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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净一颗心全系在柳莺莺的身子上,眼中耳中便只有她的身影和呼吸声,见她踉跄跌倒急忙上前几步两手去扶,只觉得一股芬芳温软刚刚入怀,蓦地胸口一麻,前胸的膻中穴竟然被人重手点了。
再去看怀中的柳莺莺却依然眉目含情的看着他,这时红发汉子和另外两人趁机一起抢上,将德净和尚按倒在地,德净至此仍然不知怎么遭了暗算,仅能转动的双眼依然不住的示意柳莺莺快逃。
面皮焦黄的女子看到这一幕笑的真似喘不过气来一般,大声阴声道:“浪妹子,阴姐姐今天算是服了你了,瞧你把这贼和尚的魂儿都勾了去了,我瞧啊便是你要他的命,他都会把刀磨好了递给你。”
柳莺莺闻言竟然吃吃一笑道:“倒叫阴姐姐你看笑话了,这莽和尚也就那存了三四十年的元阳有点瞧头,弄了几次之后便不大行了,哪有咱们尸二哥精壮持久。”说着竟然往红发汉子身边靠了靠,丹唇轻启冲着红发汉子哈了一口香气。
而那本来一脸凶狠的红发汉子,竟然好像十分惧怕似地退后了两步避了开来,引得柳莺莺和面色焦黄的女子一阵发笑。
柳莺莺口中的阴姐姐也就是面色焦黄的女子突然走上前来,从德净怀里取出了楞伽经和法华经两部武经,看着德净茫然的眼神始终望着柳莺莺,阴笑道:“浪妹子,这贼秃始终念着你的好呢,便由你来发个慈悲给他个明白解脱,送他去西天见佛祖吧。”
柳莺莺媚笑着应下了,烟视媚行的走了过来蹲下身子,她今天穿的粉色罗衫胸襟开的甚低,大半个雪白的胸脯都露在外面,这时蹲下了两团丰腴的白皙便刚巧正对着德净的眼珠,瞧见德净的目光深陷在自己胸前的沟壑之中,柳莺莺双臂交叉很是骄傲的耸动了一下乳波,又作弄似的在德净的大嘴上轻轻一吻,这才趴在德净耳边小声说道:“大和尚,奴家和刚才的那位阴姐姐、毒姐姐、尸哥哥合称玄罗四凶,本来瞧在大和尚你体格精壮又很听我话,奴家该收你做我的奴隶,给你个天大的好处一辈子伺候我,只是这次出来教主大人下了严令不能留下活口,真可惜奴家不能让你再快活一次了,不过咱们痴缠了几次,你呀尝到了奴家的销魂滋味,倒也不白活了这一世呵呵。”
德净和尚被浪使口中哈出的甜香包围着,只觉得立时就为她死了便也甘愿了,神思游离间,浪使已用指尖在德净的额头上刻了一幅血罂粟的图案。
低头轻咬了一下德净的耳垂,柳莺莺右手上突然多了一把金钗,摸准了德净背后会阳穴的位置扎了下去,德净只觉得血气沸腾逆涌隐隐还伴随着难名的舒爽就此魂飞天外了。
浪使瞧见德净不动了,这才慢慢的将金钗抽了出来,伸出小巧的香舌添了一下钗尖上挂着的几滴血珠,好像十分享受似地打了个冷颤。
红发尸这才将德净的尸身拽到一边,正准备随便掩埋的当口,蓦地远处传来一声怒喝“休要伤我徒儿的性命!!”
