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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宁队,小心!”古蓓薇惊呼一句。
我只觉心里气苦,她这样做,不是在害宁晖么!当下再也顾不得,敲亮了冷焰火扔进门内。
冷焰火划着蓝色光弧,照亮一切,里头果然又是一间小小石室。而那个我们在衣冠冢邂逅的日本人,正高举着木棍,朝宁晖后腰恶狠狠敲去。这一下若是敲实了,宁晖的腰骨不断也裂。幸好被冷焰火所惊,他的动作稍有迟缓。
只见宁晖在地上揉身一滚,躲开两尺远。棍子‘邦’的一下,敲在地上断做两截。茬口尖锐,那人索性将断棍当做刺刀,再度恶狠狠刺向宁晖的腹部。
说时迟那时快,宁晖的刀出了手。
暗中看不真切,但听日本人痛呼一声,松了手中的木棍捧着大腿踉跄后退一步,浑身发着抖几乎站也站不稳。刀正插在他右大腿上,几乎尽根而没。我不再犹豫,也没耐心等宁晖给我发出的攻击信号,冲进门内,一刀剁向对方。本以为可以一击得手,却听‘当’一声响,火花四溅。原来是那人将大腿所中的匕首拔了出来,及时挡住了我的刀,直震得我手臂发麻。
我心里不是不惊,这个人屡屡受伤,还和宁晖苦战了这么久,现在竟然还有那么大的力气!
不及细想,我舞着刀再度攻了过去。他手中的短匕首在我的长刀跟前简直毫无用武之地,左躲右闪相形见拙,我刀刀不离他要害,恨不得将他剁成肉泥。
过招数次后,我的刀尖终于划开了对方的虎口。只听当啷一声,匕首落地。长刀划着半圆,直奔对方头颈,紧接着,我听见宁晖的喝声,“留活口!”
我及时收力,刀锋停在那日本人的颈侧,已然划开了他的两层衣领。他脸色惨白,大颗大颗的往下滴着冷汗,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惊的。
我深深的喘着气,余光看见宁晖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右腿好似伤势严重,一瘸一拐的来到我身边。“干得不错!”他道,然后回头,对着外头道,“古主任,麻烦你从我包里帮我把绳子拿过来。”
“好咧!”
宁晖转回头,看着被我们制服的日本人,微笑着说了句,“好久不见。”
战利品的手脚被绑了个结实丢在一角,他牙关咬得紧极,直咬得腮骨外凸,神态看上去十分的阴恶狰狞,两眼兀自射出怒火,轮流在我们三人脸上转来转去,竟是丝毫不惧。宁晖曾试图和他沟通,问他的姓名身份和来此目的,但他只是狠狠的盯着宁晖,顽固的不发一言。
万般无奈下,宁晖干脆回瞪着俘虏,冷笑道,“现在不说可以,等去了我们的地方,总有办法让你开口!”跟着,便丢下俘虏转而安排我们下一步行动。
“我们要找的东西很有可能在这里,不急,总要找到了东西才离开!”宁晖道,“我来看着俘虏,妞儿,你去协助古主任。”
不知道他的腿伤怎样,选择留下来看守俘虏,我估计他现在行走不便。边应着‘是’,边忍不住瞟了古蓓薇一眼。
古蓓薇似若未觉,只是自顾自的用手电扫着周围,面上有好奇,有小心,或许还有对陌生环境的畏惧,唯独没有内疚……
没有对之前因她那毛糙行为而导致宁晖受伤的内疚。
“妞儿!”宁晖忽然压低了声音重复,“一切,等回去了再说,现在你的任务是协助古主任!”他说这句话时,吐字特别的慢。我明白他的意思,他看出了我对古蓓薇的不满,担心我个人情绪过重而影响了与古蓓薇的配合。
我没有多言申辩,只是走到古蓓薇身边,开始同她一起探查这间石室。
这间比外头那间石室更狭小一些,看上去,似一间卧房。大概从室正中央开始,里头的地面用木板垫高了二十公分左右,像是榻榻米一般。一些卧具整齐堆放在‘榻榻米’的一头,另一头则放着张矮脚小几。
