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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个吞入身体,不留半点余地。
一声闷响,两人如梦方醒,倏然分开。一缕晶亮的丝线悬还恋恋不舍地连接着两人发红的唇角。
画舫不知什么时候靠了岸,岳小舟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尴尬过,她根本不敢再看晏北寒一眼就跳上了湖岸的码头。她只想快点回到岳府躲起来,最好连岳鸢都不要见,睡到天亮,就当今晚的疯狂只是一个梦而已。晏北寒没有在身后唤她,岳小舟便始终没有回头。
口中的气息还久久不肯散去,晏北寒站在画舫上,恍然如梦,身旁另一艘小船靠岸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岳鸢利落地跳上码头堤岸,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向着岳小舟的离开的方向狂奔。
起疹子的地方再痒也比不上心里,可是一想到岳小舟的眼泪,晏北寒还是抿紧了唇,低垂下眼帘。
夜色下,码头已经重归平静,几盏熄灭了的河灯被湖水冲上湖岸,悄无声息地失去了光彩,晏北寒凝视着这些河灯,十指蜷曲着,看向早已空无一人的街道。
、真情成患难
岳小舟活了两次;每次都是她告诉别人去怎么办,从没有征求过谁的意见。可这一夜;她对自己说得最多的话就是“我该怎么办?”
回到岳府后,她第一件事交代了陈管家先去煮醒酒汤;命人等晏北寒回来后拿给他,然后便把自己关在书房的厢房中。与扰乱心智的内容不同;有些事她还是十分清醒;比如这时候不能派人去打探到底岳仲泽是否出事;只能等岳文谦的齐家的消息,明天再做应对;再比如过两天就要去找邵千帆;提出自己的提供的条件。
可是有些事情……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才好。
岳小舟像是被今夜发生的事活生生劈成了两个自己,一个与从前一样;冷静机敏,处事老练,而另外一个则像是一只焦虑的蚂蚁,在热锅上不知所措。
她没有上灯,所以岳鸢悄无声息地走进来时,屋子里一片漆黑。
“小姐,你……和……”
岳鸢看得格外清楚,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一直以来她以为岳小舟只把晏北寒当成棋子,可今晚发生的事太过突然,她也有点发懵。
“你回来了啊,”岳小舟在黑暗中一愣,反而松了一口气,“明天你肯定要陪我出门,早点休息。”
“出门?为什么?”岳鸢忘了原来要说的事,一头雾水。
“把素衣找出来,明天肯定用得上,”岳小舟犹豫一下,“不,明天再找吧,这府上……我还是谁都信不过。”
岳鸢点了点头,咬唇沉吟后,轻声问道:“那晏……姑爷呢?小姐信他了吗?”
从前岳鸢在自己面前一直以名字称呼晏北寒,而如今,她却察觉到微妙的变化改了称呼,岳小舟苦笑,可这次她再也没有办法解答岳鸢的疑问了。
第二日清晨,岳小舟被半夏急促地叩门声叫起,困倦转瞬即逝。
一切都在晏北寒的安排之内。
齐悦薇惨死,岳仲泽不知所踪。岳小舟听罢陈管家的话后故作震惊,急忙唤人来更衣。她急匆匆走出书房,刚好撞上了迎面走来的晏北寒。
“出什么事了?”如果不是岳小舟知道发生什么,恐怕真的会以为晏北寒一无所知。她顾不上为昨晚的事尴尬,硬着头皮配合他。
“二叔府上出了大事,陈管家说堂兄杀了齐家小姐,我要马上赶去齐府。”
晏北寒的错愕也恰到好处,“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岳小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本想让他离风波暂时远一些,可是转念一想,以他的身份,不出面反而有些诡异,“你也去更衣,”她看到他穿得还是昨晚的衣衫,“去我二叔府上,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好。”他只是一笑,岳小舟的耳根就开始发烧。只见他笑过后转身就走,岳小舟下意识地开口:“等一下!”
