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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厂长一脸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看了看舒颜，又看看张红梅，好半天才问道：“提出签合同的人也是你？”
这也太妖孽了？寻常的学生，哪能想到这一茬？这位到底打哪儿冒出来的？
舒颜微微一笑，淡定道：“既然是做生意，总得签了合同才保险，您说是不是？”
马厂长继续怀疑人生，眼神在舒颜和张红梅之间来回飘了许久，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试探地开口道：“冒昧问一句，您二位，应该是您的年纪要小一点？”
怎么大的那个一脸单纯好糊弄，小的这个却精明能干呢？
舒颜秒懂马厂长的意思，随口道：“年纪大小跟咱们今天要谈的事情无关，我们两也就差了一岁，没什么好说的。言归正传，马厂长，相信红梅已经将我的意思转达给您了，您能给出怎样的条件？”
马厂长心下一凛，忍不住再次看了舒颜一眼，心里直犯嘀咕，这熟练又强势的架势，真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能展露的出来的？真是魔幻。
舒颜早就习惯了自己在谈判中占据主导地位，毕竟上辈子因为医学翻译这块的厉害翻译不是很多，以舒颜的水平，都是别人求着她来翻译东西，谈起条件来自然不如舒颜硬气。久而久之，舒颜就形成了这样强势的谈判模式，反正她也不缺钱，谈不妥就拉倒。这种情况下，自然是对方顾忌的多一点，底气当然不如舒颜足。
上辈子早就形成了习惯，舒颜一坐在马厂长面前自然而然地就开启了谈判模式。而马厂长还处于被舒颜的年龄震惊的状态，一时间竟就这么被舒颜的气势给压了过去，不得劲地动了动脚，调整了一下坐姿后这才笑道：“你出的那份试卷，我也看过几道题，好不夸张的说，针对性极强，出题模式还有去年高考考题的影子，却又根据课本的内容做出了新的调整，这才是我想和你签合同的原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还会猜题？对不对？”
舒颜诧异地看了马厂长一眼，心说这人也不赖啊，有两把刷子，一眼就能看到更本质的东西，怪不得能当厂长，这眼光可真不错。
舒颜也没否认，爽快点头道：“没错，我猜题还算是有几分准头，能分析出课本的知识点，猜题根本不难。知识点也有主次之分，想明白了，也就能猜中一两分。”
一旁的张红梅也点头当了回助攻，一脸认真地开口道：“舒颜猜题可厉害了，去年高考数学的最后一道题就跟她猜的一模一样！”
马厂长真是一脸心酸，心里的滋味真是绝了，什么叫猜题不难？这话要是让高中老师听到了，能被打击得上吊去！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么厉害得能逼死人的狠角色了吗？
马厂长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然而视线扫过舒颜身边的张红梅后，马厂长又淡定了，没事没事，正常的年轻人是像这位一样的单纯姑娘，自己面前这个气势逼人的家伙该是不正常那拨的。
这么想想，马厂长也就没多纠结舒颜的年龄与能力，严肃地同舒颜商讨起合同的事宜来：“你想要分红，我们印刷厂还没有过这样的先例，真不太好办。这样，我给你一套试卷两百块的价格，买下这四套试卷。这笔钱可不少了，八百块，都快要是一个工人三年的工资了。”
舒颜在心里呵呵他一脸，心说八百块放现在是不少了，但是改革开放后那通货膨胀的，八百块还不够后世学生一个月的生活费呢，自己要是答应了这个条件，那真是给穿越大军丢脸了！
见马厂长还要开口，舒颜干脆利落地摇头道：“我不同意。您先别急，我这套试卷可是全科的，谈妥了之后，我再把地理和历史这两门给补上。现在市面上可没有一套靠谱的试卷，可以说是任您发挥抢占市场的时候。每年考生千千万，用的都是您那印刷厂印出来的试卷，您还不得往上再挪挪？”
马厂长一脸惊骇地看着舒颜，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姑娘竟然懂得这么多，早就将自己的小心思给看透了。