这喝声浑厚无匹威若雷霆,显然来人用上了佛门金刚狮子吼一类的功法,阴尸毒浪四人都觉得耳根一阵发麻,便连浪使脸上的媚笑都收敛了。
第三十一回 阴尸毒浪(四)
原来素空和德怀两人为了追赶逃僧德净,离开少林寺时很是仓促,并未携带多少财物,再加上沿途未有松懈,更无闲暇四处化缘,寻到了紫金镇时,两人身上的盘缠几乎用尽,只是勉强买了几个糙面火烧充饥,晚上便在镇中的土地庙里对付栖身。
晚间两人方方入睡,便听到庙外人声嘈杂,起身出来查看,问得了人才知道,原来是隔得不远处的城东客栈夜里遭了贼人,马厩中被人偷去了一匹客商拉货的驽马,其他客人有无损失这时还不知晓。
素空听得了是毛贼犯案,心想这等事是官府捕快的差事便不准备理睬,正准备回转之时,却突然瞧见一个出来看热闹的百姓,一边对他们二人指指点点,一边对旁边一人小声说道:“听说那毛贼竟然还是个和尚呢,也不知道那边的两个和尚是不是贼人的同伙。”
身边那人道:“说不好,现今的出家人也未必就是好人,咱们躲着点也就是了。”
两人说话虽轻,但是素空内功精湛耳目非比寻常,听得个一清二楚。
转念一想,自己和德怀师侄白日在紫金镇上打探了一天,也没听闻有其他过路的和尚,是了,定是那逆徒德净为了躲避他们二人的追捕乔装打扮了藏在镇中,晚间偷逃的时候却不知为何反漏了行藏,当下也不及细想,扯住了个出来看热闹的城东客栈店小二,问明了那偷马贼跑的方向,带着师侄德怀便动身追了过来。
等两人追到了城外官道上,便瞧见了那匹倒毙路边的驽马,素空虽然认出那马股上留下的掌印正是少林的路数,却不知道逆徒弃马逃往何处正苦恼的当口,便见路边的密林中突然有一丛火光亮起,料定了必是逆徒藏身的地方急忙赶去。
眼看就要赶到火起地方的时候,便远远地看到了一个红发恶汉正抓着德净的身子往地上甩去,素空和逆徒德净终是几十年的师徒情谊,忍不住大喝一声冲上前去解救。
阴使被素空佛门狮子吼一震,便知道了来人武功极高,恐怕他们几个不易对付,急忙收好了两本少林武经,领了浪使毒使等三人便往密林中钻去。
德怀和素空几步赶到当场,素空禅师伸手一探就知逆徒德净已经气绝,伸手去他怀里一摸却不见藏经阁中的两部宝经,心知定是让前面的几个恶贼搜了去,顾不得悲伤,又大步朝阴使等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刚追了几步,便从林中跳出几个黑衣人,手持刀剑攻上阻拦素空和德怀两人。
素空怒气勃发,韦陀掌法大开大合,每一出掌便有一个黑衣人吐血倒毙,再瞧德怀和尚,手持一根护寺木棍,使起少林降魔棍法亦是挡者披靡,阴使这十几个手下竟然眼看挡不住两人片刻的功夫。
阴使走在浪使等人的后面,扭头去瞧只见来的两个和尚武功甚高,将怀里的两本经书偷偷交给了红发尸,便要四人分开逃散。
素空和德怀杀光了阻拦的黑衣人,远远瞧见四个贼人分散逃去又急又怒,想到先前隐约见那面色焦黄的女子拿着经书,便领了师侄德怀径自往阴使逃的方向追去。
阴使本来在玄罗四凶中就不以武功见长,不一会就被素空赶上了一段距离,心中正自慌乱的时候,突然瞧见几丈外的草丛中似乎有个人影,电光火石间已是计上心头,从怀里我出一样事物往草丛这边扔了过去,大喊道:“草上飞,你拿上了经书快跑,我引开这两个贼秃,咱们七日后在福建老地方碰头。”
素空和德怀两人这次离了少林寺一路南来,便正是为了追回被盗的两部武经,就说擒拿逃僧德净回寺都排在后面,这时眼见阴使将一团物体抛到一处草丛中呼喊同伙接应,心想那贼子既然绰号草上飞,轻功定然了得,只怕一时疏忽失了两部经书,当下顾不得再追阴使,大步往草丛这边跑来。
却说肖遥本悄悄跟着那粉衫女子进了这处密林,没过多久便看到林中火起,小心谨慎地藏在暗处查看情况,就见偷马的和尚竟然和另外三个人战成一团,而那最后来的粉衫女子竟然一个人躲在树林阴影处中窥视并不现身,肖遥自然不知道几人的底细正感到奇怪之时,便见四人分开,偷马的和尚站在火堆前,而白日中见过的那个面皮焦黄的女子拍了几下手。
