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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小聚。如诸位所知,坐在这里是个佐藤和美小姐接风洗尘的。真弓做东,给和美小姐置办了简单的酒宴,还请和美小姐多包涵。”
真弓瞥向佐藤,灿也看了她一眼,佐藤和美的肩有些缩,局促地点头,笑容有些尴尬。
'她和真弓之间看来当真有些过节。'灿想。佐藤和美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更何况她身上的那股危险气,不至于连这点阵仗都应付不来吧。
可能她自己也察觉今天这顿饭局和鸿门宴区别有限吧。
“那我们大家就开动吧。”真弓笑得天真无邪,“我就不一一照顾了,大家自己来。”
先是真弓自己和忍足侑士,然后灿也识趣地动起了筷子,接着是迹部景吾、渡边修。佐藤和美却迟迟不动。
“呐和美,今天你可是主角,怎么不吃?还是我照顾的不周到?”真弓摆出一副好客的泼辣劲,但是明白人一听就能听到满嘴的火药味。
灿感到真弓碰了碰自己的脚,off table。她当然知道该自己出场了,就算真弓不提醒她她也会站起来。
“佐藤小姐,这杯酒敬你。”灿捧着酒把胳膊伸出去,两条刀削一样的锁骨站立起来,一副骇人模样,与之相对的是她用笑容精心修饰好的脸,无懈可击。
“周一早晨说了很不合适的话,也让你很难过,你别挂在心上。”灿拿出先干为敬的破落架势。
灿说着真的一仰头把酒灌了进去。
——樱井真弓这酒还真不打折。灿一边在心里笑骂一边想着喝醉了善后的事。
佐藤和美惊慌地站了起来,微微张着嘴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只是错乱地点着头,又摇头。满脸的无辜和不经世事。
真是符合她形象的表现。灿唇角一勾,清了清嗓子,道:“那天真是我不对。明明有你这个正牌女友在,我还待在网球场看迹部同学打球,实在是很不识趣——可是你知道,像他这样有魅力的男子,没有哪个女人会甘心错过,我当然也是。向你道歉了,以后我一定会和迹部同学保持距离的,也不会再去网球部了——毕竟,我还有我在生物部的本职工作,是吧,修。”
灿把头扭向身边的渡边修,温和大度地笑着,满眼都是温柔。
霎时间迹部景吾的瞳孔缩成了一个点,渡边修面如死灰,而佐藤和美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是给石化了一样再也不动。
忍足推了推眼镜,面前的朗姆酒一饮而尽。
真弓看看灿,觉得她的形象是从没有显露过的完美。坦白说,她讨厌酒会上那个软弱包容的她。灿身上最美的地方,就是她骨子中的寒冷气息,是她天赋异禀的还击,是她为了达到手段不惜去牺牲任何人的魄力。
——你看渡边修,他是对灿最好的人,却因为必要而成了这出以女王为主角的默剧里最悲情的英雄。
时钟倒回到周三的午休时间。
教室里只有真弓和灿两个人。真弓的大眼睛显现出诡异的光泽,灿知道那是因为她很兴奋。
她告诉灿,周五的这桌鸿门宴会是怎样的一出悲情剧,悲情剧的角色都有怎样的秘密。
比如迹部景吾,他什么也没做错。只是一个无辜的、被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女朋友佐藤和美爱慕的男孩子。
比如渡边修,他什么也没做错。但是却很无奈的兼任着迹部景吾的表亲哥哥,以及和佐藤和美定下了娃娃亲的富有责任感的男子。
比如佐藤和美,她什么也没做错。只是在英国的生活告诉了她要独立要民主,要自己追求自己的幸福,为了抗争命运她也学会了伪装以及不择手段。唯一在她完美剧本之外的是,出现了星野灿这个搅局的。
