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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逆鳞-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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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朝曦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将明瑟放到镂空雕花梨木床上,一把将帐帷遮了,牵着我便往外走去。

走到寝殿之外,他一把钳住我的下巴,饶有玩味地道:“愚钝?不懂规矩?洛家在襄吴虽说今非昔比,好歹也风光过不少年头,你会连这点都看不出?在朕面前,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果然早知道了我的身份。

我忍着下巴上传来的痛楚:“有人死在明白上,还不如稀里糊涂地活。”

关于南诏的朝堂,我自然是明白的。

南诏朝堂分两派,一派大臣主张对外征伐,理由是新帝登基,应该振奋国威,扩张版图。

一派大臣主张休养生息,纳谏说南诏建朝仅数十年,连年征战,百姓不堪其苦,加上先前立下战功的臣子权势渐大,应先稳固皇权,防止朋党之争。

两派大臣吵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当场立见高下,落在南诏帝江朝曦眼中,却如同一场好戏,只得他唇角微微一漾。

江朝曦对两派大臣的意见都不置可否,却真的签了停战盟约,同意和亲一事。主和派纷纷击掌而庆,觉得自己在政见上扳倒了主战派一局。

主战派却没有放弃,因为江朝曦签订的停战盟约又十分霸道,似乎故意激怒襄吴国,挑起战事,南诏很快就会发动新一轮的战争。

可是江朝曦却又一次出人意料,大大方方地将襄吴的公主、进贡全部收纳下来,乐哉哉地让两国的局势一下子太平了。

于是,江朝曦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地停战,谁都摸不透了。

两派大臣摸不透的时候,就会用试探的方法。

这就是政治。天子最大,谁揣测得出君心,谁的仕途就能占上风。

后宫是朝堂的缩影。妃子不得参政议政,但皇后和每位妃子分别代表着主站派和主和派的家族利益。她们为了试探圣意,有意无意地对我我和明瑟欺凌一番。

今日江朝曦如此反应,可以看出他对于停战盟约是有一定诚意的。那些妃嫔之所以送礼物过来示好,也大概是如此认为的吧。

不过,我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思及此,我压住心惊,继续道:“皇上就算让臣妾明白了,又能如何?”

江朝曦似笑非笑,并未回答,只松开我,拂了袖子便往外走拂了袖子继续往外走。

我跟了几步,不料跟得太急,甫一出内室便是一个趔趄甫一出殿门便是一个趔趄,还未等我站稳,江朝曦已经回身稳稳地扶住我的身子,和我四目以对。

我尴尬起来,想要挣脱,他却加了手上力道,不容我离身。一时间,他温热的气息扑在脸颊、耳垂、脖颈上,丝丝绕绕的痒。内室的宫女都红着脸低了头,默默地退了出去。

我倒抽一口冷气,任由他紧紧地按住我的腰肢,让我和他的身体紧密相贴。江朝曦轻笑一声,附耳低语道:“今日三更,来重华殿见朕。”

“重华殿?”

我心中讶异,想要婉拒,却不知从何拒起。

犹豫间,他已松开臂膀,再不看我一眼,抬脚便往外走去。

我忙带着一众宫女送驾,步伐纷乱,脑中却是飞闪过无数念头。

圣驾走远,我徐徐起身,冷声道:“紫砂跟我入内,其余人等一概在角房等候!”

紫砂惴惴地跟在我身后进了内室。我一拉帷帘,果见明瑟红着脸坐在床上,云鬓因为这一番折腾早凌乱了,一缕青丝粘了汗水,贴在细长的颈边,更显得她肤色白皙。

我淡淡道:“公主醒了,看来没什么大碍。”

明瑟很是不安,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紫砂,咬了咬唇道:“溪云是在生气瑟儿装病一事吗?可是那个琼妃太欺人太甚,我又何必甘心鱼肉,任人刀俎?”

我上前一步,目光密密掠过她红得有些异样的脸颊,转身问紫砂:“紫砂,你给你家主子服用了什么药物?”

