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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琴泽的手止住了,按在拓跋琳琅的伤口上方不再动,连眼睛也仿佛凝固一般,直直的盯着某处。
拓跋琳琅暗叫不妙,低头去看。
果然,自己易容的粗糙皮肤顺着伤口四周全部脱落,露出白皙光滑的肌肤,与整片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连一旁的琴静也顾不得琴泽的责训,睁大了双眼。
“你这药里有金玉雪莲?”拓跋琳琅悻悻的问,她可从没想到琴泽给她用的是世间最好的金疮药,配了金玉雪莲的成分。
金玉雪莲是天鸢族最完美的易容术克星。
琴泽没有回答拓跋琳琅,隐下所有疑惑,给她细心的包好了伤口,然后一语不发的坐在了一边。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瞒你们的。”受不了屋子里的沉寂,拓跋琳琅开口道。
“这就是你怕瑾王的原因?因为你就是他三年来要找的人。”琴泽平静的道。
拓跋琳琅点头承认了,小心的望向琴泽,试探的问,“你不会跟他告密吧?”
她知道,凌瑾泫托付满天下寻找自己的的人就是琴泽。
“你和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琴泽问。
本来他不想打听凌瑾泫的事,可是这与他所在意的人有关,就不能不问。
而且,当他发现了拓跋琳琅的秘密时,首先想到的就是绝不能让凌瑾泫知道,而不是要告诉他。
他很清楚,如果凌瑾泫知道,就不会让音清继续安然的呆在琴庄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但是凭着凌瑾泫三年来的执着,还有那不能提及的戾气,为了保护音清,都是不能让她落在凌瑾泫的手中。
“我……欠了他一些债。”拓跋琳琅道,应该可以这样说吧。
从凌瑾泫身上抢走了最宝贵的东西,怎能不是欠了他一笔难以偿还的债?
“什么债?琴庄可以帮你还。”琴泽不假思索的道,凭琴庄的势力,还满足不了凌瑾泫的要求?
“呵呵,”拓跋琳琅苦笑,“这笔债没人可以替我还的。”
“我不逼问你。你可以跟以前一样,今日什么都没发生。”琴泽知道拓跋琳琅不想说,没有追问下去。
他的目的就是留住音清,能够让日子一如既往的过,保守秘密就是能做的第一步。当他们到了真心相印的那一天,也就没什么可以阻挡的了。
“我也不会说的。”琴静也连忙摆手,从哥哥刚才对音清的紧张,给她处理伤口的细腻,琴静可以感到哥哥对音清不是一般的用心。
为了哥哥,她不会说。
为了她自己,她也不会说。她不会亲自将音清送还给凌瑾泫的,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怎样,多一事都不如少一事。
……
“小静,心情不好?”
拓跋琳琅看到琴静双手托腮坐在园子里的石凳上,皱着眉头,一副苦恼的样子。
“我的百花剑怎么会有问题呢?”琴静悠悠的道,为自己的创作感到可惜,“哥哥从看到的第一眼就说招数不对,可我不信,偏偏要在你面前展示,还伤了你。”
“你能创出这么一套剑法已经很厉害了,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研究一下,如果可以改过来,还是不错的。”拓跋琳琅道。
“你可以帮我吗?”琴静忽闪着企盼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我可以试试。”拓跋琳琅点点头,“不过,最近看来不行。”
“我知道,你有伤在身,我会等的。”琴静道。
“琴泽知道你的剑法有问题,为什么不帮你改改呢?”拓跋琳琅奇怪的问。
“我哥哥就是个倔脾气,他以琴为兵器,使的出神入化,从来不触碰剑法的,可是我又那么的喜欢用剑。”琴静无奈的道。
“这么倔?”拓跋琳琅笑笑,“好了,不要烦恼了,等我有时间,咱们一起琢磨琢磨,看究竟哪里不对了。现在我想离庄办件私事,我不跟琴泽说了,他要问起,你就说最迟明早就会回来。”
“嗯,知道了。”琴静点点头,此时他们三人守着一个共同的秘密,关系又亲密了许多,就像处了多年的老友,十分融洽。
天黑时分,拓跋琳琅来到了安王府,一袭夜行衣隐没在黑暗中,凭着参加宴会时的记忆,探到西门卓咏所在的屋顶,揭去一片瓦,观察屋内的情形。
屋内只有信安二王。
信王西门卓瑸坐在一旁,气哼哼的道,“你再怎样,我不管,但是别再想着连我也算计,上次若不是我与凌瑾泫的酒杯给弄错了,我的爱姬岂不被凌瑾泫逮了便宜?我堂堂信王岂不被人笑话?”
