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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掷!”陆秉谦一声令下,无数的黑色包裹朝东南军中投掷而来,怕那些包裹有毒众人皆退避三舍,但是那些包裹落到地上皆尽破裂,溅出黑色的黏腻的液体来,所有人不是身上被溅到,就是脚上被溅到,包裹不断砸过来,几乎所有的东南军人身上都被砸得乌漆抹黑,却不见有人中毒倒下。
黄知难被众将士护在中间,没有中招,丁少袭轻功不差,几个腾跃也是躲避过去,黄知难推开为自己挡住黑漆的士兵大声叫道:“我东南男儿数不胜数,你能毒倒几个?!就算你毒倒了我们,后面还有千千万万的士兵,他们舍生忘死,一定会将你们这群无耻豺狼杀回去!”
“杀回去!”一时间东南军士气如虹,陆秉谦坐在战车上,面对对面呼声震天,依旧气定神闲,他本来就有些男生女相,如今身着白色貂裘,半倚在车上,秀眉轻挑,凤眼含威,有一种说不出的妖异,只听他薄唇亲启,吐出两个字“点火”,数百支火箭射向东南军,不过须臾,便听见凄厉惨叫声响起,他抬头看着漫天火光和滚滚黑烟,终于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我们西北军,伐无道昏君,重整天下朝纲,是替天行道,所以才能用兵如神,得天火相助,尔等屡战屡败,乃是天意所趋,还不快快弃械投降,归顺北秦!”陆秉谦运起内力,将声音传到东南军中。
那些东南军的士兵身上沾了古怪的黑漆,那黑漆粘在身上无法去除,遇到火燃烧迅速,很快就烧成个火人,不论是怎么翻滚都无法扑灭大火,哀嚎响遍晋宁江岸,也有人纷纷跳入水中,可谁知道这黑漆遇水漂浮,整个水面都成了火海,浮桥和船只皆尽焚毁,竟是将他们的后路都阻绝,东南军至此一分为二,而在北岸这边已经受到烈火焚烧的士兵已经难以挽救,就算逃过烈火烧身也是入瓮之鳖,只能待宰。
眼看着手下的将士一个个被活活烧死,黄知难怒火中烧,悲愤难当,他知道单凭妙手神医这招烈火烧身,打过晋宁江不是难事,这条防线恐怕今天就要破在自己手里,心中却渐渐冷静下来,发了个信号让人将阿秀带到阵前。
“妙手神医,这是你的乖徒儿,如果你要他活命,就乖乖撤军三十里,否则我就将他扔进这火海里,给我东南军的男儿们陪葬!”
“哈哈,我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陆先生身为全军统帅怎么会为我这个小人物放弃大好局面,你别做梦了!”说罢,阿秀闭上眼睛,一副引颈就戮的从容模样,让黄知难心中暴怒,狠踹了他一脚,将他踩在脚下。
“阿秀!”
“陆先生,要不要我去把他救回来?”一旁有士兵跃跃欲试,陆秉谦面色凝重,“谁都不许去,所有人给我听好了!阿秀是为北秦的大业英勇捐躯的,今日他无辜受害于东南军的毒手,我们便要痛定思痛,为他报仇,将东南面的昏君们全部在践踏在铁蹄之下!”
众人闻言都是面色冷肃,知道阿秀今天绝对救不回来了,就当他是死了,要将仇恨通通“报答”回去。
25、反目成仇2
黄知难没想到陆秉谦居然大义灭亲;还反将一军;激起众怒,知道阿秀这一条小命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便伸手将一旁的丁少袭擒住;横刀抵住她的咽喉。
丁少袭对黄知难推心置腹,在战场上都肯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他,结果始料未及给黄知难一下擒住,瞬间觉得一阵心寒。
“妙手神医,你好好看看这人是谁!”黄知难大声说道;“我且看你如何冷血无情;让你的爱妻血溅沙场!”
