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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尉迟寒派你假扮尉迟悠来齐国做什么?”他大手一伸,精准粗暴捏住她的脖子。
尉迟悠顿时觉得呼吸困难,对上他带着杀意的凶狠眸光,艰难开口:“我—不是——假扮的—我就是尉迟…悠。”
求生的意识,让她禁不住伸手去掰他的大手,喘息:“放——开——”
他却狠狠又捏紧些,冷声:“你还想狡辩?!尉迟悠是女的?!尉迟霜有一对龙凤胎,大的叫尉迟素,小的则是北冰国第一才子尉迟悠。说,你究竟是谁?”
她直觉呼吸微薄,胸口胀痛得很,生命似乎在一点点消逝。
“我没骗你”
就在她即将昏死的前一刻,他腾地将她甩开。
尉迟悠脸色惨白铁青,大口大口吸着新鲜空气,白嫩的脖子浮现青紫的手指印。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拼命喘息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胆怯,惹人心怜。
她脖子痛得不行,对上他冷冰冰的眼眸,心里猛然一酸,眼里泪光闪烁。
他撇开脸去,不再看她。
“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孤将你交给暗卫审,包管你活不过半个时辰。”
尉迟悠气愤瞪大眼睛:“我就是尉迟悠!我自小就女扮男装,除了我父王和母妃,谁都不知我是女子身份!我的脸上没贴什么易容面皮,你可画我的长相容貌,去北冰国跟我的胞姐比较,也可跟我的父王母妃对比。”
“你为何要女扮男装?”他冷声问。
尉迟悠答:“我被刺客追杀,摔伤了脑袋,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极可能是我母妃出身江湖,常被太后看不起。母妃难产生下我们姐妹,后来甚至不孕。父王骗太后说我们是龙凤胎,才总算稳住了我母妃的地位。”
喉咙火辣辣的,她痛苦吸了一口气,继续:“我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是我父王亲手教的,他在北冰国也是才华横溢之人,你见多识广,必定也看过他的作品。”
顿了顿,她哽咽低声:“你我相识多日,我可曾害过你半分?我可曾刻意去接近过你?除了跟你外出,我几乎不曾踏出行宫半步。我没武功,手无缚鸡之力,你觉得我能对你做些什么?”
他缓缓转身,冷声问:“寒王不知你是女子?”
她摇了摇头,答:“就连近身服侍的招福也不知道。”
房间安静下来,气氛冷冽,宛如窗外的寒风一般。
他突然开口:“你说的话,孤会好好去核实。”
她晦涩轻笑:“陛下,其实我无论是女的,还是男的,都改变不了我是‘质子’的区别。对你对齐国来讲,没任何差别。”
第783章 “断袖”齐王(六十)()
这是两个人认识以来,她第二次呼唤他“陛下”。
她早些时候也听得真真切切,他不再跟平日一般,自称自己“我”,而是用“孤”。
既然他已经决意要分清楚,那她也只能懂分寸了。
穆景天淡淡瞥着她精致的侧脸看,低声:“如何没有差别?你若是尉迟悠,你便是真的质子。若你不是,极可能是混入我齐国的内奸”他没有再说下去,脸色很不好看。
尉迟悠微微一笑,道:“我便是尉迟悠。无论男女,只要我这张脸在,我便是北冰国的‘质子’,没如何差别。陛下没必要觉得我是人家送来的美人计,事实证明——我即便是男的,你也过不了我这一关。”
她话语淡淡,听不出任何感情的起伏,说出来的话却让穆景天一下子黑了脸。
不错,即便她是“男的”,他的一颗心也挂在她的身上。
她吸引自己的,不仅仅是她的俊逸皮囊,更多的是她的聪明和才情。
若她是女的,不是什么“尉迟悠”,那可能在第二次见面时,他就直接将她养在城郊别院金屋藏娇。
他对她的渴望,早在南烟城的那个晚上,似乎就已经存在了。
他派人不停追寻她,想的念的便是要得到她。
她说的对,即便她是“男的”,心也会不由自主往下陷
他撇过脸来,眸光扫过她脖子上的手印,眸光微微闪动。
“且不管你是谁,我起初认定的人是你——你为何不跟我说明你是女子?”
尉迟悠耸了耸肩,答:“因为我如果说了,就是把刚才的情景提前一番,被你提早捏着脖子审问。”
“不。”他道:“你若主动说,结局也许截然不同。你为何不说?”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微微俯下,眸光定定盯着她看。
她毫无惧意,昂首对上他的眸光,道:“因为你的心并没有对我完全付出,全然信任。”
他没说话,仍只是盯着她的俏脸看。
她轻轻笑了,难掩晦涩之意。
“若是全身心喜欢一个人,能不在乎身份地位,甚至超越男女之别,那你的眼里和心里就满满只有她一人。可你不是,你还想着你要三宫六院,还想要许许多多的其他女人。”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在你的心里,你对我是欣赏是喜欢,可也把我当成你的附属物。你做为齐王的霸气一直都在,不容挑衅。其实,你是把我当成爱宠在疼着爱着,不是真正的交心朋友。”
她轻轻摸了摸脖子上的青紫手印,眼里闪着泪光,可她拼命忍住泪水不往下掉。
“爱侣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可你却一点儿也没有。”
正因为没有信任,所以当她的女子身份曝光时,他第一个反应便是怀疑自己,甚至要亲手杀了自己。
他一动也没动,就定定盯着她看,衣袖下的手紧紧捏住成拳。
时间似乎在此时停滞了,气氛缓慢压抑的让人痛苦难受。
忽然,他冷冷开口:“你不也一样吗?”
