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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一前一后地从台阶上下来,杭栈把手包顶在头顶,看人跟上了,便飞快拉开副驾门,正准备坐进去,却见小姑娘撑着红伞站在车前,也不开车门也不说话。
姑奶奶,这么大的雨,您能动作快点儿嘛!
该不会还在等着孙子给您开车门吧?
行动比脑子快一步,杭栈只想快点上车,把人送到好去开会。
他劈手拿过小姑娘手里的红伞撑在他俩头上,帮她拉了沾满雨水的车把手,“快进去,雨大。”
车门“嘭”一声关上,杭栈打着红伞钻进车厢,抖落了把雨水将伞收了递到后座,“姑娘,你要去哪儿……姑娘,你的伞?”
宋人寻带了一身雨水进到后座,湿淋淋地顺着雨衣的褶皱流在黑色真皮座椅上,洇了一地。
但显然她是不在意真皮座椅的,只是现在这样让她有些难以将手从雨衣里伸出来。宋人寻歉然地对杭栈笑了笑,从口袋摸了个塑料袋套在手上,小心翼翼伸出手去,迅速接了伞柄扔在脚边,在对方皱眉之前乖巧道谢。
杭栈:“……”
他已经要被这姑娘的操作骚得没脾气了。
宋人寻持续乖巧中,盯着手镯红光的闪烁频率心里着急,“我不知道地址名称,但我知道怎么走,能烦请您跟我说的走吗?”
“你不是约了人,打个电话问问你朋友吧?你不知道,他也应该知道的吧?”
“他……我没带电话,”宋人寻一脸奇怪,看杭栈的眼神像看傻子,那种有线又笨重的东西怎么好随身带?现代人都用手机的,“号码我记不住,还是……”
“成成成,六子你听她指挥吧。”杭栈拒绝再交流任何一个字,从抽纸盒里连抽几张纸擦脸,又朝后座送了几张。
六子早就被杭栈和这姑娘的交流方式逗得捶方向盘,觉得整个身心都被愉悦了,油门一踩,“姑娘,咱上哪儿?我听你的!”
车“唰”地冲进大雨中融入车流,宋人寻手上撩起裤脚,露出脚脖一圈渗出密密匝匝的血点,将抽纸包在上面,用袜筒夹住,不忘和六子报方位。
“前方继续直行,在三百米路口处左转,走左侧车道……”
二十几分钟后,车被红灯缓缓逼停,大雨下得不太看得清信号灯上的倒计时。
宋人寻套着塑料袋的手捡起自己的大红伞,另一手伸向车门,搭在把手上蠢蠢欲动。
“不着急,还有一会儿红灯才能跳呢。”六子注意到小姑娘的动作,也不知道是怎么看清信号灯记秒的,咧嘴一笑调侃道:“姑娘,你这路报的挺有意思的啊。”
跟导航似得。
“你们人、不都这么说吗?”宋人寻心思不在对话上,差点脱口而出的“人类”二字让她打起精神来,将出口的半个字吞回去。
和监测目标的距离终于只剩一百三十米,还在不断缩近中,估计过了这个大马路就差不多了。
人类世界太可怕,十几天来她每分每秒都过得不容易,时时刻刻都在被教做人。
如今,这种日子终于要到头了!
“诶姑娘,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你这么好看的姑、”
“壮士,不然您就把我在这儿放下吧!”
“……”脑子必定不正常。
好友被噎得说不出话,杭栈笑得小肉手直拍六子大腿,有这一声“壮士”,他那什么“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显得正常多了!
六子盯着自己又细又长的大腿默默移开,一踩油门闷声道:“别下车了,到了。”
后视镜里,宋人寻感激一笑。
来的路途中,不仅是他们在移动,监测对象也一直在移动,好在有一个大致方向,让他们不至于太费力绕圈子。
眼下对方减缓速度,终于有要停下的意思。
过路口的速度并不快,宋人寻看到对面一辆黑车的行驶轨迹和手镯给出的移动位置一致,她搭着车门的手一用力,还没等推开就被杭栈眼疾手快地一拍按键把后面车门锁了。
“姑奶奶,车还没停呐!”