没有垫高的地方,也就是我们现在站立之处,两头都摆着一排铁柜,矮矮的方形柜子,一共有十个之多。从柜锁形式可以看出,它们很有可能是用来存放重要文件的简易密码柜。只是柜门有的半开有的全开,里头干干净净,连片纸都没留下。
关于那些重要文件的去向,我看不过有两种:被移走了,或被毁掉了。
其实我更倾向于后者,因为小几前还趴伏着一具骸骨。一半挂在几面,一半跪坐于地。不知多少年过去,它似是一直不曾被打搅过,姿态保持得相当完好。好像死前正在奋笔疾书,估计是遗书,书完了就死了,直接趴在了几上。
这是屋主无疑,连自己的命都没了,想必也不会费心保存那些文件。
室内还有些狼藉,都是之前宁晖和那日本人短兵相接时留下的痕迹,之外再无其他。
、第 39 章
【一本日记本】
两道手电光不约而同的照在了那具骸骨身上,看来我和古蓓薇都对它起了好奇之心。我们对视一眼,一起抬脚。刚踏上榻榻米,只觉脚下木板发出咯吱声响,似是承受不住我们的体重。我不敢再动,慢慢退了下来。但古蓓薇没有退,她缓缓伸出第二脚。此时木板发出的声音就悦耳多了,看来承受一个人的体重,尤其是小个子的古蓓薇是没有问题的。
“我一个人去看看。”古蓓薇对我说。
我用手电一照榻榻米,看见一行清晰的足印,一直通向卧着尸骸的小几,想了想,我让古蓓薇下来,换我上。那行足印显然是俘虏留下的,既然他能踩着过去,我自然也没问题。而且,我不太放心古蓓薇,她做事有时候有些不靠谱。万一等下又激动起来,毁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我们就算白忙活了。
在我们四下打量的时候,宁晖也没闲着,他搜着俘虏的身,也不知搜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没,大概见我和古蓓薇略有分歧,便安排着,“妞儿你上去看看,古主任,麻烦你过来一下。”
古蓓薇依依不舍的下了榻榻米,走到宁晖那。宁晖接着问,“古主任,您修过日语吧?”
“是的。”古蓓薇回答。
“这是我从他身上找到的,”我听见宁晖继续道,“看上去像是一封信。”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古蓓薇从宁晖手中接过去一样长方形的物什,薄薄的,她低头翻看一下,唏嘘道,“是一封信,有些年头了,纸泛黄,而且脆。”说完小心托着那封信,抬头问宁晖道,“要我看看里面么?”
宁晖想了想,似是不经意的瞄了俘虏一眼,续问古蓓薇,“信封上写着什么?”
“收信人是,长藤四郎,地址是,日本九州……”古蓓薇声音略变,“这里还有时间,是,昭和17年……”
在他们短短几句对白中,我已经来到了尸骸边,遂收起注意力仔细检查起来。
如之前远观那般,虽然烂得只剩白骨一堆,但依旧保持着原有姿态。它内侧的地面上放着一柄长刀,刃窄,刀身细长,是日本武士刀。我将刀拾起,用手一捏刀锋,摸了一手锈面。再好的刀,也怕岁月侵袭啊……
想着,准备用刀去撩开尸骸身上挂着的勉强算作衣服的烂布条,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藏在下面。可是手刚一动,便听见一声怒吼,哇呀叽呱。我回头,看见那个一直闷声发财的俘虏暴怒起来,两只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他说,”古蓓薇及时做着翻译,“不要碰!”
咿?不要碰什么?这具尸骸么?
我疑惑,顺手将刀又往尸骸那送了送,果然俘虏又叫了一声,但已然没有刚才那样失态的怒气了,而且说的是中文。他说,“不要,不要……不要冒犯死者!你们中国人……请,尊重,死去的人!”
