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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的日记看完后,我没有心思继续看下去,抬头对宁晖道,“这个人不是我爸爸!”说完,将我的发现一一告知。
宁晖听后似在思索,一时没有言语。我继续问,“他要不是我爸爸,那么他是谁?”
这个问题一问完,我便有了觉悟。从日记中可知,这个人对地质类问题十分感兴趣,而且对石头也相当了解,他不是张领队,不是钟副领队,不是金向导,不是多老师,也不是那三个从事辅助工作的战士,更不可能是古主任和我妈,唯一剩下的身份就只有……
“廖明华!”宁晖先将这个名字喊了出来,“他是廖明华!”
他是古蓓薇的丈夫,从事地质类研究工作的研究员,廖明华!
天啊~我一句不可置信的惊呼噎在喉咙中!
让我惊讶的不是廖明华的身份,而是,他怀中抱着的那具女性骨骸!
我怔怔的盯着这具被我拼凑起来的骨骸,难道,它竟然是……
我几乎不敢继续往下想!
俄而一个场景跃入我的脑海,我几乎从地上跳了起来,朝宁晖迫切的伸着手,“给我表,那块你刚找到的女式手表!”
宁晖一手托着表向我伸过来,我用两手抓起它,不知不觉中,手都在发抖。待我看清楚它时,惊叫起来,“它是古蓓薇!是古蓓薇!”那一刻,我立时觉得这块表被附上了什么邪恶的灵魂一般,只想将它丢得远远的!
它就是在沈城前来这里的奔驰车里,我看见的古蓓薇佩戴着的表!
上海牌的,款式老旧,古蓓薇说是结婚时她丈夫送她的礼物之一。想着,我翻过表来看背面,果然看见那四个刻在表底的钢印字,“结婚纪念”。
我极力压抑着惊惧,抬头对宁晖道,“这是古蓓薇的表,来的路上我曾见过。”
宁晖却非常镇静,先道了一句,“这怎么可能?”接着问我,“你看清楚了么?既然这块表是古蓓薇的,那古蓓薇戴着的又是什么?”
我呆了五秒后,转身奔到古蓓薇的尸体边,拾起她的左手,将衣袖往上一掳,果然看见一块上海牌老款的女式表端正的戴在她的手腕上。我两下比对,抬头冲着宁晖道,“两块表是一样的!”宁晖走到我身边,皱着眉,然后吩咐我,“把那块取下来看看。”
我将表带解开,但古蓓薇的尸体已经僵硬,将表取下来时颇不容易,差点擦掉了她的手背上一层皮才将表解下。我翻看背面,看见同样的字,“结婚纪念”。
两块表就被我摆在宁晖跟前的地上,一块干净却旧,另一块脏污却新。一块的秒针还在走着,发出沙哑的‘嗑哒’声,另一块却已经沉寂了不知多少年。
短暂的惊惧过后,我终于恢复正常,虽然万般迷惑在心头,但至少不会再自乱方寸。当然,要我接受这具骨骸是古蓓薇比让我接受她是我妈妈的还要难。也许我妈妈也有这样一块表,就这么凑巧,刚好样式跟古蓓薇佩戴的一模一样。
但是我妈妈最后的归宿是一个陌生男人而不是我爸爸的怀抱,让我接受这一点,也很强人所难。
无论怎么想,我都想不出一个合乎道理的解释,唯有将希望的目光看向宁晖,看看他有没有很么突破性的思维,能够解释我们面前的这一切。
宁晖的眉心结做一团,看来这个问题也让他觉得棘手。
