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你非约今天干嘛呀?给我来个电话咱们改天就是了。”周意满不理解。
“是我要来看人,你管他干嘛?我也要喝酒!我要不醉不休!”姜凌波说完就拉住店员,非要来一瓶二锅头。
……
在等水烧开的安静中,旁边一桌的大哥喝多了,跟他看起来四五岁的闺女讨论回到童年,大嗓门吵得周意满耳朵疼。
大哥哭诉:“你爸的童年太苦难了。”
姜凌波莫名的被感动了,也悲愤:“我的童年也是一场苦难呐。”
周意满来不及阻止,姜凌波已经开始滔滔不绝:“我爷爷是个暴发户,当年盗墓挖出一堆唐宋的宝贝,然后就有钱了,八抬大轿把我奶奶娶回家。”
听姜凌波讲故事其实很有趣,她随时都能绘声绘色的,仿佛站在脱口秀的舞台上。
“我奶奶能生啊,一口气‘扑通扑通’生了八个,全是大胖小子。”
听听人家这拟声词用的,周意满暗暗鼓掌。
姜凌波都不用换气,继续讲:“我爷爷没文化,就按当时最赶时髦的名字起,大壮二胖、小海小山、保家卫国、彩旗武装。”
李重年听不下去:“这跟你童年有什么关系?”
姜凌波很不满:“哎哟你有啥急事儿吗?你听我接着讲呀。”
李重年低下头默默喝茶。
等临桌那位大哥讲到他割草药拿去卖,姜凌波才渐入佳境:“家里儿子一多,那就不值钱了,像我大伯二伯这头两个儿子,我爷爷奶奶没玩过,还能多稀罕两天,我七叔八叔,老年得子,那也是宝贝。就我爸,老五,那是没人疼没人爱,孤苦伶仃跟颗小白菜。”
说完就要来一曲。
周意满赶紧打断:“我知道叔叔的童年很苦难了,该你了。”
“嗯,”姜凌波抿了口二锅头,润润喉咙,“你知道生双胞胎一般是家族遗传吧?我家也有遗传。
我爸那一辈八个儿子,我这一辈就八个女儿。”
然后姜凌波就静默了。
周意满也全懂了。
她琢磨着要不要坐过去递张小纸擦擦泪,就听见姜凌波中气十足的骂道:“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名字,名字!因为我爸他们承受了大半生名字带来的屈辱,给我们起的名字就要多文艺有多文艺,要多仙气有多仙气,我,凌波?”
她一拍大腿,怒吼:“你都不知道,当我披头散发、卷着裤腿、扛着一桶矿泉水爬上四楼,被别人叫‘凌波’时是什么心情!我宁愿叫大花!大花!”
“你别安慰我,”周意满刚张嘴想告诉她,她的口水差一点喷到火锅里,就被她打断了,“最糟心的是逢年过节,一家子聚一起,那一堆花姑娘就是一出七仙女。”
李重年终于有机会插嘴:“不是有八个女孩吗?”
“可不是,”姜凌波一个白眼撩过去,“她们七个是七仙女,我就一母夜叉,吃的饭量还一人顶仨。不过大姐跟人私奔了,现在就剩下七个,唉,真是相看两厌。”
这时候邻座大哥已经讲完一只绣花针的故事,并开始传授怎样卖梳子给和尚的经验。孩子妈妈听不下去,催了两遍要上美术班,连拉带拖把孩子抢跑了。
周意满庆幸,耳朵终于能清净一会儿。结果那一家三口前脚刚走,后面就来了另一个一家三口,只是更年轻了点。
……
旁边的妈妈开始给小宝宝换衣服,李重年停下捞肉的筷子,一脸羡慕的偏着头看。
周意满全当没看见,把他没捞到的肉全捡到自己盘里。
小宝宝把筷子碰掉了,他妈妈敲了一下他的手,结果大滴的金豆豆就落下来,几声就哭得把周围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住了。
周意满正在感慨,将来要摊上这么个能折腾的,日子得过得多累心呀,可李重年眼神都变温暖了:“很可爱对不对?”