比如星野灿,她什么也没做错。只是从小的经历告诉她,必须要对那些伤害自己的人狠狠的还击,因为没有人会保护她。
那层谁都能捅破又都不能捅破的窗户纸,被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戳开了一个小洞。纵然是小洞但是已经够了,因为不再密不透风,因为大家借这个洞迅速交换了心中的秘密。
窗户纸因此,也就不再有它的意义。
——那么,撕破了也就无所谓了吧。
谁也不知道那天的酒席是怎么散场的。
桌子上的菜原封未动只是冷了。月亮还是月亮只是寒了。酒还是酒只是变味了。
所有人都走了,灿趴在真弓家的酒桌上不起来。真弓沉默的望着她,很久才发现她的肩膀在颤。
我们都想要善良只是不能回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乱啊乱~唉,他们的关系也有点乱……没关系,我会尽量记得自己原本要写什么……
☆、上篇(6)
6。
“哦,没错,”樱井真弓喝得有些醉。她低着头疯笑的时候,烫得精致的卷发懒散地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脖颈和肩膀。
“景吾这小子从小就这么目无长尊……哈哈。”真弓向灿举了举高脚杯,里面是珀色的朗姆酒。而她的赤脚旁边的酒瓶子告诉了每个不知情的人,那就是鸿门宴上没怎么动的那一瓶。
谁也想不到,这一场原本应该体面得不得了的给佐藤和美接风洗尘的私家宴的结局竟然是不欢而散——当然,这些“谁”并不包括东家樱井小姐以及她的朋友星野小姐。事实上,她们两个喝多了以后甚至可以像现在这样,人走茶凉之后在偌大的樱井宅里面光着脚满地乱跑,肆无忌惮地撒酒疯。而且还附加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被真弓倾诉衷肠。
“我跟你说啊……我们两个小不点从英国回来的时候,景吾就在迎新会上作为代表致辞,没说别的,就几句话——冰帝以后是本大爷的地盘,你们都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美技之下吧!你能想到他那个臭屁的样子吧?当时整个会场都没有声音了……哈哈哈哈……”真弓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灿也跟着笑得满地打滚,胳膊一挥抽到了真弓的脸上。
“后来景吾把食堂弄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对,还有喷泉啊包括现在教学楼,那都是迹部同学不计成本搞出来的幺蛾子……”真弓醉眼朦胧的甩甩头,用力的扯自己的裙子。这件为晚宴特地准备的深黄绿色的礼服不知道是因为剪裁太别致还是她真弓用力太猛,已经歪歪扭扭地像是印度纱丽一样挂在她身上。
“这小子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挑战整个网球部呢——正选都是三年级的。我当时胆子还很小……”真弓打了个酒嗝,使劲儿的摇头摆手,“我还一副欲言又止的傻样。你得知道,我们两个刚从英国回来,有的日语还说不利索呢……但是景吾不怕,他从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德行。”
“不过在他把队长打在地上喘不过气的时候我就知道迹部景吾这小子,又让他得逞了……这时候侑士来了——他从关西那边……好像是大阪吧?嗯过来上国中……他和景吾单挑来着。景吾还是赢了,不过我男朋友也没让他占到什么便宜——要不怎么能是我男朋友呢!”