我抱着头开始思索,回忆着这短短几天和古蓓薇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吃穿讲究,随身带着那么多零食,大方在车中和我们分享;她学识渊博,每次在我们遇到什么问题时,都能想到可能性的原因,虽然那些原因并不一定是正确的,却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思考的方向;她和蔼可亲,甚至带着点高智商人类特有的狡黠,每次都拿一些我不会的问题来为难我,却不会过分,亲切的眯眼笑着,在我觉得窘迫之前把答案说出来;她体力远较同龄人为好,登山虽然辛苦,却努力跟上我们的节奏,不抱怨、不矫情,只在实在支持不下去的时候才向宁晖提出休息的要求;她还很有同情心,张行天出事时,因了解朱投的感情而不顾与宁晖发生意见争执而力主带着张行天的尸体,虽然没有得到支持,但她努力过,我想朱投对她应是心存感激的……
总之,身为一个人类,古蓓薇没有任何反常的地方。
我忽然想起另一个细节,起身来到骨骸边,将之前只翻了三分之一的那本空日记本拾在手中,继续翻起来,仍旧一页一页的。
宁晖问我在做什么,我没有回答他,只是一心一意的翻着,翻着……
十数页过后,我看见了我想找到的东西。
那是一朵干花,夹在笔记书页中时间太久,水分早已吸干,剩下薄薄一片,却仍然分得清哪里是花瓣,哪里是根茎。
我展着笔记本页抬头看宁晖,再开口时语气出奇的平静,“我现在可以十分的断定,这具被古蓓薇藏起来的骨骸,就是古蓓薇。”
宁晖不语,他想必也回忆起来,当我们刚爬过坟包山时,望着漫山遍野的白茫一片古蓓薇感慨的那句话,“上次我来的时候是春末夏初,这里一片绿草地开满了黄色的小花,美丽极了,我还摘了一朵夹在我的日记本里。”
这也能很好的解释,为什么古蓓薇要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背着我们悄悄离队,来把这具骨骸藏匿起来,因为她怕我们发现她的遗骨。
我颤颤巍巍的将我的手电投向一侧‘古蓓薇’的尸体,如果古蓓薇早已在20多年前的那次考察活动中死去,那么这个‘古蓓薇’究竟是谁?
她究竟是谁?
我突然忍受不了这可怕的寂静,但宁晖许久都没有回应。刚死的古蓓薇还是那样仰天躺着,带着笑容,许是我心理变化缘故,那个笑令人看在眼里寒在心底。它不再亲切不再俏皮,而是讥诮和挑衅,仿佛在说:想知道真相么?呵呵!
我打了个寒战,募然从幻想中清醒。
“我们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我望着宁晖急切的说着,吞了后半句,这里让我感觉像是一个坟墓,活葬人的坟墓……
“我们得出去!”我忍不住又追了一句。
“她,不应该是古蓓薇……”宁晖终于开口回应我,“这里有十具骨骸,假如被她藏起来的是古蓓薇,那么她就不应该是!”
我闻言一愣,是啊,九加一,不就是十么?
可是,如果她不是古蓓薇,那么她是谁?之前从宁晖那详细的介绍中我隐约得知,十人小队有两对夫妻,除了两个妻子外,其余都是男性,这个人要不是古蓓薇,难道是我妈妈?
“不对!”忽然想到一个细节,我旋即否定了宁晖的推断,“当初进洞探险的人,不是十个人,而是九个!”抓起廖明华的日记本,我开始翻,翻到第五天的日记时,找到那句关键的话,一字一顿的读给宁晖听,“‘接下来的旅程由钟副领队带路,并与金向导约好四天后在之前休憩地见面。’也就是说,金向导没有参加后面的过程,而是和考察队的人约好了一个会面的时间和地点,然后带他们返回中国境内!可是考察队没有在规定时间返回,这个姓金的向导怕被追究责任,于是躲在朝鲜没有返回中国。”
我纯粹是猜测,但我对这个猜测很有把握。 宁晖似是没有太多异议,他只是接着我的话问了一个问题,“那么,本应该是九个,但现在却有十个,也就是说,多了一个人?”
我先是点头,连说几声‘是啊’,跟着便摇头,摇得很重很慢,“是多了一个,”我道,“可是,她一定就是人么?”