陆秉谦双眸一眯,“这人看起来好生眼熟,只可惜我妙手神医至今还是孤家寡人;尚未婚配,‘爱妻’之说实在荒谬,黄将军不如早点认输,也许还能留得一命,识时务者为俊杰。”
黄知难哈哈大笑:“我黄知难自投军开始就没打算要活着离开战场,就算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无怨无悔,如今丁少袭在我的手中,你才应该识时务地退兵。”说罢,他手一用力,丁少袭的颈上出现一道血痕,看到鲜血顺着她的脖子流下,陆秉谦的脸色微变,手中不由自主地握紧了佩剑飞霜。
突然,黄知难只觉得脚踝一阵刺痛,低头一看,竟是刚才被自己踏在脚下的阿秀将一根毒针扎入他的脚踝里。当日阿秀被擒,身上所有机括都被搜走,也不知道他将毒针藏在何处,居然憋到此时使了出来。黄知难瞬间感到浑身酸麻头晕脑胀,手中还想使劲却力不从心,刀一落地,整个人也倒了下去。
几个西北军的将士冲上前来将他架走,阿秀迎着陆秉谦跑了过去,陆秉谦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训斥了他几句,他低着头嘻嘻笑着,又给旁边几个士兵捶了几拳,一团和气的样子。丁少袭看着眼前一片狼藉不满尸体的战场,后面是怒涛汹涌的晋宁江,她竟然没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朝陆秉谦走去。
陆秉谦身边几个将士看到丁少袭,只觉得她身为敌方士兵杀害了西北军那么多人,却被挟持来威胁妙手神医,身份很复杂,都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面对,只能冷淡地当做没看到她,只有阿秀对她热情地笑着,还过来拉她的手,“师娘,你和师傅终于能够团聚了。”
陆秉谦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阿秀,你不要自取其辱了,她可是一路杀过来的西北军,如此英勇善战忠君爱国的人怎么可能是你师娘?”
一言既出,丁少袭脸色微白,心知陆秉谦已被自己伤到,不在顾念旧情要跟自己撇清界限,她虽然腹背受敌,却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心中隐隐疼痛表面上却平静无波。
陆秉谦见她闻言还不动声色,只觉得她心肠硬如磐石,不肯低头道歉,连一句辩驳都不跟自己说,心中愤怒难平,便一挥手说道:“将这敌方俘虏拉下去!关进牢里!”
“师傅!”阿秀一声惊叫,却见丁少袭倨傲地站着,愣是一声不吭给人捆住双手,推搡了下去。
看到她狼狈被俘却依旧清冷的目光,陆秉谦心中又爱又恨,他爱她处变不惊的清冷性子,又恨她无动于衷的冷漠态度,两年后再会她给自己的居然是刀剑相向,如此薄情寡义自己若不给她一个教训,怎能教她回心转意?
想到这里,陆秉谦也冷下心肠,无视阿秀的恳求让他们把丁少袭投入大牢,自己一心重整军队,修好浮桥,冲杀过江。
丁少袭被投入牢中,才发现自己隔壁牢房居然关着黄知难,黄知难身上所中之毒只是令他失去战斗力,神智却还是清醒的,看到丁少袭也被关进来,他忍不住嗤笑道:“谁道虎毒不食子,妙手神医果然是恶人中的恶人,居然把你也扔进来了。”
丁少袭心中一痛,她自认没有负黄知难半分,同生共死半年有余,每次他身陷恶战都是她舍生忘死将他救出来,如今他挟持自己也罢,见到自己落难居然还口出讥讽,实在让她难以忍受,便忍不住开口道:“黄将军,你与我相处这么久,为何还会疑我品性,觉得我和西北军是一伙的?”
“我以前对你颇为欣赏,引你为知己,谁知道你居然是那妙手神医的妻子,卧底我军中这么久!要不是阿秀那小子被我认出来,我还不知道东南军中有你这样一个毒瘤!”所谓爱得深恨得也深,黄知难只觉得一片真心受到蒙骗,对丁少袭便愈加恨之入骨。
“我不是卧底!我与他也并无夫妻名分,只是当年我打赢他陆家擂台,才有了牵连,可是他现在是非不分,跟着西北军侵略各国,我早已与他割袍断义。我丁少袭事事讲求问心无愧,对于你我当真是没有半分欺瞒!”
