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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是谁?齐睿白?不可能。
以他的手段,到了今天这地步,何必再用这种方法为难她。即便真是他做的,又怎么会在这样的情况明目张胆动手,惹人怀疑?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没有这样做的动机。
可是除了齐睿白,还有谁拥有这样训练有素的手下?
不管是谁,只要是求人,那她便还有价值,总会有见面的时候。
岳小舟平静地躺在马车里,感觉身体随着车辙震动。震动的幅度很小,说明跑了这样久都一直没有离开三川城,而周围吵闹声消失,只有车轮碌碌涌入耳中。马车一定是在偏僻的小巷中行进,这么辛苦掩人耳目,绑架她的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马车忽然停下,身子一轻,岳小舟感到被人扛起来,不断摇晃着。
四周及其安静,一阵清凉舒爽的风拂过,夹杂着荷花特有的淡香。这一定是个不小的宅院,凿池种莲,主人倒也有雅兴,如果不是心中肯定,岳小舟始终觉得这像是齐睿白的所作所为。即便绑架也要在这颇有雅韵的地方,要是她的话,想必不是地窖便是荒郊野岭,总之哪里行事方便就是哪里。
这也说明,绑她来的人是要谈事,而非谋害。
想着想着,颠簸消失,岳小舟被人放下来,卧在阴凉的地面上。四双手一并解开她眼前、口中、手脚上的限制,只是眼前漆黑太久,一时不适,她窘迫地以手遮光,闭着眼不敢睁开。
“这……不是伤了吧?”
动听悦耳的女声悠然响起,竟有些关切的意味。不等旁人回答,岳小舟急忙睁眼,忍着迎光流泪的冲动,抬起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锦衣罗裙,轻纱曼妙,云髻高耸,眉目如画,这样美的女子,岳小舟也是第一次见到。
、空穴妒来风
“你可还好?”明艳照人的女子一脸关切,眼中闪烁着犹疑。
岳小舟尝试站起来,但四肢酸麻程度远比她想得更为严重,眼下只能瘫软在地上,支撑不起身体。她没有感到敌意或是威胁,心中的疑惑却只增不减,凝视着女子打量关心的目光,她不冷不热地说道:“不是很好。”
“百般叮嘱让你们不许伤人,现在可好!”女子显然动了气,转身怒斥四周的黑衣人,“要是她出半点差池,我唯你们是问!”
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威严苛责的话从她口中说出,倒有点撒娇的意味,一点没有应该的气势。岳小舟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只低头揉着酸胀麻木的手腕,脑中思索对策。
虽然女子的话没什么威慑,但四周的黑衣人却全都跪了下去。
“喝点水吗?”女子的表情从冷若冰霜变到哀伤忧戚,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岳小舟静观其变,微一点头。
茶水端来,她也已经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对方没有刁难的意思,她便坐在椅子上,举杯不饮,仔细环视四周。这屋子与寻常富贵人家没有任何区别,古朴典雅,家具上好,陈设也颇有韵味。她垂眸沉思,愈发觉得这不像是寻常的绑架,可越是这样以礼相待,越让人觉得不安。更何况眼前的陌生动人女子举手投足无不诡异,岳小舟一时难以分辨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又或是有什么别的目的隐藏在这令人费解的举动之下。
现在的情形她自然是被动一方,不如开门见山,把话挑明。想罢,岳小舟放下茶盏,平静地问道:“夫人这样兴师动众请我来不知所为何事?”
女子不知是紧张还是太过集中,低着头没有应答,局促地绞着手帕。
“夫人!”
