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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
值机柜台,2。
我转身朝2号柜台走去,正好看见朱投领了登记卡离开。他看见了我,将眉挑起老高。我一眼没瞧他,趾高气昂的从他身边走过,高跟鞋踩得咯噔咯噔的。
很快,我通过了安检,辨认出候机厅方向后,慢慢走去。路过了一家咖啡馆时,我看见宁晖了。他优哉游哉的坐在离咖啡馆门口最近的一张靠窗桌前,翘着二郎腿翻看报纸,手边是一杯袅袅冒着热气的咖啡。
我继续慢慢走,经过他身边时大概花去了1。5秒左右的时间。
他穿着一身休闲西装,银灰色的,里头是一件浅紫的衬衣,第一颗纽扣解开,没有领带,头发有些凌乱。
转弯便是候机厅,我随意捡了一个座位,坐下,有些神不守舍。
身边有人轻笑着说了一句,“不错。。。”
我没回过神。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银灰色的身影掠过我身边,似有吸力般,将我的两道视线吸了过去。刚才那一眼没有看全,宁晖还穿着一双厚底圆头皮鞋,背着一只单肩包,包和鞋都是黑色的。
宁晖径直走到登机口处,一直侯在那的两位地勤小姐露出些羞赧之态,我猜宁晖一定面带着笑容。数秒之后,地勤开始检票。等候区的人们纷纷起身,收拾东西检查行李,不一阵就排好了队伍。
我慢吞吞起身,拎着坤包站到队伍末尾,接着,有人站在我身后。
我下意识的用整理衣服的姿势来掩饰向后探视的目光,却看见了封一平。他脸微微侧向左上,似是在打量队伍长度和检票速度一般。接着一句细不可闻的声音从他几乎没有动的嘴唇里溢出,“妞儿,刚才沉思不语的你真是别有风味。。。”这是赞美还是调侃?我不知道。不过还是挺诧异,忍不住回身做无意状的看了他一眼。封一平似是明白,续道,“怎么着?刚才一屁股坐我身边的椅子上不是你故意的?”
“不是!”我也嘴唇不动的将这两个字挤出牙缝。
真不是,我是走神儿了而已。。。
我们停止了交谈,跟着队伍往前挪着步子。快轮到我时,一个女声突在近前响起,唤着我的名字,‘妞儿妞儿’的,特熟的样子。我看过去,心里有几分暗惊,这不是古蓓薇么?
这位古主任披散着长发,穿一件褐色短呢大衣,底下一条缝烫得特锋利的米色带竖条纹西裤,手里拖着一只皮箱,满脸带欢冲着我直乐。不等我接话,她就朝我跟前挤了过来,边挤边对队伍后面的人,尤其是封一平,说,“哎,先生,不好意思啊,我们是一起的!”她指了指我。
封一平往后退了一小步,给她让出一块地儿来。古蓓薇毫不客气的插了进来。
我们现在这是在按照‘大撒把’的原则行动,就是装大家都是不认识没见过的陌生人,等到了地界上了再集结。这是任务中经常用的一种方式,特别适用于执行背景在公共场合的任务,所以我不确定我是否该和古蓓薇相认。
但是,站在我跟前的古蓓薇拍着胸口一叠声的惊叹着,“哎,你不知道啊,好险啊,我这一路狂奔啊,差点以为会错过这班飞机!”这样自来熟,我没法再装陌生人,于是便笑回,“幸好早上路上不怎么堵车。”
“可不是么,”古蓓薇接道,“以后我再也不坐这么早的飞机了!我还想着,你别没等到我就先走了!”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我察觉异样。
单看古蓓薇的脸,就像幻灯片里的她的照片带给我的感觉一样,我实在没法接受她已经四十九岁的事实,可是一旦她笑起来,眼角立时出现细纹,尤其是鱼尾纹,深得如刻入肌肤一般。常人笑一笑十年少,看古蓓薇则完全是逆反的。毫不夸张的说,她笑一笑,便能从三十变成四十。我忍不住心里恍然,这就是她‘逆生长’的缘由所在了。宁晖演示的照片中,她没有笑,但在岳教官的集体照中,她是笑着的。
继而我再度讶异,她怎么能从人群里一下把我认出?难道她认得我?