“就是前头中间那辆黑车!就在这儿!”
杭栈一挑眉,看了眼还沉浸在“壮士”称呼中没出来的六子。
他小胖手在湿裤子上拍啊拍,只觉得分外有意思。
坐落于深市CBD维多利亚酒店,今天CHEMEARS在这里为新品海·棠系列举办珠宝展,听说小陈总还会带着今年在香港佳士得春拍中,拍出一亿六千万的蓝宝石“潜行者”前来亮相。
这可不是对外随便开放的,要邀请函才能进,小陈总亲自定的邀请名单。
不是他看不起这姑娘,杭栈自认为看人还算有一套,但……她真是要来这儿?
前面那辆黑车上人行道转了个弯停在了酒店门前,前后护航的是两辆安保车。六子他们赶时间没开没上去,在路边就停了车,把车门解锁。
“姑娘,在这儿下成吗?”
“成!多谢二位恩人!”
宋人寻来不及好好道谢,想着她就要离开人类世界,以后再也不会见了,从口袋里掏出块红宝石丢在座椅上,匆匆拉开门,“嘭”一声撑起自己的小红伞,冲进雨里。
雨水浸湿了鞋子,踩得“咯吱咯吱”响,脚底几乎泡在雨水里了,让她疼得龇牙咧嘴,好悬才把眼泪憋了回去含在眼中,红着眼眶看向前方。
前后黑车下来的穿制服的人把周围围了一圈,每人的黑马甲上都有两个她不认识的白色的大字。中间黑车的副驾驶下来一个人,还好下来的人没有走,撑着把黑伞等在了车旁。
一个男人跨着大长腿弯腰从车中出来,站在伞下,微微侧身对着旁边人说些什么,把手中的箱子递了过去,箱子一晃,宋人寻就清晰地闻到了宝石的气息。
气息越来越浓,手镯红灯闪烁的频率也在加速,如实反映着监测对象的情况。
进入休眠期后对象难以被监测,但宋人寻已经知道了宝石就在箱子里,悬了十几天的心终于放下,稳如老狗。
不慌。
229。229 温毛巾()
“诶哟沅晴啊; 不是妈说丧气话,你看小余都烧了三天了; 我看呀她是撑不下去了,不如就带回家算了; 你瞅医生不都说了吗……”
“妈!这话你别说了,我不会放弃余余的!”
老太太一听这话就跳脚了; 蹦起来指着女人的鼻子,“光是一天住院你知不知道要花海子多少钱啊!合着这钱不是从你兜里出来的你不心疼是吧,趁着你们还年轻再生个男孩儿……”
“余余不是他夏逸海的孩子吗!他一个做父亲的拿钱给自己的女儿看病怎么了?家里的钱我没有挣吗?现在家里是谁在撑着?妈; 不说钱的事儿; 你这话给你亲孙女听到了,余余她不会寒心吗!”
