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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有了一抹了然,心里也就没了之前的难受酸涩。
她拱拱手,“微臣给皇上和太后请脉!”
请了脉,江夏写下脉案,转回来对太后景妱娘道:“皇上龙体康泰,只是思虑稍多些,睡眠不安,食不知味,还请太后多予开导、梳理,让皇上快活起来才好。”
说着话,她回身从自己的药箱子里取出一个匣子来,递给福宁公公。
福宁公公捧了,又送到已经雀跃难耐的小皇帝手中。
小匣子里是江夏找人画的连环画。她没有弄什么童话、小故事之类的,而是挑选了《前朝史》中的一些小故事,画成连环画,送给小皇帝。
这个孩子,在成庆帝被毒死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不会再有无忧无虑的童年,她也不能生生给他按上个虚假快乐的罩子去。
小皇帝拿了图画书,立刻捧着向太后景妱娘献宝。
景妱娘略略翻了两页,就露出一抹笑来,抬眼对江夏道:“难为你费心了。”
江夏拱手道:“些许玩意儿,不足太后娘娘挂齿。”
略略一顿,江夏又道:“京城大头瘟疫情仍旧未歇,今儿微臣觐见,还想着能否请太后主张一下,给孩子们筹募一些善银,好能够义诊和发放药物……”
景妱娘微微挑了挑眉头,随即吁出一口,露出一抹衷心的笑容来:“那是自然!”
之前听到人传言,江夏去见摄政王了,江夏去摄政王府给小世子看诊了……景妱娘不是不怕。
☆、971。第971章 三姐妹再聚
端午节,门前插艾。
前一天晚上,红菱姑姑就将精心编制的五色线拿过来,交待给江夏。夜里,朗儿睡熟了,江夏就把丝线给小东西的手腕脚腕都拴上。
刚刚经历了一场病,哪怕江夏本人就是医生,而且医术高超,知道病情无碍,看到孩子痛苦哭泣,做娘的还是觉得心疼不已,下意识地更加宝贝爱护起孩子来。
徐襄也笑眯眯地凑热闹,拿了毛笔蘸了雄黄酒,在朗哥儿脑门儿上画了个王字,寓意虎虎生威,也取雄黄驱虫辟邪的意思,祝福孩子一生逢凶化吉,顺畅平安。
夫妻俩忙乎完,四目相望会意一笑,徐襄俯身将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胖儿子抱起来,脚步轻快地送回西厢里去。
江夏则配合默契地吹熄屋里的其他灯火,只留了床头一盏,然后放下床幔,脱衣上床
云开雨收后,江夏倦倦地窝在徐襄怀里,声音略带沙哑地低低道:“刚刚咱们给儿子系五色、画额,却让我想起宫里的懋儿……懋儿六岁了呢……”
徐襄不满妻子这会儿还有精力想着别人,搂着妻子腰肢的手紧了紧,从后边含住妻子的耳珠轻轻咬了一下,以示惩罚。
江夏拍拍丈夫的手,以示安抚,又道:“只是,不忍心……”
徐襄拥住妻子,亲亲她的颈子,低声道:“或许不会有你想象的那样。”
江夏无声地点点头,将心中的思绪甩开,又往徐襄怀里挤了挤,寻找到一个最舒服最安心地位置,闭上眼睛睡去。
一片昏暗中,徐襄的眸子在微光中隐隐闪着光。他不是不了解妻子的意思,只是,会觉得妻子是妇人之仁……毕竟,成庆帝死与妻子配制的药丸,这是个解不开的死结,万一,将来承平帝得知了,就会是一根刺,任夏娘做得再多,也无法抹去这个。
当然了,临时做点儿什么,安安妻子的心还是可以的。
端午节,因着成庆帝驾崩未满一年,宫内并未举行庆典。只衙门里放了一日假,让官员百姓过节。
朗哥儿的病已经大好了,江夏就带着儿子到湖上钓鱼钓虾去。
徐襄本来是陪着的,却没想到辰末时分,粱嵘赵宝儿俩夫妇带着一双儿女过来了。徐襄自然就去接待粱嵘,让出自己的妻儿来,陪赵宝儿娘仨去。
也没有邀约,刚过了巳时一刻,小鱼儿竟然也带着孩子过来了。
小鱼儿闺女长乐与小皇帝同年,只小两个月,也已经满了六周,穿着大红的袄子,大红满绣蝴蝶的八幅裙子,梳着双丫髻,小脸儿胖鼓鼓的粉白粉嫩,只一双眼睛遗传了扎昆的单眼皮儿,却不是漂亮。
长安只有三岁,生得竟是随了舅舅宋抱朴,剑眉凤眼,高鼻薄唇,再加上两颊的婴儿肥,真真是漂亮可爱到不行。
江夏本来抱着宝儿家的昶哥儿的,小鱼儿来了,自然将昶儿交给奶娘,过来接着。
两厢里见了礼,长乐小大人一样,曲膝见礼,奶声奶气道:“长乐见过夏姨,见过宝儿姨。”
长乐则憨憨地张着一双大眼看看江夏,再看看宝儿,也不知是不是跟他舅舅家那些女人们对比,这两个似乎与那些女人不一样,没有那种假模假式令人讨厌的笑。
江夏一看就爱的不行,伸手拉着长乐,笑眯眯地摸摸小丫头,道:“咱们家长乐都这么大了,都快成大姑娘了!”
