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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只有她们俩人,黄燕南说起话来也不避讳。
“要是我的话,我肯定不敢……”她说这话是眼里都是崇拜,还有向往。
夏之余想起,黄燕南很多时候都独来独往一个人,很少说话。班级里,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几乎和她没有交流。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也可以啊。”两人一边走一边说。黄燕南听到这话,猛地摇头,表示自己不行。
黄燕南摇头之后,等着夏之余说话,却半晌没听到回应,只得自己开口,“我不行的。就像今天,你出去之后,我又躲回厕所里去了。”
“她们说的又不是你,你出去又有什么关系。”
夕阳的光从高高的窗户中投射进来,照亮楼梯间,也将夏之余的脸照的暖黄,而她,待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要是我出去了,她们就会发现我都听到了。”
夏之余停住脚步,问她,“那又会怎么样呢?”
黄燕南:“……”
会怎么样啊……
会不太好啊,被发现听到了,她们就会……
看着她一脸的迷茫,夏之余抬起手,拍拍她的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黄燕南听着她离去的脚步声,没有再跟上去。
情况已经是最坏的了,不会更坏,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夏之余!”她扒着扶手朝下喊道,“等等我!”加快了脚步跑着下楼,气喘吁吁地跟上,“情况不会更坏了,就算我出去,也不会有更坏的情况了。”
“我本来担心她们会孤立我,但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人,没有朋友。”
她其实不太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脑子里热热的,让她冲下来,跟着这个人,好像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比她还矮半个头的人,能带她到有光的地方。
起码目前为止,她崇拜这样的人,想成为这样勇敢的人!
“然后呢?我应该怎样做?”
夏之余:“……”
摸摸她的背给她顺顺气,夏之余继续往前走,“才跑完步,不要立刻停下,慢慢地再走走。”
黄燕南听话地跟着她的节奏往前走。
“要怎么做,应该要问你自己,问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朋友,像闺蜜那样,关系很好,能下课一起去厕所,放学后能一起讨论明星,假期可以一起出去玩……”
夏之余:你到底对学习有什么偏见……
“你要先自己自信、强大起来。”
黄燕南觉得夏之余说到点子上了,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根本不自信。
“可……”
夏之余没有再继续听下去,喂了她一口万年老鸡汤,“先学会爱自己吧。已经到校门口了,你该回家了。”
黄燕南这才发现,两人已经走出校门。
“我们有一段是顺路的……”
“我今天有别的事儿,你先走吧。”与黄燕南分别,夏之余慢慢悠悠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没骗人,今天,的确是有别的事儿。
掏出手机,夏之余走到校门口的小摊儿上,顺手打了个电话。
“啊?我这菜都要下锅了,你怎么也不早点说?是哪个同学呀?”陆沅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夏之余听见她关掉煤气的声音。
“是隔壁班的于非,你不认识。想什么呢,是女同学……你先吃饭吧,别等我了。”她随口胡诌了一个人名。
“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不要太晚啊。”
夏之余弯腰拿起小摊儿上的软面抄,随手翻了翻,余光瞥了一眼斜后方,落在某处,“很快,大概一两个小时吧。”
“哦,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到了同学家给我报个平安。”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吃饭啊!”
挂掉电话,她顺手扬起手中的本子扯着嗓门对老板喊道:“叔叔,这个得力的软面抄多少钱一本?”
像大部分十几岁的初中女生一样,夏之余回家的路必定不是老老实实的,在小摊儿上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钻进精品店还待了十多分钟,出来顺手就买了个鸡蛋灌饼,拿在手上啃。
还在跟着……
在闹市区,跟在她屁股后面这么久,只盯着她一人,看来也不是人贩子。
夏之余想不明白,自己又没得罪什么人,跟踪她做什么?
黑色的大众车里。
“师傅,您确定是她吗?”
老者坐在后座,双手交握放在小腹,闭目养神,听到前面的徒儿问话,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可是不像啊。这又是吃又是玩儿的,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嘛……不敢置喙师傅的话,男子专心开车,盯着人潮中的小姑娘,半点不敢放松。
鸡蛋灌饼咬了大半,夏之余看看腕表,放学已经快一个小时了,陆沅晴知道她周六放学早,还是要早点回去才行,不能再遛着他们玩儿了。
想至此,夏之余继续咬着饼,拐进步行街,穿过小区,来到一个平时没什么人来的公园。
跟着她的人不疑有他,只以为是小姑娘贪玩,回头请示道:“师傅,此处人少……我们是不是……?”
“恩,去吧。”
老者仍未睁开眼睛,只是食指反复抬起,敲击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
——
“哥,那男的下车了,他们要动手!”
“等等、再等等!”中年男人坐在副驾上,按着开车的橙子的手,自己却也皱着眉,身子前倾,细细关注着前面的事态发展。
“那我再往前开开。”
中年男人按着他胳膊的手松了些力道,没答应,也没拒绝。
局里一直关注的人终于又有动作了,他们从京市一路跟到澜江市,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却没想到在澜江市,碰见了个大的!这真是意外之喜!
只是不知道,他们跟着个小女孩儿做什么。
而且,居然需要他们亲自动手……
“哥,那个小姑娘,是不是也是他们需要的人啊?我觉得我们不能再等了……”
前方那辆黑色大众的驾驶位下来一个年轻人,慢慢地跟在女孩儿身后,越走越近。小女孩儿还浑然未觉,继续埋头朝前走着,对即将发生的危险一无所知。
“哥,我必须要下去!”
