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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里带着开玩笑的意思，但娜塔莉却很郑重的点了点头：“是的！”
阿德里安很明显的楞了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娜塔莉继续说了下去：“我知道这有些突然，但我真的认为应该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了，这不是因为冲动才做出的选择，而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她抬起头来，用真诚的目光看着他：“我们有一段很愉快的时光，艾德，我从不否认这点，虽然……但我并没有后悔，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聊天、逛街、玩耍，你总能抓住我的心思，我真的很开心。但是……有些事情始终困扰着我……我知道你有很多女人，我也知道你知到我有很多女人，可……你始终没有主动对我提起这些，甚至一点点的暗示都没有。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艾德，虽然我曾努力去了解，但你始终给我一种……充满迷雾的感觉，我抓不住你。我一直在等待，等待你的解释和安抚，哪怕我知道，你不会为了我而放弃其他人，然而你始终在这方面保持缄默……犹豫再三后，我终於选择了放弃，我不想做你生活中的附属品，我不想和那些女人一起去争夺你，所以……很抱歉。”
她长出一口气，挺直身躯注视着阿德里安，等待他的回应。微笑早已从他的脸上消失，在听他讲述的过程中，阿德里安先是有些惊讶，然后皱起了眉头，最终却归於了平静，此刻坐在书桌后面，双手交叉的撘在面前，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漆黑的眼睛给人一种幽深的感觉，彷佛没人能从中找出什麽东西来。
面对这无法形容的目光，娜塔莉放在扶手上的手指也不由轻轻搓了下。
如此许久之后，阿德里安终於开了口，他的声音很轻，但说出的话却不怎麽轻：“为什麽不说实话呢，娜坦？”
娜塔莉没有回应，只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贸然回应的话只会将话语的主动权交到对方手中。
“我承认，你会选择结束，确实有这几条理由，”阿德里安并没有等待，很快再次开口，声音依然很轻，像从天际传来，让人捉摸不透。“但最主要的原因却不是这个，你会选择结束是因为，你认为从我这里得不到更多的东西，或者说，你从我这里得到的将远远不如你损失的。”
娜塔莉依然安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双手为不可察的轻轻捏了下。
“你一直都是个很特别的姑娘，聪明、早熟、自信，而且……骄傲。”阿德里安继续说，平静得一点情绪都没有，“你总能很快的适应周围的环境，知道要怎麽去实现自己的目标，即使有面对困难也可以很快找到解决的办法，比如……通过和导演熟悉的经纪人取得第二次试镜机会，又或者和这位导演拉拢关系以保持自己的优势，同时为将来做打算，哪怕知道他有很多问题。但这并不是你的最终目的，你的内心深处要得是独一无二，要得是不可复制，要得是娜塔莉波特曼第一，而不是奥黛莉赫本第二！和这位导演保持亲密关系的确给你带来了很多好处，而且这位导演也的确非常善於捧人，在他开始执导电影后，就不断有影帝影后从手中诞生，你相信自己迟早有一天自己也能登上这个宝座。
但你很快发现坏处也不少，因为他非常的花心，和他合作过的女人，也几乎都和他上过床。如果只是这样，你并不会放在心上，反正你的目标不在这里，但问题是，别人会怎麽看？尤其是在有了某位女演员能拿奥斯卡影后，是因为在床上把他伺候得很舒服得八卦流言的情况下，你越发确定必须要改变了。
你不想以后也被人说成是这样，尽管你早就知道这在娱乐圈内是常态，你也并不怎麽在乎，到手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但你也决不愿意自己也被公认如此讨论。因为，你是骄傲的，你是不愿和别人并列的，你可以忍受事业的低潮可以为演技反覆磨练自己，但绝对不能忍受自己的荣誉被人看轻！
要离开他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因为私下里曾听别人提过，他说自己的女人如果想要离开，只要说清楚就绝对不会阻拦，而且也差不多是这样做的。
但问题在於马上离开的话会失去很多机会，你不会不明白机会意味着什麽。而且因家庭的种种原因，你虽然有些不错作品，但在很长一段时间当中只能算二线演员，即使是那位导演也暂时无法改变这点。所以你一直很耐心的等待着计画着，直到星球大战前传的上映以及哈佛通过了你的申请。
通过参考SAT和AP，并获得AP学者奖以及发表的论文，你成功建立起了与众不同的演员形象，美丽而且富有智慧。星球大战前传的上映更是让他的名字响彻整个美国，从而聚集了大量的人气。更重要得是，星球大战前传之后还有两部要制作，你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担心自己的人气和商业价值，你可以尽情的和别的导演合作向奥斯卡进军，而并非一定要依附於那个家伙。
同时年初的最佳女配角奖提名固然是一个荣誉，但也为你敲响了警钟，如果继续下去，最担心的很可能变成现实，所以在准备妥当之后，只需一点小刺激就足够让你做出了摊牌的决定了。”
说到这里，他终於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她摇了摇头，像是在在伤心又像是在惋惜：“你真现实，娜坦。”
第二卷扩张第三百零二章那我就毁了你
书房当中一片安静，别说丢针，就算丢一根头发下去也能听见。书桌前后的一男一就这么相互对视着什么话也不说，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氛围。
终于，娜塔莉垂下眼睑深吸了口气：“你教我的，艾德。”
阿德里安没有说话，依然非常平静的看着她，一点情绪上的起伏都没有，甚至连动作都保持着没有变过。这不由让她心中微微有些不安，事实上在对方之前开口的时候，她就已经无法再捕捉到他的情绪动，一点都没有。这很不妙，意味着她将无法判断他的反应，也就无法进行得体的应对。
