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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飞平细看的时候,这一段戏刚好演完,他也顾不上在监视器中再看,喊了“卡”之后,和副导演俩人急匆匆走到夏之余跟前去,“刚刚头是不是被砸到了?怎么了我看看?”
王飞平嗓门不小,两句话问的不少人都听到了,还没什么人反应过来,这戏不就是这么排的吗?
“没事没事,不要紧。”夏之余也是被砸懵了,直到感觉有什么东西往下流,滴到眼睛上,她才意识到好像出血了。
说话间,她的视线往几个小演员之中扫了过去,几个孩子都被吓得不敢说话,有几个一头雾水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忌着还有别的不知情的孩子在,夏之余不打算当场追究,只接过旁边杨又又递过来的纸捂住额头,安抚王飞平道:“没事的导演,我愈合能力很强的。”
“强什么强,疼不是自己的啊。道具组呢?怎么搞的!”
夏之余脸上妆太浓,也看不清伤情,王飞平看到面巾纸都洇红了,这才觉得真是伤的不轻,此时也顾不上追责,“还没事呢!纸都透了!赶紧去把妆卸了,杨又又,赶紧送她医院!”
一切都像是瞬间发生的,夏之余来不及换衣服,就被杨又又搀扶着离开了片场,化妆师也拿着化妆包跟着一起往医院去。
额头是被真石子砸的,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用弹弓射中的冲力不小,血几乎是瞬间就流下来了。
夏之余其实没什么感觉,之前比这疼千百倍的伤都受过,相比之下,这种程度反倒有种不痛不痒的感觉。
但血滴滴拉拉流淌到眼睛上,遮挡住视线,被夏之余伸手一抹,就显得相当吓人了。
杨又又看着小姑娘脸上一片“惨状”,也着急的不行,把夏之余先交给化妆师,自己跑着去挂了号,又匆匆跑回来,搀着夏之余去处理伤口。
虽说一路上有控制着伤口的状态,但坐在医生面前,拿下捂在额头上的纸巾的时候,夏之余还真有些担心伤口已经愈合。
好在,伤口比较给力,依旧尽职尽责地流着血。
听从医生的指示,化妆师把夏之余额头上的妆卸了大半,而后再由医生处理伤口、上药、贴上纱布。等药拿到杨又又手里了,听完医嘱,他才算是松了口气。
看杨又又紧张的样子,夏之余拍了拍他的手臂,摆出她一贯的笑容,“我都不怕,你担心什么?放心吧,一点儿都不疼,而且我愈合能力真的很强的。”
“我是担心你、算了,没什么,我们回去吧。”杨又又无奈地看她一眼,眼中又添了几分疼惜之色,还是把后半句“担心留疤会破相”的话给吞了回去。心中对于这么懂事的夏之余,又添了几分爱怜的心思,毕竟从被砸流血,到处理伤口,小姑娘一句哭闹都不曾有。
三人还在医院没有回去,王导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询问夏之余的伤处理的怎么样了。
杨又又自然如实汇报。
拒绝了杨又又回宾馆休息的提议,夏之余觉得自己还是要回片场看一眼的,只是这戏注定是演不成了,头上这么大块纱布贴着,少不得要休息好一段时间,之后上妆还是个问题。毕竟受伤的不是别的地方,还能遮挡一下,脸是要直接面对镜头的。
回到片场,王飞平也说了这个问题,夏之余却不这么想。
之前拍摄的镜头是能用的,这下额头受伤,留下伤口也是符合剧情的,还免得后期再化受伤妆。只是拍摄的顺序可能要调整一下,没办法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了。
现实中,剧组拍摄并不是按照故事的时间顺序来拍摄的,大多是怎么方便怎么来,很有可能故事中同一天发生的事情,中间却隔了一个多月来拍摄。
现在夏之余的额头受伤,如果坚持工作,那就得按照伤口愈合的程度来调整接下来的拍摄计划。
不得不说,夏之余的提议对于剧组的拍摄进程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各个演员都有档期,能配合在一起不容易。夏之余作为三单元的主角,她要是为了养伤停工一两周的,那就是拖了整个剧组的进度,王导就真是可以考虑换人了。
毕竟一部电视剧的拍摄不仅是导演一个人的,还要考虑投资方、各位金主爸爸们的感受,不可能为了一个小配角一拖再拖。
王飞平稍微考虑之后,便同意了,也多给了夏之余一些在片场的镜头,到时候可以直接作为花絮放出来。
只是眼下需要处理的事情,是刚刚拿真石子儿砸人的小演员——曾子墨。
刚刚趁着夏之余去医院的一会儿功夫,王飞平搞清楚了刚刚事情的原委。孩子们年纪都不大,最大的与夏之余同龄,十四岁,最小的不过五岁,板着脸稍微说两句重话,就什么都问出来了。
道具组给的石子儿都是没问题的,可孩子们从地上捡了真石子一并扔了出去,可巧,扔夏之余的真石子儿并不是无意的。
推到夏之余面前的两个孩子抽抽噎噎的,男孩儿看起来十岁左右,女孩儿说是戴灿灿十三了。
“之余姐姐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原谅我们?”曾子墨道了歉,戴灿灿在一边哭红了脸,也不说话,几人的家长在一旁看得一脸心疼。
王飞平脸色没有缓和,对着戴灿灿道:“那你呢?石子是你给的,你不和姐姐道歉?”