“不是人,那是什么?”宁晖紧盯着我问。
这个问题我之前一直不敢想,以为找到了攻击封一平后失踪的朱投,或者找到长藤建一就能知道真相,可现在的处境是,朱投没找到,长藤建一也死了……
我们所有的路,好像都被堵绝。
我无措的只会摇头,语无伦次的表达着我的思维,“我不知道,宁晖,你还记得在衣冠冢断崖下的水槽中我们发现的那具尸体么?他是朱投呀,不是么?那眉眼,那衣服,你自己也确认过!可是,我们明明在之前就已经看到朱投了,他受了重伤返回了乱葬坑,他被封一平和古蓓薇照顾着,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们过去确实见到了两个朱投……你觉得,这世界会有这样的事情么?会有两个‘一个人’同时存在么?不会吧,不可能吧……好吧,因为失踪的朱投我们没有找到,那就假设一下,退一万步假设一下,我们俩个都疯了,看错了,眼花了,神经错乱了,那个死人不是朱投被我们当成朱投了,那么,你看看,看看这地上,这里就躺着两个古蓓薇……这不会有错啊!呶,你数啊,1、2……再数一遍,还是,1、2……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两个古蓓薇?假如一个是人,那另一个一定不是!不是!宁晖,我们把古蓓薇解剖一下看看,也许她是机器人!”
眼前一亮!
我爬起来,拔出匕首便朝古蓓薇的尸体走去,但刚走了一步便被宁晖拦腰抱住。他将我搂在怀里,轻拍我的背,像妈妈哄宝宝睡觉一样,用极低沉而和缓的声音道,“妞儿,妞儿,冷静……你想得很好,很对,但是,冷静……再冷静一下……”
我大口呼吸,我觉得我已经在半疯状态下游离很久了。
“对,深呼吸,慢慢的,放松,你神经绷得太久,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宁晖继续安慰着, “听我说,妞儿,现在的科技,做不出仿真到这个程度的机器人,而且,这个古蓓薇她有体温、有肌理、有脑电波,有一切生物该有的体态特征,她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
“可是……”我忍不住想反驳,却立刻被宁晖打断,“我没有否定你的意思,我其实觉得你的想法很对!这个古蓓薇很有问题,她隐藏着一个大秘密,我们得把这个秘密找到!找到了,就能知道到底该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而且,或许刚才她就是用这个做诱饵,诱使长藤建一和她结盟的!”
是啊,在现在这种状况下,还有什么能比能离开这里更有诱惑力?
、古蓓薇的目的
【古蓓薇的目的?】
鉴于我的情绪不太稳定,宁晖给我安排了一个轻松的任务,继续阅读廖明华的日记本,他自己则开始搜查古蓓薇的尸体。我捧着日记本,看不进一个字,目光只是追随着宁晖的背影。三分钟后,他站了起来,一无所获。
我一点都不失望,古蓓薇既然计划得这么周密,怎么可能留下让我们有迹可循的线索?宁晖也没露出失望的神色来,他脚步不停,径直来到屋角,开始搜查考察队员的随身物品。
除了廖明华和真的古蓓薇,还剩七具骨骸,这其中有宁晖的舅舅和我的爸妈。在宁晖开始搜查躺着的第一具时,我低下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日记本里的墨笔字上。
不知道什么原因,从第六天开始,廖明华的日记写得都相当简单,一共只剩下了五页,记载着四天的内容。
他们过悬崖,下阶梯,过深洞,来到满壁都是洞的洞穴里,和我们之前的路程相似。当然也有不相似的地方,他们没有穿越森林。之后,沿着羊肠小道,他们抵达了那个满壁都是石洞的洞穴。
他们在洞穴里被困了将近一天——不像我们有古蓓薇的指点——考察队包括钟副领队在内,对此地都是一无所知,所以,他们不知道接下来的路究竟该怎么走。四下搜寻无果后,考察队重新聚集在洞穴里,决定休整以后再继续。一个守夜的战士无意中弄熄了灯火,于是,他们发现了洞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