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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烦躁不安的负面情绪完全不符。这让张青山心里多多少少松了口气就怕那种临阵慌乱,那会出大事的。
也许是那些乌黑的血水阻挡了神经线条,反正,伴随着这些血水的流出,伤口的撕裂开来,李雪山慢慢地感觉到了疼痛。别的不说,从他双手开始紧紧地抓住两边的木棍,这一点上,就能看出来。
随即,随着伤口撕裂的越来越大,血液越流越多,开始转向鲜红的时候,李雪山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额头的汗水大颗大颗的冒出,手臂上的青筋也凸起一旁的张青山有些担忧的看了眼李雪山,怕他受不了。顺带扫了眼彭鹏,却见彭鹏眉头微皱的看着李雪山,张青山想了下,还是没有开口。
细细地夹子深入,开始寻找子弹,李雪山的牙齿紧咬的咯咯直响,身体抖动的幅度开始变大。
“找到子弹头了。”秦芳松了口气般的说了一句后,让一旁的助手给她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又补充道:“两位,按住他,我要把子弹头取出来。”
如果把李雪山承受疼痛的经历分成两段的话,那么,取子弹头得这前半段,最疼痛的时候到了。
张青山和彭鹏赶紧扑上去,用身体压着李雪山,双手抓着担架边沿的木棍,尽力不让李雪山抖动。
然而,不管秦芳先前做了多少准备,不管是心理还是器械,但她毕竟是护士出生,而且就连这个护士也没当多久,只是看过别人动手术,毕竟没有亲自抄刀过,别的不说,熟练度就无从提起第一次,她明明已经能看到一点子弹头了,可夹子伸进去,却没有夹住。
张青山可是看着这一幕的。
见夹子空着出来,他本想呵斥,可扭头一看到秦芳眼神里的愧疚和躲闪,就明白秦芳此时肯定心乱如麻,尤其是夹子取出来的时候是空的,让她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就更加暴露了此时的她内心的慌乱程度。现在,绝对不是呵斥她的时候,否则,铁定越骂她,她越心慌意乱,反而对手术不利。反倒是给她鼓舞和安慰,多少能有利于手术的进程。
“小芳,你别着急,你就当这是战场上临时救治,不得已而为之。不要有什么心里包袱,你只管按平时看到的那些医生怎么做的做,要多想想他们要是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们会怎么做,然后小芳,现在是取子弹,怎么说也不可能出人命,你就放心的动手术再说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就死马当活马医,全身心的想着如何取出子弹,别的,以后再说”
也许是张青山的话鼓励了秦芳,又或许是秦芳自己想通了,她感激的看了眼张青山,深吸一口气,憋着,身体又弯曲了一点,仔细看着,慢慢地把夹子伸进去
在李雪山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疼的身体在不断颤抖却始终被两人压制着无法大范围抖动之下,突然!李雪山抖动的幅度明显减少。随即,伴随着夹子的缓缓地抽出,一颗带血的子弹头,终于缓缓地出现在大家面前。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除了秦芳。
因为秦芳知道,取子弹其实并不难,关键是接下来的要割掉伤口周围已经发炎甚至腐烂的肉,那才是考验眼力、经验、刀法等等个人实力的真正技术活,偏偏这些方面秦芳几乎都不会,这才是她开始担心的原因。说白了,她现在就是真正的在死马当活马医,没有办法之时的办法,不得不拼。
而对于李雪山来说,前半段结束了,后半段还没开始。前半段跟后半段比起来,无论哪方面都是小巫见大巫,尤其是在疼痛方面,才是最疼痛的开始。
秦芳把子弹头放在一旁助手手里端着的一个小碗里,碗里的白水中,立即有一小片被子弹头上的血迹污染,开始缓缓侵占别处。
秦芳把头往左边一偏,左边那位已经熟门熟路的助手立即给她擦汗。借着这点时间,她对李雪山说:“李营长,接下来可能会更疼,你要有心理准备,要是实在疼的话,你就叫出来吧。还有,要是实在疼的忍受不了时,你一定要告诉我。”
从手术开始到取出子弹,仅仅七八分钟而已,秦芳的声音却都有些嘶哑,可见,这短短地几分钟,她心里的压力有多大。尤其是她额头上的汗水,几乎就没有停止过。让张青山不得不佩服这位小姑娘那小小地身体里面,藏着多大的心。
李雪山同样满头大汗,不过,他显然是不愿意说话,只是扭头看了眼秦芳,微微点头后,双手又抓牢担架边沿的木棍,一副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只管下刀子的架势,看的人即佩服又心酸要是有麻药的话,哪能受这样的罪。
当然,包括秦芳在内,大家都不知道:疼!有时候也能把人活生生地给疼死!否则,恐怕大家现在就不是这种相对淡定的反映了。
张青山坐起来,用衣袖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后,看了眼斜对面同样在擦汗水的彭鹏。
二人的目光一对视,彭鹏立马就明白张青山眼神里的意思:都这样了,你还要玩?适可而止吧!或者说:我给你机会,你自己去把小木棍找来。
“向涛,你他妈的木棍削好了没有?”彭鹏立即对那边大声喊道。
“好了,好了。”彭鹏的声音一落,向涛的声音就想起,并且边跑边叫道:“刚削好,我这正要送过来了。”
张青山从他手里接过小木棍,放在李雪山嘴边:“李大哥,你还是咬根木棍来缓解一下压力吧?”
李雪山没有回答,直接一口咬住。
张青山却在抬头看向涛,就这么默默地,直直地盯着向涛。
看到向涛感觉浑身不自在的尴尬问道:“连长,你看我做什么?”