黄知难闻言苦笑:“那又如何,你怎么解释阿秀救了你的事实?怎么解释你武功高强却总是没有将敌人击毙的事实?”
“阿秀救我是他以为我和妙手神医缘分未尽,我没有击毙敌人也只是我个人一点不合时宜的悲天悯人罢了。”丁少袭叹了一口气看着黄知难,他中了毒浑身无力地躺在地上,却还是不依不饶要误会自己。
“少袭,或许我还是叫你陆寻的好,就算我现在说我已经不怀疑你了,那有什么用吗?我们两个人被囚在此,黄家军已经溃败如山倒,我终究守不住这条防线……你不用怜悯我,我甚至想,如果我当时在军中将你一刀杀了,叫妙手神医心痛疾首,或许还能消除一点心头之恨……”从他举起长刀架在丁少袭的脖子上的时候,两个人的所有交情就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就算丁少袭为人再怎么宽厚仁善,也忘不了他曾经在她信任地背对自己的时候,被自己用她的性命要挟别人。
一夕之间,丁少袭失去了自己效忠的阵营,也失去了一个莫逆之交,更失去了心中牵挂的人,她也不怪罪于任何人,只能怪罪这个乱世如此戏弄人,比起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自己还能苟存一条性命,或许还应当庆幸才是。如此自我宽慰了一阵,她也便不去追究任何事情,靠在墙角只觉得困倦非常,几天来都没有好好休息,成为阶下囚之后反而能放松心情,居然就这样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26、反目成仇3
陆秉谦率秦翎军杀过晋宁江;大败黄家军还俘获了对方大将;可谓是战功赫赫,收编了俘虏并之后陆秉谦吩咐下去在黄家军先前驻扎之地安营扎寨,又派出探子四处去打探四周地形和东南军的动态。
陆秉谦知道自己今日突破这条防线;并不代表前面就是一马平川,先前两军都有过数次占领对岸,但是很快兵力补给上来,援兵反扑甚为激烈,谁都讨不到长久的好处。他命令属下谨慎地做好防御工事以备随时应战;一面将捷报传回北秦军总帅寻求更多兵力支持;争取这一次能从黄家军这边的缺口杀入东南腹地,获得进一步的胜利。
诸多琐事安排妥当,陆秉谦这才想到牢房中的丁少袭;按捺不住便跑去牢里探视她。时值入冬,冰天雪地,几日狂风猛作之后天上便开始飘下鹅毛大雪,当陆秉谦看到湿冷的牢房中蜷缩在角落里的丁少袭的时候,他的心忍不住狠狠一缩。
“发饭啦!”囚牢那头有两个士兵抬着一桶饭菜给囚犯们分配食物,丁少袭闻言轻轻动了一下,等到那士兵将盛满剩菜剩饭的碗扔进牢房的时候,她伸手一接,不假思索便吃了起来。那些剩菜剩饭污秽不堪,丁少袭却大口大口地吃了下去,她身上衣衫单薄,原本穿着的皮袄不知被哪个士兵扒走,只剩下一件单衣蔽体,好在身体强健有内力支撑,不至于感染风寒,但是也让她形容憔悴了许多。
陆秉谦深吸了一口气,才能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他让随行的士兵将牢门打开,躬身走了进去。
丁少袭这才注意到陆秉谦的到来。如今他不同往日,在北秦军中身份显贵,受人景仰,一袭白色狐裘衬得他面如冠玉,俊美有如谪仙,银冠玉带,器宇轩昂,站在这肮脏阴暗的牢房中,显得格格不入。
看他表情冷峻的模样,好似是来看自己笑话的,丁少袭心知此时此刻的自己比街上的叫花子更加形容猥琐,虽然心中坦坦荡荡,在心仪的男子面前依旧会心生羞愧,便匆忙将手中的破碗搁到一边,用袖子抹了一把脸。
“你怎么来这里?”丁少袭问道。
她以为陆秉谦会说来看她,但是他却口气冷酷地说道:“这是我辖下的牢房,巡视一下聊尽职责罢了。”
丁少袭心中失落,却不肯落下风,便回他一个淡然的目光,“那就请您继续巡视吧。”说罢往墙角一靠,低着头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