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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斜睨桌上的茶壶一眼,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直接把茶壶提起来递给他。他只是笑着,那表情大概称之为幸福,抱着茶壶继续喝。
我却看不下去,夺过茶壶,冷冷的看着他,“不难受?”
“一点也不难受,”他蹭过来趴在我身上,头搭在我的肩上,温热的气息就喷在我耳后,欢欢喜喜的说着,“好喜欢娘子,娘子愿意留下来陪着我,我最开心了!”
“给我下去。”我推开他的头,拉开他的手。
“不要。”他不仅不离开,反而还包住我的脖子,胡乱的蹭着。
我提着他衣服,让他坐远一点。他反而殷勤的给我倒茶,希冀的看着我,在他灼热的目光中,我只好端起杯子,看着翠绿色的茶水,只是闻了闻。
说来也奇怪,我这个人对什么都不上心,万儿八千年可能才离开九十九重天一次,唯独对茶要求高。凡是有事相求的,都会送上好茶,倒变成了我那宫殿中的茶比天君的还要好。
若白见我不喝,便小心翼翼的问,“娘子不喜欢,我让下人过来换。”说着,他就要起身开门。
我拉住他,淡淡的说,“不用了。”
他又小心的问,“娘子是不是饿了?”
“不饿,”口腹之欲,我向来冷淡。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离开,想来是他们派人过来打探消息的,见到若白已经恢复正常,便悄悄离开。不过,这时到没人敢再过来,大概是怕了他的疯魔。
若白为难的看着我,想着措辞,忽然开心的笑着,拍着自己的头,“我知道了,娘子一定在怪为夫忘记了这合卺酒。”
见他用另外一副白玉杯倒上桂花酒送到我手边,我轻蹙眉,盯着他看。他便催促着道,“娘子,娘子?”
我接过酒杯,他便迫不及待的和我手腕相交,还看着我,“我爱娘子。”
见他喝了酒,我也象征性的喝上一口。他却笑嘻嘻的拿过我的杯子,把他杯子中的酒倒入我的杯子中,又到了一半回去,重新递给我。再次和我手臂相交,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只好把剩下的半杯酒给喝了。
“娘子笨,”他却不满意。我觉得莫名,虽然我对凡尘俗世一知半解的,倒不是我笨,只是性子懒散了一点,不去烦恼这凡尘之事。
他仰头喝完酒,却说,“娘子也爱我。”
我扯开嘴角轻笑,还真是一个孩子,这凡尘看起来也不完全是不如意的……
“娘子笑起来真漂亮,”他夺走我手中的杯子,丢回桌子上,却伸手抱住我。香甜的酒味扑面而来,我不习惯的移开头,倒没伸手推开他。对一个孩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喜欢这样抱着,就让他抱一会儿。
但我估算错了,他只是轻轻的抱了我一下,却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红着脸不敢再看我,拉着我的手嚷着睡觉。
盯着他红红的耳尖,染上粉色的脖子,我非常的困惑。也许孩子都是这样的,我这样想着,就被他拉到床上坐下。
“娘子睡觉。”他半跪到地上给我脱鞋,我立刻制止他的举动,站了起来。他无措的跟在我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娘子?”
我推开窗户,夜幕早已降临。不过这不影响我的视线,这窗户外面是一个小花园,布局格调高雅。我笑了笑,不知道哪位修士给这园子布了阵法,误打误撞的有了聚灵之力。
“我要走了,”我想了想,还是亲口对他说,不过没有回头。这个孩子总有办法让我妥协,早就该离开,却随着他拜了天地喝了合卺酒,着实荒唐了!
若白却脸色大变,紧紧的从身后抱住我,“娘子不要走好吗?”
心突然一痛,喉头突有了血腥之味。我已经有上万年的时间没受过伤,这次却……想到那只小金箭,我转身盯着若白看,“你射我的那是什么箭?”
