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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乙:“她在爆炸现场的两张照片在网上都传疯了,好像是电视台的记者?”
学生甲:“是啊,城西爆炸就只救出了那么一个人,还是一个记者救出来的,我妈当初还让我报军校,现在知道当兵的命令高于一切活生生的见死不救,就说还不如去当记者呢。现在当记者成了我的理想。”
原鹭在一旁默默地哑言,学生永远是最容易被鼓动感染的一部分人群。他们有理想、有道德、有责任感,他们是最单纯的一群人,是整个国家未来的希望,看似玩世不恭的90后00后,其实远比他们这些成年人更懂什么叫荣辱羞耻。
原鹭开始觉得自己那么渺小卑微的一个人,能给这样的人群带来正面阳光的力量,她的幸运比别人不止多了一点点。
这一次曝光在公众之下她还是被利用了,背后的利益链肯定有一环是CSTV的声誉和广告进项,但这样的利用能在年轻人身上碰撞出正能量,她的心里也好受了许多。
她给俞维屋发了条消息,问刘鹿好点没有,俞维屋没多久就回复了过来:已经完全没事了,这几天她看了新闻吵着要去见你,我说你有事过几天会来看她。
原鹭看着他回复的这条信息,眼睛盯着屏幕的光,发了一会呆。
然后她编辑:为什么要把我推到众人面前?
她想不通,为什么他要把这件事炒成无人不知,他有操纵舆论的能力,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巨大财库,但他不懂何为覆水难收,一旦走向公众,等于无形之中给她设了一个牢笼。
点击发送。
他的消息很久才回复:你不喜欢?
喜欢什么?喜欢成名后带来的群众关注?喜欢被热议后的虚荣感?还是喜欢被炒作后即将带来的名利财富?
关注,七年前那个绝望的十五岁就有;虚荣,那一年的高考成绩足以满足;而名利,她根本不需要。
她不缺这些,唯独缺的是安全感。
原鹭的唇有些冰冷,看着车窗外夜幕下的C城,车来人往,手指在手机上编辑了几个字。
发送:我不是白敬惜。
俞维屋拣起手机,打开新进的短信,隔着屏幕笑了笑。
☆、第五十一章
原鹭到馆子的时候郑丘壑他们已经喝倒了几瓶冰啤,桌上只摆了三个小菜,原鹭来了他们又让原鹭点了三个菜。
原鹭脱下外套,拿卢笑眯眯地接过她的外套帮她放好。
原鹭啐他:“干嘛这么殷勤,我都受宠若惊了。”
拿卢“嘿”了一声,“别当我没看见啊,头两天某条追悼会的新闻上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这披麻戴孝白衣黑袖的突然从电视屏幕里钻出来,真把我给吓了一跳。”
原鹭:“你以为我是贞子呢?还从电视里钻出来。”
拿卢挠了挠头:“你这嘴炮功夫可比你师傅强多了。”
郑丘壑白了他一眼,说:“吃羊肚把嘴堵上吧,哪壶不开提哪壶。”
原鹭接道:“没事儿,我奶奶她高寿走的,是喜丧。”
郑丘壑给她要了瓶常温的花生露,递了双筷子给她:“我下班出电梯的时候碰见楼上2台的制片人,听说白敬惜气得不浅啊,连晚上的节目都不来录了,临时调了人顶的。”
原鹭夹了一筷子熘羊肝儿,讪讪道:“搁我,要是栏目从黄金档被调到22点我也气。”
郑丘壑看了她一眼,说:“打听出来了,新的栏目是社会新闻类的,制片人是空降部队。”
原鹭拿筷子的手微微晃了晃。
郑丘壑叹一口气说:“我不信你没瞧出来,这个新的栏目是冲你来的。前面为你造势了那么多天,热度到现在都还在,现在又突然要开辟新的栏目,原鹭,这背后捧你的人肯定不简单。”
拿卢说:“就她这背景能简单得了?没见着新闻里大BOSS都去追悼会了?”
原鹭耷拉着脑袋,闷说:“不是我家里人。”
拿卢:“不是你家里人?那是谁在背后推你?”
原鹭闷声不语,心里堵着一口气儿没地发作。
郑丘壑夹了一大筷子羊肚给拿卢:“吃你的。”
郑丘壑瞧出原鹭脸色的异样,心里有个模糊的影子,试探道:“俞维屋?”
原鹭听到这个名字略有不爽,但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拿卢瞪大眼:“俞维屋,正阳的那个俞维屋?”
郑丘壑干脆直接夹了一筷子羊肚堵到他嘴里,转头对原鹭说:“你怎么惹上他了?”
原鹭无语问苍天,她也想知道啊。
拿卢嚼了嚼嘴里的羊肚,含混着说:“这还不简单,咱们台里都已经有两只花儿折他手里了,白敬惜之前那谁……哦,高宁是吧?不也是咱们台的女主播么,现在他又要捧原鹭,看来是真喜欢女主播这个路子,这算不算一种怪异的癖好啊?”
郑丘壑觉得拿卢有时候的话虽然玩笑,但确实一针见血,回想俞维屋的风流旧事,似乎他对女主播这个职业的女性真的情有独钟。
原鹭摸了摸鼻子:“我跟他不熟,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拿卢跳脚:“看上你了呗,还能怎么想?”
原鹭缩了缩脖子,说:“我谢谢他看得起我。”
拿卢不怀好意地笑笑:“真不考虑下?国民老公啊,多少人扒在他微博评论底下喊老公,你去坐镇正宫,没准儿将来CSTV半个台都是你的,到时候还用得着看主任眼色么,台长都得被你干下去。”
原鹭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拿卢痛声尖叫,郑丘壑无奈地摇摇头。
“能帮我查个事儿么?”原鹭对着郑丘壑说。
郑丘壑问:“什么事儿?”