紫砂忙磕头道:“紫砂不敢欺瞒贤主子,公主幼时就对蛇胆过敏,一旦闻了蛇胆的气味,便会面色涨紫,如生了大病,但对身体无碍。”

紫砂的蔻丹有些发紫,有些微异样。

我想起当时她曾反常地推开我的手,为明瑟掐按人中,原来就是打定了心思行这一步棋。

“下去吧,将手指甲洗干净。”

等紫砂低头退了出去,我转身看明瑟。她低头坐在榻上,眼神中闪闪烁烁。

我轻握她的纤手:“明瑟,我们今日面对的不是安素姑姑,而是当朝宠妃,若是真让皇上认了真,一旦查明了真相,怪罪下来,我们就是欺君之罪。”

她扁了扁嘴,道:“我暗示紫砂行此下策只是为了自保,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也没有那么糟……”

一闪过的念头如一条银亮的细线,倏忽从心头划过。我抬眸看她,浅金色的日光从窗棂洒进来,落进她的瞳仁,发出非同寻常的温柔的光泽。

我默然不语,半晌才道:“皇上抱着你坐在轿子里,说什么了?”

“皇上对我很好,说不会为难我……”明瑟面有羞涩,有些忸怩。

我深呼吸一口气:“他是南诏的皇上,你是襄吴的公主……”

“我已经是容妃了。”她蓦然扭头看我,长长的睫毛在她的颊上投下鸦色暗影,“入宫前,我一直仇恨着他,是他逼得父皇丢了大片的肥沃土地,是他杀死了数以万计的襄吴百姓,是他让我背井离乡地来到这里……但是方才他抱起我,臂膀是那样有力,我靠在他的胸前,第一次感觉到,我千里跋涉来嫁的男人,是他。”

我愕然,抬手扶了扶她鬓上的步摇,正色问道:“你动心了?”

她脸颊绯红,半晌才答:“他……他声音那么温柔,说不会因为我装病而罚我,还说愿意和襄吴国修好,说话的时候,他的笑容温润又谦和……溪云,他有心和襄吴交好的。”

我站起身来,冷然道:“公主,你忘了赵起将军了吗?他忠心耿耿,百战不挠,是襄吴难得的大将,但南诏的皇帝一句话,襄吴国就将他杀了。南诏的皇帝存的什么心,你还不懂吗?”

“那我寻机杀掉皇上,或者守身如玉终老一生,这样才是你想要的结局?”明瑟有些激动,喘息让她的胸口起起伏伏。

是啊。

我和她都是棋子,年华尚美的棋子。可惜棋落棋盘,命运如何走向都由不得自己。即使心存对故国的大义,但凭一己之力,又能改变和挽回多少?无论是玉碎还是瓦全,都让人伤心扼腕。

我垂眸不语。明瑟红了眼睛,转身离去,纻丝的拖尾在铀彩暗青砖上迤逦而行,一丝伤感的呻吟荡在空中,尾音渐渐消逝:“溪云,为何你不懂……”

我的确不懂。

我不懂情字到底何解,让自古以来无数男女飞蛾扑火,让明明铿锵坚定的心意,被甜饴的诱惑所折。




【第四章】惊心计暗夜清影妩

月光稀微,最后竟是丝毫不见,只剩夜色如墨。

我翻了个身,轻叩床沿:“花庐。”

黑暗中无人应声。

想来也是,中了水迷烟的人,会沉沉地睡上几个时辰,就算是夜半响雷也不会醒来。

我蹑手蹑脚地起床,从衣柜摸出一套鸢色裙子,摸索着穿了,又取了一盏青绢宫灯,快步走出宫院。

重华殿地处偏远,从兰林宫赶过去,要用一个时辰。一路上,夜风飒飒作响,吹得灯影摇晃,映得两边宫阙的暗影如巨兽一般,颇有些可怖。

鸢色裙子用料清透,有风丝渗进衣料,皮肤上一片凉意。我紧了紧衣领,快步向前走去。

重华殿到了。红漆描金的宫门有些驳色,铜环和柳丁上锈迹斑斑,看来也些年头了。

我犹豫着推开宫门,只见里面宫房黑漆漆一片,悄然无声。

黑暗中一个清朗的声音稳稳道:“贵嫔,本王等候多时。”

竟是洵王,不是江朝曦?