此话听在耳里,我立时觉得气笑不得。要是宁晖之前的猜测没错,死在这里的日本人都是当年侵华的关东军,身为一个中国人,我有什么理由尊重它们?何况眼前这个一看等级可不低,没准还是个指挥官!
我将目光溜向宁晖,他轻微的摇了摇头,看来他想安抚一下俘虏的情绪,以便寻找突破口来套取情报。收回了手,将刀放回原处,我继续用手电搜查。
尸骸身下一片黑色污迹,那是尸油所化。
我忽然有了个想法,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自杀,而且是古往今来日本人最爱的一种方式——切腹。我开始自动脑补起细节来……
切腹自杀这玩意儿,据我所知,是一种被日本人引以为傲的死法。而且还有很多讲究。光在肚皮上拉一个口子不算什么,人得横切一刀,竖切一刀,美美的划个十字。同时还得注意仪表,要是死了后身体朝后倒了,或者歪了,而不是正儿八经的趴伏,还不算是个成功的切腹人。最后,切腹用的那把刀也不能随手丢弃,讲究一点的,能在肚皮上拉着两个大口内脏流了一地的情况下还支撑着用块布把刀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了,再端正的放在身体一侧……哦,对了,咽气之前没准还能特威武的喊一声,天皇万岁!
从最后这点看,我眼前这个人死的时候还是很尽善尽美的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了的,那把军刀的确是很端正的放在它的身边。
我这番心里活动只在自己肚子里叽咕,手下丝毫不敢大意。尸骸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倒是它趴着的小几上有些奇怪的地方。
那是一块长方形的印迹,像是,我比划了一下,一本书,或者本子,被人拿走了,而且是新近取走的。我将这一发现告知宁晖和古蓓薇,他二人心有灵犀的一起看着俘虏。
俘虏将头低下,又恢复了一副‘有本事杀了我反正别想从我口中掏出一个字’的负隅顽抗的样子。
“再找找,”宁晖转而吩咐我,“他肯定在这里藏了什么。”我应了个是,宁晖再追道,“很有可能是他的背包。”
背包?若是真的,这个目标很大,石室内几乎一览无余,能藏哪?
想想,我将视线投向我的脚底下。
~
有时候我自己也忍不住佩服自己敏锐的直觉力,不过花了五分钟,就成功在木板地面上发现了一个暗格。随着我的喜呼,‘有了’,我听见俘虏喉咙里溢出一声哀鸣。
打开暗格,果然看见里面藏着一个简单的黑色防水收藏袋,拎起来时还挺沉,暗格下还有块折做四方的白布。我将这两样东西一起带到宁晖跟前,宁晖先接过白布。
布已经朽了,几乎一捏就碎,所以宁晖的动作格外轻。打开来一看,原来是面国旗。
一面膏药旗。
红日上头还有一行毛笔字,祈武运长存,下头则是一个署名,长藤忠雄。这几个字全部是用中国繁体字写成,所以相当的一目了然。
长藤忠雄,这显然是个人名,而且和信封上那个收信人长藤四郎很明显有着亲戚关系。想到信封我便看了看古蓓薇,她已经将信封里头的东西取了出来,展在手里。那不是一封信,我觉得,它更像是一张不怎么正规的纸条,大小约莫A4页面一半,暗沉的黄色,而且纸张看上去挺厚实,上面只有两排字,上面五个,下面五个,看着很规整。而且,我也看得懂,是中国字。
“是诗么?”我问古蓓薇。
古蓓薇愣一下旋即明白过来,扬了扬手回道,“是诗。”
我轻轻读了出来:
旅中正卧病,
梦绕荒野行。
挺陌生的,不知道是谁的名作。反正我的文学造诣也不高,索性不猜,直接问古蓓薇。古蓓薇微微笑着,道,“不是我们中国人的诗,是日本人的,一个叫松尾芭蕉的诗人。”
巴巴的寄封信难道就为了这首诗?我奇怪了。
古蓓薇却很有谈性,继续道,“松尾芭蕉是日本古代著名的俳谐诗诗人,这首叫做‘病中吟’,是他最后一首诗,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