夏之余看着面前这一幕; 微微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露出一个牵强的笑来,对身边的黑袍人不好意思道:“抱歉啊,让您见笑了。”别说,上辈子她还真不知道这些事的发生。
前世自己醒来的时候身边就母亲一个人; 她对自己温柔地笑着; 什么都没说就把她领回家了。现在看来; 原来当年的母亲承受了不少委屈。
“谁家没点儿事,无碍。”眼前这场闹剧他们听了也有一会儿了,黑袍人公式化地寒暄道。
“那成; 您刚刚跟我说的我也都清楚了; 《员工手册》我回去会好好看的; 下面有什么事我会发信息再问您的,我这事儿真是麻烦您了。”
“是你林氏先祖有恩在先。”他听得出对方的意思,便伸出手道,“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不必这样称呼,陈帆。”
“陈司掌。”夏之余伸手与之轻轻一握,送陈帆出去。送的也巧,再回来时两人已经吵不下去了,母亲态度太强硬,奶奶气不过甩了病房的门便走。
夏之余看自家母亲两个眼眶红红的,胸口气得一起一伏,显然也是气得很了。她心疼地叹了口气,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心里酸涩。果真是为母则强,性格温软的母亲何时同人这般争吵过。她看妈妈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赶忙躺到自己身体里,动了动眼珠便挣扎着睁开眼,“妈……”
夏母看到女儿叫她,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看到女儿睁开眼睛了,盘旋在眼眶里的眼泪倒真的一下子掉下来了,“余余你醒啦,担心死妈妈了,感觉怎么样?妈妈给你叫医生啊……”
她倾身抱了抱夏之余,又摸了摸她的脸,这才急慌慌的跑出病房。
转移了母亲的注意力,夏之余才有心神放到自己身上,浑身酸软无力,头昏昏沉沉,喉间像冒火般,即便是发烧,她也能感受到自己身上是滚烫的。
真的是……太难受了。
好在她现在已经是灵司,身体已与普通人不同,身体自己一点点恢复起来,首先便守她灵台清明,让她舒服不少。
“行,醒了就好,清醒了,这关就算是挨过去了,以后就没什么事儿等退烧就行,家里人好好看着,要是再发烧要赶紧过来叫医生。这两天可以开始吃点东西了,还是以清淡……”
后面的话她没有力气再听了,即便是有自我修复也是要时间的,现在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时间悄转而逝。
外面的天渐渐黑下来,星子也挂上夜空。伴随几声微响,夏之余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肚子又响了两声,她有点反应过来,自己大概是被饿醒的。
她饿狠了的肚子叫得太过凄惨,陆沅晴本就没睡熟,稍微有点动静就醒了,肚子的抗议一下子也叫醒了她。见小女儿睡得一脸懵逼还没反应过来的模样,笑了,“饿了吧?”
夏之余有些不好意思,“恩……”
“醒了就起来吃点吧。”能喊饿是好事,摸摸闺女儿额头,温度正常了,终是放下心来。她把女儿扶起来坐好,腰后垫上枕头,掖好被子,再把放桌上的保温壶打开,里面的香气一下子跑了出来,“你外婆给你熬了鸡丝粥送过来,温着呢。”
“好香啊,好久没喝外婆熬的粥了。”说着,她真的有些期待母亲手中的鸡丝粥来,眼巴巴地望着。前世她上高中就不在本地,大学更是直接出了国,有点时间都往她妈那里跑了,外婆那里还真的去的少。
这么一想,真的是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外公外婆了。
看夏之余的眼神,陆沅晴没忍住笑了出来,舀了一勺粥,在保温桶沿儿上舔了勺儿底,这才递出去,嘴上笑骂道:“小没良心的,上周谁嚷嚷着要吃粥,你外婆三点多就起来熬上了,来,张嘴。”
“好久了好久了!”夏之余乖乖张嘴,粥有些烫,热热的顺着唇舌滑入食道,吃起来舒服极了,鸡汤的鲜和软糯的白米混合在一起,一口下去教人唇齿留香。
看小丫头吃的两只眼睛都弯成月牙,陆沅晴就知道闺女儿是吃的高兴了。她好养得很,一点好吃的就能让她开心的不得了。
果然,小姑娘一口下去就喊着,“太好吃了!”
“好吃就好。”
眼下烧也退了,夏之余精神也好了,陆沅晴这颗心是彻底放下来了,只是想到婆婆说的话,心里还是忍不住气闷,一个想法在心里起头后就怎么也压不下去了,她什么都没说,继续喂着女儿吃粥。
陆沅晴有心事,夏之余也有。
前世她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