“我本来设计的好好的,你被凌瑾泫迷昏,他趁机借着酒醉抢了你家夫人,夫人不堪受辱自杀,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把凌瑾泫看成个虚伪的小人,都会同情你,赞叹夫人的高洁。这对我们的行事是很有利的。为了大业损失一个女人而已,以后什么样的佳人得不到。若是你喜欢茗春夫人,也照样可以弄到手。”西门卓咏温和的劝道。
“休得再提那日之事!若非我中了你那千醉媚,岂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那样的事?我堂堂信王,颜面简直丢尽了!”西门卓瑸愤愤的道,“以致令我见到凌瑾泫还得避着走!”
“你该庆幸没在太后寿宴上失态才是。”西门卓咏笑道,“那千醉媚本就性烈,加上为了对付凌瑾泫,量又加了一倍,你自然难以抵抗。好在我很快发现弄错了,给你送去一堆女人,那一夜,你岂不是过的非常逍遥快活?”
“哼!你也只会想,做起来又怎样?这次巧妙的用了‘琴攻’,怎么还是一无所获?”西门卓瑸冷笑。
“这次的事着实奇怪。”西门卓咏也疑惑不解,“明明那两把琴都是我找燕子门的人亲手布置好的,本来是要茗春跟璎珞一人弹一把,结果有了那个第一琴师,便临时改变了主意。本想趁机同时刁难瑾王府与琴庄,怎么就会相安无事呢?事后我也查过那琴,那些暗针确实都不在了。”
“也许根本就没有呢!”西门卓瑸道,“那些针放在那里,我们离在远处根本就看不到,谁知道究竟有没有?”
“一定是有的,只是我看不到它们射发的方向,或许是燕子门的人设计错了,都射向了无关紧要的地方?只是我碍于燕子门,不敢明着问。”西门卓咏道。
燕子门,江湖有名的暗杀组织,擅用银针。
没想到西门卓咏为了对付凌瑾泫,竟然买通了刺客,不过他更狡猾,不要刺客亲自对付凌瑾泫,而是想用栽赃的下三滥手段,让凌瑾泫声名俱损,一个人名声受了牵连,借以锉其锐气。
卑鄙!
拓跋琳琅最见不惯这些背后使奸计的小人。手握着那日从琴上收到的暗针,随手一挥,从屋顶瓦片的缝隙洒进屋内。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 那个影子已刻在我的心底
“谁?”
西门卓咏与西门卓瑸同时感觉到来自屋顶的杀气,连忙闪躲。
咻咻咻!
数枚暗针射入木桌上。
若是白天,有日光的时候,这些针可以反射,干扰人的视线,看不清它们的存在。不过此时是夜晚,烛光的光线昏暗,倒可以看到它们如同牛毛般的影子。
西门卓咏捏起一根针,神色凝结。
他认出了这些针的出处。
真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此时,西门卓瑸已经追出了屋外。
庆幸京城的安王府邸虽然常年没有安王的居住,但府中的那几棵树让人伺候的很是粗壮高大,拓跋琳琅已经隐在树叶中,舒适的坐在一根枝杈上,绝佳的龟息法,凝神静气,没人能觉察到她的存在。
她故意将那些暗针还给西门卓咏,就是要让他害怕,以为自己的行动都被凌瑾泫掌握了,随时可以给他反击。
让他做事前要好好掂量掂量,相对来说也就可以减少祸害人的次数。
正在得意自己把西门卓咏吓了一跳,拓跋琳琅眼波流转,突然发现在自己上方的树杈上还坐着一个人,黑丛丛的树叶中,可以看到一双寒意森森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凌瑾泫!