岳小舟抬高声调,女子吓了一跳,美目圆睁,好像自己才是被绑架的人。欲哭无泪的岳小舟心中烦乱,只怕现在晏北寒已经知道自己被劫持,正急得不得了,可掳走自己的人还神游方外,不知到底在做什么。
“你真是岳小舟?”女子从惊慌中回过神来,问道。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岳小舟一愣。
女子长出一口气,“没抓错人就好。”
“你既然以礼相待,想必不是求财?你不认识我,也未必是求事,那你到底所为何事把我抓来?还是想从我身上知道什么?”岳小舟发觉女子比她心情还要复杂,于是步步紧逼。女子的局促不安使得她看起来并不像是主使,难道是有人利用她?
“我……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女子说罢眼圈一红,伏案大哭。
哭声哀戚,岳小舟头皮都开始发麻,她一个被绑架的人还要去安慰元凶不成?可女子哭了一盏茶的时间,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岳小舟咬了咬牙,决心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再想怎么离开。她走到女子身前,软下声音来安慰道:“我又不认得你,不如你先说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看看我做不做得到,要是做不到你再哭也不迟。”
她不会安慰人,一直以来都是她哭别人安慰她,所以说的话自己听来都别扭。果然女子哭得更厉害了,柳浪闻莺般动人的嗓音也有些嘶哑。
岳小舟终于耐不住性子,高喝了一声,“闭嘴!”
陌生女子被这一声吓住,噎住哭声,抽抽嗒嗒地盯着岳小舟。
“咱俩到底是谁绑了谁!”岳小舟哭笑不得,“你让我来就是看你哭?”
“我没有要害你的意思,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他念念不忘……”女子夹杂着啜泣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岳小舟一头雾水,正欲开口问个究竟,身后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子昀!你在干什么!”
话音刚落,岳小舟身前被唤作子昀的女子就被扶了起来,她侧目看去,是一个英俊挺拔的陌生男子将子昀揽入怀中。
“我把你心心念念的人找来,省得你每天魂不守舍!”子昀指着岳小舟哭得更厉害了。
陌生男子一愣,看了岳小舟一眼,脸上的表情竟也是哭笑不得,“子昀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她,自打你我成亲以来,我何曾对别的女子多看过一眼。”
岳小舟只觉得荒唐,眼前的两个人她都不认识,显然这两人也不认识她,兜来转去,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子昀从男子怀里挣脱,梨花带雨,仿佛风雨里的残叶,摇摇欲坠,“她不就是那个岳小舟!你说好陪我去见爹娘,可走到三川便再不动一步,还不是惦记这个狐狸精!现在她在你眼前了!我……我走就是!”
岳小舟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时,陌生男子气息一滞,诧异和惊慌充斥目光,难以置信地看了过来。岳小舟努力回忆,也想不出到底哪里见过他们二人,叫子昀的女子把话说到这里,她已完全明白此事是个误会,可陌生男子的眼神又让她感觉到大有文章。
不等男子分辨,子昀哭得更撕心裂肺,脸色也越发惨白,“当年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都是骗人!我一心一意待你,你竟然早有心上人!好!齐睿轩你个负心人!从今后你我二人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叶子昀再多看你一眼,就让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岳小舟的脑袋仿佛结结实实被砸了一下,眼前一片乌黑。
眼前原来不是别人,正是淮王齐睿轩和玉连岛叶氏的王妃叶子昀!
顿时,她也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齐睿轩秘密来到三川停留此地是为了密谋对付齐睿白,而叶子昀反复提到齐睿轩暗中说起自己,想必是他早就打算与自己联手。根本不是什么私情!可王妃显然是因为此事大吃飞醋,竟让人把自己掳到此处,破坏了齐睿轩的计划,所以他刚刚才会有那样的表情。
见叶子昀越哭越伤心,淮王齐睿轩的脸色也越来越焦急,岳小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狐狸精!你现在可得意了!”叶子昀见她发笑,恨得咬牙切齿,“好……好!”