那藏在一侧的粉衫少女竟然自己走了出来,这时肖遥在火光帮助下终于看清了那粉衫女子的容貌,只觉得琼脂皓齿妖媚天成,便是这一辈子见过的女子中,只有开封府高升客栈前那对女子隐隐可以匹敌,但是比起眼前的粉衫少女却仍输了几分风骚与妖魅。
女子现身之后外面的四人好似都冷静了些,只是肖遥离得较远听不清几人的谈话,后来便见粉衫少女满脸喜意往偷马的和尚那边跑去,更是惊奇这魅惑如妖的女子竟然似忽和那偷马的和尚感情甚好,更是不明白这些人的种种关系不敢轻易现身。
等到粉衫少女跑到偷马和尚面前却又鬼使神差的点住了和尚的膻中穴,而那另外三人一拥而上,再到粉衫少女不知用什么法子杀害了偷马的和尚。
一幕幕匪夷所思的画面,让躲在旁边的肖遥瞧了个目瞪口呆。等到突然凭空一声大喝,素空和德怀两个少林僧人赶了过来来,肖遥才稍稍回过神来。
这时就见素空和德怀两名僧人大发神威,那玄罗四凶分开逃逸,阴使便恰好朝着肖遥藏身的方向跑来,肖遥见那素空和尚神威无匹瞧得有些入迷露出些身形,让阴使恰好瞧在了眼里。
肖遥只见那焦黄面皮的女子先是胡乱的喊话,而后竟然掏出一团事物抛了过来,只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行藏,不敢轻易去碰那扔过来的事物,只得从藏身处先跳了出来。
哪成想刚刚站稳了脚步,素空和德怀两个少林和尚便已赶将了过来,素空先跃了过去捡起那阴使扔下的包袱,而德怀手中护寺木棍一颤,使出一式金刚伏魔朝肖遥打了过来。
第三十一回 阴尸毒浪(五)
肖遥本是从客栈马厩中,追着偷马的和尚一路过来的,走的十分匆忙并未把随身的兵器带在身上,这时瞧见德怀和尚举棍打来,暼见他握棍的手法便知道对方小瞧了自己,这一招只追求势大力沉反倒短了变化,暗叫了声来的好。
当下脚踏七星步,让过了德怀这一式金刚伏魔,等到德怀和尚手中木棍劲力用老,使出清静掌中的一式心如明镜,在德怀关节处一带,德怀手肘一麻那根木棍便已易主。
肖遥木棍在手精神一涨,施展开忘忧真人传授的自在棍法,这自在棍法最讲究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本就暗合肖遥的性子又十分匹配轻功踏雪,更见飘逸。
德怀和尚只道这‘草上飞’是个身轻腿快的寻常毛贼,生怕贼人走脱了追之不上,这才一上来就使出大开大合的招式,没料到对方如此棘手,只一个大意疏忽便被夺了手中的兵器去。再不敢大意,赶忙使出一路少林长拳先护住了自己周身要害。
只是肖遥已经抢得了先机,一条木棍犹如羚羊挂角挥洒自如,正合了自在棍法中的精要,每一棍使出劲力都布满棍棒。
这边的素空却是趁机已从草丛中找到了那阴使丢下的包袱,打开一看竟是一块包袱皮中间坠了几两碎银,这才知道上了恶当。
扭头去看时,自家师侄德怀竟然已被对头夺了手中护寺木棍苦苦支撑,眼瞧着那人使得棍法轻灵写意绝非凡俗,猛的想起了来。
急忙跳将过去震开了二人,肖遥本也不愿莫名树敌,现在见对方停手便也不再攻去,只是木棍却仍握在手中以防对方有诈。
素空打了个稽首,开口道:“不知这位施主,和玄真道友怎么称呼。”
肖遥奇道:“大师认得我么?”
素空老实道:“贫僧并不认得施主,只是却恰巧认得灵隐阁的这套自在棍法。”
肖遥心道原来如此,开口道:“小子是灵隐阁门下弟子叫做肖遥,忘忧真人玄真子正是在下的授业恩师,不知大师怎么称呼。”
德怀和尚这时却忍不住插口道:“你这人即是名门正派中的弟子,为什么反倒帮助歹人夺我少林寺之物。”
素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