语罢,他甩袖而去,留下一夜的寒冷和黑暗。
第784章 “断袖”齐王(六十一)()
窗外冷风呼啸,屋里暗沉而幽暗。
她一个人呆呆坐着,脑海里空白一片,似乎想了很多事,也似乎什么都没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寒意让她清醒过来。
“阿嚏!”
她连忙将被子拉起来,将自己早已冻得僵硬的身子包裹住。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在暗淡寒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无论什么时候,不管处境多难,即便这个世界每个人都不懂你不爱你了,你都要好好护着自己。”
有了被子,身上渐渐暖了起来。
她打量一下四周,发现这是温泉池旁边的更衣室,有些狭小,也没有地龙。
尽管里头没人,不过这样一丝不挂还是不行。
更衣室有两个大衣柜,此时都关得紧紧的。
她将被子裹好,慢慢挪去衣柜旁,打开——男子的外袍、裤子、内衫整齐叠放。
这里只有他一个主子,这些明显都是他的衣服。
她丝毫没客气,每样拿一件,全部套在自己的身上。
有些长,有些宽,都洗得干干净净,还有他淡淡的龙涎香——她撇开这个想法,该挽起的挽起,该扎好的扎好,将自己收拾得整洁大方。
外头有温泉,大理石的地板有一丁点儿暖意,她赤脚走往外侧,走廊过道空荡荡的。
根据之前的记忆,她绕过回廊,往山庄的大门走去。
不料,她往前走不到几步,突然前方黑影一闪,跳出来两个黑衣人。
她惊讶瞪大眼睛,扫了一眼他们手中晃着亮光的长剑,听他们气息薄浅——明显都是武功高手。
一个黑衣人脸无表情道:“主子有令,不许你离开此山庄半步。”
尉迟悠打量他们两人,心里微沉。
这两个应该都是藏在他身边的暗卫。暗卫追踪能力强,功夫高,极擅长隐身在暗处。
有这两个人在,她根本无法出去。看来,他是动真格了。
她挺直胸膛,淡声:“我需要有地龙的房间休息。”
一个暗卫跳入夜色中,半晌后带来两个睡眼惺忪的婢女。
“请随我们来。”
山庄因为地势受困的关系,并不是很大。绕过另一侧,便看到两个大厢房。
“第一个厢房的地龙已经烧起,可以休息了。”
尉迟悠点了点头,见厢房干净雅致又温暖,苦笑一下:“环境不错嘛!”
酒醉过后的脑袋晕沉沉的,脖子还在痛,心也似乎难受不已,她长长叹了一口气,扯过被子,一把倒下睡了。
隔天醒来的时候,外头蒙蒙亮,天色还早得很。
她迷糊眨巴几下眼睛,打算继续再睡——却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来人!我要洗漱!我要吃饭!”
洗漱过后,她精神气爽打了一套太极拳。婢女端来小米粥和肉包子,她一口气吃了四个包子,两大碗米粥。
吃完她走出去,一边散步消食,一边“游览”山庄的内景。
只见四周高山陡峭笔直,石山之上,草树稀少,几乎连一点儿落脚的地方也没有。
看得她呵呵摇头笑:“囚龙山,山囚龙,突然真希望我是一条毛毛虫啊!”
至少,毛毛虫有破茧成蝶的那一天
第785章 “断袖”齐王(六十二)()
山庄里的日子,很是寂寞枯燥。
庄里的服侍人员不多,应该是听了黑衣人的嘱咐,都不敢乱说话。除了三餐外,也极少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山庄里只有一个小书房,布置得有些马虎。
半个月来,她把里头所有的藏书都看光了,还画了十几幅画。书房里挂着一条玉箫,她偶尔会对着四周的高山吹,算是给自己解解闷。
大雪纷纷扬扬,偶尔一下就是三两天。
因为有温泉,她不怎么怕冷。闲来无事就泡温泉,吹吹箫,或者趴在池壁上看书。
她也没再束胸,每天都穿着穆景天的衣衫,松松垮垮,吃得饱睡得好,加上每天泡温泉,两个大馒头养得十分好,身体也比之前壮实一些。
一天起床后,她直觉下腹微微胀痛,掀开被子一看,床单已经被弄脏了。
“来人!”
门外的婢女走了进来,恭敬施礼:“公子。”
尉迟悠对她勾了勾手,讪笑:“小姐姐,我想跟你借了一点儿东西。”
婢女目瞪口呆:“你你是女的?!”
尉迟悠呵呵,呵呵笑了。
“我本来就是女的。出门在外,没带月事带,所以”
婢女红着脸,道:“你且等等。”
那次后,山庄里的几个婢女以为她是主子抛弃的女人,心里头可怜她,都不再那么客套疏离,态度也好了许多。
尉迟悠耸了耸肩,并没有多做解释。
日子又缓慢过了半个多月。
山庄挂上大红灯笼,外面也贴上对联,看起来多了一些喜庆。
“要过年了吗?”她惊讶问。
婢女微笑答:“今天已经是除夕了。”
尉迟悠扯开一个笑容,低叹:“好快原来已经过年了。”
她跑去书房,写了好几个福字,让婢女贴起来。
夜幕降临了,她看着满桌丰盛的团圆饭,竟发现没了胃口,只吃了几筷,便意兴阑珊放下。
“都收了,退下吧。”
婢女把菜肴都端下去,门也紧紧关上。
尉迟悠喝着清茶,一边望着窗外的夜空看,脸色淡淡,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