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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买辆车,我没同意。”
回答虽然简短,却也有问必答,态度还算诚恳。
哦,关月又淡淡地应了一声,和她推想地一样。再看看汪海正,只见他眼睛依旧盯着天花板,薄薄的双唇抿得紧紧的,再也无意和她多说一句话。
两人又一次静默下来。屋子里的黑暗似乎放大了它的静谧,两个人的呼吸清晰可闻。
关月静静地躺着,心里还是很憋闷,下午看到的那张和谐美好的“全家福”在她的脑海里再一次闪现出来,关月觉得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才能畅快,于是,她扭头看着汪海正,低低问道:“你……,你很喜欢你的妻子吧!”
这次汪海正却是猛地回过头来,微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关月看了好几秒,嘴唇却依旧抿地紧紧的,半响,只是回握了一下她的手,沉着声音,顾左右而言它的说了一声,“时间不早了,早早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说完,便侧了身,留给关月一个光滑的脊背。
关月借着月光,看着那个冷冷的脊背,心再一次一寸寸地沉陷了下去,她暗暗地握住拳头,也调转了身子,两人互相留给对方的就是脊背,中间空出了很大的一块地方。
、炫耀
两人就这么远距离地默默地躺着,刚才的肌肤之亲,已经远得如同上世纪的一场春梦一样,淡得了无痕迹了。
关月蜷缩着身子,躺在被子里,认真地剖析自己。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情痴,对爱这个玩意儿太过执着。她想起自己没结婚前,天真烂漫的那些年景,最喜欢看爱情小说和爱情电视,那些男人爱女人,爱得宏大,爱得辽远,爱得能包容女人的一切,女人放个屁,男人都觉得那是香的,这些夸张的情节,总是让她信以为真。现在想想,其实中毒不浅。就拿她的婚姻来说,现实多么残酷,男人原来那么容易就能出轨,而且出得还那么的理直气壮,完全视婚姻为儿戏。而眼前和她背对背的男人,究竟对她又有多少真心呢?只不过问了他一句前妻的话题,就像犯了他的大忌,那冰冷的眼神,和随后给她的冰凉的脊背,都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不想和她分享他的私事。
哎,关月轻轻地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那个脊背,脊背很宽厚,没有多余的赘肉,泛着淡淡的月白的光泽,多想靠一靠啊。可这个男人的脊背,似乎并不属于她,离得有点远!她屏息静静地听了听对方的呼吸,均匀绵长,仿佛睡着了。
人家睡得倒是香甜,可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看看手机,时间已经不早了。
关月睡不着,便又一次胡思乱想起来。有人说,男女交往,谁先动心谁先死,以眼前这个态势,分明就是她先动心了。她回想自己的情路,不管是当初和姜涛恋爱,还是现在和汪海正恋爱,她都是热情洋溢,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去,对方不用费吹灰之力,也不用像小说里写得那样,为了得到女人的心,百般讨好,千般殷勤,她便轻易地接受了人家抛过来的橄榄枝,既不懂得隐藏,也不懂得摆摆高姿态,可能这就是她的性格吧!既然喜欢,就接受,直来直去,不忸怩作态,也不会吊足男人的胃口,让他们欲罢不能。可是,男人都是掠夺性的动物,越难得到,越能激起他们征服的欲望,越轻易得到,越不懂得珍惜。她可能就是太容易让男人得到了,所以人家便不在乎了。
关月这么纠结着,迷迷糊糊地终于有了几分睡意,正当她快睡着的时候,她的手机也突然铃声大作。
关月吓了一跳,怕吵醒汪海正,没顾上看屏幕,下意识地第一时间便摁下了接听键,捂着嘴小声地打了声招呼“喂”,尚不清楚究竟是谁这么晚给她打电话,她以为有人打错了。
但她接下来便听到了姜涛的声音,好像是在一处很热闹的地方打过来的。只听他扯着嗓子,卷着舌头,大声地一字一顿地叫了声她的名字“关、月”,然后就“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关月皱了皱眉头,一听就知道,姜涛喝醉了。果不其然,接下来便是他可怜兮兮的声音:“小月,我喝多了,你过来接我吧!”
