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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身材庞大的中年男子便是八兄弟里面的老七莫食。
却说当年八兄弟中,老三莫淫死在玄罗神教阳圣萧万山掌下,老大莫杀为了护住剩下的六个兄弟在风城横刀自戕。
剩下的六个兄弟舍了寨子后遣散了掳掠来的姬妾,在二哥莫盗的带领下为报手足之仇隐姓埋名在中原各地辗转多年,兄弟六人分别后各有不同的际遇。
前面说到的莫老五莫酒被仙泉门的老酒鬼看重入了仙泉门的门墙,整日在夫子山上习武酿酒。
二哥莫盗另有一番机遇此时暂且不说。
莫嗔自打和五位哥哥分别之后,在外闯荡了几年只因脾气暴躁连连生祸但却无意中救下了一位落难的江湖好手,那位落难的男子倒也恩怨分明,虽然碍于莫嗔的秉性终不肯收他为徒,却是将一套六合枪法悉心相授,此后莫嗔便一人边练枪法边闯荡江湖。
而老七莫食却是在这开封府偶遇了飘香斋这代的掌柜灶王爷——乌轻侯,因生性憨厚又于‘食’之一字上的钟情而得到乌轻侯的垂怜,破格将其留在了开封府的飘香斋内,提点其武艺之外还教授他烹饪之道,莫食于‘食’之一字极为忠诚通灵,虽然对乌轻侯所传的武艺大多连皮毛都未曾领悟,但是乌轻侯一身的厨艺却是让他领悟了个十之八九。
如此开封府此地的飘香斋声名日盛,每日名流士绅往来不绝,俨然便成了顺天府京师飘香斋之下最出彩的酒楼。
莫食虽然相貌凶恶,但人品本自不坏又有这一手好厨艺,深受开封府飘香斋所属喜爱,而后娶妻成家便在这开封府扎下了根来。
也可能是由着这莫食手下从未沾血,本性不恶,老天垂怜莫酒成婚不久便生下一名婴孩,莫食也成了兄弟八人中唯一诞下子嗣的一个。
只可惜德行稍欠天公爱戴有限却是个女儿家无法继承老莫家一门的香火,这才给女儿起了个名字叫‘亚男’,取得便是虽非男儿却胜似男儿的意思。更何况亚男非但秀美可爱而且极为聪明伶俐,实不逊色于寻常男子半分。
老四莫妄和老六莫贪却是没有几个兄弟那般幸运,闯荡几年终没有什么好的习武机遇,机缘巧合之下反而行起了低买高卖的商贾之道,老四能言善骗老六锱铢必较倒也真经营下了不小的家业。
眼见数年时光匆匆而逝,兄弟六人天各一方各有所成,然而却没有一人敢忘记手足大仇。都在暗中积攒好有朝一日寻阳圣萧万山报仇雪恨。
然而世事无常,未几年玄罗神教便传出消息,言称阳圣萧万山与阴圣林菀遥二人叛教出逃,玄罗神教撒下重金悬赏二人的性命。
兄弟六人各自听到消息之初无不拍手称快,但未久便听闻萧万山不知隐匿何处,江湖中竟然再也没有了二人消息,可怜六个兄弟,当年大仇人在明处时无力报仇,眼下势力大涨虽然仍未必是萧万山夫妻的对手,却完全失了对头的消息。
十几年时间转瞬过去,萧万山夫妇依旧音讯全无,兄弟六人天各一方却渐渐的失了彼此的联系,便就知道大致所在也往往难以寻到。
老八一人漂泊这么多年逐渐厌倦,便来了这开封府寻自己的七哥。千难万苦好容易寻到了莫食,眼见此时七哥的日子很是红火安定,但他却除了一身武艺外又无别的本事,不好意思总白吃着七哥的,便动起了心思想起当年自己行走江湖时那套吃饭的家伙。
转天便在开封府天桥下市集里支摊卖艺,一者好赖也是个正当的吃饭营生,二来若有其他几位哥哥来寻他们,他在人群聚集之处卖艺耍枪也好叫他们知晓看到。
这边肖遥一个人漫步回了三山镖局,还未进门便看到了凌寒大哥的坐骑拴在镖局门外的驻马庄上,心知凌寒大哥定来府上拜会。
