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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第十七章 鬼师龙洛
夏秋交替之际,白天热得人恨不得能像狗一样吐舌头散热,晚上却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贵州省贵阳境内的盘山公路上,一辆黑色路虎咆哮着引擎,车上的人一路沉默。
洪灏然看着窗外的如雾如烟的小雨,情绪万分复杂。旁边的徐方叔刻意地和他保持了一小段距离,整个人半靠着,发出重重的酣睡声。洪灏然颇为厌恶地皱了皱眉头,继续看着窗外。
宋猜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上,手里摆弄着一个类似魔方的金属盒子。开车的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女人。小麦色的健康肤色掩盖不住那尖削的俏脸,一头长发一丝不乱的扎起来,整个人显得很干练。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洪灏然绝对不会相信,这个叫阿璇的女人居然在贵阳城里经营着一个规模不小的古玩店。在贵阳停留的两天,宋猜跟阿璇忙着置办各种户外装备。而洪灏然则无所事事的呆店里,虽然徐方叔总是主动找话题,但洪灏然心存芥蒂,每次都冷淡以对,然而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如同小型博物馆的古玩店里,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虽然辨不出真伪,但同样赏心悦目惊叹不已。
从贵阳出发,经花溪、青岩、黔陶再驱车48公里,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目的地——高坡!此时已自海拔1000米攀升到1500米。洪灏然在外面罩了件小短褂。高坡乡属高寒山区,最高海拔达到1712。1米,北高南低。北部为高山台地,高坡之所以得名,大抵由此。境内多属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大小溶洞随处可见。该乡面积107。4平方公里,是一个民族风情浓郁、名胜古迹独特、田园和自然风光秀丽的旅游之乡。
车在苗寨山下停了下来,因为再也开不上去了。
四人在小雨中站了半个钟。洪灏然点了一支烟,稍稍驱赶寒气。似乎好久了,点着烟的瞬间,洪灏然生出一种久违的感觉。习惯性地弹了弹烟灰,洪灏然不禁低头苦笑一声。
一台装着橡胶轮子的牛车停了下来,车上跳下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小伙。
“真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小伙热情地跟徐方叔、宋猜握了握手。轮到阿璇的时候,眼中射出异样的目光,握着阿璇修长的纤手不愿放开。阿璇冷哼一声,粗鲁地抽回了手,双手抱臂扭过头去,不再搭话。
“你就是灏然兄弟吧,小弟龙洛。以后多关照!”龙洛自来熟地抓住洪灏然的手,满脸笑意的自我介绍道。
洪灏然淡淡地回了一句你好,就不再说话了。徐方叔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龙洛将车上的装备都搬上了牛车。
洪灏然半边屁股坐在板车边上,任由两条腿来回晃荡着。思绪飘回了三年前的云南之旅。
三年前,洪灏然的万事委托所刚开张不久。一天无所事事的窝办公室看电视,突然就来了客户。
生意上门,洪灏然满脸笑容的招呼着。来人年不过四十,自称手上有件重要的东西需要洪灏然亲自送到云南去。
洪灏然心想,尼玛是来踢馆子的吧?现在都啥年代了,还兴跑镖啊?一个电话,快递公司的小弟勤勤快快客客气气,三两天不就送到了吗?心里虽然想着来人是个神经病,但嘴上还是殷勤地接待着。
来人一脸严肃,说那东西过不了安检,也经受不起磕碰,必须贴身携带。如果出了问题,东西受损就直接拆了洪灏然的委托所。
这句话激起了洪灏然的斗志,这样的小事都拿不下,还开什么委托所?想着就满口应承了下来。
可当到达云南之后才发现,那个客户要求送达的地方已经被突发的大火烧了个干净。洪灏然只能带着东西回到家里,等着客户上门来取。而好巧不巧,那客户的手机再也没能打通过。
洪灏然好奇心一起,就私自打开了那个檀木盒子,盒子里的东西不禁让他直冒冷气。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东西过不了安检了。
盒子里赫然躺着一柄小剑。黑色的剑刃薄如蝉翼,锋锐无比。而真正让人惊骇的是剑柄。因为剑柄是一副完整的婴孩手骨!剑刃巧妙地插嵌入手骨的腕骨处,手骨指尖同样打磨得尖锐无比。洪灏然试了试,想要握紧这柄剑又不会被尖锐的手指骨和剑刃伤到,唯一妥当的方式就是——和手骨十指交扣!十指交扣之后,剑刃会贴在自己的手腕上,稍稍扭曲一下自己的手腕,剑刃就会露出少半。洪灏然推测这应该是杀手藏于袖内用于横切对手脖颈动脉的放血刀!