戴灿灿被吓得大声哭了出来,哑着嗓子喊道:“对不起……对、不起……”
“导演,灿灿还小,还是孩子,你这么凶她……”戴灿灿母亲看不过眼,蹲在戴灿灿身边,把她搂进了怀里,小姑娘一有大人抱,两只胳膊立马就搂住妈妈的脖子,哭的不愿抬头。
“灿灿还小,之余就大了?你们是不是就欺负之余没家长陪在身边?她也才十四,能比这几个孩子大几岁?论月份还比培辉小两个月吧!”王飞平嗓门一点儿没带放低的,一张脸上满是怒气,“孩子们都在,我不说,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下里都在说什么。我就问你,要是今天打中的不是额头,是眼睛,你们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戴灿灿母亲自知理亏,孩子又是在小演员的圈子里混,对着导演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闭嘴不言。
该道歉的也道歉了,敲打也敲打过了,夏之余扯了扯王飞平的衣服,“好了导演,我相信他们都记住了,我也接受他们的道歉。这大家还等着呢,差不多就开工吧?”
面对夏之余,王飞平脸色稍霁,却仍是面色不虞,“行,今天是剧组没看管好,我在这里也跟你道个歉,你今天就别拍了,回去休息吧,等好一点了再来。”
纱布贴脑门上,今天也摘不下来,拍摄只得往后放,夏之余点点头,和导演、几位主演以及工作人员打过招呼,便去卸了妆,换上自己的衣服离开了片场。
杨又又看自己带的演员就像没脾气一样,一大早起来了,等了那么久,又化妆那么久,刚拍一条就受伤进了医院,不到半天功夫就被迫收工,还不哭不闹的,对谁都好言好语,憋了一肚子的闷气。
只可惜他一个生活助理,一肚子气冲着谁都不能发,插着腰狠狠几个深呼吸后,对着夏之余道:“那我现在送你回宾馆休息吧?”
小姑娘摇摇头,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不了,我联系一下黄老师,看她下午有没有空。”
82。082 玉佛()
夏之余:我联系一下黄老师; 看她下午有没有空……
每个字杨又又都听得清清楚楚; 但就是不敢相信这是一个额头刚刚被砸流血的十四岁小姑娘说的。
可人家已经接通了电话; 正在抬起手表看时间; 笑着跟电话那边的人约起了几点见面。
杨又又还是蛮心塞的; 不知道小姑娘是不是真的心大。
不单单是被石子砸这一件事。
从昨天到片场进化妆间起,夏之余就被人有意无意地孤立,被人说成那样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几个小演员和家长之间的谈话更是不加掩饰,相信她在等戏的时候也听见了,可依旧没事人一般; 走的时候还和他们打了招呼。
今天更是过分,夏之余不知道,他去昨天的化妆间叫化妆师可是看见了,她昨天坐的位置上,镜子被人用口红涂满了,一道道红痕擦都擦不干净。更别提刚刚片场上道具被换,额头被砸的事。
这样的针对; 换一个成年人,都得闹上一闹的; 可夏之余没有。
如果她心里对这些事都清楚,那……
杨又又就像看着自家孩子; 被欺负了也不说话,假装坚强依旧笑面迎人; 心里心疼; 替她委屈。
夏之余在一旁打完电话; 完全不知道杨又又在心里已经脑补了她成长中的悲惨经历,喊了他两声却没得到回应,一副走神的模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又哥?”
“怎么了?你是有什么事吗?要是有就先去忙,不用管我。”
杨又又回神,低下头,见小姑娘仰着脸望他,眼中关切,耳边又是她善解人意的话,疼惜之心又重了几分——多好的孩子啊!
“我没事,你和黄老师约好时间了吗?”
“黄老师现在有事,人不在横店,我跟她约了下午五点半在练习室见面。现在也中午了,饿了吧,咱们先去吃饭吧。”
“都中午了?”杨又又没觉得时间有多快,一看时间,见“12:34”几个数字明晃晃地挂在上面,抽了一口凉气,“对不住对不住,我忘了点儿了,现在就带你去吃饭。”
他是生活助理,工作上没资格问就算了,生活上面再照顾不好人,就真的是他的失职了。杨又又在心里自责着,在脑海中快速选定了一家离这儿不远,条件又不错的餐厅来,带着夏之余过去了。
中午日头最烈,街上的人却一点不少,随处可见穿着戏服的人在走来走去,也不乏蹲在屋檐下吃盒饭的。
拐了几条街,杨又又带着夏之余到了一家私房菜馆,推门进去。
冷气扑面而来,杨又又在门口收起遮阳伞,朝服务员要了份菜单。
“两位是吧,里面请,靠窗户行吗?”
“里边儿吧,找个不太晒的。余余,你想坐哪儿?”
夏之余正在看私房菜馆的装修。这一条街为了拍戏,门头都是古香古色的,有些店里面却仍是现代化装修。这家不同,内部装潢配合门头,营造了一体的氛围不说,细节之处还颇有些考究。
但夏之余细看的,却是放在门口柜台上的那尊玉佛。
“您好,请问你们这佛像是从庙里请的吗?”
柜台里玩手机的服务员抬了头,笑道:“不是,我们老板从平洲请回来的,前阵子送到庙里开过光。”
“庙里?”
“啊,就是那边的大智禅寺。”服务员说着,顺手往门外一指,“你们来玩的是吧?要是买这边的景区联票,应该会送大智禅寺的票的。”
夏之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朝门口看了一眼,心中记下大智禅寺的名字,点头道谢,“对,是来这里玩的,谢谢您啊。”
“不客气。”
杨又又看夏之余在跟人说话,也就没打扰,等着她说完了到桌前入座,便将刚刚倒的茶水推到她面前,一并打开了菜单调转方向,正朝向她,“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没点,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