“你小点声……”星野灿在劝别人的时候不知道自己的声音简直笑得歇斯底里,她真喝的太多了。真弓喝得再多也还用酒杯,星野小姐已经拿着客厅酒架上的朗姆酒直接往肚子里灌了。
“呐,我说完了……”真弓醉的点头如捣蒜,“该,你了。”
“我?哈哈……有什么好说的……”
脸对脸。灿不知道真弓什么时候把脸凑得那么近,她的酒甚至都吓醒了一些。
“你……不乖哦……”酒气冲天,“我知道,你有,故事。你要是不说——”
真弓诡谲地笑。
“我就亲你。”
灿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开始大笑,一直笑到她的眼里泛出泪光。
清晨的第一抹曙光照了进来。Scarlett O’Hara。
真弓在沉醉中听完了那些同样沉醉的酒话,但是她知道那些都是真的。她将星野灿语无伦次的语言拼凑成一个勉强完整的故事,却得到了一个煞是心碎的结果。
她的眼泪伴着奥罗拉的裙袂①潸然落下。
这个故事稍微有点长。它有太多的心碎和太多的不应该,它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滴血的眼泪。
如果我们可以回到过去。
如果我们能够预见未来。
一切会不会和今天有所不同。
叫做光代的丹麦女人会不会活着。叫做灿的混血女孩会不会存在。叫做幸村精市的男孩子的生活会不会能够更简单。幸福,是不是更加容易触及。
还有所有掩埋在体面和尊严背后的眼泪,所有不能轻言的痛苦,所有不能名状的奇特的成长方式。
我们生存的星球,原来是以悲伤为力量在昼夜不息的旋转着。
①奥罗拉:罗马神话中的曙光女神。
作者有话要说:
☆、下篇(1)
【下篇】
1。
1994年7月。横须贺①。地面炽热得冒烟。
灿右手拖着能把一个她装进去的行李箱,左手拿着写着地址的纸条。
“诶——这是什么地方……”灿停下脚步,小手又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横须贺区的地图,是刚刚在便利店买到的。
她已经饿得发昏了,可是没有预算多余的钱给自己买一份午餐。钱就只有那么点,是找人借的——还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顺利找到白河阿姨家……还是要省着点花啊。
“糟糕了……走错方向了。”灿失望地张张嘴,却也只能叹口气而别无他法。
她喝了口水,拉起箱子准备过马路。刚刚转过身就听到了刺耳的刹车声,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连人带箱给掀翻在路上。
灿挣扎着坐起来,看了看正在流血的膝盖。
“你没事吧?……”面前是慌张的自行车少年,车子支在一旁。
如果问起几年甚至十几年后的灿,她只是一笑而并没有说得更多。她说,只记得看见穿着白衬衣的男孩子,虽然还是童稚的娃娃脸却有着颀长的身材。他的头发和瞳孔都是大海一样的深蓝色,声音也如同大海一样宽厚而温柔。
下午四点以后,太阳的温度似乎有所收敛。天空的颜色也逐渐润和起来,呈现一种宁静的水蓝。
灿被肇事者带到立海大学附属医院,在这么静谧的下午昏昏欲睡。她乏累了。几天以来奔波在东京的幼儿护养设施、各个证明机关,尤其是因为她是一个未成年人而增加了很多本来不必要的繁琐手续。现在,她又只身一人拿着一张只写着一个不靠谱的地址的纸条,从东京来到神奈川。
“诶,你要去这个地方?”肇事者拿过她手中紧紧捏着的纸条看,却出人意料的睁大了眼睛。
灿戒备地看着他,活像一只猫要抢食的神色。她在心里掂量着,该不该把实话说给这个素不相识就先掀翻自己的同龄男孩。
他看着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宽容地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不说话。
“我叫幸村精市,12岁。你多大了?”
还是不说话。
他顾自点了点头,丝毫不介意灿的警戒和沉默。
大夫推门进来:“看来只是软组织挫伤和外伤,从片子上看没有伤到骨头。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注意回家以后不要吃太油腻的东西,还有要记得按时喷药。”
“是的。”幸村站起身来,本分地点头,又向大夫鞠了一躬,“真是谢谢您了。”
“呐,小灿,我们走吧。”他伸出手,灿却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我没有告诉过你。”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说话简洁得厉害。
“虽然你没有告诉我,”幸村精市笑眯眯地伸出纤长的手指,指着那个对于灿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样的地址温和地笑,“你要去的,是我家哦。”
一周之前。在东京的孤儿院。
“仓田阿姨,我真的不能继续在那里生活了……妈妈如果知道我在他家过得这么不开心也一定会担忧的。”
面前的老阿姨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去拿过一本厚厚的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