果不其然肖遥刚进镖局,便被平日里相熟的一位姓黄的镖头拉住,说是鬼手凌寒来此寻肖遥,众人在周遭遍寻不见他,累的凌寒已在堂内等了半天。
肖遥暗叫一声惭愧,连日来他一个人去天桥下看莫师傅耍枪的事却是从未说与其他人知晓。刚忙走到三山镖局的会客堂中,只见总镖头方长启和鬼手凌寒都在此处。
方长启见肖遥到了,不再在此相陪,告罪一声便出了会客堂。
凌寒心知自己这位哥哥是为了避险,毕竟府衙的簿目未经官府允许百姓按理是不得私自看查的,于是起身相送也不拦阻。
等到会客堂中,只剩下肖遥和凌寒二人时,才从怀里掏出一本账本模样蓝皮的厚重簿目,开口道:“肖遥老弟,老哥我幸不辱命,这是开封府府衙存本的万历十五年至万历十八间也就是肖遥出生前三四年开封府辖内生嫁死离的簿目,你便在此仔细翻阅看看说不定能有所发现,老哥先出去走走一会儿再来取这簿目。”
凌寒说完也是转身离了会客堂,只留肖遥一人捧着簿目坐在几前仔细翻阅,开封府乃是当世雄城,城中长居百姓便数以十万记,一年内流动往来的人口更是百万之巨。
手中的这本簿目涉及记录的人等足有上万户,肖遥舍了婚娶、迁离、命案等诸多的条目,只取那万历十五年也就是自己出生那一年的婴孩出生记录翻看,便这一年中开封府辖内出生的婴孩便有数千之众。
肖遥又取那姓肖的人家查找,记录中便再无一户与他的情形相符,仅东城肖屠夫有一幼子那时出生但却是在未满一年便夭折了,其他的再无遗失又或殒命的记录。
鬼手凌寒知晓这簿目内容繁杂,料定了肖遥一时半会儿看不仔细,又去书房陪着神拳方长启攀谈了一会儿,二人和镖局的众人一起用过了晚膳,又过了一会儿才回到这会客堂,见堂中的肖遥已经放下了那本厚重的簿目,这才推门进来。
拿眼去看肖遥,只见肖遥轻轻的摇了摇头,凌寒暗叹一声,也没说什么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肖遥的肩膀,将那本厚厚的簿目原样收好便拱手向方长启告辞。
之后的几日肖遥却是做什么事都没了兴致,眼看着当下唯一的线索也断了,偌大的开封府他却是不知道何去何从,又该如何再去找寻。
第九回 蝇虫泣血(一)
却说胡公公当日收了那神秘人的十万两银票,而后用言语瞒混过了那十几名昏迷的锦衣卫手下,这些人头脑简单还真当自己大意被人迷倒,多亏了胡公公出手击退了来犯才保住了性命。
原本这些个锦衣卫对胡公公虽然惧怕却暗地里没少鄙夷,毕竟他们一身上下俱都完整总觉着是要强过胡公公这等残废一头的。
这年头虽然阉党势大,但是却也管不住别人的想法,只是十几人以为承了胡公公的情之后倒是恭顺了许多。
一行人而后行路更加谨慎,倒也一路平安的到了开封府的地界。
开封府尹刘安山亲自率领鬼手凌寒等人出城十里相迎,给足了东厂锦衣卫的面子。
这胡公公倒倒也似是雷厉风行好公忘私的模样,刚到开封府便人不歇马不停的带着手下十几名锦衣卫赶往开封府死囚大牢连夜提审了朝廷要犯,这朝廷重犯却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在开封府被神拳方长启和鬼手凌寒二人合力擒下的鬼门关三当家——疤脸鬼面。
要说这疤脸鬼面虽然性情蛮恶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但却也不失为一条响当当的汉子。落到府尹刘安山手里,日夜受那严刑之苦皮鞭烙铁那是家常便饭,只觉得一辈子所受的折磨也不如这一个月多,便就是这样疤脸鬼面也没有半句告饶或是把鬼门关山寨所在的秘密吐露哪怕一个字,直让个开封府尹刘安山恨得牙根痒痒。
