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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海正却根本没有像关月开玩笑要求他的那样,天天给她打电话。他出去了三天,只在去云南的第一天晚上和她报了一个平安,然后隔了一天,发了一条报告行踪的短信,接下来就杳无影踪了。总之,仍然保持着他那种提上裤子下了床,就对关月不近不远的态度,一来是本性,二来可能是真的忙。
而姜涛呢?他的本性就是头脑灵活,从不坐以待毙。如果他姜涛没点本事,也不会短短这么几年,就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变成一家装修公司总管业务的老总,那总得要点手腕和聪明机智吧!
既然现在他的头不疼了,睡的觉也少了很多,姜涛就开始琢磨起了自己的前程问题。他已经仔仔细细地询问了医生,他的这个脚以后到底还能不能正常走路。医生明确告诉他,手术成功,回复的也不错,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多多锻炼,是能和正常人一样行走的,只要别做太剧烈的运动,别走的太快,一般情况下没人看出来。
姜涛得到这个答案,几天来内心的惶恐也就慢慢地释然了,他当然会拼尽全身力气多多锻炼,争取早日恢复健康。但是,通过这次车祸,他却把杨丽彻底看透了。
他其实对杨丽一直是有情的,要不然他不会把持不住,违背道德,与她颠鸾倒凤,更不会在杨丽设计摆了他一道,迫使他离婚之后,仍然会不计前嫌地与她交往。
他知道杨丽爱慕虚荣,自私自利,可她也有优点,譬如热情,开朗,活泼,聪明,能说会道,时刻都会黏着他,哄得他团团转,他俩在一起,比较有话题,能聊到一块儿。如果说杨丽似火,关月就像水,时间长了,关月的水激不起他的情,生活就平淡了,可他又喜欢刺激,所以,他在知道关月和汪海正来往后,彻底死了心,如果不出车祸,几乎就要接受杨丽作为他的继任老婆了,他认为杨丽肯定是爱他的,可偏偏就在这节骨眼上,他才知道杨丽只爱她自己。
他从杨丽和关月对待他出车祸的表现中,幡然醒悟了:老婆还是一开始选的那个人好啊!
他还有些不甘心,于是,他决定设一个局,他把杨丽请来了。
杨丽的妆容虽然依旧精致,但明显掩饰不住脸上的憔悴和眼中的失落。她,可笑的是,穿着他曾陪她买的那款天青色的风衣。
杨丽落了座,姜涛直截了当地问:“你是在躲我吧!”语气很平淡。
“没有。”杨丽马上否定了,脸色瞬间变换了一下,微微一笑,努力为自己辩驳,“我这几天真的是太忙了,天天都忙到半夜。”
姜涛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杨丽见他不相信,又强词夺理道:“怎么了,我不是天天都给你打电话吗?你刚出事的那几天我不是天天过来陪着你吗?我们也是有绩效考核的,我不能……”杨丽咽了口唾沫,算了,言多必失,她觉得自己对姜涛还是很上心的,他一个电话,她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姜涛也不想听她巧言令色,干脆说道:“杨丽,我让你来是告诉你一件事,让你有个决定。”
“什么事?”杨丽听这语气,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姜涛的腿,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然后就听姜涛说道:“我以后就是个残废,瘸子了,我会不停地治疗,会花很多钱,我们……”姜涛顿了顿,终究还是有些难过,“我们是以男女朋友的关系交往的,但我现在连自己也保不住自己了,我也不想拖累别人,你……”姜涛说到这里,似乎有所期待,目光灼灼地望着杨丽,“你还会跟着我吗?跟一个没有钱,又变成瘸子的人结婚。”
杨丽有些恍惚,心情也很激动,她来之前,从来没想过姜涛会这么直言不讳地询问她,她何尝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在姜涛出事以来,几乎夜夜难眠,就是在翻来覆去地思考这个问题。她想如果姜涛真的变成了一个瘸子,那她的人生可就太悲惨了,她怎么能找个瘸子结婚呢?
她,杨丽,漂亮,聪明,能干。一般男人很难入了她的法眼,她甚至都看不上她们单位那些处级以下的干部,觉得他们一年也挣不了多少钱。她一直想挑一个和她各方面都匹配的男人,原本看好的姜涛,也是她不惜耍手段得来的男人,现在居然变成了瘸子,她怎么能和一个行动不便的瘸子生活,并像老妈子一样照顾他一辈子呢?
她也爱姜涛,可她爱的是那个英俊潇洒,体健貌端,会挣钱,会哄人,也会给她带来幸福生活的姜涛,而不是眼前这个胡子拉碴,头发脏乱,萎靡不振的瘸子。
她不甘心。
“姜涛,不会的……”杨丽控制着自己慌乱复杂的内心,不愿接受眼前这个无情残酷的事实,还在无力地否定着,“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不会成为瘸子的。”
“如果我就成了一个瘸子,需要你照顾,你还跟着我吗?”姜涛咄咄逼人地再次问道。
杨丽圆睁着妩媚的双眼,颤抖着双唇发不出话,她的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交锋:如果选择和姜涛在一起,以后就要照顾一个瘸子,这无疑会被别人笑掉大牙,试想:一个美女怎么能和一个瘸子一块儿逛街,看电影,出去吃饭呢?那样的人生简直太悲催了,这和她设想的高雅时尚如小资一般的生活相去太远。
如果选择放弃姜涛,她虽然不算太年轻,但仍然是二十多岁,仍然是一位待字闺中的大美女,还有属于她的一片亮丽天空,再等等,没准仍然有希望找一个能够欣赏她的美丽与才情的优秀男士。
姜涛直直地盯着杨丽,看着她那苦恼皱眉,犹豫犯难的神色,半天不说话,耐心终于告罄,冷冷地下了逐客令,“杨丽,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别的他也不想多说,她的犹豫即是结果,还非得需要她表明态度吗?
