月就行,之后我被推进了高干病房。
我在医院一住就是一个月,一直到出院时宁晖都没有再出现。
~
我为什么要这样长篇累牍的回忆我和宁晖的那次相遇,其实是想表明,那次人质营救事件成为了我命运的转折点。
参军时我初中毕业,当时毅然决定不参加会考而到征兵站去报名,有若干原因:一来是由于我的成绩确实不咋地,对学习这种事情实在提不起兴致;二来是因为由于小学和初中都在为军区大院子弟特设的学校就读,耳濡目染,心中难免对军营充满了向往;三来,或许还因为六岁时去宁晖家看见那一排站岗的解放军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的缘故。
总之,我弃学投军,在我花季刚开始的时候。
养父母一开始极力反对,但看我实在是决心已定,就由我了。可是,在部队混了两年后我开始迷茫,本来该放纵该肆意该任性妄为的青春期,在军营一条条铁令下渡过,我不知道我这条路走对了没。我只是不想再混了,于是开始考虑考军校。就在我写申请报告的时候,接到了分队长的外出任务通知。
就这样,遭遇到了被我尘封已久的、以宁晖为象征物所代表的那段过去。
归队一个月后,我被传唤到部队大队长办公室。我怀揣不安在门口喊了声,“报告!”
“进来!”这是大队长的声音。进门以后发现不但大队长在,指导员也在,看见我,两个人都笑眯眯的。
指导员问我,“你就是多妞儿同志?”
“是!”我尽量简短有力的回答提问。
大队长站起身来,踱了几步,停在我跟前,“你之前在人质营救活动中表现得很好!”
面对赞扬我一时无措,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敬一个礼呐喊一声,“为人民服务!”,还是谦虚的沉默。我决定选择后者。好在大队长继续说话,表明了传唤我来的用意,“特种大队需要特招一名女兵,多妞儿同志,你愿意接受组织的考验么?”
我自然不能说不愿意,遵从组织安排是无条件的。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这是自从我第一天进军营开时就接受到的教育。回宿舍后,我就把那个已经写好的考学申请报告从抽屉里翻出来,撕掉了。
就是这样,一个星期后,我又看见了一毛三。这时,一毛三已经变成了我的顶级上司。他向我伸手,“欢迎你的加入,多妞儿同志!”我忙伸双手握上那只掌心带着厚厚老茧的巴掌,放下手后一毛三做自我介绍,“我姓劳,劳动的劳!”
这时我才知道我之前一直都听岔了,老队长就是劳队长,谐音而已。但不知为何,我更习惯用‘老队长’来称呼他。
七年前的事,我如今回忆起来,鲜活的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加入特种大队后没多久,我就被派往位于某海滨城市的海军陆战队,加入了某侦察连。
这关系有点儿乱,我得好好说道说道——劳队长带领的特种大队直属陆军,本不设女兵兵种,但有时有些任务需要女兵的配合,所以大队会在陆军中选拔一些素质比较好的女兵派往海军陆战队某侦察连接受特别训练。加入该连后,我发觉和我有着相同背景的还有四个女孩,连我一同五个人,被戏称为‘潜伏在海军中的五朵陆花’,津贴等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