可是,那句小心无论如何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口。
岳小舟有些懊恼,一时情急现在却不知该如何收场。
“一起吧。”晏北寒走回到她的身边,笑了笑。
回到房间内,忍冬和半夏分别为二人换好了素色的衣衫,岳小舟让她们先行离开,内室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到了岳文谦那里不要多说话,”瞥了眼门口,岳小舟飞快地叮嘱,“多说多错。”
“不如我去齐家吧,”晏北寒突然拉住岳小舟的手,“岳文谦现在已经乱了阵脚,不足为惧,但齐睿白却不容易对付。”
岳小舟被他炽热的眼神烫到,心跳都乱了一拍,手也没有抽回来就急匆匆地开口说道:“这亲事是我订下来的,出了事自然也要我去,岳文谦比齐睿白好对付得多,交给你我也放心。”
“可是……”
“可是什么?是谁口口声声说以后什么事都听我的?你昨晚说的话现在不认账了?果然男人喝了酒说的话没有一个字能信!”岳小舟明知道晏北寒不是这个意思,却故意说话激他,果然,晏北寒一愣后垂下眼帘,好看的薄唇也抿成了一条平直的线。
“我听你的。”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岳小舟刚想说这就对了,却被晏北寒突然伸出的手一下子搂入了怀中。
“别闹!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她气急败坏地推搡着,可温暖的气息缭绕在身上,不知不觉动作就没了力道。
“我一夜未睡……一直都在想你……”晏北寒的声音与气息一同呵出,低哑深沉,“小舟,做我真正的妻子,好吗?”
岳小舟呆若木鸡,她没有想到晏北寒竟然这样直接地脱口而出。可这个时候,脑海中浮现的景象不是昨夜的温情,而是死前那一张面无表情冰冷的面容。岳小舟的心向下沉去,她无助地挣扎,却还是能感觉到恐惧攫住了心。她和曾经背叛她的人,真能成为坦诚相见的夫妻吗?即便晏北寒已经改变,可信任需要的勇气太多,而她也已决定在处理掉岳文谦后再考虑与晏北寒的感情。
她不喜欢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特别是感情。
“其实你心中清楚得很,我并不信任你,”岳小舟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我已经忘记信任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不能原谅的事情?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心中就再也容不下别的人,我自问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半点事情,即便是被你当成棋子也甘之如饴,如果我真的做错了什么,小舟,你一定要告诉我,只要是能得到你的信任,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晏北寒的话让岳小舟备受煎熬,明明上一世被背叛的人是自己,为何老天还要把折磨人心的报应加诸在她的身上。她搜肠刮肚想要先安慰晏北寒,却忽的感到诧异,又仔细地回味了晏北寒刚刚的话,霎时毛骨悚然。
他刚刚说,从见到自己的那一刻起就动了感情。岳小舟是重生在了婚礼当晚,也就是说,在此之前的事情她根本没有触及更谈不上扭转,那么在前一世,晏北寒也是对自己动过情愫。但最终他还是与岳文谦联手断送了她的性命,即便他的心底是喜欢她的。
岳小舟越想越觉得恐惧,晏北寒在感情和利益面前最终选择了后者,而如今他的感情丝毫未变,当再次面对选择的时候,恐怕还是会殊途同归!
“小舟,你冷?”晏北寒发觉她开始发抖,于是抱得更紧,“还是我的话吓到你了?”
温情潮水般退去,心底滋生的寒意让理智清晰起来,岳小舟挣脱晏北寒的怀抱,平静地看向一脸茫然的他,“再给我一点时间吧,现在谈论这些还为时尚早,况且时机也不对,岳文谦是我的心腹大患,只有除了他我才能考虑旁的事情。”
晏北寒的眼中闪过失望与痛苦的神色,他俊秀却苍白的脸上慢慢呈现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愿意等的是你,而不是一个奢望。”
“我不能给你任何保证,”岳小舟闭上双眼,复又睁开,“但在我的心里……你早已不是一个棋子。”
“如果我只甘心做一个棋子,是不是今时今日就不会这样备受煎熬?”