我一惊,只见江楚贤长身玉立站墙下阴影中,从乌云后映出的淡淡月华映照得他一身光素。

饶是这样的夜晚,也掩不住他姿容清贵,风华无双。

我有些吃惊,问道:“皇上呢?”

江楚贤一指大殿:“里面请。”我犹豫了一下,低声问他:“王爷可否透露一二,皇上约我三更到此,所为何事?”

他顿了一顿,细细地看着我,眸色清亮,道:“清者自清,贵嫔好自为之。”

我思量了下他话中深意,忍不住心头狂跳。

那江朝曦是我八岁那年遇见的买命公子,他为了凤螭而来,岂能轻易放过我?

殿门在身后重重地阖上,落锁的声音冰凉冰凉。我尾随江楚贤走到内宫,只见里面只燃了一盏六菱绢纱看物灯。昏暗灯光中,依稀看到江朝曦墨发高束,着玄色龙袍,坐在殿中正座上,神色复杂。

他本就生得好,比江楚贤多一份威仪和雍容,乌墨的眼眸里藏着让人不懂的沟壑。只一望,便被他与生俱来的贵气所折。

“臣妾拜见皇上。”我故作镇定,盈盈一拜,“不知皇上传召臣妾,所为何事?”

江朝曦眸深如墨,冷睨着我,缓缓道:“你还不够资格来问朕。来人,传沐浴宫女!”

他这到底是唱的那出戏?

若是追问我什么凤螭的下落,直接审问便是,为何还要沐浴?

我无奈,只得跟着两名宫女来到浴室里,看到室中央的浴桶里早蓄好了热水,水面铺着一层花瓣,袅袅地冒着热气。

江朝曦稳步进来,淡淡令道:“脱衣。”

两名宫女应声上前,为我宽衣解带。我单手按在腹部,僵立着不动。江朝曦长眉一挑,勾了勾唇角,道:“难道还要朕亲自为你脱,为你洗不成?”

两名宫女皆是双十年纪,也是看多了人事,听了这话双双低下头去。我冷然道:“臣妾自己来。”

除去外褂和衬里,最后只剩紧身的贴身小衣。我将小衣飞快除去,背对着江朝曦,迅速浸入水中。水温刚好,贴在皮肤上一阵酥麻的熨烫。

背后的两一道目光犹如芒刺。蓦然,身后凭空传来一阵压迫感,我回头一看,两名宫女不知何时已被屏退,而江朝曦面无表情,一步步朝我走来。

犹如九年前的噩梦般,他带着死亡和绝望的气息,步步逼将过来。我下意识往后退去,脊背抵上厚实的桶壁,提醒我已经退无可退。

江朝曦走到跟前,蓦然向我伸过手来。我大为紧张,侧身一躲,谁想他出手疾速,已在倏忽之间将我的一对鎏金坠玉耳环摘了下来。

他拈着两只耳坠,指甲在包金的侧面上摩挲,待找到一条几不可察的细缝,轻轻一抠,那镶玉的坠饰顿时分作两半,露出里面的一个凹槽,凹槽里放着一枚黑色丸药。

我大为惊慌,却不方便伸手去夺,正忐忑间,只见江朝曦冷冷地指着凹槽里的丸药问道:“这是什么?”

那是从襄吴国带来的秘药,平日里都被我藏在隐秘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日被江朝曦抓了个正着。

江朝曦见我不语,心里也料定我无可驳辩,便松了神情侧身倚在浴桶沿上,不起波澜地道:“不把狮子的爪子拔掉,该如何驯服狮子?洛溪云,你说是不是?”说着,便高声传令:“传令下去,让大内高手潜入冷碧苑,将贤贵嫔所有的首饰衣物,彻查一遍,不得惊动他人!”

我冷然道:“皇上何必如此曲折?直接将臣妾交给刑部,以私藏秘药的罪名一刀杀了,倒是省事得多。”

他扭头看我,道:“拔拔爪子也就够了。狮子还有用,怎么能杀了吃肉呢?”

我失笑:“有用?臣妾何德何能,让皇上如此挂念!”

他不答,眸光一低。我适才发现方才因为那一躲,竟让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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