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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多了起来,徐徐念叨着。像是对已经离开纪殊,交代着病情。
季泽抬手,捂着她的眼睛。转了身,将她搂在怀里:“别看,别想。”
阎墨揽住他的腰,埋在他的怀里,颤如抖筛。季泽拍着她的后背,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些。
许久之后再抬头,她依旧像平时一样。一张平静的脸:“昨天的粥味道不错。”
“为了你,我学了点。”季泽淡淡地回,朝前走着:“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吃肠粉。”她说:“医院隔壁的那家港式餐厅。”
她想着又一次,纪殊馋了,但又在忌口期,硬拉着她去那家餐厅,硬是看着她吃了一碟肠粉。
那天,季泽也在。
“好。”
他们走着,到了洗手间。阎墨拍了拍季泽的屁股:“等着我,我去洗个手。”
季泽嘴角颤了颤,看着几个病人捂着嘴偷笑着离开。
进了洗手间,阎墨鞠了一把水洗脸,抬眼,她一张苍白的脸对着镜子。
就在这一瞬。她看到了一串数字,在她的头顶隐隐绰绰地现着。她怔了怔,撑着洗手台。
背后,两个影子慢慢地浮现在镜子里。
必安没有一个人来,但只有他一个人开口,还是那句话:“墨墨,你不想做坏鬼,我来做。”
她不动声色地抽了一张纸擦手,视若无睹地离开洗手间,她的心脏在剧烈地收缩着。
门口,季泽在等她,见她出来,朝前缓慢地走着,有意等她。阎墨迈着小短腿追上:“季医生,我腿短。”
季泽幽幽地回:“腿短好分开。”
阎墨:“····?”
季泽云淡风轻地解释:“在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老张:季医生你怎么越来越yellow了!
季泽:可能是开了荤
老张摔键盘:不不不,这不是我清淡疏冷的季医生。
第35章
这几天恰好是实习生出科考察的日子; 阎墨坐在餐厅里,一边喝着小粥,一边刷着手机。
手机里是一些实习生的履历和最终的成绩; 她带的那几个除了柏慕,成绩都不算太理想。
她抬眼; 从碗碟的边缘偷偷看着季泽。他面前的筷子还没动,双手抱臂; 目光和阎墨相撞。
他也在看着阎墨; 安静地凝视着她,眼神很柔也很暖。
“怎么?”阎墨抹了抹嘴。
季泽靠着椅背幽幽地回:“你可以,正大光明地看我。”
阎墨嘴角的笑意漾开,拖着脑袋:“出科考核你怎么打分这么严格。”
她说:“我手上的实习生,能留下来的竟然只有柏慕一个人。”
季泽说:“结果还未出来,这只是笔试。”
阎墨眼睛一亮:“这么说; 他们机会?”
季泽淡淡地嗯了一声:“你很想他们留下来?”
阎墨扁扁嘴:“科里医生带的实习生; 就我手下留下来的最少; 这样岂不是很没面子。”
她拖着椅子向前挪了点,语气娇酣; 手指轻轻点在季泽的手背; 噙着笑:“季医生; 面试的题目准备好了么?”
