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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长做人一向不错,待弟兄们如亲兄弟,我跟你走。”
“娘的,老子给他们卖命,他们却拿老子的命不当回事,这口气,非得跟他们找回来。长官,我要参加革命。”
“对!尽然他们想把我们赶尽杀绝,那没说的,跟他们拼了。”
五个被俘虏的士兵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乎是同时站起来,纷纷表示要参加革命。就连那个因受伤而正被人进行简单包扎的人,也愤怒的吼道:“在这样的部队里待着,真他妈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命就被自己人给弄没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反了他。”
张青山欣喜的点点头,快步走过去,跟他们一个个地握手,寒暄,表示欢迎他们加入到革命的队伍里来。
“张大刀!过来……别躲了,老子知道你躲在那树后面,快滚过来。”
“连长,你找我什么事?”
“这五位同志决定参加革命,今后就是自己的同志了,放在你手下,你要一视同仁,要不然,看我不活剐了你。”
张大刀的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一脸的不愿意:且不说张青山把这五人放在他手下,有监视和教育的嫌疑,光说这五人是被俘虏的,本事嘛肯定比不上他手下那些精挑细选的好汉,让他如何乐意带着这些人?
好在他背对那五人,因而看不见他的表情。见他一犹豫,张青山大眼一瞪,他很是机灵的立即立正敬礼,大声答道:“是!请连长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他们。”
然后,转身,先前的那张苦脸瞬间就变成了笑容,快步走过去,边跟他们一个个握手边热情洋溢的说着客套话:“同志,我叫张跃进,你们叫我张大刀就行了。从今往后,大家就是同志加兄弟,要是有谁敢欺负你们,那就是打我的脸,老子定然跟他誓不罢休……”
懒得搭理张大刀这土匪般的豪爽热情,张青山对不远处正抖动着肩膀笑的一排排长王武招了招手。等王武跑来后,吩咐道:“老王,带你的人跟游击大队的同志配合防守在这里……”
张大刀耳尖,等王武高高兴兴地去执行任务后,他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讨好笑道:“连长,你给老王这么好的任务,那我们二排了?”
“二排?”张青山指着山上,道:“二排到半山腰去休息,准备迎接大战。”
“连长,这不公平!”杀猪般的喊声陡然响起,把张青山吓了一跳,差点没本能的一脚踹过去。张大刀跳到一旁,嘴里却说个不停:“凭什么一排的人能留在这里吃肉,我们二排的同志却只能在一旁看戏……”说着说着,见张青山脸色垮了,张大刀赶紧大叫:“老李,老李,别拉屎了,快过来。要不然,咱们二排连汤都没了。”
二排长李红辉那罗锅般的破嗓门立即响起:“我的天呐~!连长,可不能这样不公平。”
几乎是眨眼间,李红辉就冲到了张青山身前,急得连敬礼都忘了,气吼吼地大叫:“连长,三排抢了先机我就不说了,可现在总不能让二排事事都落人屁股后面吧……连长,你是领导,不兴踢人,那是要犯错误的。”
就在张青山要出脚时,却听一旁的田国忠咳嗽了两声。
等吸引了几人的目光后,田国忠含笑道:“张连长……恩!老张,其实,这里根本就没必要重点防守了。”
几道目光刷地一下就盯住了他的眼睛,同时,三人立马靠过来。
张大刀掏出烟盒,第一个就给田国忠敬烟。李红辉则配合的无比默契的直接掏出火柴给田国忠点烟——要知道,这可是平时他俩拍张青山马屁最爱用的招数。所以,对于被忽视的张青山来说,就只剩下翻白眼般的怒视着俩‘叛徒’。
反倒是田国忠有点不好意思,被强行敬烟点燃,吸了口烟后,他对张青山笑道:“其实,这里并不是进攻的重点,旁边那座山头才是……”
一听这话,三人皆惊!
你们花了这多炮弹炮击这儿,次冲锋就派了一个连过来,结果,这里居然不是你们进攻的重点?反常即为妖!得好好请教一下。
“老田,说说。”
“老张,说说可以,但时间不多了,你得赶快把你的队伍集合起来,准备出其不意的好好给我那位老同学送一份大礼去……”也许觉自己说这话时,面色有些愤恨,于此时气氛不和,田国忠讪讪一笑,正色道:“我拿我这条命给你担保,我要说一句假话,你直接刨个坑把我活埋了。”
集合队伍,也没什么,张青山赶紧下令集合,趁着这点时间,向田国忠请教。
敌暂编第六师副师长到该团来视察,恰逢红军攻打牛栏坝。
这个副师长擅长的是吃喝嫖赌,只因他和该师师长既是亲戚又是小,因而得了个副师长的空闲,是个典型的酒囊饭袋。他不要紧,要紧的是跟随他同来视察的师部副参谋长罗英。
这个罗英为人冷酷,是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人,且其出生于名门世家,在军政两界关系庞大,给他奠定了一飞冲天的基础。
接到了牛栏坝失守的报告,罗英大概觉得这是一次证实自己能力的天赐良机,居然毫不客气的主动请缨,当起了该团的临时参谋长,然后,又直接把团长的大权抢过来,直接指挥此次针对牛栏坝失守的反击战。