洪灏然为自己的推测沾沾自喜,兴奋的不断尝试着各种出剑姿势,俨然将自己当成了匿藏于暗处的绝世杀手。而此时,手腕一冰凉,竟然不慎被剑刃划破了皮,滴滴鲜血顺着手腕留到了白骨剑柄上面,而诡异的是,剑柄竟然如同海绵一般将洪灏然的鲜血吸收得一丝不剩!
从此以后,那柄剑如同跟洪灏然订立了契约一般,不管洪灏然将它丢到多远,总是莫名其妙以各种方式回到洪灏然手里。比如有一次,洪灏然直接将装有剑的盒子用力甩出了窗外,过来两天,洪灏然收到网上购买的鞋子,打开鞋盒,里面躺着的却是那剑盒。
既然丢不掉,那就封存起来吧,洪灏然就将剑盒连同自己的贵重东西锁在了柜子里,直到逃跑那晚鬼使神差地塞进了随身包里。
“到了。”龙洛兴奋地说道。开始往小木楼里搬牛车上的东西。徐方叔和宋猜似乎大松了一口气,连阿璇也露出一丝笑容。
龙洛一副斯文样子,可苗寨里的村民似乎对他都非常的恭敬。一路上碰上的,无一不对他点头招手行礼,龙洛则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微微回礼。洪灏然心中疑惑不解,但徐方叔等人却表情平静,似乎见怪不怪了。
晚上,一伙人围在二楼的火塘前面吃晚饭。一楼的畜栏传上来的牲口粪便气味让洪灏然一点食欲没有。好在苗寨人都热情好客,自酿的小米酒清冽甘爽,洪灏然一碗米酒下肚之后,心情也放开了。想想虽然宋猜和徐方叔合伙骗他,但并没有用强,而且动机显然比拿桑奇等人要容易让人接受,加上酒精一上头,洪灏然破天荒的慢慢开始跟徐老头等人谈起了接下来的计划。
“如果大家都没意见的话,那明早就动身吧。”徐方叔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经过了大半个月的休养,受伤的地方已经愈合结痂了,缝合线早在几天前就让洪灏然帮拆下,好在是皮肉伤,并没有伤及骨头。
“那就抓紧时间休息吧,明早必须天没亮就上山,否则被族人发现就惨了。”龙洛一脸担忧的说道,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参与到这件事中。
洪灏然几次都想开口询问,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不明确宝藏之地在哪里,到了那里又能做些什么,为什么拿桑奇和潘志源的人还没有追来,严漫娴是否已经平安地恢复了生活【wWw。wRsHu。cOm】。这种种谜团纠结在心中,令他不吐不快,可自己跟徐方叔他们的关系刚刚缓和,又碍于面子不想主动开口。
洪灏然躺在床上,小米酒的后劲让他的头昏昏沉沉的。草席散发着淡淡的香草味道,旁边的火塘已经没了明火,只剩下点点炭火星光。
高寒地区的夜,让洪灏然如同置身于冬天的冷冽。身上的毛毯又软又暖,洪灏然一下子激起了安睡的欲望。
“啊!”