穿着鞋在沙发上跳来跳去,弄得满沙发脏脚印究竟哪里可爱了?
周意满纠结的表情出卖了她。
“难道你喜欢女孩?”
“也没有……”
“你刚才明明一直在盯着那个小女孩看!”
“那是因为她的皮肤太好了,我嫉妒。”
周意满当着姜凌波的面,还是很想装恩爱的,她贴上李重年的耳朵,笑靥如花:“我要是未婚先孕,我妈会把我腿打断的。”
李重年突然意识到,对于这位如雷贯耳却未曾谋面的“岳母大人”,他了解的还是太少了点。
他连忙问:“咱妈还说过什么?”
周意满想了想:“我妈还说,要是我敢领个小白脸回家,她还是会打断我的腿。”
……
李重年还想再问,周意满的手机铃响了。周意满对着一串陌生号码蹙眉,半天才拍拍李重年。
“我去接个电话。”
“周律师你好,我是张,世景文化的张,上次拜托您的案子遇到了点麻烦,我想……,”
“不好意思,你打错电话了。”
接着非常迅速的,把号码拉进黑名单。
另一边。
“姓姜叫凌波?”李重年打量了一下她的眉眼,单手托腮,“你是城南姜家第几个女孩?”
姜凌波一根茼蒿卡在嗓子眼,灌水咳嗽半天才咽下去,呛得泪花滚滚来。她胆战心惊的瞄向李重年,被他突然散发出来的威压震住,马上正襟危坐。
她抹把泪,老老实实回答:“八。”
八?
“哦!”李重年来了兴趣,眉开眼笑,“就是你呀?”
“啊?”姜凌波愣头愣脑。
李重年忍着笑摇头:“没什么,你家姐姐我认识不少,数你最漂亮。”
姜凌波一听吓一跳,被夸了也没觉得开心:天爷~我还以为周意满带来的是个小白脸,没想到周意满一不在,他就变成了大金主,连家里姐姐都认识。本来还想帮周意满教育他几句,现在不被他吓唬就不错了,呜呜~
被李重年不怒自威的一身霸气吓得不清,姜凌波饭才吃了一半就借机溜号,也不管周意满死活,连蹦带跳的赶去她小竹马的病房。
小竹马刚挂完了点滴,正闭目养神打算睡觉,被姜凌波一巴掌扇起来。
……
“大花你又犯什么病了!”
“小草我被吓到了~你要救我呀~”
“行啦别哭了,你鼻涕都抹我衣领上了!”
姜凌波:“……”
回到另一边。
周意满挂断电话,脸都是阴的。她稳了稳情绪,熟练的拨出一串号码,在等待接通的间隙里,她走到走廊尽头,打开一扇窗,吸了几口气。
“小满?”电话里的人显然有些意外,不过听起来也挺高兴。
周意满心里压着事,并不寒暄,开门见山:“嘉和,刚才我接到了一通电话,世景文化的张,他告诉我他那儿遇到了麻烦,”她烦躁的捏了捏眉心,“我认为我现在与他们接触不合适,所以告诉他‘打错了’,并且直接挂了电话。”
对面安静了几秒钟,传来了男人平稳的声音:“电话打到哪里?”