说话间,轮到我了。
检了票后我慢慢的走,等着后面的古蓓薇跟上来,之后与她一起迈入机舱。老规矩,众人都坐得很散,我和古蓓薇道了别,寻到自己的座位。
座位在飞机中部,靠着窗,边上还有两个空位。我已经算是登机比较晚的人,看来早班飞机就座率不高,我可以有个清清静静的空间。果然如我所料,直到十数分钟后飞机开始滑行时,我身边依旧空无一人。随着空乘小姐一套‘体操’做完,飞机已经钻入白云间。
~
我抽出飞机提供的杂志来随意翻看,快翻到尾时,一个身影突然轻巧落入我同排外侧挨着走道的座椅之上。抬头,将来人扫过,低头继续看杂志,但心已经不听话的砰砰跳起来。
再翻过一页,杂志到末尾,我打算从头开始看起。
“早上迟到了?”宁晖突然发声问,让我没有机会复习杂志上五花八门的广告。
早上我的确迟到了十分钟。
迟到是个很严重的错误,即便是在日常生活中,更勿论身负任务的我们了。我点了一下头,跟着暗中猜测是谁向宁晖告了密,毕竟我抵达机场时他已经过了安检,应当看不到我才是。那时另外三位队友都在出发大厅,他们仨都有嫌疑。
宁晖没有追究的意思,微侧着头看着我,我只好抬眼对上他的视线,正好看见他摇了摇头。我冲口一句“怎么?”
“还不够!”他答。
我再问,“什么不够?”他的话有些没来没由,所以我有些没头没脑。
宁晖声音压低了几分,“衣服不太够。。。”
我明白了,他在暗讽我换的这身衣服呢,还是缺女人气。。。
我也知道,气质这玩意不是那么容易就改变的,但这样被他一语戳穿的确让我心里很不爽。不爽还不能显露出来,那样杀气会更重。
“不过,衣服不错。”宁晖谈性怎么这么好?他问,“新买的?”
“是的,多谢你昨天上午给我送来了信用卡!” 我龇牙笑,“我能换一身行头,全靠了它!”
宁晖微笑,正在此时,空乘小姐推着小车经过,闻言软语的问,“请问先生想喝点什么?”
“水,谢谢。”他简短的答。
空乘一边倒着水一边续问,“请问先生要冰块么?”
宁晖摇头。
空乘把水双手递上,三问,“先生还需要点什么?”
宁晖再摇头。
空乘终于把两只水汪汪的眸子看向我,“小姐,请问小姐想喝什么?”她的目光落在我肩头的时候,有一丝奇怪的迟疑。
我答了句,“请给我一杯咖啡,谢谢。”顺着她的目光视线在自己肩上溜了一圈,然后发现了让这位美貌空乘迟疑的缘由。
我的丝巾。
银色的丝巾。
和宁晖的西装是一个颜色,连光感度都那么接近。看着,很像情侣装扮。。。
宁晖拾起塑料杯抿一口水,放在小方桌的圆形凹槽里。姿态那么优雅,神情那么从容,好像他此时不是在民航飞机局促的经济舱里,而是在一家高级的私人会所。
“小姐?”
空乘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浮想,我回神,看见原本在空乘手中的一杯咖啡已经落入宁晖手里,继而被他递到我跟前。
空乘甜笑着向宁晖道谢,推着饮料车到我们后一排。
宁晖还端着我的咖啡,我伸手接过,道谢。宁晖突道,“看来,你很喜欢走神。”
我立时澄清,“执行任务的时候不会!”
“现在不是执行任务么?”他反问。
我语结。
“我知道,新加入小队与新的队友一起合作是需要磨合的,妞儿,”宁晖冷肃而道,“但从18日的任务布置会开始到现在,你在不断的犯着错误,我很好奇,你当初是怎么训练的,你的教官是怎么让你通过考核的?”
