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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这算是杠上了,龙卡和彼得笑嘻嘻地看热闹。
谁知向嘉天半点骨气也没有,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就玩呗。”
周围又是一阵大笑,向嘉天在哄笑声中上了牌桌。上了牌桌之后的向嘉天就不大一样了;他十分熟稔地切牌、叫牌、把玩筹码,泰然自若地盯着桌上诸人的脸色,自己反倒表现出漫不经心和玩世不恭。
正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只玩了两把;都看出来向嘉天绝对不是个菜鸟;手上是有两把刷子的。这两把刷子严丝合缝地刷下来,使得廖涵这边筹码多出近一倍,金灿灿得晃得人眼花。
廖涵笑了,意味深长的,他拍着向嘉天的肩头:“没想到啊,你还有这么两下子。”
向嘉天一笑,笑意里带着几分自信和矜持的味道,颇为潇洒,简直是风度翩翩。廖涵忍不住心头一热,站起身:“就到这吧,有点累了。”
龙卡和彼得对视一眼,推开牌,跟廖涵再闲聊几句,各自离开。
廖涵随意一指牌桌上的筹码,钱不算多,能有个几十万,对向嘉天说:“喏,拿去吧,你赢的。”
向嘉天再次出乎廖涵意料了,他颇为留恋地瞧了那些筹码一眼,却摇摇头,站到廖涵身边。
“怎么?”廖涵眯起眼睛,“你不要?”
“我说过我不赌。”向嘉天下了决心似的,连看都不看那些筹码了。
“切。”廖涵嗤笑,“装什么装?你不赌你刚才干什么呢?过家家啊。”
向嘉天垂下眼睑:“这不是廖哥非要我上场么,规矩我还懂,不能为自己那点破事抹了廖哥的面子。”他和向嘉丞长得真像,难得低调收敛的时候,脸上那抹淡然和温顺,让廖涵不由自主周身血液就滚烫了。
廖涵不愿意压抑自己的兴奋,他二话不说,猛虎似的扑了上去,一下子把向嘉天压倒在沙发上,上下其手。
向嘉天急了,拼命向后躲,一边躲一边求饶:“廖哥,廖哥你别这样行吗?”廖涵没理他,只当是向嘉天玩个欲迎还拒,故意掉他胃口。一只手已经探到向嘉天衣服里去了,捏住那粒狠揪了一把。
向嘉天“啊”地一声惊叫,呼呼喘了两声,用力推开廖涵,提高声音:“真不行。”
廖涵兴头上被打断,脸色十分难看,怒骂一句:“我草,你他妈来大姨妈吗?”
这话太难听,可向嘉天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只是用哀求的小眼神可怜兮兮地望着廖涵:“廖哥,我一会还得回家去。真的廖哥,我没骗你。”
廖涵喘着粗气,一脸暴躁地坐到沙发里,旁边立刻有人给他端上加了冰块的鸡尾酒。他一饮而尽,眼睛直直盯着向嘉天,一抹嘴:“说吧,什么事?”
“我妈病了……”向嘉天规规矩矩站到廖涵身前,跟受审讯的罪犯似的,衣衫凌乱挂在肩上,也顾不得整一整。不过他当然不肯把责任担在自己身上,紧着说,“都怨我弟弟,没事出什么柜呀,把我妈气得,差点住院。我就说他,太不懂事了。可廖哥,你瞧事情已经闹得这么大。我弟是指望不上了,现在我妈一瞧他气就不打一处来,还得我守着才行。昨晚我一宿都没睡觉我……”
“行行行。”廖涵摆手打断向嘉天的诉苦。这小子他太了解了,十句得有八句是假的,还有一句夸大其词,“你弟弟,向嘉丞?”
“对,太不让人省心了。”向嘉天皱着眉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不是添乱吗这不。”
廖涵失笑,斜睨着向嘉天:“依你怎么着?”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你前段时间嚷嚷要结婚,不会就为了骗你妈吧?”