“等一下,”
“等等等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哥——!魏哥!我们真的不能再等了!”男人钳住他的手劲太大,橙子根本挣脱不开。
女孩儿似乎感觉到什么,慢下脚步,停在原地,转过身来。
她的嘴角还沾着鸡蛋灌饼的酱汁,两手捧着的鸡蛋灌饼没剩两口了,看着突然暴起,手成鹰爪的男人,像吓傻了般愣在原地。
“哥,我等不了了!”橙子一手刀击在魏哥的麻筋上,迅速推开车门钻了出去,冲刺快跑冲到前面。
“橙子!”魏哥用气声喊了一句,没拦住人,懊恼地在车头拍了一巴掌。
跟了这么久,还是打草惊蛇了。
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个被吓傻的小姑娘身上,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那小姑娘……不像是被吓傻了……
36。036 新方向()
夏之余朝后退了两步; 把面前的位置让开来; 习惯性地抬手; 想要吃手上的鸡蛋灌饼; 手腕刚动了动,便找回了脑子; 硬生生地停下了动作。
饼; 什么时候吃都可以。
就算要凉了; 那也是块儿鸡蛋灌饼。
从后面那辆车上冲下来的青年人,一下子跳到正要出手的男子背上; 两腿盘上他的腰; 两手交扣双臂成圈; 从男子头上套下,钳制住他的两只胳膊!
那男子反应不及; 下盘和手臂都被人控制着; 背上的人腰身用巧劲儿一扭,带着那男人摔在地上; 顺便把他当做垫背的。
夏之余再默默退一步,睁大眼睛; 满脸呆愣; 很快反应过来些什么似得,看着地上抱成一团的俩人惊慌起来。
这么扑下去不疼啊!诶哟; 反正她看着疼……
被压在地上的男人两臂被束在身前; 身上压着这么重一个成年男人; 一张脸涨得通红; 额头上爆出筋来。他浅吸一口气憋住,手腕一转再成鹰爪,狠狠地往身上那青年的腹下三寸抓去!
“操|你……”
脏话骂了一半被憋回去,橙子疼得冷汗直冒,气息一下子就乱了,男人趁此机会翻了个身,把橙子反压在身下,提气抬手,欲往他天灵盖拍去!
“去你奶奶的!”
“咣当——咣咣咣咣……”
夏之余连退好几步,掏手机的动作都傻在那里了,这回,不是演的。
后面那辆车上又下来一个中年人,要赶来不及,大半个身子又钻回车子里,不知从哪儿掏出个不锈钢脸盆出来,裹着风声老远地就扔过来了,刚巧砸在男人抬起的手上,那一声脆响,怕是手指都骨折几根。
脸盆滚在一旁落了地,夏之余看到脸盆里头粘着点儿葡萄皮。
中年男人紧随脸盆之后,飞来一脚把那男人踹飞,未等他调整好身形,便小跑两步跟上,两手把西装裤子往上一提,抬脚,狠狠踹上他的子孙根!
这下子是两个男人都捂着不可描述部位,在地上直不起腰。
夏之余也觉得幻肢一痛,眼前的场景,简直没眼看。
天色忽然阴下来,乌云遮罩天空,周围有风起,吹得细幼的枝丫晃动。
“他奶奶的……”中年男人看一眼始终没什么动静的黑色大众,啐了一口,跑到夏之余跟前,两手一抄,把小姑娘抱起来,转了个方向轻巧地夹在腋下,又弯下腰,用另一手去捞地上的不锈钢脸盆,拔腿就往自己的车子跑,“橙子!放血!走人!”
风越起越大,隐隐有黑气贴着地面窜动,凝成一股,夏之余被颠着难受,手诀刚掐起,就被颠散了,只得垂着头,嘴唇无声翕动。
把小姑娘塞进车后座关上车门,中年男人钻进驾驶座,把车朝前开了开,接了一边放血,一边一瘸一拐走着的橙子上车,猛打方向盘,把车开走了。
“哥!你宁愿拿个脸盆都不愿意捞我一把!”
“你有腿,盆有吗?”中年男人从后视镜看了后座的小姑娘一眼,“小姑娘,你去哪儿?”
一直傻愣在那儿的小姑娘这才一激灵回过神来,抬腿,前伸。
“穿着裙子呢,小姑娘。”中年男人打了个方向盘,变道,融进车流。
“你们是谁,放我下去!再不停车我、我就要报警了!”夏之余缩回要踹驾驶座椅背,以报一颠之仇的腿,从外套里掏出手机。
短短一句话,说到后来声音都变了调儿,带着点儿哭腔。
“妹妹,不用报警,我们就是警察。”副驾驶位的橙子掏出证件,打开,忍着一脸痛意伸到后排。
夏之余脸上害怕神色不减,把手机握得更紧,“谁知道你这个是真是假!我要下车!”
“诶哟……妹妹,我都伤成这样了,不至于骗你……”橙子抖着手,说到后来都没什么声了,只剩一口气在。
人一松懈下来,痛感就更明显,他靠在椅背上虚虚地喘着气儿,额上的汗水直流,把警|官|证收起来,没注意到魏哥瞥了一眼后视镜,皮笑肉不笑地冷嗤一声。
橙子心里憋屈,救了人还被当骗子。只是现在他疼的要命,想解释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