杨丽忍受了这一番内心的煎熬,听到姜涛如此说,一颗左右摇摆不定的心反而放下了,要知道这可是姜涛自己做出的决定,是他把她撵走的,而不是她非想走的。杨丽便顺着姜涛的话,腾地站了起来,下了决心,气势上却不输人,语言上还特别婉转,“姜涛,你脾气可真不小啊,算了,我不和你理论,你还是好好养病吧,不要想太多,我忙完这阵子,再过来看你。”说完,就如释重负地闪人了。
她还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她还不能把话说的太死,万一他能好起来呢?何况,她,其实,多多少少对姜涛真的有点感情。
杨丽走了。姜涛就开始琢磨与关月复合的可能性。他知道上次和关月说的那些半明半昧的话,把她给吓跑了,她可能再也不会过来了,可他又很想让她过来。他现在渴望关月回心转意的念头比什么时候都强烈,即使她有了别的男人,可只要没和那个男人结婚,他就还有希望,他就值得试一试。
关月吃软不吃硬,姜涛决定抓住这一点,把她给抢回来。
又过了一天,她给关月打去了电话,用的是软软的带点委屈的腔调,“小月,你好几天都没过来看我了。”
关月一直小心提防着姜涛对她耍暧昧,所以并不为他可怜兮兮的语气所惑,只平淡地应道:“哦,我最近比较忙,你怎么样,好点了吗?那个护工还负责吧!”
“嗯,还好。”姜涛按着自己想好的计划说道,“小月,你来一下,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说得很有礼貌。
“什么事啊!”关月本能地起了戒心。
“你来了我再和你说吧,我妈最近有点咳嗽,她来不了,我也只能麻烦一下你,”语气很谦恭,还不好让人拒绝。
关月想了想,姜涛的卡还没给他,那就再去一趟吧,还卡顺便帮忙。
正好下午去银行办事,关月便没再回单位,直接从小屋拿上卡向姜涛的医院进发了。在路上,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小题大作,太把汪海正的话当回事儿了。每个人都有人际关系和正常的交往,姜涛现在处于非常时期,她能帮上忙还是应该帮一帮的,光明正大的帮忙,为什么要怕汪海正呢?而且看这情况,杨丽那个鸟女人一准就是不愿伺候瘸了腿的姜涛,她可不能学杨丽那种小人,那么自私。
关月进了病房,看见姜涛的气色挺好,她也由衷的高兴,嘘寒问暖了一番,就把卡拿了出来,放到他床边,“姜涛,你现在有病需要钱,这钱还是你自己收着吧,我也用不着。”
“什么钱?”姜涛迷惑,定睛一看,依稀记得正是那张他给关月的卡,顿时有种说不清楚的滋味涌上了心头,喉头也像堵上了一块儿什么东西,眼眶不禁又一次湿润了。
人们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也从不允许自己脆弱,可如今作为一个病人,他内心是多么需要有人来扶慰关心和帮助他一下啊!
这次出车祸,他也深切地体会到了:只有在自己走背字的时候,还能不计前嫌帮助你的人,那才是真正能结交的朋友。
姜涛很感动,简直有点热泪盈眶,他眨巴了两下眼睛,才把眼里的热意给眨了回去,随即连忙摆手,拿起卡放到关月的手里,“小月,不用,这是给你的,我不能拿回去,我不缺钱,真的。”
“嗨,这不原来就是你的钱吗?”关月又一次奉上。
两人开始你推我让起来,姜涛忍不住捉住了关月的手,他是情不自禁捉住的,关月赶快抽了出来,只看见姜涛眼里有莹光闪闪,有说不出的可怜,她明白但凡病人,都会特别容易激动,倒也不必介意,为了缓和局促和尴尬,关月便马上问道:“姜涛,你不是有事吗?”
“嗯。”姜涛也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让关月把床头柜的抽屉打开,说道:“里面有我屋里的钥匙,你能不能回去一趟,给我拿几件内衣过来,顺便把剃须刀也拿来。你看……”姜涛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脸,“我这张脸,都已经不能看了。”
他也是个要强的人,说完这些特窝囊的话,就觉得自己现在真是到了山穷水尽,人生最灰暗最低谷的时候了,这点小事都得求人。不过,他又看了看关月,又觉得她可是自己曾经的老婆,在她面前再怎么窝囊似乎也不算丢范儿。
关月拉开抽屉,一眼就看到了那串熟悉的钥匙,原来她一直放在包里天天带着。离婚的时候,她记得狠狠地把这串钥匙扔到了地上,甩给了姜涛。现在……她怔了怔,还是拿了出来,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攥在手里,装作不在意地一笑,“好啊,我马上给你去取。”
、好心
姜涛的房子,这个关月也曾住过两年多的房子,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关月环顾着里面的一切,却有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短短几个月,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房子,她已经搬离,住在房子里曾经耳鬓厮磨的那个人,也已经分道扬镳。
关月强迫自己不要多想,轻车熟路地打开衣柜找姜涛的内衣,去卫生间拿刮胡刀,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屋里怎么没有一丝女人的痕迹,难道姜涛他……居然保持着单身汉的生活?不可能吧,关月的心一时纠了起来,疑惑重重:真奇怪,他和杨丽,他们没有同居?按道理,两人既然那么和谐,没了她这个绊脚石,他们本应该住在一起的啊!
关月收拾好一切,为了避免下班的高峰期,也没有在屋里多做停留,带着疑问很快坐上了返回医院的出租。一路上,她都在沉思,为什么呢?
百思不得其解,关月最后找到了这么一个解释:可能姜涛出事后,杨丽就搬走了吧!她觉得这个解释很合理,同时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