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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家和殷家位于市郊。
就当作是在欣赏风景,秦时玉一路散步,一路吹吹风。可是……南边刮来的风里,忽然夹杂着一丝鲜血的味道。
一辆红色的轿车疾驰而过,秦时玉眼尖地瞧见,那黑色的轮胎上,沾着一滩红色的液体。
撞到人了?而且,被撞的那人,有着强烈到不可忽视的求生意念。
远目南望,秦时玉越看那被撞的人越眼熟,便移了过去。
被撞倒在地的显然是个少女,她骑着的自行车已经被压变了形,四周散落的包裹们或多或少沾上几星血沫。
「已经没救了。」秦时玉对着魏薇,摇摇头。
——没错,这被车撞死的少女,正是秦时玉的室友魏薇。记得魏薇曾说过,她有打工,没想到是送包裹,更没想到的是,她年轻的生命葬送在这条僻静的公路上。
「我不要死……我不能死……不能!」平时性格懦弱的魏薇突然厉声尖叫起来。
秦时玉有些诧异。原本她以为像魏薇这类人,不幸身亡后一定是乖乖去投胎的,没想到……
「不能!绝对不能!」魏薇双目赤红,狠狠地往自己破碎的尸体里撞。
「咚!咚!」可惜并不能如她所愿,尸体边缘似乎有层透明的墙阻止她入内。
「咚……咚……」魏薇撞击的力道逐渐微弱,但她还是不懈地往尸体上撞。
秦时玉看看头发凌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魏薇,再看看她的尸体……戳。
秦时玉的尖尖指甲一碰上那层透明的阻碍物,魏薇只听见一种类似于玻璃碎裂的声响,接着,她毫不费力地冲进了自己的尸体内。
“这……咳咳……”魏薇捂住嘴,剧烈咳嗽。愣愣地盯着指间的血迹,魏薇忽然笑了起来,“我还没死,还没有死!我还有心……跳……”
搭在心间的手掌,感觉不到生命的跃动。
“这、这是幻觉……”魏薇挣扎着爬起来,一只一只地捡起散落在地的包裹,将自行车掰回原形,嘴里念着,“我要去送包裹,要快一点……”
魏薇不敢回头,她怕看见身后的秦时玉,那么她或许就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
思量再三,秦时玉忍痛将窗帘布扔向魏薇:“借给你。”她可不想用了点小力气“救”回来的魏薇没走出几步,就被民警同志抓回警察局饮茶。
停住脚步,静静地裹上美丽的窗帘布,魏薇慢慢地向着远处离去……
“等等!”秦时玉忽然叫住魏薇。
魏薇不作应答,仍旧推着自行车向前走着。
“我想说,你走错方向了。”秦时玉刚才瞧见的包裹们的地址,恰与魏薇此时前进的方向相反。
魏薇顿脚,转身,拉动美丽的窗帘布,慢慢地向着远处离去……
此时的后续发展,是来找魏薇同学聊天的阿青在瞧见面貌苍白的她时一不小心摔到了楼下。
火箭一般冲上四楼,阿青尖叫着问秦时玉,「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啊啊!为什么一天不见这位可爱的同学就成了和你差不多的物体啊!」
「物体?」
「呃,我说错了,改正改正。」
「她死了,可是她不想死。」
这算什么回答!阿青不由得开始思考: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或许不出一年,整个401寝室就全变成了魂附尸身的奇妙团体。
阿青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副画面:秦时玉站在至高点,展现在人眼前的是一片黑色的剪影,黑色的披风随着气流涌动;寝室里的其他七个女生,左三右四,摆着怪异的姿势站在秦时玉脚下,而她们的团体名称,就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彩虹七战士……