“我没对娘子射箭啊?”他傻傻的看着我,又惊慌的握住我的手,“娘子,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叫太医。”
“没事,”我叹口气,他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让我真的没办法。而且,我不能平白无故的对一个凡人动手,即使死在我手中的凡人成千上万过。但,我还是不能对这样一个孩子动手,虽莫名,我现在却不想看着他死在我的手中。
“娘子不走了?”
我点点头,对刚才的异样,我要先查探一下。
“太好了,”他开心的抱着我,又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拉着我坐到床上,这次倒没再要给我脱鞋,而是道,“我去让人给你准备洗浴的水。”
“不用,你睡你的吧。”
他又用那受伤又无辜的眸子看着我,我只好拉住他,对门外的丫鬟道,“去打水。”
门外的丫鬟应了一声。平时我都是自己打理生活的,虽然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一个孩子,但为他准备洗浴的衣物我还是明白。
拉着他坐下,我略微的看了一下房间的格局,便找到了衣橱,从里面找了一套纯白色的睡袍。我知道他的目光一直黏在我的背上,我也只能无视。
捡了一件素色的衣裙,说来,我这人喜欢汉服,而且从来不会亏待了自己。所以,见这里的衣服不符合心意,便稍作了修改,不过弹指间。
提着选好的衣物,放到屏风后的衣架子,琉璃屏风后,我快速的结了一个结界,直接给自己换好了衣服。
走出屏风,就见若白正急躁的来来回回的走着。一见到我,他就奔了过来,拉着我的手,“幸好,幸好你没走。”
他竟然真的哭了起来,没有声音,却落了泪。我迟疑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我没走……走之前,我会告诉你,不会不告而别。”
大概明白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他连忙擦去脸上的泪,猛地点头。这时有丫鬟在外面敲门,他让她们进来,便有六个丫鬟提着热水推开门,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捧着盒子。
她们调好水温,撒上花瓣,便过来行礼,“给王爷王妃请安,祝王爷王妃永结同心,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我老脸红了一下,才意识到,在我看来的孩子已经是一个十八岁的男人,他若娶的是一个凡间女子,也许明年就可以做父亲了。
看他稳重的打发丫鬟们离开,还给了红包,插上门后又那样欢欢喜喜的看着我,心头有了一丝愧疚,我不该莽撞的进了喜轿。
“娘子,”颜若白推了推我,“先去洗。”
我摇了摇头,刚才已经换衣服的时候,顺便掐了一个净灵术,便推他进去,给他脱了外衣,嘱咐道,“不要着凉了,洗好就去睡吧。”
“娘子真好。”他又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困惑却也任由他这莫名的举动。
坐在床上,我稍微的凝聚一些灵力,探得那支小金箭没伤了本元,只是穿过了心脏,奇怪的是这只小金箭没有实体,只是一个影子。我凝聚一只金手,往外拔,却抓不住它。一番试探,始终不得其法。
这一番下来,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而屏风后没有水声。我释放一点元神去探查一下,结果却让我哭笑不得。看着趴在浴桶中睡着的若白,披散的头发占据了三分之一的浴桶,睡着的脸角更加柔和,似乎没什么能打扰到他,一片平和。
我拿过架子上的布巾,捞出水中的头发,给他细细的擦干。虽然我认为他是一个孩子,毕竟他不是,身量还比我高出一个头。我叹口气,却不想吵醒他,挑过架子上的睡袍,迅速的套到他身上,抱住他走向床。
刚放到床上,颜若白的双手却伸了过来,自动的缠上我的腰,还迷迷糊糊的呢喃着娘子。我顿了顿,跟着侧身躺下,背对着他,然后身后就贴上温热,搂着我的手也跟着紧了紧。
我笑了笑,闭上眼,大概可以睡一觉,这也算是我在凡间游历以来没体会过的。
、第三章 宫廷计(一)
次日,我睁开眼,就见到一张放大的脸。
“娘子,醒了?”那张脸含着一些紧张的表情,眼中快速的掩饰着什么。那明明一眼看去就能明了心思的眼眸,却暗含着我不能理解的复杂。
见我拧着眉,若白脸色有暗红变白,找到我的手,紧紧握住,“我不是想……想偷袭的……娘子睡着的时候好可爱,我忍不住……”
我翻身起床,点点头,看着他说,“若白,不要再叫我娘子,不然我就生气了。”对付一个孩子,这样的小小威胁也许最管用。
果真,他脸上就有了慌乱,跪在床上无措的搂着我,“娘子……不是的……那个,不要生气,我不叫就是了。”
我拉下他的双手,虽然还是很冷淡,却放缓了语气,“若白可要记牢了,我们本不该有交集的,只是我犯了糊涂,才会冒充了你的新娘……你没生气,苏茉就留下一段时间,当做赔偿,可好?”