一声尖叫划破夜空,寨子里的木楼纷纷亮了起来。
洪灏然全身一震,从床上弹了起来,披了件衣服快步下了楼。徐方叔和宋猜几个人跟着龙洛冲出了小楼,龙洛手上提着一把生铁大砍刀,在夜里闪着寒白光。洪灏然迅速地跟了上去。
在泥路上跑了几分钟,洪灏然跟着越来越多加入人流的苗人来到了火把光聚集的地方。
火把围成了一个圈,龙洛提着砍刀走了过去。苗人见到他,都恭敬地低了低头,说着洪灏然听不懂的民族语。
洪灏然挤进人群,看到了火光中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小楼底层的兽栏中,一头黄牛僵直地躺在牛粪烂泥中,牛的颈部开了个大洞,鲜血还汩汩地流着。而黄牛旁边则仰躺着一具尸体!不对,应该是半具尸体!死者面容不过三十岁,表情扭曲可怖,圆睁着眼睛,似乎死前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
旁边几个穿着苗服的族人围着尸体呼天抢地的哭喊着,但却不敢靠近尸体,因为他们无法靠近!
尸体胸腹打开,内脏散落一地!如此恐怖的死相,让人如何靠近!
阿璇俏脸一白,直接推开人群,快步走到外面呕吐不止。
医学院毕业的洪灏然如同看大体标本般蹲在龙洛旁边,仔细地查看起尸体。此时的他架势十足,俨然一副真正的侦探样子。
尸体损坏程度很严重,整个胸腹腔似乎被巨力直接撕裂开来,断折的肋骨从破碎的皮肉中穿插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龙洛站起来轻轻拍了拍死者家属的肩头,低低的唱了几句歌诀,将手分别抚摸了一下家属的头脸。家属激动的情绪平缓了一些,声泪俱下地向龙洛说着些什么。
“心脏没了!”洪灏然查看了一番之后,震惊万分的对龙洛说道。
“嗯。”龙洛转过头出乎意料的平静道。洪灏然看着他的神情,又环视了一圈围观的苗人,隐约推测出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不然这些族民也不会那么冷静。
“不会是狼人吧?”洪灏然突然浮现出电影中狼人将整个人撕裂的画面,想都没想地脱口而出,自己又后悔说了那么不靠谱的话。
“不是。如果我说是僵尸,你相信吗?”龙洛严肃的神情让洪灏然无法怀疑此话的真实性。火光摇摆着,照着龙洛稍显稚嫩的白脸,在他眼镜上投影出诡异的光影,让洪灏然不禁对这个年轻人升腾起浓重的好奇心。
“这也是我答应参与你们计划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身为部族鬼师,我是不可能去惊动先祖安眠之地的!”龙洛看到洪灏然低头沉思,遂道出了原委,好在周围苗人都听不懂汉语,不然他们的计划就泄露了。
“部族鬼师?先祖安眠之地?”洪灏然低低了呢喃了一句,似乎想起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字眼。略略一回想,洪灏然不禁大惊。眼光灼灼地看着一脸坚毅的龙洛。
(待续)
第十八章 一颗金牙
“鬼师。。。鬼师。。。”洪灏然喃喃道,突然想起了《萨祖秘录》中有关少数民族丧葬习俗的记述。
高坡苗族从风俗上普遍信鬼不信神。他们日常供祭的是土地,崇拜祖先,不信邪不信神,但是怕鬼“鬼是人死之后的灵魂,正常死亡的就不会出来作祟,只有那些死得不‘干净’的,才会成为邪鬼。”
在高坡苗人看来,凡是因意外事件猝死或暴毙者,就叫作死得不“干净”,而这样的死者是不能葬进洞中的。即使是正常死亡,安葬入洞前,家人也必须请鬼师来“打弥拉”。
苗族停丧的时间一般不超过一天一夜,其间最重要的事情是请鬼师给亡人开路,苗语谓之“喀干”,否则亡者到不了祖先住地,不能与祖先同居。“喀干”时,鬼师要历数死者一生的事迹,然后再指引死者走过三十二段荆棘丛生的路,亡魂方能回到祖先聚居之地。完成了复杂的仪式,亡者才能最终安葬。
“洞葬!”洪灏然终于想起这种丧葬方式,自然而然想起了鬼师在苗人部族中的地位,难怪所有人对龙洛都如此恭敬。
洞葬有一整套骇人听闻的程序,程序都由寨上的“鬼师”一手操办,十分隆重和严肃。
高坡的苗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