过去,姜涛一喝多,就让关月去接他。那时的关月总是屁颠屁颠地打车过去,让姜涛挂在自己的身上,她扶着他,把他接回家,还给他泡蜂蜜水解酒,给他洗脚解乏,忙得不亦乐乎,而且像任何一位嘴碎的家庭主妇那样,不停地唠叨,“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以后别喝那么多酒!”
而今天,在如此静谧的夜晚,猛的又听到这声熟悉的话语,关月不禁恍然出神,有些怔怔然,不由地坐起了身,眼圈却红了。
汪海正其实并没有睡着,他就是接到海兰的电话后,瞬间情绪低落得无以复加,不想说话而已。妻子和孩子的身影在他脑子里轮番出现,他什么精神头都没有了,浑身只绷着劲儿,默默地怀念着老婆和孩子,两年时间还是太短,他真的忘不了过去的一切。他决定明天回去看看他们娘俩。
关月这么一坐,便牵动了他那边的被子,他就翻过身,皱起眉头看着关月的身影,心里不由打鼓:是谁这么晚,给她打电话呢?
姜涛没听到关月的回答,也没听到她挂电话的声音,他本是试探性地打的这个电话,没想到居然打通了,一时兴奋,喝得也确实有点多,便大着舌头,乘机显摆起来,“关月,我告诉你,最近我挣了好多钱,还包了一项大工程……”他说这话的目的就是想让关月后悔。
关月一听这话,心里的无名之火又腾地燃烧起来,她再清楚不过了:姜涛这人非常好强,明摆着这是在向她炫耀呢。她知道她先提出离婚,让姜涛这个自认为优秀且多金的纯爷们非常的气不过,所以总想打压打压她,可关月不吃这一套,她轻笑一声,用不以为然地语气回复:“你挣了钱和我有关系吗?”
“呵呵,没关系,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姜涛听关月如此不屑,也不由火大起来,故意讽刺道:“关月,你也别清高嘛,钱可是个好东西呐,我现在钱很多,你不是想学车嘛,有钱买车吗?用不用我借你点儿?”
“用不着,留着给杨丽花吧,给她买个大奔!”关月气呼呼地说完,就狠狠地摁了电话,胸脯一起一伏的,想着姜涛说话时的那副嘴脸,真是是个欠抽的男人,她怎么当初会喜欢他?
气忿难平地钻进被子,关月想把自己深深地埋起来,却正对上了汪海正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在盯着她看。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关月很有礼貌地道了声歉,便背对着汪海正,躺了回去,再一次蜷起了身子,只露了个小猫头在外面。她不知怎的,很想哭一场,可她知道,有旁人在身边,她不能哭,眼泪在眼睛里滚了几滚,还是咽了回去。
她不由想起她妈曾经埋怨过她的几句话,说她天生就是个受苦受累的命。姜涛没多少钱的时候,一分嫁妆也不要就嫁给了人家,人家现在有钱了,她倒好,拼着命的要离婚、人家都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各自飞,她却正好和别人反着来,不是个缺心眼是什么?
她倒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个缺心眼,也不在意姜涛有钱她花不上了,她只是觉得自己活得特憋闷,她不就是没有杨丽漂亮,没有杨丽那么会耍手段,会诱惑男人吗?犯得着离婚了,还故意打电话埋汰她?她不由地揉了揉眼睛。
一直在冷眼旁观的汪海正,这时看着关月小小的单薄的身子,蜷缩着,包裹在肥大的睡衣里,心底又生出了几分柔情,便长臂一伸,将她揽在了怀里。
关月身子一颤,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汪海正当然感受到了,他通过这么几次与关月的接触,发现怀里的这个女孩子其实是个很敏感的小家伙,他便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试图让她放松一些,然后下巴颏轻轻抵在她的头上,用貌似轻松地语气说道:“今天不知是什么日子,咱俩都接到了骚扰电话,不知你的骚扰电话,又是谁打来的?你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关月一怔,把身子更蜷紧些,瓦声瓦气地说道,“不认识,打错了。”
汪海正笑了一声,揶揄道:“不会吧,不认识还说那么长时间的话,我猜总是个男人吧!”