真是冤家路窄。
一直想着自己的龟息法比较好,不容易被人发现,却忘了自己也轻易发现不了有同样功力的别人。
也就是说拓跋琳琅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凌瑾泫的眼皮底下了。
拓跋琳琅轻轻拨开树叶,看到西门卓瑸又返回了屋子,一定是以为人早已跑了。
于是,她嗖的窜离这棵大树,迅速朝王府的院墙掠去。
凌瑾泫怎会放过再次遇到这名黑衣人的机会,紧随其后追逐不舍。
才几日,拓跋琳琅没想到凌瑾泫的功夫又有长进……特指在这黑夜追她的功夫。
上次她逃脱的就费力,而这次更是吃力。
凌瑾泫的功夫本来就好,若是在这夜色中的轻功都与她难分上下,那么拓跋琳琅实在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杀手锏。
一个蜻蜓点水,拓跋琳琅足尖落在树梢,轻盈的身躯仿佛飘拂在半空,回身望着不远处的凌瑾泫。
“你以为本王会一次次吃黑暗的亏么?”凌瑾泫冷冷的道。
三年来,他时时不忘练习自己在黑暗中眼力,虽然还不及拓跋琳琅,但比起常人已是相当的好,这就是第一次拓跋琳琅难以摆脱他的根本原因。
自从那夜追赶拓跋琳琅失败,凌瑾泫这些日子更是加紧了练习,他知道那个女人已经在他身边现身,所以他要时时防备。
正巧今夜暗探安王府又遇到了她,而且从信安二王的对话,与拓跋琳琅的行为上可以知道,起初是错了,太后寿宴上下药的不是她,或者应该说是她调换了信王与他的酒杯。
那日安王的宴会上也并非表面的风平浪静,而是被这个女人暗中阻止了。
她究竟是谁?为何宴会上从未察觉到她的存在?她为什么又要帮着自己?
凌瑾泫不解。但是她带给自己的厌恶与愤恨是绝不会抹灭的。
看来这次是必须要交手了。
拓跋琳琅一声不响的盯着凌瑾泫,手轻轻抚上受伤处,虽然伤的不重,但多少都会影响发挥,尤其对手是凌瑾泫,一点的影响也能造成料想不到的后果。
就在二人蓄势待发之际,从另一方突然又出现了一个黑衣人,蓦然横插在二人之间,却是朝凌瑾泫出手。
拓跋琳琅趁机飞速掠开,瞬间隐没在夜色中。
凌瑾泫眼看着拓跋琳琅再次逃脱,心有不甘,无奈被人拖住,纠缠几招都挣脱不开。
那名黑衣人边与凌瑾泫争打,边吹响口哨,一匹马便嘚嘚的奔来。
黑衣人瞅准一个空挡,翻身跳上马背,策马奔去。
即使凌瑾泫轻功再好,也未达到西门家的破影功最高阶层,追不上风驰电掣般的马速。
“上马!”黑衣人顺路追上了拓跋琳琅,此时她摆脱了凌瑾泫,正悠哉的行走在返回琴庄的路上。
“琴泽?”拓跋琳琅看到取下面巾的黑衣人,惊喜的道。
一路上,她还想着是正巧碰到凌瑾泫的仇家要对付他,才顺利逃脱,就没想到是琴泽来替她解围。
拓跋琳琅纵身跳到琴泽的身后,“谢谢你啊!”
“以后行事前最好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