岳小舟刚想回答,门外传来岳鸢的声音:“小姐,马车准备妥当了。”
“备受煎熬的不止你一人。”岳小舟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齐岳两府相距不远,长长的街道上早市还未散去,马车耽搁了一段时间才到达。岳小舟匆忙走了下来,只见齐府上下都挂了白色的绸幔,门口迎来送往,车马络绎不绝。她知道齐睿白一定会在里面,稍有不慎,自己不止会害死晏北寒,还会连累整个岳家。
深吸了一口气,岳小舟摒除杂念,向齐府大门走去。
因为身份特殊,与其他来吊唁的宾客不同,岳小舟刚一进去就被请进了内堂,隔了十几步,齐夫人哭喊的声音就传入耳中。
内堂中只有齐源齐夫人还有齐睿白在,岳小舟进入后刚想开口,却听到凄厉的哭号,“你们岳家还我女儿命来!”
一只茶盏伴着咒骂迎面飞来,岳小舟来不及反应,眼看就要被砸中时身体忽的一轻,灵巧地避开。
手臂上传来火辣的疼痛,她顾忌不来抬头去看,原来是齐睿白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自己拦腰抱离了危险。
“夫人切莫冲动。”齐睿白沉声轻喝。
齐夫人哭得晕了过去,小厅乱作一团,岳小舟趁乱推开齐睿白,低头看去,手臂上被滚烫的茶水淋到,衣袖已经全湿了。
夏日里的衣衫本就单薄,皮肉下一阵钻心的疼痛,她咬了咬牙,现在这样的情况,只能回府再做处理了。
“你受伤了?”齐睿白皱眉。
“不要紧,”岳小舟装作若无其事,“多谢王爷相救。”
“救你的不是钊王,是齐睿白。”
“有什么区别吗?”
“在你的心中当然没有。”
岳小舟抬头看向齐睿白,两人的目光相触时,她莫名觉得人心比世事更加无常,齐睿白成了钊王,岳小舟成了岳当家,许多事就这样再也没用了转圜的余地。而最可笑的事,她竟一点都不觉得后悔,反而只感到庆幸。
“现在事情成了这样,你是怎么想的?”齐睿白收回目光,又回到了淡淡的语气。
“不知王爷要谈的是齐岳两家的联姻还是云谷城码头的事?”
“人都不在了还谈什么姻亲,”齐睿白忽的一笑,“多事之秋,过两日我再请岳当家过府一叙。”
、心知两愁绝
齐睿白似乎没有怀疑到自己的头上;岳小舟松了一口气后,离开了齐府。
“小姐;你的手怎么了?”岳鸢的眼睛尖,一眼就看到岳小舟的左臂在走路时不敢摆动。
“丫鬟笨手笨脚;被茶烫了,回去叫大夫来;无妨。”岳小舟不想让岳鸢担心;随便搪塞了一个借口。
回府的路要畅通许多;不消一会儿便到了门前,岳鸢匆忙下车去找府上的大夫;岳小舟慢慢走下马车刚要进门;却看见风尘仆仆的徐俨小跑着赶到自己的面前。
“出什么事了?”岳小舟的心一紧,马上忘了锥心的疼。
“我听说堂少爷出了事;那个齐家小姐真的……真的死了?”
岳小舟虽然心中缓了一口气,但面上却依旧沉重地点了点头。
“那……”
“进书房再说吧。”岳小舟飞快地打断徐俨的话。
烫伤忘在脑后,岳鸢带着大夫来敲门时,岳小舟正将齐家的事简单转述给徐俨,而事情的真相一直躺在她的心底,只字未提。
见徐俨欲言又止的样子,岳小舟让岳鸢和大夫先等等,忍着疼,让他先说下去。
“我担心的和大小姐担心的一样,这几日北上的船只越来越多,可云谷城的码头却还没有着落,我听吕掌柜说,好多往云谷城走的生意都不敢做,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本以为借着齐岳两家联姻的事能有些得利,可现在看来,只怕齐家的生意以后也做不成了。”徐俨说罢叹了口气。
“云谷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