张青山本想骂他,可想想,现在不是时候,再说,这事毕竟是彭鹏跟李雪山开玩笑,自己要是现在就点破这些的话,不利于维护大局。只得改口,委婉的批评某人:“削个木棍你都要削这么久,你说,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连长,不是的,我在营地里没找到生的小木棍,只好拿个大的削,所以时间才这么久的。”
张青山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起身,指着刚才自己跪坐的地方:“你力气大,来,好好按着。”
向涛赶紧上前,跪坐着,准备着。
“要是你小子连这点事都再办不好,今后,就滚出老子的突击连。”
“是!保证完成任务。”
张青山再次瞪了他一眼后,懒得搭理他,转而掏出手帕,给李雪山擦了把脸后,轻声问道:“李大哥,好了么?”
得到李雪山点头的示意,张青山抬头对秦芳下令:“小芳,可以开始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最疼的就是割肉()
“等一下!”
张青山的话音一落,却听一只没开口的李雪山,声音嘶哑的叫停。
众人疑惑的看过去。
却见李雪山扭头看向张青山:“小张,给我点根烟,我缓缓劲。”
“好!”张青山赶紧掏烟,点烟,并趁机扫了眼秦芳。秦芳却眉头微皱的看过来,张青山马上对她摇摇头:谁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停,对手术不利。可在张青山看来,不管是李雪山是真的要吸烟,还是真的要缓一口劲,多应该成全他,毕竟,在没有麻药的前提下割肉,自古有几人能做到?让他缓口劲,回点神,总比等下痛晕死过去要来得强。
张青山深吸了一口烟,再蹲在李雪山身边,把烟递到他嘴边,让他深吸一口,见他憋着,显然是想过一下烟瘾,张青山笑道:“李大哥,咱们不急,先过过烟瘾,缓口劲,等下再来,对吧?”
“那是。”李雪山缓缓吐出那口烟雾,笑道:“自古就听说关公刮骨,今儿,老子也要跟他比比。妈的,老子就不信了,咱们红军战士,连这个都做不到?那也太没天理了小张,来,把烟让我叼着,你不用在这里看着,我挺得住。”
等叼上烟,他连吸了两口后,扭头对秦芳笑道:“小芳同志,你只管动手,爱怎么来就怎么来,爱割哪就割哪,不用管我。就算一不小心,我李雪山也绝不怪你,那只能说明我命该如此。”
说着,他对周围的人叫道:“你们都他妈的给老子听好了,这手术不管结果如何,都跟秦芳同志无关,你们不能有任何人或者是组织,以此为理由,找秦芳同志的麻烦。都听明白了吗?”
张青山几人赶紧答应。心里却有些感动:显然,李雪山这是为秦芳着想,减轻秦芳的心理压力,以及可能出现的万一之后的预判做准备。
“谢谢李大哥。”秦芳神色也有些激动,虽然两手都是血,可她却很镇定:“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
“嗯!没事,你只管开始。”
话虽如此,可实际上开始动刀割肉的时候,那就真不是这等语气能说明的。
连张青山都不忍再看,而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李雪山脸色上,更何况别人?就连彭鹏都直接闭起了眼睛。
而李雪山的反映立即就诠释了这一切,甚至,张青山能直接从他脸色上的变化,判断出下没下刀?这一刀让李雪山有多疼:第一刀下去,刚要吸一口烟的李雪山,眉头立即深皱起来,叼着的烟直接一口咬住
“快别让他吸烟了,免得呛着而引起咳嗽,会加重出血量让他咬住木棍准备止血钳。”
张青山一听,左手一把就将李雪山嘴上的烟给拔掉,也顾不上他嘴里是否还有烟丝,赶紧边叫“李大哥,张嘴。”,边把右手上的小木棍塞了过去。
好在李雪山还忍得住疼,保持着理智,知道张青山等人是为了他好,赶紧张嘴咬住小木棍。随即,就见豆大的汗珠,跟流水似的往下低落。
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的忙着自己的事,没人注意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别看张青山最轻松,可实际上,他心里最担忧:万一李雪山疼晕过去,那可就麻烦了。所以,他必须时刻观察这李雪山的眼睛,以及是否咬稳那根小木棍。从这点上说,他是最能直接感受到李雪山因为疼痛所带来的痛苦,因为那会直接反应到李雪山的面部表情上去。
为此,张青山已经顾不得讲究别的了,直接趴到地上,跟李雪山来了个面对面的观察。可李雪山是疼的满头大汗,而张青山是担忧的满头大汗,却经常顾不上给自己擦汗,反而要时不时的给李雪山擦汗。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李雪山得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字,浑身都在微微抖动
突然!
李雪山的身体一挺,眉头的川字微微一松,脑袋自然得往下低垂下去。
张青山心头大惊,正要开头提醒秦芳。却听秦芳大叫:“他晕过去了,姐夫,快让他清醒过来。”
张青山的第一反应确实伸手放在李雪山的鼻尖前,感觉到李雪山还有气息,心头稍稍松了口气。赶紧边轻拍李雪山的头边大叫:“李大哥,李大哥?醒醒,醒醒”
见李雪山还不醒,张青山赶紧问秦芳:“拍不醒,怎么办?”
“扇耳光。”
张青山赶紧稍稍用力,一耳光扇去。
“啪!”
“还没醒。”
“用力扇,狠狠地扇。”
张青山眉头一皱,扬起手,狠狠地一耳光扇下去。
“啪!”
见李雪山还没醒,张青山反手又是一耳光伺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