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骑兵中又有小股部队来犯,孙志平所在的二排就负责对付这些小股敌骑兵。然后,在一系列的战斗中,二连被打散了……
孙志平带着班里的四个战士和两个伤员一路向北摸索前进,途中跟别的被打散的同志汇合,就有了眼下这二三十人剧集在一起。但是,这二十七人中有十一人受伤,其中三人受重伤,好在武器方面都还不错,最少能有信心击退相同规模的敌人,可关键是,大家都没什么吃的了,加上要照顾伤员,队伍的前进度可想而知。所以,大家在昼伏夜出的走了几天后,就只能先躲在这儿休息。
孙志平几人跟张青山碰头时,正好是他们准备冒险去附近挖野菜,听到哨兵报告……
随即,不等孙志平询问,张青山就主动说起了自己的情况。
既然确定对方是自己同志,孙志平对此也没怀疑,毕竟,这种在战场上被炮弹炸晕的事不稀奇,关键是,被炸晕后,还能被另一炮弹掀起的泥土层给覆盖了,这种情况就比较稀奇了。对此,孙志平给的答复是笑嘻嘻地打趣张青山:“早就听说突击连厉害,没想到,你更厉害,连这种好事都能碰上。”
张青山除了翻白眼,心里诅咒老天爷外,还能怎么样?
“班长,你快去看看……”
心头正骂老天爷了,猛不丁的见到二十多米外冒出个脑袋,看见他们后,赶紧跑过来报告。
孙志平一见他这面带哀伤,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了?”
“小平头……牺牲了。”
孙志平还没做出反应,倒是后面那几个战士中有人一听这话,立马跑了过去。
大家所藏之地说是山沟,倒不如说是一个大凹槽更为确切。只是两边的平度差不多,因而,在视角上,从左右两边的远处难现而已。所以,只在前后两边山头上派了哨兵。
张青山来到大凹槽后,见到十几人正围在一起,最中间的担架上躺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红军战士,闭着眼,面色灰白,嘴唇青,右腹有大片血迹。显然,这个小红军战士不仅长期营养不良,而且,他右腹受了重伤,流血过多,又没有条件及时治疗,就这么牺牲了。
旁边那十几人,各个面带哀伤,有两个显然跟这个小红军战士关系很好的战士,正在他旁边抹泪。但大家都很自觉的没有出声,以免引来敌人。
看到这个牺牲的小红军战士,张青山不由的叹了口气,脑海里想起了小鬼头周宝玉:相同的年纪,相同的理想,相同的……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身前有什么遗嘱吗?”
大家对张青山感到陌生,见他说话,纷纷看来。
“这是突击连的张青山连长。”孙志平主动介绍:“都是自己同志,有什么话就说吧。”
要不说人的名树的影,突击连作为开路先锋,一路上战功赫赫,作为其连长,张青山的名声可谓如雷贯耳,尤其是他的种种事迹……恩!如果不是这家伙犯错误的事也不少,早就被竖为典型来宣传了。
一听说是他,众人明显一惊,随即,大家看他的目光都有些变了:钦佩、欣喜、激动……
担架右边的那个年轻战士从怀里掏出一颗军帽上的五角红心,边亮给孙志平看边哽咽的说:“小平头临走前把这个给我,说‘他希望把我能带着他的这颗五角星,走出草地’。”
“你收好,一定要完成他的这个遗愿。”
“是,保证完成任务。”
接下来,在孙志平的指挥下,大家将小平头的遗体就埋葬在这大凹槽内,并约定,无论情况如何,但只要有一人活着走出草地,等革命胜利了,一定要回来给小平头立一块碑……很遗憾,多年后,张青山想完成这个心愿,却找不到小平头的坟茔了。
张青山的到来,极大的鼓舞了大家的士气,尤其是张青山带来的东西,让大家对胜利走出草地充满了希望——见惯了生死的他们,虽然因小平头的牺牲而在内心依然有些伤感,却依然无法掩盖这种突然降临的胜利希望,为此,大家的谈性都多了起来。
而张青山从敌人那儿收集到了罐头和饼干,让众人不用生火熬汤,减少了暴露的几率。有些活泼的同志甚至边吃边愤愤不平的讽刺敌人:这些老爷兵还真是做惯了老爷,打仗不行,享受起来倒是以等一等厉害,真不知道这么一个罐头又榨取了多少民脂民膏。
吃完饭,就该干正事了。
先前,孙志平是这支队伍的队长,但张青山的到来,就必须要有所改变:无论是军衔职务还是战斗指挥经验,张青山都是这二三十人中最高的,而且,他个人不仅是党员,还是战斗英雄。经过孙志平的推举,大家一致同意他为这支队伍的队长,孙志平为副队长。
张青山也知道,此时此刻不是客气推诿的时候,他的经验将决定这支队伍的生死,所以,他也没客气,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控制口粮:大家好久没吃饱了,大吃一顿是应该的,不仅能有力气走下去,还能提升士气,但接下来的路,不控制口粮就不行了,所以,还得挖野菜…
第两百一十六章 自杀!()
23岁的向邦国是湖南省龙山县召市镇人,他跟张青山虽然是同县的老乡,和张青山同一时期参加革命,不过,两人虽然都是四十九团的,却不是一个营的,因而,他并不认识张青山,但这并不妨碍张青山的知名度。
作为四十九团二营三连三班的副班长,早在长征前就已经听闻过张青山这个老乡的大名,只是一直无缘认识。后来,团里为专门剿匪而成立突击队时,他很想参加,只是放不下面子,所以,没有去走什么私人关系。