“不是骗,是真结。有什么呀,找个差不多的女孩子,就结呗,大不了以后再离。”向嘉天说得理直气壮,“反正我妈她肯定高兴。”
廖涵无语了,他有时候真不太明白向嘉天的大脑构造。其实刚才向嘉天不肯拿筹码的那一刻,廖涵真觉得自己应该对他以后稍稍好点的,稍稍有点尊重的。可向嘉天就是有这么一种逆天的本事,他能让你刚刚升起来的那么一点点好感,在下一秒立刻灰飞烟灭,连个渣都剩不下。除了想虐他,就是想虐他。
廖涵平静下来了,他为刚才对向嘉天涌起的那种不可遏制的冲动暗自感到惊奇。就这么个货色,也能让自己这么失态?他也配?
向嘉天无辜地眨着眼睛,看着廖涵稳稳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端起一杯酒。廖涵深不可测的目光,让向嘉天不禁打了个寒噤。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疯狂冲动的廖涵不可怕,安静宁定的才恐怖,尤其是安静宁定时,眼里却闪着冷酷残暴的光。
廖涵慢悠悠地把一杯酒一口一口地喝完,他瞅着向嘉天的眼神,好像一口一口喝下去的不是酒,而是向嘉天的骨血。然后他轻轻放下杯子,语气和缓得近乎温柔了,他说:“你今晚什么时候把我伺候好,我什么时候让你走。”
就为这句话,向嘉天被折腾了一下午外加前半宿。保镖们全都退了出去,从微微开启的门缝中清晰地流泻出向嘉天大声的哭泣和呻吟。什么羞耻的话都说了,什么羞耻的事都做了,到最后,只剩下桌子“咯吱咯吱”的有节奏的响动,和向嘉天神志不清的叫春声。
等廖涵叫他们进去时,好好的小会客室里满目狼藉,仿佛布拉万单独扫荡过这里。廖涵气定神闲地坐在高高的吧台边,衣服齐整,只是额头上微微见了汗。胸前衣襟大敞,露出结实的胸膛。
相比之下向嘉天凄惨得多,赤身裸体地跪趴在沙发里,后臀处满是白浊。身上捏掐的青紫的痕迹随处可见,无比清晰。向嘉天不用猜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根本没法见人。但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别说穿衣服,爬都爬不起来。他只把脸深深地埋在沙发靠垫里,像只自欺欺人的鸵鸟。
保镖们没去瞧向嘉天,事实上,在他们眼里,那不是个人,不过是老板的玩物而已。说扔掉就扔掉,和一件穿旧了的衣服没有任何区别。
廖涵点了一支雪茄,深深吸一口,一步一步踱到沙发边,屈指在雪茄上弹了弹。烟灰落到向嘉天光滑的背脊上,令他痛得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廖涵说:“今天玩够了,你可以走了。”
向嘉天闷声闷气地回答:“谢谢廖哥,谢谢……”
廖涵离开之后,向嘉天在再次空无一人的小会客室里整整喘了半个小时的气,这才勉强直起身子,一样一样把地上的衣服穿回去。一瘸一拐走回卧室,洗了个澡,一丝不苟地刮胡子、抹护肤品、打摩斯,对着镜子端详了好半晌,突然一笑,说:“行,没死。”挑一身鸡心领深蓝地灰格子的毛衫,配修身牛仔裤高腰皮靴,正是最流行的英伦范儿。他这个人,就算被折腾个半死,外表也是不肯露出半分的。在廖涵面前怎么样那是一回事,在别人面前丢脸那是另一回事。
所以,向嘉天赶到向母家,早就后半夜了。他轻手轻脚用钥匙打开门,站在向母漆黑的卧室前犹豫一会,给自己找了个最完美的理由:这么晚了就别打扰妈妈休息。下意识按一按酸痛的腰,要去北边卧室睡觉。
经过厨房时,眼前忽然闪过一点红光,唬得向嘉天吓了好大一跳,定睛一瞧,竟是袁一诺,倚在门边冲他吐烟圈。
“干什么你?”向嘉天惊魂未定,着恼地道,“黑灯瞎火的。”
“看大孝子多晚能回来。”袁一诺斜叼着烟卷,整个人恰到好处地隐没在阴影里,和黑暗融为一体,只有唇边那点烟头的红光,泄露了他的位置。他双手抱胸,目光尖锐得像是能穿透夜色,上下打量向嘉天一番,“快活够了?不知节制,小心肾亏。”