阿青倒地。
狐狸
阿青脑内剧场中的黑公主与七只彩色战士最终能否搬到现实世界,这个问题暂且不去考虑,现在亟待解决的,是M大新生入学英语考试。
也许是学生们大多忙着准备迎新文艺晚会、或是挑拣着准备混入哪个社团,图书馆里的学生寥寥可数。徜徉在书的海洋内,秦时玉正在钻研一本对她而言比千年老妖还难攻克书籍,《宝宝学英语——幼儿英语教材》。
千年老妖和她过招后,大多黯然地跑回本族秘居许久不愿露面;而这本幼儿教材,自半小时前被秦时玉翻开第一页后就不动如山,再没变化过。
“真是太难了。”秦时玉盯着书页上的红苹果以及它旁边的“apple”,眉心蹙起。
刚开学,不仅学生们的表现活跃,教授们也受了空气中躁动的情绪影响,上课时尤其爱叫人起来回答问题。而“虞诗沁”这个名字,不知是不是有着吸引教授注意力的属性,几乎每个教授的嘴里都曾冒出“虞诗……”俩字。当然,最后一个字每次都被秦时玉用她那双黑沉沉的眼眸给逼了回去。
但这样逃避不是长久之计。对于学习、尤其是英语的学习,秦时玉着实头痛。
放下手中的幼儿教材,秦时玉望着宽敞明亮的图书馆,忆起自己的收藏品内,似乎有本《魔界第一秘笈(99年新编版)》。其中记载的一项法门是能够通过噬取他人的脑髓得到那人的某项能力。要不把蛮夷……
捏着三本英语启蒙教材在管理员同学复杂的目光注视下离开图书馆。
人生,到底能突兀到何种境界?
其他人的人生,就如天上的浮云,飘来飘去,变幻无常。而秦时玉的“人”生,或许可以称为……暴风雨。就如同夏日里走在喧嚣繁华的大街上,突然一场疑似银河掉落的特大暴雨,砸得人措手不及。
本来按照她的计划,她应该先回宿舍,然后去进餐,散散步,到晚上7点就乖乖地去教室里晚自习,末了洗漱睡觉。
多么正常一天。
可是当她路经图书馆外的小树林时,异变突生。
整片树林像是被巨人用布袋套上,漏不进一丝一毫的光线,所有的树木像是被镀上一层珍珠色的光芒,绿、紫、红、黑……无数的光点像是萤火虫,缓缓地在空中摇来摇去。
“铮,铮……”
前方传来凌乱的琴音。
说它凌乱,倒也不是弹琴之人奏出潇洒不羁的风情,而是以秦时玉听来,那人弹奏的水准真是差到无下限。
这等幻术,要破除只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可秦时玉不解到底是谁如此无聊。
循着琴声走去,她看见了一个,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男子么?
抱琴斜依在树下,他一袭古式长衫,衣襟半敞,露出雪白的前胸。他到底如何如何的妖,如何如何的媚,具体请参见无数言情小说内出现过的狐狸美男。他,准确来说是它,确实是只狐狸精,并且非常骚包地横叼着一朵盛放的红玫瑰。
“美人儿,嫁给我可好?”公狐狸将含在嘴里的玫瑰花儿拿下,抛向秦时玉,身后三只蓬松的银尾欢快地摇来摇去。
秦时玉不说话,向他走了过去,然后拽着它的其中一条尾巴将它提到眼前察看毛色,也不管狐狸“哇哇”叫痛。
拎?并不用费多大力气,因为这只狐狸,虽然自以为自己是绝色美狐,可惜,它的体积,即使加上三条和它等大的尾巴,也不过脸盆大小。
“美人儿,有什么事情放我下来再说,嘶……痛!”
“多少钱一条?”秦时玉轻轻抚摸三条油光水滑的狐狸尾巴,盯着小狐狸的小小脸蛋儿问道。
“什么多少钱……不、不卖!”小狐狸一边叫痛却又要保持它“风流美男”的气度,像只秋千似地在秦时玉手中晃荡了一会儿,小狐狸忍着痛说道,“等你做了我媳妇儿,我就……送你一条。”
“那算了。”秦时玉松开手,转身走人。
小狐狸在空中漂亮地一翻身,落地之后整整衣衫,抓起玫瑰花,迈开小腿儿追上秦时玉,天真无比地问道:“美人儿,我们何时圆房?”
“我不会嫁给你。”
“怎、怎么可能!”小狐狸抱着和他脸差不多大小的花儿,跳到秦时玉跟前嚷道,“杏已经把你卖给我了呀!”