原鹭:“每年一月十七号,正阳集团为什么会选择这一天在学校门前发福利?俞维屋曾经跟我说过我很像某个人,我以为说的是白敬惜,结果现在看来,应该是我想错了。”
郑丘壑笑眼看她:“你真看得起我,俞维屋我能查么?不过……尽量吧。”
原鹭点了点头。
三人酒足饭饱勾肩搭背地在马路上走了一道儿。
拿卢说:“咱们这跨年龄跨性别组合,以后可少不了兴风作浪啊。”
郑丘壑勾着拿卢的肩,说:“怎么地?还要桃园三结义啊?”
原鹭笑嘻嘻的:“我真要被你们带野了,回头我妈要是看见我这样,不疯了才怪。”
拿卢勾着原鹭的肩:“刚来那会看你文文静静就只觉得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没想到最后跟我和郑哥玩儿到一块的居然是你。”
郑丘壑也有点不可思议:“我是越活越回去了,跟你们两个年轻人混一块儿,成天颠三倒四的,闹挺。”
原鹭眯眯眼笑他:“嫂子不也跟我差不多大么?我看你以后天天会跟年轻人混一块儿,什么时候能喝上你们的喜酒啊?这相完亲都好几个月了,得快刀斩乱麻早日下手啊。“
郑丘壑不好意思地揉揉头:“她不好意思,又是头一回恋爱,我也拿她没有法子。”
拿卢啐他:“话里有门儿啊?赶紧睡了,我也早日抱上我的大侄子呀。”
原鹭白他:“为什么是侄子,侄女不行啊?你这是搞性别歧视。”
拿卢求饶:“得得得,这都二胎时代了,一男一女,侄子侄女都有。”
郑丘壑骂他们两个:“说得跟板上钉钉似的,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就你们在这操心娃。”
拿卢挤挤眼:“我家那口子我相亲到拿下才俩月功夫,哥,你那儿要是没问题,没必要拖到现在呀……”
原鹭拍掉拿卢勾在自己肩上的手:“流氓,当我死的呢,没见着这还站着个女同胞吗!?”
拿卢用眼睛上上下下地扫她:“见过你不要命跟汉子似的的样子,再想我把你当女的看,难啊……”
三人走到路口,郑丘壑和拿卢要去取车,原鹭说:“别送我了,我去趟G大。”
郑丘壑在路灯下看了眼表,已经快八点二十了:“这么晚还回学校?”
“嗯,有事儿。”
原鹭想着去G大接乔正岐,和他一起回家。这几天为了老太太的身后事,他们人前人后的根本没好好说几句话,有时候那么远远地看着他的身影,都会觉得恍如隔世一般。
原鹭打了个的去G大,入春的校园夜晚情侣格外多,原鹭掐了掐时间,现在九点,他应该在开会,于是去学校里的奶茶铺子买了两杯草莓番石榴汁儿。
一边喝着,一边慢悠悠地往实验楼走。
夜晚的凉风吹在脸上,带着点泥土和花香的气息,路过操场,有许多夜跑的学生。她特地找了找上回和他逛过的那片黄刺玫,幽黄的路灯下,全都开满了,一些早开的已经败了。
实验楼是G大夜晚的一大亮点,几乎整栋楼的灯都是通宵不灭,没办法,理工学霸特别多,实验室都排不上号了。
实验楼还有一大特色,就是男的特别多,原鹭一个女的进来都感觉被当成了怪物,就连楼管大爷见了她都要特别亲切地问一声:“来找人啊?”
原鹭把学生证出示给楼管大爷看了看,大爷说:“新闻系的呀?新闻系的女孩儿来这的少,平常都物理数学系的女生来得多。”
原鹭觉得大爷对女生有一种格外的慈祥和蔼,她后面进来的一个数学系的男生就没那么走运了,大爷笑眯眯地对她说完“上去吧”,转头就劈头盖脸地盘问起那个男生:“哪个系的?这么晚还来实验楼做什么?一会儿你们宿舍就该熄灯了。”
大爷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原鹭没憋住低低地笑了一声,找到电梯按下了上行键。
电梯停在7楼,传说中705院士专配实验室,原鹭在七楼找得都迷糊了,结果不知道绕到哪一块,拐了一个弯就看门705的指示标,走廊尽头最里面那一间就是705。
原鹭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整个走廊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走廊还有莫名的冷风。
她瞟了眼天花板上的监控,有些不自在地耸了耸肩,然后拿出手机给乔正岐发了条微信:还在开会吗?
乔正岐没有回过来,原鹭等了一会,估计他还在开会,于是就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好像没有声音。
乔正岐给了她一把705的钥匙,她刚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门锁就从里面被转动。
出来一个身量高大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原鹭吓了一跳。
“你找谁?”
原鹭往他身后瞥了一眼,看见一块密密麻麻写满公式的上下滑动的大黑板,她说:“乔正岐在吗?”
不动声色地把钥匙从钥匙孔里□□塞进外套口袋。
男生“哦”了一声:“教授在阁楼里视讯会议,你是……?”
原鹭微笑:“我是他妹妹。”
男生推了推眼镜,问:“你是原鹭?原来你是乔教授的妹妹……”
原鹭露出疑惑的表情。
男生笑了笑:“进来吧,前几天刷微博老看见你的照片,见到真人一时都二维三维错乱了。”
原鹭走了进去,讷讷道:“难怪。”
里面有监控对应的视频画面,难怪她一准备开门,就有人出来了。
实验室有两层,摆满了稀奇古怪的实验仪器,对于一个文科生来说,这些仪器实在千奇百怪,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