“子昀!”齐睿轩低喝一声,可眉眼里却是心疼和宠溺,岳小舟看在眼里,不知不觉想到如果是自己这样无理取闹误了晏北寒的大事,他又会是怎么样的手足无措和慌乱,想着想着,她又笑了出来。她的确想隔岸观火看看齐睿轩怎么解决眼前的难题,但叶子昀看见她的笑后脸色越来苍白,原本红润的唇上也没了血色,事情不妙,她急忙开口对齐睿轩说道:“王爷,现在想让王妃信服办法只有一个,来谈谈王爷心心念念的正事,如何?”
叶子昀边哭边挣扎,齐睿轩将她死死按在自己怀中,眼神闪烁不定地看向岳小舟。
岳小舟并不急,齐睿轩本想从长计议的事却被叶子昀破坏,她现在已经知晓他需要自己的帮助,被动也成了主动。只是她没有料到晏北寒早就知道齐睿轩或许会是他们与齐睿白争斗的转机,一语成谶。回想他的话,岳小舟觉得自己更不能放过这样大好的机会。只是现下,晏北寒恐怕早已焦头烂额,正担忧自己的安危。
其实她自己也是心急如焚,可如果自乱阵脚,这样好的时机便成了白费,小不忍则乱大谋。
“子昀,你坐好,听听我和岳当家要说什么。”齐睿轩柔声软语,也不顾岳小舟这个外人在旁边,紧紧搂住叶子昀,“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我的确想结识岳当家,但不是你的猜测,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怕你无故忧心,并非心怀不轨,你在这里听我们说完自然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
叶子昀似乎很吃这一套,慢慢安静下来,不再吵闹,一张漂亮的脸哭得暴雨梨花,连岳小舟看起来都觉得惹人心酸。
虽然事情捕风捉影,但她是当了真,才会这样失态。
情之一字,岳小舟是过来人,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当初她和晏北寒要死要活的时候,比这绣花枕头要吓人得多,一路走来她心生很多感慨,看着齐睿轩安抚叶子昀,原本都是算计的心底也滋生出莫名的柔软。
她决定速战速决,早些回到晏北寒身边。
“岳当家想必都已经清楚了,”齐睿轩紧握着叶子昀的手,对岳小舟笑着说,“事情突然,是我招待不周。”
岳小舟对他的客套一笑置之,“我也早就想见王爷一面,求证一件事……假扮云谷城余孽刺杀钊王与在下的人是不是王爷的安排?”
“你……你和钊王有关系?”不等齐睿轩开口,叶子昀花容失色,怔怔看向岳小舟。
齐睿轩和齐睿白之间的关系她必定知晓,现在才想起害怕,似乎有些晚了。岳小舟也不接她的话,只看着真正曾要置她于死地的人,笑而不答。
“当初的情形的确是岳当家的死更有好处,今时不同往日,我更希望能和你联手,以解心头忧患。”齐睿轩笑了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微末之星不敢与皓月争辉,一介草民就算家中富有又怎么敢牵扯皇族中事?小舟惶恐,只希望岳家上下平安,不敢妄图不属于自己的富贵。”
“钊王想要岳家的势力,我既然不想让他如愿,自然有自己的打算,”齐睿轩沉稳的笑意在眉梢眼角化开,却透出一股阴寒,“只是如果岳当家怕事不肯相助,那我也有办法让岳家在被人利用危害于我之前烟消云散。”
、伪信怒红颜
岳小舟冷笑一声算作回答。
从重生到现在,她遇到过最多的便是威胁。她身后有岳家靠山,再加上时局混乱势力交错,凡事从不像动动嘴皮子那样容易。齐睿轩说得心有成竹,好像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他真当齐睿白是个死人,偌大的岳家是任人可宰的羔羊?
这话连曾经的岳小舟都吓不倒,更别提现在的。
“岳当家当我是在说笑?”齐睿轩也不恼,只淡淡地笑着。
“不敢,只是唇枪舌剑比不过货真价实,小舟愿意等王爷把话讲完。”
齐睿轩这样说无非是要和她谈条件,让她帮助除去齐睿白,无论形势还是个人意愿,岳小舟都会答应,但淮王妃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