我走了两次神,迟了一次到,宁晖一笔笔都记在心里,等着跟我秋后算账。我暗恼,早上穿上什么就是什么不换那两次衣服,时间就刚好了。
为什么,一考虑到他,我就毫无主张方寸大乱?或许我不该接受这个任务!不接的话,我此时正在三亚的海边晒太阳。
立时我暗自唾弃自己,这么‘希望’是弱者的行为!我怎么能在任务刚开始的时候就打起了退堂鼓呢?
我决定诚恳道歉,并向宁晖保证任务完成后一定写一个检讨书。
可不待我付诸行动拍拍胸脯表忠心和悔意,宁晖继续教训起我来,“对待任何任务的态度一定要严肃严谨,不能因为任务看上去简单就掉以轻心!”
这个指责让我觉得很冤,我真没有觉得这个任务是轻松的,相反,我对任务的第二步充满了好奇和惧怕。第六感告诉我,这个任务绝对没那么容易完成。
但是我选择了默默接受。不要同你的长官争论,即便他是错的!这是军营里一条不成文的铁律。
训完了话,宁晖恢复沉默本性。他没有即时离去,只是闭眼靠在椅背上。
我默默的解下肩上的丝巾,塞入随身小包中。接着看着脚下的鞋犯了难,总不能光脚走吧?幸好鞋子的目标不是很大。
我真想现在有面镜子摆在我跟他面前,也好帮我将我身上所有能把我跟他联想在一起的元素全部剔除掉。想完后,一个词语再度出现在我脑海。。。
欲盖弥彰。。。
我忍不住把丝巾从包里掏出来,再度围在脖子上。
、第 10 章
不太靠谱的猜想~
两个小时候,飞机抵达沈城机场。
宁晖已经先行离去,待他走后我等了一阵,站起来,混入下机的人流中。路过前舱时,看见古蓓薇正从行李舱中取下她的托杆行李箱。她本就个矮,拿起来有些吃力。边上路过的人帮她将箱子取出,她道谢,然后打开行李箱侧边口袋,取出一个眼镜盒。戴墨镜的时候,我正巧路过,毫不意外的看见她露出笑容,热情和的我打招呼。
墨镜镜片是玫瑰色,跟照片里的一样。
我让出身前空间,待她拖着行李箱插到我前面。
为了配合古蓓薇的行走速度,一路上我刻意放缓了脚步,于是,周边人渐渐稀少,我们成了末尾。
古蓓薇朝我微笑一下,隔着墨镜我看不见她的目光,但觉这个笑和之前那几个夸张的笑比起来,更显真实平稳。“接下来怎么办?”她问我。
“没说,”我答,“先出去吧。”
“我还是第一次跟特。。。”古蓓薇及时收声,转道,“跟你们一起出差。”
听她这样一说,我好想打听一下,她去银笸箩山做什么。但,忍住了。。。笑答,“就跟平时出差一样,没啥特别的。”
她点头不语,突然偏头看了我一眼,“我可真羡慕长腿的姑娘,希望我也能有一双!”
这个话题让我有点意外,第一,我想不到一个年届知天命的女人对身高还会有着这样热心的追求;第二,她说这话的时候态度非常的自然,让我一瞬有错觉,觉得这是个跟我同龄的‘姑娘’,我们在谈论着服饰化妆等一系列在同龄中人才比较容易获得共鸣的话题。
我不是歧视她的年纪,人人都有老去的那一天,但,古蓓薇的神态配合着她的外貌带给我的冲击,让我不由的对她反感。这种反感是源于人类本能的,‘常态’对于‘变态’的抵制、‘主流’对于‘非主流’的排斥。
旋即,我将这种反感情绪压制下去。古蓓薇是教官,是主任,是心理医师,是任务保护目标,无论如何,我不该对她产生负面的个人情绪。我和宁晖的关系已经够糟糕,我要和这个任务后阶段的指挥者保持良好关系,以免我无法胜任任务。
“怎么?”古蓓薇笑着,“这个话题你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只是有点儿不知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