季泽的脸上未有半点波澜:“写好了。”
“那···”她想了想,季泽一派正人君子,恐怕不会泄题给她。她没了兴致,摆摆手叫了服务员结账。
到了餐厅门口; 她猛觉背后升腾起一股凉意,季泽低沉的嗓音哑哑地在她耳边响起:
“我会给你,贿赂我的机会。”说完,他按了车钥匙,朝前走着。阎墨滞在原地,呆了会,她脑海中,积极地思考着如何有效地贿赂季医生。
用金钱还是···用肉体。
几只在降了温的水泥地上跳跃的麻雀突然叫了一声,飞到电线杆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匆地拎着包赶来,恰好遇见留在原地的阎墨。
“柏慕,来吃饭?”阎墨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柏慕看到阎墨,将手中捏着的化验单缩到背后,点点头,和她擦身而过。
到面馆的门口,柏慕停了下来。她的手未碰上门把手,而是转身,去看已经走远的阎墨。
她看着阎墨揽上季泽,看着季泽半弯下腰,在阎墨额头小啄一口,拉开车门。
她心里像被千割万剐,全身的血液不断地逆流凝结。
柏慕展开那张被她捏成一团的纸,病人那栏上,清晰地写着纪殊两个字。
她只听说纪殊出院了,以为他手术成功回家治疗。未曾想,他又得了这个病。
纪家的那点事,江里商圈里谁不知道。柏慕自然也清楚,他得了病的事情不能公布于众,可就在护士让她给阎墨的时候,她却犹豫了。
想了想,她拉开了面馆的门,将那张纸小心折好,塞了进去。
算了。阎墨是阎墨,纪殊是纪殊。
*
纪殊手术成功后,曹院正好培养骨干医生,阎墨首当其冲成了第一批重点培养对象。
除了平常的门诊手术,阎墨还被安排了很多学习任务。下班收了几个灵魂回家,她还得拿起电脑和笔,趴在客厅里完成那些所谓的任务。
季医生倒是悠闲,完成了手头上的工作,就和阎墨一起在客厅里看书。
阎墨埋着头,一指禅在电脑上敲敲打打:“你们人类医生,每天都要看这么多书么?”
季泽看阎墨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换了个方向:“嗯。”
“要不季医生”她说的谄媚:“报告你来写,我帮你捏腰捶腿,端茶送水?”
季医生阖上书,眼尾上挑:“可以考虑。”
阎墨嘿嘿地冲他笑了笑,将电脑转向季泽:“就一丢丢,很快的。”
季泽扫了眼:“都看了么?”阎墨端了被热白开放在桌上:“看了,不想写报告。”
季泽啜了一口,瞥着阎墨两个小爪子卖力地按了上来,唇角勾了勾。他想着上学那会,徐攸宁好说歹说一两个月,他被缠着没办法,才给他写了份报告。现在自己居然轻易地就被阎墨这两只谄媚的小爪子给收买。
而且,这两只爪子还很不称职,按了一会就被小薯电话邀出去逛街,临走时,还假惺惺地绕着自己的脖子,黏糊糊的嗓音问他想要什么。
季泽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这就是,你贿赂我的方式?”
阎墨的脸凑到他的面前,捏着季泽的下巴:“让我看看这张俊脸有没有生气。”
季泽说:“报告大约9点写完。”
阎墨在他脖间小啄了一口:“我会早点回来。”
走到门口,阎墨还不忘多问一句:“季医生,真的没什么想要的?”
亮着白光的客厅里,只响着键盘嗒嗒敲击的声音。阎墨在门口等了会,见季泽还未说,扁扁嘴,换鞋离开。
车拐离小区,开往附近的商业区。阎墨拉了根充电线,将手机扔在副驾驶上。
不一会,她手机的微信嘀嘀响起,阎墨看了眼,备注衣冠禽兽,她嘴角霎时泛上笑意,用小指划开屏幕,一条语音弹了出来。
季泽湿湿的嗓音:“突然想起要什么了?”
阎墨回了一张黑人问号的表情过去。
许久,另一条微信跳出:“你。”
她啧了一声,对着前方的红绿灯,笑得像个孩子。
*
小薯早就在商场那等着她,阎墨停了车,拎着包朝她挥手。小薯嘻嘻地小跑过来:“主人,你来了?”
小薯约她来的这家商场还算高档,就算到了晚上,也有不少豪车上下来的贵太太,带着家里的小孩或是司机进进出出。
“你看我对你多好。”阎墨换了身小黑裙,头发窝成丸子,看上去倒像是个刚毕业的年轻学生:“放弃和季医生的夜生活,和你逛街。”
“夜生活?”小薯嘴张成了o型,嗷了一声。
阎墨敲了敲小薯的脑袋:“你小脑壳里一天天的在想着什么?”
