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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副连长提着手枪已经走到大门口,却猛地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眼神里精光一闪而逝,突然停下步伐,赫然转身,阴鸷的看着俩哨兵,冷冷地喝道:“口令!”
“平安!”
“无事!”口令虽然正确,可这副连长不仅没有任何松懈,反而全身陡然紧绷,紧握着枪,浑身杀气凌冽的盯着左边那位哨兵,淡淡的回了下口令后,眯着眼,问道:“我叫什么?”
能在连部站岗的,绝对是连里的老兵,作为老兵,要连副连长都不认识,岂不是笑话?
左边那个哨兵稍稍犹豫了一下,脑海里思绪如电的想着老王特意说过,还有一个叫田泽民的副连长今晚当值,没有来参加麻将会。
见他没有立即回答,这位田副连长嘴角居然勾起淡淡的笑容,却显得有些阴冷。
“报告副连长,您的贵田名泽民。”右边的那位哨兵见同伴一犹豫,对方的疑心更大了,为了能把对方送进指挥部的大套子里,免得陡生意外,他赶紧大声提同伴回答……大声回答,也等于向埋伏在指挥部内的张青山等人提个醒:我们可能暴露了,连长,你赶紧出来接应。
“哦~?不错,不错!还知道我的名字……”田泽民副连长嘴角的弧度勾的更大了点,转身看着右边这位化妆成哨兵的红军战士,淡淡笑着说了这句话,随后,面色一冷,猛地喝道:“老子的外号是什么?”
这点,老王可没说,主要是时间上来不及,加上,谁也不知道,居然被正主追着问外号,这谁能够想到?
见右边这个哨兵一犹豫,见见低头,田泽民副连长立马举起枪,顶在这名哨兵的脑袋上,冷笑道:“答不上来了吧?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来了多少人?目的何在……说出来,老子还可以放你一条小命。”
而他身边的五位也不是笨蛋,一开始还不明白田泽民要做啥:在这生死之时,居然对连个小兵起了兴趣,亲自为难,这可跟田泽民平日里的表现截然相反。因而有些疑惑,但一见田泽民语气越来越急,气势越来越凶猛,杀气越来越凌厉,他们自然分散开来,把两个哨兵围住,虽提枪在手,但也只是戒备着。
到后来,见田泽民居然把枪顶在小兵脑袋上,加上听了一路,自然明白,这两个哨兵很可能不是自己人,而是敌人混进来的。一时间,几人大惊,急忙提枪直指两个哨兵。
“连长,不好,连部可能已经完了,我们站在这里岂不是……”田泽民身边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脑子很是灵活,一想到连这哨兵都是红军化妆的,那么,连部里面的情况就不用说了,铁定已经被人给端了。那么,他们站在这里,岂不是等着给里面的红军活捉自己的机会?当下面色大变的提醒,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高声打断。
“说你吗的头,老子是红军,怎么样?”左边那个哨兵虽然一直低头,可眼珠子直溜溜地转,偷偷往大门里看。猛地见到张青山带人出来,立马底气十足的大叫。
“你……”
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一提醒,几人的面色同时大变,而左边这个哨兵陡然嚣张大叫的承认自己的身份,让几人心头寒,几乎要转身开溜。但这田泽民平日里有些威信,立马转身,一步上前,枪口顶在这哨兵的额头,正要大喝大骂,却见指挥部内猛地冲出七八人,为着一声爆喝:“住手!”
田泽民的几个手下正有人要上前把这两哨兵控制住,以此当人质。不曾想,从里面冲出的七八人直接冲了过来,吓得几人慌忙调转枪口,指向大门,只有站在哨兵身后的两人,每人用枪指着身前的哨兵,想以此来求生。只是,他们的眼神里闪烁着慌乱之色,显然,内心已经虚。
张青山爆喝一声中,已经冲到了田泽民身前,双枪直指田泽民的额头,双目怒睁,虎视眈眈地盯着田泽民。与此同时,田泽民也很硬气的用枪指着张青山,双目微眯,满目精光,浑身杀气。
两个带队的已经针尖对麦芒的碰上了,各自的手下自然也不会客气,气氛一下子就极具飙升到顶点,极为紧张。可以说,此时此刻,双方比拼的就是气势:谁的气势能压倒对方,谁赢;谁要是敢松懈一丁点气势,就会如江河决堤,一泻千里,将输人输阵……
第八十六章 攻打牛栏坝(五)()
此时此刻,张青山等八人与田泽民等六人在连部大门一前一后对峙,别看张青山这边人多一点,可田泽民手上有两名人质,所以,一时间谁也不敢乱动。
事实上,这里的情况跟外面的情况有点类似,且双方都很是提心吊胆:张青山等人担心田泽民的人过来,把自己这十来人给吞了;而田泽民则担心再不解决问题,被更外围围杀过来的红军给包圆,连逃跑的时间都没了。
剑拔弩张,又都提心吊胆,谁也不敢先开枪,现在,僵持住了。
尤其是两位带队者,此时更是在比拼气势。如果能把目光化成火焰,双方绝对都是三昧真火,足以让两人投胎十次了。
“下了他们的枪!”仅仅十来秒,两人的姿势和气势不便,可张青山却一声怒吼,让手下立即动手:他拖不起,毕竟,敌人的后援离此最近,想要逃跑,也必定会经过这儿,这么僵持下去,自己这方绝对会吃大亏,不得不赌。
“缴枪不杀!”红军战士几乎是同时一声怒吼,同时向前跨出一步,气势惊人。但这几个敌人显然也不是好对付的,居然很有默契的也上前一步,大喝:“谁敢?”