向嘉天不太敢面对袁一诺,说实话他内心深处对当年的事还是有点愧疚的。那时他不敢回国,被人骗得在赌桌上输掉所有钱,弟弟打电话求他,偏偏要脸面没法说出口,到底那点忙还是没帮上。那年他自己在国外过得也挺凄惶,身无分文,举目无亲,四处逃窜。后来一咬牙,勾搭上个四十多岁的守寡的女富婆。那个女富婆有的是钱,无儿无女,认为亲戚们对她好全是为了财产,素无往来。就和向嘉天对上眼了,觉得这个东方男子具有一种捉摸不透的神秘气息,体贴而迷人。俩人度过半年最浪漫的时光,最后以向嘉天提出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作为终结。富婆赠给向嘉天5%的公司股份作为礼物,这只是她数十亿家财中的九牛一毛。
向嘉天不贪,他知足。钱来了继续花,花光了继续骗。他也很聪明,无论如何,股份是绝对不肯卖的,所以在廖涵那里遇到David才会那么惧怕。
当然,这些他坚决不会对母亲和弟弟说,更不会告诉袁一诺。这也是为什么他坚持要妈妈和弟弟跟他一起出国的原因,在向嘉天眼里,一切错事都有补偿的机会,只要以后对他们好一些,给他们买房子、养老,把股份分给弟弟一半,不就得了吗?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弟弟能和袁一诺这小子这么近乎,而自己竟然能招惹上廖涵那个大BOSS。
另一方面,向嘉天还对袁一诺有点气愤,有点厌恶。爱就爱吧,还那么惊天动地地干什么?要不是他和弟弟一唱一和地乱出柜,妈能犯眩晕症吗?
向嘉天不理会袁一诺,低着头往屋里走,边走边嘟囔:“人都给气病了,还装什么孝子贤孙。”
他没胆子指着袁一诺鼻子骂,可又心里不甘,只能嘟囔。向嘉天觉得声音很小,小得像蚊子叫。但他忽略了,蚊子在深夜里声音也是很刺耳的,更何况对面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袁一诺。
袁一诺龇龇牙,大狮子不声不响,探出一只后爪。向嘉天正摸黑往前走,不知怎么两腿之间就被东西绊了一下,这一下绊得还挺实在,趔趄两回都没站住,终于“扑通”一声狠狠摔到地上。
他这一摔不要紧,正巧屁股着地,刚被廖涵蹂躏过的红肿的小菊花再次遭受无情地打击,剧痛瞬间袭遍全身。向嘉天“哎呦――”痛呼一声,疼得半天没爬起来。
袁一诺忍住笑,很同情地说道:“哎,怎么还摔一跤?没事吧?”一边问一边大摇大摆从趴在地上的向嘉天身边走了过。
48、探视
向母的心思完全不在大儿子身上;尽管天下所有的母亲总是对最没出息最没能力的那个偏爱一些。但此时的向母,整个身心都被二儿子的同性情感纠缠不清;早已无暇他顾。至于老大,爱咋咋地吧,她没那个心思了。老大再吊儿郎当;再稀里糊涂,至少没领个男的回来当媳妇。或者说;就算他真有那么一天;也弄份同性恋;向母只会生气;不太会放在心上。她太了解老大了;没啥大主意;你说一说劝一劝,甚至于骂一骂打一打,都用不着太过激烈,肯定会自动放弃,老老实实找个女孩子成家过日子。
但向嘉丞不是,这孩子从小就表现出超人的镇定和冷静,永远理智。在向母的记忆里,向嘉丞从来没有,一次都没有,跟同学或者老师发生过任何冲突。他总是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即使面对有些孩子恶意的挑衅。他懂事、责任心强、认真、努力。
可也正因为如此,一旦向嘉丞下定什么决心,那才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撞上南墙也不带回头的。
所有人都认为,向嘉丞这样的孩子不会太令父母操心,很多人都对向母开玩笑似的艳羡地说:“向局长,你二儿子太优秀了,有什么教育的秘诀,也教教我们呗?”
对于这种说法,向母只能苦笑。每个孩子都有让父母担忧的地方,向嘉丞的性格就是最大的一点。只有做母亲的才知道,她有多惧怕向嘉丞的突然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