说着话,她从手上褪下一串今儿第一次戴上的珊瑚蜜蜡菩提莲花手钏来,给长乐戴上。
这手钏选的是上好的深海红珊瑚,和大食国的鸡油黄蜜蜡珠子,珠子成色极好,色泽饱满匀净,完全没有色差的,而且雕工极好,薄艺雕刻的菩提莲花纹理,流畅细腻精致,珠子中间用粟金工艺加了莲花台的装饰,让整串手钏呈现出一种异域风情的饱满华丽来。
江夏爱它这份热情华丽,就随手戴在了腕子上。这会儿,将它戴在长乐的小胳膊上,手腕上戴不住,干脆戴在上臂上,大红的袄子衬着这手钏的华丽张扬,真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这东西还是长乐这样的漂亮小姑娘戴着好看呀!”江夏满意地后退一步,一边端详着一边笑道。
小鱼儿只在旁边笑而不语,宝儿看了一眼小鱼儿,转而附和道:“确实好看!那宝儿姨就给长乐添一个项圈儿吧!”
说着话,她从丫头手中接过一只赤金嵌宝七彩璎珞珠子项圈来,套在长乐的脖子上,一边爱抚地摸摸长乐的脸颊,道:“没想到长乐也这么大了……”
小鱼儿笑着道:“是啊,看着他们大了,我们也真的老了!”
这话一出,仿佛才打破了小鱼儿和宝儿之间隐约的尴尬,宝儿这才正式抬眼看向小鱼儿,然后,看着小鱼儿憔悴的脸色、脸颊的疤痕,终于忍不住滚下泪来。
“鱼儿……”
小鱼儿反而释然,尽管眼眶中也有泪光隐约,脸上却始终盈满了笑意。
她握住赵宝儿的手,笑盈盈道:“好了,别哭了,孩子们都看着呢,在哭哭啼啼的,孩子们会笑话我们呢!”
赵宝儿收了泪,拿帕子擦了,这才转悲为喜,与小鱼儿挽了手,往芙蓉浦里来。
五月,荷叶已经长出来,翠绿翠绿地,大的小的团团如盖,铺满了窗外的湖面。
小鱼儿落了座,江夏招呼着自家的朗哥儿,赵宝儿则带着自家的韶娘和昶哥儿一起上来见礼。
小鱼儿看看宝儿家的韶娘、昶哥儿,再摸摸憨乎乎画着额的朗哥儿,笑着道:“将我给孩子们的见面礼拿上来。”
☆、972。第972章 子承父业
小鱼儿给韶娘的是一对翠玉镯子,给朗哥儿和昶哥儿的却是两个匣子,一只匣子里装的是有名的洮河砚,一只匣子里盛的则是一把大月国进的玄铁小弯刀,只有匕首大小,匕首握柄和刀鞘都用了黄金和宝石装饰,华丽耀目。
小鱼儿笑着道:“让他们两个自己挑……我可听说了朗儿的抓周,可是抓了好几样的!”
昶哥儿小,这会儿才八个月,不到九个月呢,哪里知道什么东西好歹,看见什么都留着口水往嘴巴里塞呢!
