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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秉谦步行回到瘟疫村,才知那村的名字叫秀水,村里门户紧闭,当真没有半分活人气息,他拍了几家的门也不见有人应答,料想真是死光了,心中有些忧郁,走过几步,突然听见有东西碎裂的声音,他循着声响推开一扇门,看见了屋子里昏昏暗暗,地上趴着个人,俨然已经死去,乌蝇飞舞嗡嗡作响,臭气扑鼻,陆秉谦早就用袖子遮挡了口鼻,却也不免被死气冲到头昏目眩。
陆秉谦仔细一看,这人死去多时,碰翻东西的肯定不会是他,难不成是老鼠之类的动物么?他犹疑着四处观察,终于给他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少年,那少年饿得皮包骨头,气息奄奄,一只手挂在床边,床前有一个碎碗,显然是他打碎的。看到已经病得没有人形的少年,陆秉谦心中暗暗说道:“你求生若渴,打碎这碗让我听到,而我既然看到了你,就绝对不会放任你自生自灭。只是我学艺不精,不知道能否救你一命,倘若我不救你你绝对会死,而我救你,你还有几成机会可以活下来。我就尽人事,听天命了,如果医不活你,就将你厚葬了。”
作者有话要说:兑现诺言,我还是乖宝宝,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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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山雨欲来3 。。。
于是陆秉谦将那病弱少年抱了起来,只觉得骨头硌手,又轻如无物,心中不免怜悯可惜,环视四周,房舍破败家无长物,也没什么可以带走,就抱着那少年回了马车休憩的地方。
远远闻着药味,那车夫在一旁烤着鱼,一抬头看见抱着少年走过来的陆秉谦,急忙跳起来往后退却,嘴里惊慌地嚷嚷道:“你去看看也罢,怎么把这瘟疫病人都带回来了?!切莫靠近我,我可不要跟他一样染病!”
“我会把他治好的,你不用担心。”陆秉谦找出一个瓷碗将药倒了出来,吹凉了之后给那少年喂了下去,那少年还能吞咽,喝完了药嘴巴又翕动了两下,陆秉谦靠近一听,好不容易才听出他的需要,又找了米出来给他煮碗稀粥。
那车夫看陆秉谦为这个奄奄一息的病人忙进忙出,却迟迟不敢靠近,嘴里有些埋怨,不停地嘟嘟囔囔,“你带了这个病人回来,你估计也离染病不远了,又进了这车子,这车子怕也是不洁了,我是倒了什么霉载了你这个客人,现在车是不能要了,你要赔我银钱才是,可是你的银钱怕也是带了病的,我连你的钱都不敢碰,这可如何是好?”
陆秉谦听他絮絮叨叨,不免好笑起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我这手碰过瘟疫病人,所以你也逃不掉了,我们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就安安心心赶车什么都别想,跟着我如果病发我还能帮你治好,要是你自己走了,不但钱没了车没了,命都要没了。”
那车夫又怒又急,对着陆秉谦的笑脸却发作不出来,蹲在河边将烤鱼吃了个干净之后认命地帮陆秉谦把那少年抬到车上,默默地继续赶车上路。