杏·卖·给……
“那只死狐狸!”
很少有妖能令秦时玉有挫败感,而那只叫做杏、没事就玩人狐情未了的狐狸美女,绝对能算她一只。
“卖了多少。”秦时玉平静地问道。
“我这十年的积蓄都给她啦……等等,”小狐狸将玫瑰插在秦时玉鞋子里,跑到树下将琴翻过身,按下机关,琴侧探出一只卷轴。
小狐狸“嘿咻”一使力,轴首“嗖嗖”往上飙,随后,一张长达二十米的“礼单”展现在秦时玉眼前。
红色的薄绢上,是米粒大小的黑字。
仔细看着代表自己身价的卷轴,秦时玉忽然有种“自己很值钱”的感觉。
“那是?”
“啊,这是杏交给你的信!”小狐狸垫着脚尖,举起手将信递给秦时玉。
收好信,秦时玉在小狐狸期待携着美人手归家的目光中,抬手……然后破掉小狐狸设下的幻象禁制。
“美人儿你……”
“狐狸皮,最近市价,90cm约在400左右……”
每说一句,小狐狸的脸就白一分,听着由远及近的人声,小狐狸浑身哆嗦,连忙抱起他的琴,小声道:“美人儿,我、我下次再来找你!”
那张琴或许是法宝,小狐狸将它收进自己体内,然后“嘭”地变成动物形态,两下跑没了影。
一路上,秦时玉将自己的“卖身银”算计了无数次,最终决定至少要杏吐出百分之七十归自己。
“虞诗沁~”待在宿舍楼下的,是双胞胎姐妹中的姐姐程兮言,瞧见久候不归的秦时玉出现,她两眼发光地跑到秦时玉身旁来,“我准备组建一个社团,你有没兴趣加入?”
社团?按照秦时玉从某些香港电影中得来的概念,一群拿着西瓜刀四处砍人、收保护费的青年团体,似乎就是社团。实在没想到大学里竟然也存在这种组织。
见秦时玉没作什么表示,程兮言继续说下去:“我们社团的理念,就是从根本上改变大家的思想……”
往来路过的学生们听着面带微笑的程兮言那滔滔不绝地论述,看到面无表情的秦时玉静静聆听,瞬间产生一种错觉:遥远的中世纪,就在光明神圣的教堂几条街外某条冰冷湿暗的黑巷子里,一名狂热的异端教徒正在对某位情场失意的女性进行洗脑活动……
曾经的少年
“亲爱的小玉玉,”告别程兮言,秦时玉回到宿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拆开胆敢贩卖自己的杏给她的信,开头便是时常令秦时玉色变的肉麻称呼,“最近过得怎样?我好惨麽,欠下一大笔赌债,所以很无奈,只能诈死逃债啦,真可惜,我和最近泡上的清秀少年仔才甜蜜两个月……啊~前几天聊QQ时遇见阿青,她说你为了个小帅哥扮成人去学校追他了?你终于开窍啦,我很欣慰~呵呵,玉玉,你等着,我有空会来找你一起玩哦~”
八卦鬼阿青的胡乱解说加上大嘴狐杏过于主观的臆测……可以预见,不出半月后,“秦时玉化身女色魔混入大学找男友”的消息可以下至黄泉上达天庭,甚至可以传至西方神界。要知道,阎罗殿、天宫驻人间办事处以及各方驻中国办事处的联络员们,其八卦程度绝对不下于那一鬼一狐。
这张信纸在瞬间化成一抹黑灰。眼不见,心不烦。
“虞诗沁……”
宿舍内只有秦时玉与魏薇两人。
自魏薇死后,到现在她才决定主动与秦时玉说话,这是否代表,她终于能够接受自己身亡的事实?
“曾经,我无数此想过,如果我死了怎么办……”整个身体硬邦邦的魏薇僵硬地站在秦时玉身前,将自己的心声缓缓道出,“最后的答案是,我绝对不能死。我爷爷奶奶他们重男轻女,再加上我……从小就很怪异,爸妈在我三岁那年离了婚……我妈当时说,她什么也不要,她只要我,”说到这里,魏薇浑浊的双眼明亮了些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