“不好,不好!”若白惊慌的摇着头,见我脸色冷了下来,又立刻改口,“我不生气的,不生茉茉的气,我只喜欢茉茉。我们已经是夫妻,有了交集,茉茉也不要再说没什么交集的,不然若白也生气!”
听他这样说,还别扭的扭过脸,我简直哭笑不得。不过对付一个孩子,不能给他太多的甜头,而且他还是一个凡人。在仙界,众仙都说凡人贪婪成性,我虽游历至今,但实在没和什么凡人有过交集。
心底倒是没存着戒备,只是不想过多的接触,拍了拍他的肩,推开他,“起来了。”
若白又开心的笑了起来,下床前还亲了我一下,“若白最爱茉茉。”
我笑了笑,穿好鞋开始铺被子。也许是听见屋内有声音,很快的门外就有丫鬟敲门,见颜若白去换衣服,我便打开门。
丫鬟放下洗漱的东西,给我行了礼,见床榻已经铺好,她惊愕的抬头看我,又惶恐的迅速低头,跪倒地上,“王妃,奴婢该死,怎么能让王妃亲自整理床铺?”
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便拉她起来。这时换好衣服的若白走了过来,皱着眉看了看还在哭泣的丫鬟,眼神变了变。
我拉了拉他,安慰了丫鬟几句,并吩咐以后这些事都由我自己做,让她安心。我洗好帕子擦脸,漱了口。若白站在架子前,也是自己动手洗漱。我便笑着说,“你们凡间的公子少爷小姐什么,不都是喜欢别人伺候着吗?”
他头也不抬的对我说,“我不喜欢。”
我点点头,盯着梳妆镜中长发,想着要不要打昏了若白,然后施法。说来也够丢我这老脸的,十多万岁的年纪,竟然还不会梳头发。
头发被人用手拿了起来,我才回过神。镜子中,若白正拿着梳子有模有样的给我梳头。我有点吃惊,倒是脸上没表现出来,“若白会梳头?”
他点点头,“以后,我给茉茉梳头可好?”
我想了想,便点头答应。然后镜子中的孩子又扬起了灿烂的笑,说道要给我梳一辈子的头发。我不置一词,不过,他的手很灵巧,我那一头长发在他手中很快的被挽成了发髻。他又给我插上了发钗,只是中途拿着发钗发了一会呆。
丫鬟送来的早膳,只有清淡的米粥、一碟子小菜和一盒子糕点。颜若白给自己梳好头发,坐到我身边给我盛了一碗粥,说道,“茉茉,你昨晚都没吃东西,吃点米粥,可好?”
我本想拒绝,可看着他哀求的目光,我点头,拿起汤匙喝了一口粥。口味和看起来一样,非常的清淡,他又夹了一块红豆糕给我,便呼呼啦啦的吃了起来,这略带着粗鲁的行为和他温润的外表一点也不一样。
我喝了半碗粥,却没吃糕点。若白蹙眉,担忧的问我,“茉茉,可是不合口味?对不起,都不知道茉茉喜欢吃什么,她们只按照以前我要求的送过来。”
“不是的,你想多了。”我竟然词穷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沉吟了一会,“我口腹之欲淡薄,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