眼见双方杀气凌冽,压迫的双方不得不扣动扳机一决胜负,只需一根稻草,双方绝对会死拼。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哒!哒!哒……”
一梭子弹打在了田泽民这几人的身后,同时,一个声音从二楼传来:“谁他妈的敢动一下,老子一梭子突突了他……兄弟们,缴了他们的枪!”
只见机枪鬼半个身子露出窗外,双手端着轻机枪,枪口对着敌人扫来扫去,怒目圆睁,威风凛凛的威胁着敌人。
原本双方气势旗鼓相当,极为压迫人的心灵,但机枪鬼的突然杀入,一梭子下去,虽没伤人,却吓得敌人一阵胆寒,气势一泻千里,信心一失,再也找不到刚才与敌人对峙的气势。
与之相反的是,张青山等人的士气大增。都是老兵油子,这把握机会的眼光自然不用多说,见敌人的气势被机枪鬼一梭子打没了,根本别人提醒,几乎是同时上前一步,一边用枪口比向对方,一边纷纷抓向对方的枪,嘴里大喝一声:“缴枪不杀!”
前有盒子炮逼迫,后有机关枪威胁,士气低落,根本就不敢轻易开枪。
第一个人被一把夺去了枪,虽然双目隐隐闪烁出不甘与屈辱之意,却稍稍犹豫了半秒,也就是这半秒后,他嘴角动了一下,放下双手,不再动,等于放弃了抵抗,默认了即将成为俘虏的身份。
“抱头,蹲下!”
此人也是默默依言而行。
有人带头好办事!
别人一看,抵抗之心顿时消散,默默地看着手中的枪被对方夺去,学着先前那名战友,抱头,蹲地。
就连那两个被对方挟持的哨兵,也趁机冲了出来,反手提起枪,指向还未投降的田泽民,高叫着:“投降不杀!”——此时此刻,就他还在跟张青山对峙着。
田泽民那凶怒的眼神见见暗淡下来,最终,凶光消散。深深地看了眼张青山,又回头看了眼红军战士,最终,把目光定在了那五个抱头蹲地的手下身上,恰好有人正偷偷抬头看来,与之目光一对视,立马躲避,羞愧的低头。
“罢了!”田泽民叹了口气,右手手掌一松,缴出手枪之时,无奈中带着几分哀求之意,道:“这位长官,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之过,还请看在他们主动投降的份上,放他们一马如何?”
不管何时何地,凡是能爱护手下,敢拿命来换手下性命的人,都值得让人敬佩。张青山心头对此人有点佩服,边接过田泽民的枪边问道:“那你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是条汉子。”张青山点点头,对手下战士吩咐道:“把他们带进去,好生看管,敬重些。”
又对田泽民及其手下说:“我敬你们都是好汉,不愿捆绑你们,还请你自重。”
田泽民默默地点点头。
“事后,你愿留愿走都可以。”
田泽民深深地看了眼张青山,沉吟了一下,道:“谢谢!”
说完,带头走了进去。
张青山也说话算话,对这几人果然没有捆绑,只是把几人关在一个房间里,过道处派两人站岗防备。
因形势紧迫,来不及对几人分别审问,只能先对田泽民进行审问。大概是觉得受到了尊重,又或者觉得就算他自己不交代,别人也会交代,田泽民也没有进行任何抵赖或隐瞒,痛痛快快地把所知道的情况都说了。
根绝田泽民的交代,再根据外面的枪声判断,张青山大大地松了口气:敌人摸不清到底来了多少红军,而已经出现的红军战士的表现,各个都顽强勇猛,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料,加上他们此时已经群龙无,还以为长官们早就丢下他们开溜了,所以,此时,别听外面枪声依旧,可仔细辨别,还是会现与先前的不同,因为,枪声快稀疏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胜利在望,而大家只要守住此地,就是大功一件,因而各个激动而稍稍紧张。
“报告连长,外面有散兵游勇向这里跑来……请下令是否放他们进来?”刚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把审讯到的情况和外面的环境结合所得的分析跟大家一说,等众人激动的散去,张青山刚来到二楼,想站在高处来观察一下全局,却见王小立跑来报告。
原来,在突击连一路突飞猛进的强攻之下,敌人溃不成军,而有些散兵游勇会在抱团取暖的潜意识下跑到这里来。而老王觉得大势已定,见来的又都是小兵,无论是抓捕还是打死,意义都不大了,变建议将这些人驱散。可有得红军战士却不同意:反动派杀了我们多少同志,杀光他们都不解恨,岂有放过的道理?几句争论下来,老王便很有经验的提议:此事让连长来决定。
张青山走到窗户边,看了眼大门,却见几个敌人正躲在离这里不到二十米的转角处,正惊疑不定的边看向这边边商量着神秘。
沉吟了一下,觉得老王说的有道理:敌人的指挥官都抓住了,大局已定,抓这些小兵有什么用?关键是,他们才十来人,已经有十多个俘虏了,要是再把这些小兵都抓进来,人数一多,可就不好控制了。万一其中有人不服而下黑手,异变之下,自己可别来个偷鸡不着蚀把米。
“告诉下面的同志们,注意警戒,敌人要没接近,就算了。”
等王小立快步跑下楼,张青山却来到机枪鬼身边,笑道:“老鬼,给他们来几下,打消这些牛鬼蛇神的各种想法。”
“没问题。”机枪鬼立马端起轻机枪对准楼外敌人,正要扣动扳机,却陡然回头问道:“连长,是送他们见阎王还是送他们去医院?”
张青山乐了,笑呵呵地说:“这就要看你这老鬼的本事了。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清楚:你必须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