后来,为长征而准备的突击连成立,到各团挑选好手,他却因为任务,被借调到“龙山独立团”,因而错过……说实话,他和战友们一样,都认定“要吃辣椒不怕辣,要当红军不怕杀”,因而,他并不怕死。只是,他向往突击连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这个连的独立性和神秘性。
再后来,突击连在长征种大放异彩,就注定了他和张青山这位老乡的差距越来越大,哪怕他在此前已经是副班长,也无法追赶上张青山的补。
在燕子口伏击战中,他的右肩膀被子弹击穿而受伤。后来,队伍被冲散,他趁乱活了下来,并于几个战友一起继续长征……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当时看起来精神头十足的他,第二天早上,就开始起了高烧。而后,这一路下来,他的伤口有些炎,高烧也是时好时坏,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死!并不可怕,怕的是毫无意义的死去。只是,他的内心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了,而且再这么坚持下去,还会拖累战友,但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所以,一直坚持着。但看到战友们现在要吃的没吃的,要多疲劳有多疲劳的样子,他真的不想再坚持了,但战友们平日里给他加油打气,给与他极大的精神鼓舞,又让他觉得不甘心,因而,一直有些犹豫不决。
然而,小平头的死亡,给了他极大的打击,可以说是压垮他精神力量的最后一根稻草。
仿佛觉得自己生命的最后辉煌来临了,他不想浪费任何东西,想把任何东西都留给战友,好让战友们多一丝力气走出草地。所以,他以头痛为由,不仅拒绝了食物,连水都不喝,反倒是请同志帮忙,找来一壶水,打湿帕子后放在额头,以便于用冰凉来使他一直保持清醒状态——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累战友了,否则,大家都得完蛋,所以,他今夜必须要一直保持清醒,否则,天知道他陷入昏迷后,下一次醒来会是什么时候。
看上去他好像睡着了,还时不时和大家一样打起轻微的鼾声,但他头脑时清醒的,因为他一直在等,一直借着皎洁的月光观察着周围的战友,作为参军一年多的老兵,他知道,今夜,战友们必定会美美地睡一觉,只因为这几天大家饿的厉害,而今天的晚饭让大家饱饱地吃了一顿,会让大家睡的更香。
躺在担架上的他没有表,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觉得大家都应该睡着了,他缓缓睁开眼,扫了眼周围,果然都睡着了。
看了眼左边挨着自己,抱着枪,靠墙而睡的小陶,他忍不住仔细看了下小陶左上衣口袋:安葬完小平头后,他把小陶叫道一边,用半哀求半命令的方式,把自己帽子上的五角红星交给小陶,并嘱咐他“自己要是没有胜利走出草地,请他把这颗五角红星交给党”……
左手慢慢地从腰间抽出刺刀,用手指刮了刮刀刃,出沉闷的刮痧声,这是他平日最喜爱听的声音,因为这声音表示刀刃很锋利,可现在,他心里平静如水。微微转动了一下刺刀,直到月光通过刺刀面折射到自己眼睛里,他原本古井不波的表情,突然间有了丝紧促,紧接着又松懈下来……
把刺刀放在胸口,直勾勾地看着天上的满月,脑子里不由的想起了很多很多:小时候父母的宠爱,什么都留给自己吃……过年的时候,弟弟打破了碗,父亲将掉在地上的米饭一颗一颗地捡起来吃掉,并诉说着粮食的珍贵……给地主家放牛,从没有吃过一次饱饭不说,还经常挨饿受冻,动不动就被地主家的少爷欺负、羞辱……红军来了,不仅给家里送吃的,还分给家里好大一块田地。他深深地记得,父亲接到一大袋粮食时,躲在门后的母亲的眼泪是如何的多……参加革命后,不仅能上夜校读书识字,还从没有被战友欺负,反倒是经常帮助他、鼓舞他。这种团结友爱的气氛,让他心里很是温暖……打仗时,战友们经常以自己是新兵为理由,把最危险的点留给自己,他们却冒着生命危险去杀敌,甚至,亲眼看到一个不知名的战友,为了别的战友的安全而给战友挡子弹……
够了,真的够了,能参加革命,能认识这么多兄弟姐妹,这辈子,够了……唯一可惜的是,没有看到革命的胜利。但他相信,有这样一群信念坚定、团结友爱的兄弟姐妹,革命的胜利,不会很远……
不能再怀念了,更不能再想了——作为老兵,他知道,人一旦想多了,就怕死!
他睁大眼睛,一个一个地看过去,如同样生生世世地记住这群战友的样子一般,是那样的不舍,又是那样的坚决。
亲爱的战友们,我向邦国决不能拖累你们,永别了!祝你们胜利!
……
虽然大家都以张青山是伤员,不用去站岗放哨,只要指挥大家就好了。可张青山却坚持要去,因为他知道,正是因为自己有伤,所以一定要去:自己是党员,又是队长,就必须以身作则去鼓舞同志们的信心。更何况,那些没受伤的战友白天要照顾大家,还要挖野菜,捡拾牛粪等,还要紧绷着神经,面对随时会生的战斗,已经很疲倦了,如果晚上还要他们站岗放哨,那会让他们更加疲惫不堪,如此下去可怎么得了——一旦他们倒下,伤员们也绝对完蛋了。反之,伤员们如果能尽最大力量来分担任务,就很有可能大家一起胜利走出草地。比如说这站岗放哨,伤员们完全可以做到,而白天劳累一天的同志们在夜里能放心休息的话,第二天就会有精神得多,有利于帮助伤员……
趴在高处,用望远镜观察一下前方,虽然远处看起来灰蒙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