这位狠人也确实本事了得,匆忙间的部署却显得进退自如、游刃有余:针对半路可能被红军伏击的猜测,他居然布置了双主力。一边以团长带领大部分人马走大路,如果遇到敌人伏击,只需要拖住敌人即可;一边是他亲自带领该团最精锐一营外加一个炮兵连,带足了充足的弹药,由小道直接偷袭牛栏坝。如此一来,无论哪一路成功,都可以使红军尾难顾——当然,他是根据收到的情报而做出的部署,以为过江的红军最多就只有一到两个营。从这点上看,他针对性的部署绝对正确。从他毫不犹豫地就倾巢迅出动,并亲自带兵偷袭这两点来看,他也确实是个狠人。
但他胆大心细,对别人狠,对自己人更狠,为了胜利不惜一切,真正视人命如儿戏的性格,却是接到电报该团在磨盘寨被伏击,又接到‘探路石’也被伏击时,就开始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接到团部被大股红军伏击,人数绝不止一个营的电报,他就明白,先前的情报出了大错,不是红军的一个营,而是红军主力到了,那么,自己先前的一切部署都是徒劳无益。这个时候,换成一般人,自私点的多半会明哲保身的主动撤退,大公无私的就是带兵前去接应主力,弃车保帅。可他倒好,两个都不选,而是要把眼前守在三岔口的红军吃掉。从这一点上看,他的眼光和分析能力都确实对得起‘天才’二字,因为他一看周围的地势就明白,此处地形注定不会有多少红军在此防守,一个营的兵力顶天了,所以,他自信有能力吃下对方。
他制定的策略简单点来说就八个字 :声东击西,诱敌出击。
就是个傻子都能想到:红军既然在三岔口右边(从敌人的角度看是右边)设伏,要不在左边山头上也放些人上去,那就不是失策,而是蠢货。
可罗英偏偏就装傻,一个劲地炸右边这座山头正前方,然后‘偷偷’派了一个连去试探性的攻击这座山头的右边(从红军的角度看是左边)。别看罗英一开始不顾一切的往山头上砸炮弹,可他着实是个计算精确的主,现在既然是试探性的进攻,自然舍不得多一枚炮弹来支援田国忠所带领的那个连——还有一点,他跟田国忠有私仇,这就有借红军的刀公报私仇的嫌疑,可谓一举两得。哪知,在这山头右边防守的居然是战斗力低下的游击大队,让他意外之余也看到了打上山头的希望。因而,他当机立断,立即把试探变成了强攻,并毫不吝啬的给与的炮火支援。
可惜,眼见就要成功时,游击大队背水一战,生出了决死之心,两波手榴弹加上一个反冲锋,就把他的强攻希望葬送了。恼羞成怒的罗英果然是个狠人,为了能给游击队造成最大的杀伤,居然强令机枪手对与自己人混合在一起的红军开枪,摆明了是要把这片开阔地点无论敌我全都干掉,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游击大队忘乎所以的庆祝时,敌人的机枪会间接性的停顿的原因所在——毕竟是战友,对战友后背开枪,这心理压力可想而知。要不是上面强行命令,谁会动手?
别看罗英对张青山所在的这座山头不断攻击,可他真实的目的却是一直没有下手的红三连。为此,他不惜把炮兵阵地前移,若隐若现的暴露在红三连眼前,为的就是用炮兵阵地这块香馍馍引红三连来攻,而他自然要在红三连来偷袭的半道上布好口袋,就等着红三连主动一头钻进来……
第一百零一章 鱼与熊掌()
军人,对武器的喜爱自然不用说,尤其是威力越大的武器自然越为喜爱,特别是对于目前的红军来说,小钢炮是他们的最爱:射快,威力也不小等等原因不说,关键是,现在大家走在长征路上,小钢炮装卸快,方便携带,绝对的最佳武器。
然而,谁都没想到,红三连的连长居然硬生生地忍着没动,或者说他们已经行动了,但目前还是忍着没有起进攻:敌人的引诱意图很明显——罗英才从云南讲武堂毕业不到半年,一出来就在暂编师师部当了参谋,没参加过任何实战。这也是罗英理论水平高,但没有经过实战所带来的负面。红三连的连长是个指挥经验丰富的老兵,对于敌人这种反常即为妖的行为,自然要先观望一下。
以至于展到现在,攻防之间居然出现了短暂的和平对峙,气氛诡异的要命:对于罗英一方来说,作为攻击方,短时间内,他们等得起,最多就是不断变着花样来诱敌上钩;而对于张青山这边的红军来说,阻敌越久,主力过江越安全,这是最基本的任务所在,所以,也乐于看到这样的和平对峙。独独只有远方传来的枪炮声和喊杀声越大了,标明那边的战斗越激烈。
“报告连长,队伍集合完毕,请您指示?”
张青山扭头看了眼,点点头,道:“让大家原地休息待命。”
又对站在一旁,把整个谈话都听到的周宝玉吩咐道:“宝玉,你马上去把老田说的情况跟三连的同志详细说一下,让他们千万别上当……”
“请等一下。”见几人都看过来,田国忠却冷笑一声,道:“老张,既然已经知道了罗英的部署和目的,那咱们何不将计就计,给他来个大的?”
“老田,你的意思是等三连跟敌人打的不可开交之时,我们从旁给他们一下子?”话虽如此,可张青山心里却琢磨着:这个田国忠看来也不是个好鸟,讲究个睚眦必报,转身不仅卖了以前的战友,更是要至对方于死地。不过想想也能理解,要是老子在前面拼命,战友却在后面下死手捅刀子,如此让人不耻且寒心之事,恐怕老子也要当场反了他……不管这个田国忠到底是真因为寒心而报仇,还是事先设下的局,引我们上当,这个计策还是很不错的,值得一试。
“张连长,日久见人心,我田国忠是否是真心实意的投靠红军,处久了你就知道了。现在,你要信得过我,我给你出个主意,保证能让我那好同学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