丁少袭洗漱完毕,粗粗用了早餐便带了几个下属下了船,她此行的目的是州府别院,那里最近才住进一帮来自北秦的身份不明的贵人,他们组织严密,个个都是武艺超群,想要夜袭埋伏也不容易,所以干脆开门见上去拜访,兴许能够探清对方的目的。
在门口递了拜帖进去,过了约半柱香的时间,门房才将门敞开让他们进去。这州府别院是州府大人用来避暑的宅院,建得是依山傍水,楼台亭阁层叠不穷,丁少袭一路走着不住留心观看四周景物,这州府别院与其它宅院相比更加深不可测,外面看起来只是白墙绿瓦,清淡恬然,里面却是暗藏玄机,富贵逼人。
且不说雕栏玉砌的平坦石阶,镌刻精美的回廊,这宅院依山而建规模庞大,最高的塔楼巍峨于山顶,正好能够观得一片浩瀚海景,而院落中奇花异草争相竞放,有小桥流水亦有嶙峋怪石,要建起这样的一座宅院不消说要花费无数金银,恐怕这州府大人在任上穷尽所能地搜刮,都搜刮不出这样一座宅子。想到这座宅院或许是一个打着州府别院名称的幌子,丁少袭就不免猜测起住在这里面的人应该有多么难以对付。
“停下,在这里,只有一人能进去。”走到一道月亮门前,几名护卫突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大当家,会不会有诈?”众人都有些疑心,毕竟人生地不熟的。
“有诈的话,我们也走不到这里来。”一进这宅院,丁少袭就知道自己和下属都处于包围圈之中了,她知道潜伏着多少个高手随时可以暗下杀手,可是为了探寻真相,她不得后退,为了找到邵君来,她更不得胆怯。
“主人有请丁大当家一人进来。”一个俏丽的侍女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几名护卫收起手中的刀放丁少袭一人通过。
看到丁少袭没有迟疑地走了进去,众人只能担忧地看着她。
“请随我来。”那少女引领着她绕过几道围栏,来到了一间厢房前。“主人就在里面。”
丁少袭抱拳朗声说道:“通天水寨丁少袭求见。”
只听里面传来几声嘈杂的声音,好像翻箱倒柜一般,一个男声说道:“丁大当家请进。”
紧接着却有另一个声音说道:“不要进来!”
丁少袭一听,居然是邵君来的声音,她伸手想推开那扇门,却想莫非是房中有陷阱,否则邵君来怎么会如此焦急不让自己进门,于是她又将手放下了。
“丁某人此行只想求问两件事,假若这两件事都得以解决,丁某人也不会继续打扰。”
三皇子哈哈一笑:“好,你说。”
“第一件事,是你为何掳走我通天水寨的郎中邵君来,偷走他的报信烟花引我去海青帮。第二件事是杀害海青帮的凶手到底是谁,为何要对他下此毒手。”
“丁大当家的问题不止两个,恕我难以回答。”
丁少袭被他一口回绝,也不生气急躁,而是慢悠悠地说道:“凡是人做不本分的事情,无非两个企图,一为财,二为权,您能住在这样富丽堂皇的别院里,雇了这么一大帮杀手做保镖,肯定不会因为钱而去杀死一个武林中人,所以一定是为权了,但是您的排场显然不是武林中人,而是官家人士,一个官家人士去武林争权夺势,如果不是太过清闲没事找事,就是有更危险的企图。”
听到她一语道破,三皇子忍不住拍起掌来,称赞道:“真不愧是君来赞不绝口的丁大当家,心思果然通透,只是只有推断没有证据,你如何能证明是我杀害了海青帮的帮主呢?”
“你掳走了邵君来,偷走他的烟花,在事发之地发射,就是证据。”
“君来是我旧识,我们叙叙旧有什么奇怪的,他遗失了烟花,被某些人士利用,怎么能冠到我的头上呢?”
“你这个混蛋!居然用我的烟花栽赃少袭!”邵君来听出字缝里的意思,一时激怒,拔了匕首就要往三皇子身上刺,三皇子险险避开,格挡他的攻势,心中也恼怒起来,大声说道:“弓箭手!待命!”