小薯只是嘿嘿的笑着,拉着阎墨进了LV包店:“听说夏季限量版刚出,还挺好看的。”
“真的?”阎墨眼里亮起了星星。
来人间这么久,阎墨一直奉信着—唯美食和包包不可辜负。这点,小薯随她。
只是···阎墨刚和小薯进了店,恰好在柜台边,看到正和柜员说些什么的柏慕。
她的耳骨赤红着,和柜员说话的语调也越来越高。小薯在阎墨耳边多嘴了一句:“这不是你手下的那个实习生么?”
她说的声音不小,在柏慕和柜员小声争吵顿住的时候,正巧飘出来。
柏慕颤了颤,僵直着后背。斜睨了门口一眼,竟然真的是阎墨。
她立刻松开包,朝门口走着。店员拉着她:“小姐,你得把这个包钱付了。”
“我说了”她惶恐地躲闪着阎墨的眼神:“这里不是我划的。”
“监控就是···”店员有些愤怒,几个人在她背后鬼鬼祟祟地说:“现在的小姑娘,真会装有钱人,买不起还···”
阎墨望向她,她的脸上已然是一阵白一阵青,那团抑着的火被强压着,捎带着白皙的脖子也红了一片。
“主人,我们要不走吧。”小薯拉了拉她。
“什么包?”阎墨问。
店员问:“你们认识?”
柏慕和阎墨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带着些哀求。
“不认识。”
“她的包带划了这个包”店员扫了眼阎墨的打扮,态度恭敬了些,找到一个爱管闲事的人,自然忍不住抱怨起来,她将包递给阎墨看:“你看这个,这···还怎么卖。”
柏慕咬着唇,全身都在轻轻地抖着。
“这包给我吧。”阎墨从钱包里抽了张黑卡,递给店员:“顺带,她指着墙上那款白色的限量款,还有那个。”
店员的眼神互相交流了一下,换了副献媚的嘴脸:“好,美女你等一下。”
挑完包,阎墨未想到柏慕还等在门口。她被几个店员毕恭毕敬地送了出来,带着几款包包。
阎墨在门口,同柏慕点头示意。柏慕的那张脸,已经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不像是在愤怒,更不像是在难受。
“阎医生”柏慕说:“我拜托你,收起你廉价的同情。”她说:“钱,我···今天没带这么多,以后会还给你,一共一万二。”
“不用。”阎墨说得很快:“我不在乎,这点钱。”她扯着嘴角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柏慕的手指绞进衣角,另一只手,紧紧攢着口袋里那张化验单。她听说,阎墨很在意纪殊这个病人。
*
“这个人类,什么意思嘛。”小薯气冲冲地嗷着:“主人你明明好心,她却当成驴肝肺。”
阎墨揪了揪小薯的嘴:“哎呦,我家狗子会用成语了嘛。”
小薯推着阎墨:“我这不是为了你打抱不平么。”她看了一眼表“时间不早了,主人你快回去吧,和你家季医生去过美好的夜生活吧。”
阎墨笑了笑,正要踏上车。但她多看了一眼,目光扫到小薯的无名指。那里,有一个戒指印。
她的脑海中,突然一闪而过那天徐攸宁躲藏着的手。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凝固住:“小薯,你···”她高抬小薯的手:“你现在还在地狱编制内,被发现了怎么办,你想像我这样么?”
小薯额尖有了汗珠,鼻翼渐渐扩展,呼吸一点点地加重,她未忍住:“那你呢?”
她拉开阎墨的裙袖,里面有了一大块黑色的焦疤:“这算什么?”
“你不用管。”
“阎大人”小薯声音抬高了些:“我拜托你,想想未来。”
“那你也是。”阎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