关月不做声,感觉身后的男人似乎有点醋意,这个发现,又让她淡冷的心转暖了些。不过,关月仍旧没说话。
汪海正终于失去了耐心,把她翻了过来,关月赶紧蒙在被子里,抵死不抬头,呼吸异常粗重。
汪海正又把她给捞出被子,看着闭着眼睛不搭理她的关月,眼圈红红的,脸蛋也因为蒙在被子里,红扑扑的,倒是挺可爱,不由摸了摸她的脸颊,“怎么了,谁惹你生这么大气,居然哭了。”
“谁哭了?”关月立即睁开眼睛,反驳道:”我才犯不着哭。”
汪海正扯了一丝笑容,心里却一点都笑不起来,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故意说道:“说吧,谁惹你生气了,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他。”汪海正这样一本正经的男人,难得为了哄关月开心,说出这么一句玩笑话。
关月听汪海正如此说,不禁破涕为笑,气氛瞬间融洽了不少。她沉吟了一下,觉得也没必要隐瞒,便告诉汪海正:“电话是我前夫打的,他喝多了,特地来找茬。”
哦,汪海正眼睛跳了一下,果然是个男人,而且还是她的前夫,那一直想问的问题,便不由脱口而出了,“小月,你们怎么离的婚?”接着又不忘礼貌地补充一句:“如果方便说的话。”
关月看看汪海正深沉的眸子,脸上也没显示出任何情绪。她明白,正儿八经谈恋爱的男女,理应开诚布公,不过她并不想揭姜涛的短,就如他们在离婚协议上写的和告知外人的那样,她回答:“我们就是性格不合,所以离婚了。”
哦,汪海正疑惑地听了她的解释,也没再询问下去,只是拍了拍她的背,像长辈一样,劝了一句,“过去的就过去了,也别再往心里去了。”
“嗯。”关月环住汪海正的腰,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前,那妥帖安稳的感觉又找回了一些。
是啊,过去的就过去了,没必要揪着不放。
、金卡
关月这次起得很早,因为她在手机上定了闹铃。每天打车对于她这样一个普通工薪阶层来说,还是挺奢侈的,她又不是大款。
当沉黑的屋内突然响起了“懒猪,起床,懒猪,起床”的幼稚铃声时,两个好不容易第一次相拥而眠的人都被吵醒了。关月一个激灵坐起了身,离开了汪海正温暖的怀抱,她傻坐了几秒钟,等完全清醒后,便开始穿衣服。
汪海正皱了皱眉头,看了一下表,还不到七点。昨天睡得太晚,他感觉似乎就没睡了多长时间,这两天的生物钟好不容易推迟了,今天又这么早醒来,他便有些床气,用带点埋怨的语气问关月,“小月,你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我以后不打车了,准备坐公交。”关月边穿衣服边说:“我看了一下站牌,从你这儿到我们公司第一趟班车7点零5分发,到我们那大约一个小时左右,这样一来,八点半上班刚刚好。”
汪海正眨了下眼睛,听着关月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再无睡意。沉思了一下,有所醒悟。于是下床走到落地衣架前挂着的衣服前,开始翻自己的上衣口袋,居然只掏出了一百多块钱和几张信用卡。囊中羞涩得根本不像一位老总。是啊,他现在哪用得着钱呢?除了工作和健身之外,他从不驻足其他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