“我很抱歉，也很遗憾。”
娜塔莉继续说道，同时出一副坦然的神。无论怎样，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是无法停下的，而且既然都已经挑破了，还是阿德里安主动挑破的，那不如更加坦诚一些，遮遮掩掩只会适得其反。
阿德里安还是没有说话，始终一动不动的很平静的看着她，似乎想要将她看穿似的。这种感觉非常糟糕，娜塔莉虽然也竭力保持着姿势不动，双手依然忍不住捏了两次。
“既然你不想说话，那么暂时就这样吧。”
她最后这样说道，接着起身往口走去，同时，心里长出口气，只要出了这道，她就赢了。
将手搭在扶手上的时候，一丝笑容甚至从嘴角划了过去，但与其同时，阿德里安的声音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等等。”
一直坐在那里的男子站了起来，绕过书桌后来到她的面前：“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
他俯下身来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同样一直保持着平静的娜塔莉先是楞了下，跟着脸变得雪白，眼中也出合了些惊恐的不能置信的神来。
“你怎么……你怎么能……”
她的嘴有些哆嗦，尽管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依然变得有些尖，“你怎么能这样！”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
随即回到书桌前，靠在边缘上的阿德里安耸了耸肩，带着漫不经心的语气，虽然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
怎么会这样？娜塔莉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口也开始大幅度的起伏，这完全超出了计划，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为什么会是这样？
“别忘了，艾德……”
她咬着嘴，眼睛死死的看着他，“我们……我们当时……我才……”
“哦？你打算起诉我？在哪儿？”
阿德里安继续耸肩，“纽约？加州？还是康州？”
注：同类案件中，康涅狄格州的起伏是最大的，最低只有9个月刑期。
“是的，你可以闹大，但那又怎样？我只需要组建一个最为豪华的庞大律师团就足够了，也许会有很多渴望通过一场官司而扬名的律师站在你那边，但我还有很多朋友，州议院、国会山、华尔街，他们都会很乐意帮我的忙，只要……我出得起价格，”
即使说着这样的话，他依然什么表情都没有，“顺便掉小钱收买陪审团……不需要全部，只要收买几个，搅其他人的思路就可以了，这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娜塔莉的脸蛋一点血都没有了，可阿德里安还在继续：“好吧，就算一切往对我不利的方向发展，罪名成立，法官宣判，而且还是在纽约，但最多三天我就可以出来。至于名誉，稍微等上两年，事情淡化之后，再制作两部艺术电影，他们自然又会开始吹捧我，因为，艺术和艺术家是两码事。查理·卓别林如此，罗曼·兰斯基如此，伍迪·艾伦如此，让·吕克·戈达尔也是如此！”
注：卓别林喜欢十几岁年轻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而那个时候的好莱坞，不是现在可以比的；兰斯基在70年代逃出美国后至今不敢回去，只能在法国呆着，09年还在瑞士差点被捕然后引渡，他的案子位列20世纪娱乐圈十大丑闻之一；伍迪·艾伦勾搭养并结婚的小子同样是20世纪娱乐圈十大丑闻之一；至于让·吕克·戈达尔，法国新运动的特征人物之一，欧洲坚定的反犹分子之一。
他的身体往前倾了倾，压迫的感觉随即迎面而来：“而你，聪明的娜塔莉·特曼小姐，你又能得到什么？当然，你可以选择隐退，选择离开娱乐圈离开美国，去以列去欧洲，读完大学后做一个默默无名的讲师或者教授，说不定几十年后还能留下一些著作，但我可不会就这么放过你。我会把你钉在好莱坞的耻辱柱上，让你以另一种方式被人们所铭记，我会找到你，我会毁了你的朋友，你的家人，你的……所有！”
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只有娜塔莉粗重而紊的呼吸声在回，她惨白着脸蛋有些呆滞的看着阿德里安，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灵巧。
“一周时间，”
如此沉默了片刻，阿德里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有一周的时间进行考虑，从今天开始。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啪嗒一声，书房的关上了，靠坐在书桌边缘的阿德里安却没有起身，他依然和之前一样，面无表情的保持着沉默。如此过了好几秒钟，他蓦地一拳砸在了书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脸也变得铁青。
阿德里安保持着这个姿势，宛如雕塑，一动不动，直到查理兹的声音随着开声传进了耳朵：“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刚才看到娜塔莉好像有些失魂落魄的……艾德？”
“第一次。”
他缓缓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向自己的秘书，“这是第一次。”
“嗯？”
查理兹不解。
“失控。”
阿德里安吐出了一个词，但作为在他身边已经呆了数年的人，查理兹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很正常，艾德。”
查理兹在脑中组织着词句，“毕竟……”
“这一点都不正常，这很奇怪，”
阿德里安摇了摇头，“本来不应该这样，她想要离开，那就离开好了，我也并不需要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然而我却做出了最为烈的反应，理智在那一瞬间仿佛不存在了！”
“艾德……”
“这绝对不是好事，这样的事情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