“就是这支手机,这个号码,”周意满有点抱歉的继续,“本来跟你和工作沾边的人,我这大半年都很谨慎的没接触过,但前一阵子……我碰见了裴三,还把手机号给了他。”
“世景文化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了,关键在于,你是怎么打算的?”李嘉和并没有责备她,“虽然之前因为他们栽了跟头,但你要是想东山再起,他们也算是不错的垫脚石。”
东山再起啊……周意满没忍住,走了一下神。她想起刚才吃火锅时,一颗丸子“砰”砸到锅里,迸出来的汤汁全溅在李重年手背上,她看着都觉得疼了,可李小爷连哼都哼没一声,把涮好的肉统统往她的盘子里放,还很骄傲的扬了个小眼神,分明在说:我是不是棒棒哒?回家要好好夸奖我哟~
“嘉和,”她看了眼窗外,车水马龙一片繁华,她轻快的笑起来,“这事我有别的想法,而且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你什么时候回国?咱们见面一点一点聊。”
“聊什么?”
“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总之,是对我和你都非常重要的事情哦~”她的心情好起来,语气自然也俏皮的不得了。
有了李重年,就算没有东山再起,就算不再指点江山,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如果可以,她一辈子都不要告诉李重年她为他放弃了什么,她只要呆在他身边,好好的享受幸福就足够了。
李重年,我爱你。
第 21 章
周意满昨晚睡得比平时早,所以大清早,虽然身体还懒洋洋不愿钻出被窝,但头脑已经醒了。
她举着手机面朝天花板,习惯性的天涯豆瓣随便刷,正看到小三原配打得精彩,外面李重年低沉的吼声让她两手一软,手机“啪”一下直接砸到她的鼻梁。
她揉着鼻子屏息偷听,好半天才弄明白是孙嘉树在挨训。一开始孙嘉树还敢顶两句嘴,不一会儿就被李重年堵得哑口无言,只能老老实实闭嘴挨骂。
她笑嘻嘻的换好衣服到客厅凑热闹,滚圆的眼睛嘀哩咕噜的转,讨喜的不得了。
李重年合上文件夹,伸手揽着她的腰让她坐下,贴到她耳边吹气,声音暧昧调情:“我把你吵起来了?”
周意满朝他抛了个媚眼,娇嗔道:“我在屋里面,都听了一场戏了。”
孙嘉树目瞪口呆:这分明是唐明皇和杨玉环的节奏了嘛~他妒嫉!扔了一沓纸给李重年:“这东西我看不懂,你去找个律师给你看。”
周意满接过来翻了翻,眼睛一亮:“你要收购这个公司?他们金行开了好多年,口碑相当不错。”这话里惊讶和赞美的意思就很全了。
李重年搂住她,专注的玩她的头发,也不看那本合同:“算是别人送上门的,不值什么钱,正巧孙嘉树的小青梅喜欢这些,我也就拿来玩玩,你要喜欢我送给你好不好?”
孙嘉树手一抖,金行再不值钱也是他跑断腿谈下来的,李重年眼睛不眨就要送给小情人~这荒唐事儿唐明皇都干不出来,只有那个盖摘星楼的勉强能跟他比一比。
他哭丧着脸,也没心思说日语了:“那说好的我的股份还有吗?”
李重年觉得眼前这货真煞风景,正想把他轰出去,就听见周意满诧异的“咦”了一声。
“你这耳钉是哪来的?”周意满问。
也不怪周意满好奇,孙嘉树本来一耳朵的钻石耳钉都不见了,只剩下左耳上的一个黄金耳钉,并且,这个金耳钉让她无比眼熟,简直跟前几天她帮姜凌波挑得一模一样。
孙嘉树摸摸耳钉,腼腆的回答:“朋友送的。”
“朋友?也不知道你初中大晚上喊着谁的名字起来洗内裤。什么花?大花还是二花?”
李重年美人在怀心情好,揶揄起来也毫不留情,当然,他说这话时,是捂着周意满耳朵的。
从手指缝里听得清清楚楚的周意满,很不给面子的笑了。
李重年伸手捏她脸,还不坏好意的逗她:“你听懂了?嗯?你怎么什么都懂?”
那声音蔫坏蔫坏的,周意满躲着不理他,接着对孙嘉树:“我前几天陪我朋友去店里,买了个跟你一样的耳钉呢。”
孙嘉树瓮声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