待到胡公公提审之时,疤脸鬼面却是早就脱了人形,原本他被人称作‘疤脸鬼面’便是由于面相生得极恶,右脸上更是有一条狰狞的刀疤如同一条肉蜈蚣般从额头一直蜿蜒到嘴角,但那时纵然狰狞却还好歹有个人样,最多说是七分像人三分像鬼,可是在这开封府昏暗的死囚大牢内呆了个把月后,便再也看不成三分的人形。
府尹刘安山恨他死硬不肯招供,又因连日来鬼门关山贼屡屡袭扰开封府周边商道积攒了一肚皮的怨气,这些天尽数的撒在了疤脸鬼面的身上。
想那鬼面本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现今周身已经很难找到一块完整的皮肤,他整个人被钢索吊在了半口中,身上的衣服早被扒下赤裸着如同屠夫手下待宰的肉猪一般,右脸上狰狞的刀疤在这些天身上纵横的烂伤映衬下竟然变得那么的寻常。
胡公公一进到这间牢房也忍不住的眉头微皱,都说东厂和锦衣卫的监牢是这世上最恐怖最阴暗的地方,依他看来这开封府大牢也不遑多让。
将开封府死囚牢里的衙役尽数支了出去,胡公公拉过一位锦衣卫护卫低声说了几句。
这名锦衣卫官拜总旗正七品的品阶,乃是这十几名锦衣卫中的头目,只见他面露难色,为难道:“大人,我怕这家伙挨不住啊。”
胡公公冷哼一声眼中厉芒一闪,那名锦衣卫总旗不敢再言,便去一旁指挥着手下开始准备刑具。胡公公阴阴一笑,从袖里取出一条花白手帕遮住了口鼻,再看了一下手下锦衣卫的动作便转身离开了这间牢房。
转天一早鬼手凌寒还在家中就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朝廷重犯鬼门关三头领疤脸鬼面昨夜在开封府死囚大牢畏罪自杀了,这本就是历朝狱卒兵丁贯用的手段,凡是朝廷重犯在牢里受严刑拷打不住死了的便都称畏罪自杀,只因罪囚多蛮恶缉凶多靠酷刑逼问,所以这些犯人就是不明缘由的死了上头往往也不会追查。
鬼手也只是一时没有料到疤脸鬼面这个硬抗了开封府月余严刑酷刑的汉子,竟然只一夜便被东厂监察使胡公公凌虐死了。
等凌寒赶到牢房时,开封府的尸官正在收敛鬼面的尸身,准确的来说这已经很难看得出是一具人的尸体了。
虽然凌寒眼见了鬼面遭受了一个月的非人酷刑,但是在他现在看来鬼脸纵是在挨开封府三个月的拷打,便也胜过昨晚那一夜,凌寒现在甚至都有些悔恨为什么自己当日擒住疤脸鬼面时没有‘狠心’给这个黑道汉子一个痛快。
但是凌寒他只是一个巡捕,一个有了那么一丁点小名气的捕头,一个在官场里人人都能踩死的差人。
胡公公见到鬼手凌寒便连眉毛都没皱一下直似没看到这个人似地,轻飘飘的丢下一句“开封府也是当世名城,怎么这死囚大牢内的刑具却如此寒酸破烂不堪使用。”后便拿着他那条花白的手帕轻轻擦了擦手在手下锦衣卫的帮扶下上轿离去。
开封府后衙会客厅内,府尹刘安山陪在客座,却把主座让给了胡公公。
众人坐下后,只听刘安山开口道:“胡大人为开封之事一路奔波旅途劳顿甚是辛苦,本府惶恐特在飘香楼为胡大人备下薄酒接风洗尘,还望胡大人赏脸。”
胡公公却是一脸正色道:“咱家只知道尽心为蒋公办事,小小辛苦何足挂齿,开封府外匪患不除如何能有心思饮宴。”
刘安山初见这胡公公,也不知其是否真如此忠于职守,一番心意被顶撞回来也不恼怒,笑道:“胡大人教训的是,诸位大人旅途劳顿本该修养几日,只是城外不宁鬼面一去恐贼人有变,胡大人忠于职守实在是我辈楷模。凌寒听令,即刻点齐人马随诸位大人征讨逆贼。”
一旁的凌寒连忙起身,刚要跪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