朗哥儿却比抓周时又利落了许多。
江夏将他放在地上,摸摸他的大脑门道:“那两样东西是公主姨姨给你和昶儿弟弟的,你去分一分,给弟弟一个,你一个!”
朗哥儿看看两个匣子里的东西,再看看自家娘亲,道:“给……弟弟……娘买。”
给弟弟的一个,娘再给买!
江夏失笑着点点头:“行!”
朗哥儿完全没了迟疑地奔过去,拿起那把小弯刀,双手托着就往奶娘怀里的昶哥儿面前送:“给!”
赵宝儿连忙替儿子接着,一边笑着夸赞道:“朗哥儿真是懂事,知道让着弟弟呢!”
朗哥儿很大气地挥挥手,转回眼,撅着小屁股去搬那盛着洮河砚的匣子。可是砚台终究太重,他真的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也没能搬动,干脆过来扯着自家娘亲去搬,一边道:“给……爹!”
江夏愕然,然后难免有那么一点点小失落:“为什么给爹爹,为什么不给娘亲?”
“娘有!”小东西很干脆地回答。
江夏顿觉风中凌乱了。
徐襄搬到西间里,与她拼书房,就再没回自己的书房里去。也不知徐襄怎么想的,就爱挤着她的东西一起用,包括砚台、墨条……江夏也没在乎这些,却没想到,看在儿子眼中,竟然落了个爹爹没砚台用很可怜的印象!
难道,她在儿子心中,就是一个独断跋扈到,连尊砚台也不给男人准备的妻子吗?
不管怎样,她还得应着儿子的要求,将那砚台收起来,交待给丫头们送到西间书房的桌子上去。她儿子一直盯着呢!
那边小鱼儿看着江夏脸色难看,不由笑道:“你怎么还不高兴,朗哥儿挑个砚台,不正好子承父业嘛!说不得,再出个三元及第呢!”
江夏一听这话,连强笑都做不来了。
她索性不硬撑着了,撇撇嘴道:“哪里是他用,惦记着他爹没砚台用,说给他爹呢!”
小鱼儿和赵宝儿同时愣住,片刻,两个女人又同时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
这一番笑声,让赵宝儿和小鱼儿之间的尴尬又散了些,被笑的江夏反而是最不在乎的一个。她挥挥手,不理那两个笑的不怀好意的女人,招呼着几个孩子从芙蓉浦里出去,走到那边一片特意修筑的浅滩上去,一个个脱了鞋袜,挽了裤腿儿,拿着小鱼篓子去水里捉鱼捉虾去。
有好些个婆子丫头盯着,江夏也不怕孩子们溺水,她自己拿了钓竿、抄网,走到芙蓉浦外的小码头上,钓鱼、捞虾。
她制作的抄网有一个长柄,然后挑着一个网兜样的网子,网子里加了些鸡肠子鸡骨头之类,将网兜放进荷叶下边儿,把杆子压住就不用管了,她只管走到另一边开始用钓竿钓鱼。
河里的鱼虾好久没人喂食了,鱼钩儿一下去,就有鱼来吃饵,拽的浮子一抖一抖的,江夏却不动,只拿眼睛看着,眼见着那浮子猛地一沉,直没入水面以下去,江夏才猛地拉着鱼竿往回收线。她今儿用的是大钩,小猫鱼根本咬不上,但凡上钩的,必定是大鱼。
她缓缓收着鱼线,渐渐地,鱼线紧绷起来,大鱼在水中努力挣扎着,企图逃脱。线绷得太紧了,江夏就放松一下,让它缓一缓。等鱼儿不挣扎了,她就又继续收线……如此往复几次,那条鱼终于磨得没了力气,江夏这才招呼身后的东英,拿了手网过来,帮着她把钓上来的鱼捞上来。
青黑色的脊背,银白色的鱼鳞,还有白生生的肚皮儿……钓上来的竟然是一条大鳙鱼!
东英难得兴奋起来,一边飞快地将大鳙鱼甩进露台上的大木盆里,一边忍不住笑道:“夫人,这大家伙足有五六斤呐!”
江夏笑着点点头:“嗯嗯,再钓一条上来,够咱们晌午吃了!”
今儿运气好,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