语罢,围墙四周便跃起了无数弓箭手弯弓对准了丁少袭,只要三皇子一声令下,饶是丁少袭武艺超群,也很难全身而退。
邵君来立刻吓得住了手,颤抖着怒瞪三皇子:“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还用少袭来威胁我。”
“不仅仅是丁少袭,还有她带来的那些下属,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全部都死无葬身之地。”三皇子笑嘻嘻地将他手中的匕首夺走,捏起他倔强的下巴:“你要记住,你是不能跟我作对的,否则你重视的人,我会一个个把他们整死。”
丁少袭隐约知道邵君来退隐江湖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某些争权夺利将他牵扯进去,让他看破红尘,如今一看,兴许就是这个神秘的北秦贵人给他带来的惨痛回忆,心中不免烦躁起来,抽出双锏正准备突围而去,免得让邵君来受到胁迫,却听见邵君来先她一步妥协的声音。
“放他们走,放过他们。”
“你是在求我吗?”三皇子带着残忍的笑意问道。
丁少袭咬了咬牙,一跃而起,凰锏一扫砸下了不少弓箭手,一时间羽箭纷飞,箭芒似网地笼罩而来,丁少袭身手敏捷,一对凰锏舞得虎虎生风,正所谓“雨打白沙地,锏打乱劈柴”,射来的羽箭全部被她打落在地,凌乱如沙。
“丁大当家武艺确实高强,可是我的人源源不断,她却能单打独斗,你说,谁的胜算更大?”三皇子拉着邵君来到窗前,打开一条缝隙让他看到腹背受敌的丁少袭,邵君来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三皇子不是在说笑。
对三皇子来说,世间人命犹如蝼蚁,他从来不曾怜悯过任何人,他的心里只有他的大计,他的目标,他的雄图霸业和野心。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他的手上早已沾满鲜血。
“够了,求你让他们停下来,放过少袭还有通天水寨,他们不在陆上活动,碍不到你什么。”邵君来眼眶中隐隐含泪,他不想向这个残忍的男人做出乞求的姿态,但是却又不得不受这种屈辱。
“这不是我最想听到的话,你了解我,你知道我想听什么。”三皇子志得意满地看着邵君来萎靡在地,“你曾经骄傲地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说永远不会为我所用,我至今都记得你那神采飞扬的姿态,你离开的背影,潇洒得令人沉醉。”
他如恋人般絮语绵绵,邵君来却只感到浑身冰冷,他低着头,双手握拳,指甲已经穿破手掌,渗出丝丝血迹。
“我愿意为您所用,为您效劳。”他完全感觉不到痛,什么都感觉不到了,门外的打斗声似乎也听不见了,眼前出现了一片血肉模糊,那是尊严被践踏之后的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跨年更新!本文终于上榜啦,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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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暗潮汹涌1 。。。
“如果一开始就这样,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你却总是喜欢忤逆我,要受到教训才知道谁是主导一切的人。”三皇子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要兑现诺言,放过他们。”邵君来后退一步,不想跟他靠近,好像靠近他的时候连空气都难以呼吸。
“今天我心情好,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三皇子笑着端起一杯酒,缓缓啜饮,一边斜着眼睛对他微笑。
邵君来甩了一下袍袖将门推开,“我亲自送他们离开,你不要从中作梗。”
“你再多几句猜疑,我的心情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好了。”三皇子警告说。
邵君来知他喜怒无常,于是噤了声赶忙走了出去,众人见他出来便不再围攻丁少袭,纷纷隐匿而去,看到丁少袭毫发无伤,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是我给大家带来这场无妄之灾。”邵君来歉意道。
“不是你的错。”丁少袭抬眼看了一眼室内那自斟自饮的身影,安慰地拍了拍邵君来的后背。“我们是同生共死的伙伴,你陷入困境,我理当救你。你放心,任何人都有破绽,我一定会寻到机会,将你救回来。”
“不必了,我已经答应为他效劳,这是我自己的意愿,你不必再想着怎么解救我,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我只求你不要卷进来就好。”邵君来拉着丁少袭往外走。
“你已经卷进来了,我怎么能够独善其身?”
邵君来苦笑摇头,“这是我跟他的孽缘,估计是前世欠下的债,我会自己还,还完了便罢,你却与我不一样,你肩负着摩沙岛民的希望,你带着那么多摩沙男儿出生入死,你是大家的领队,随便一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