舒颜见状，不由微微一笑，并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提议道：“这样，我也不是只进不出的人。只要两成份额，每年根据考题再更新一次试卷，再附带具体题型分析和易错知识点详解，您看怎么样？”
马厂长忍不住苦笑，心说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这种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方式竟然会被人原封不动地用在自己身上，重点是这个甜枣确实甜得很，自己根本放弃不了，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思忖了许久，马厂长才严肃地答道：“一成半，这是我能给出的最大份额了。你也别急，我虽然是厂长，这个印刷厂还真不是我的，这种占分额的模式还是头一回，我也要向上级交代的。”
舒颜也没再继续跟他扯皮，爽快地点头道：“成交！合作愉快！”
马厂长亦是一脸微笑，忍不住叹道：“真是后生可畏啊！”
条件谈妥了，签合同根本不费事。马厂长也是个能耐人，愣是让工人们加班加点赶了一批时间出来，热度还没消散就被闻风而来的考生们抢了个精光，效果堪比去年抢那套《数理化自学丛书》，马厂长这回也服气了，不服不行，照这架势，名气打出去后，明年这套试卷得被全国考生抢空，这一成半的分红真没白给！
就看这回考生们考的怎么样了。
在张红梅和马厂长焦虑不安地等待中，78年的高考，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到，还有一更
第72章 效果
舒颜自己对这回高考倒是没多大感觉，反正她已经考完了； 根本不关她的事。
至于试卷的问题； 舒颜对自己的出题水平还是挺有自信的； 在这个没有任何教辅资料的年代； 舒颜出的这套试卷，绝对是考生们巩固基础的法宝。
好歹舒颜也是在后世经历过题海战术的人，做过的试卷连起来能绕地球一周。不是舒颜吹，就算有人现在跟风开始编写试卷； 也绝对比不上她自己出的这套试卷。无他，还是时代的优势，舒颜做过那么多套试卷，看过那么多的教辅书，脸大一点夸自己的这份试卷集百家之长都没毛病； 其他人的文学涵养或许会比舒颜高； 但思维绝对没有她广； 这就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好处。
话说当初马厂长还想把这套试卷命名为舒颜密卷来着，被耻度爆棚的舒颜疯狂阻止后，马厂长才打消了这个在舒颜看来万分可怕的念头，毫不谦虚地把这份试卷命名为永红密卷。舒颜都觉得马厂长心里可能住了个鱼塘总裁，恨不得对着全国人民大声嚷嚷一句：我要让你们知道，你们所有的试卷； 都被我永红印刷厂给承包了！
舒颜也只能暗自庆幸这套试卷没用自己的名字来命名，不然的话，自己怕是得被学生在心里骂上一辈子。想想后世的黄冈和五三； 哪个不是给学生带来了巨大心理阴影的家伙，舒颜觉得自己这名字还挺好听的，要是落了个被人听到名字就想吐的下场，那也忒惨了些。
张红梅却紧张得要命，抓着舒颜的手都在颤抖，时不时又偏头问舒颜一句：“你觉得他能考好吗？”
舒颜都被她给问烦了，直接将人拖走，回家弄了个烧烤，撸串走一波，再配上一点小酒，干脆利落地将张红梅给放倒了。
很好，世界终于清净了。什么毛病，就是带的学生参加高考而已，干嘛表现得比她自己高考的时候还紧张？纯属想太多，担心有啥用，又不能进去代他考，还是老老实实先睡一觉，睡着了啥都不用担心。
舒颜都忍不住怀疑张红梅那学生是被她传染了紧张的情绪，看她这紧张得几乎要晕过去的样子，还真有这样的可能。
方招娣也在关注这次高考的结果，这可是关系到她下个学期能不能去张红梅的培训班当老师的大事，方招娣当然极为上心。
说来也是方招娣走运，学校一位老师的亲戚在服装厂工作，正巧这两个月有急事走不开，想找个人去带班，这老师对方招娣的印象不错，就推荐了她过去。事情也不多，就是打打杂看仓库的简单活，一个月给六块钱，这对方招娣来说，可真算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了。
舒颜得知后也为方招娣高兴了一场，大家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到处都充满着积极向上正能量的环境，谁不喜欢？舒颜心下高兴，还特地同方招娣说了一些授课方面的小技巧。反正三个人中，就她最自信，觉得张红梅那个培训班肯定能办起来。
这种自信的态度也感染了方招娣，一边干活一边看书不说，还认真地琢磨着舒颜说过的教学技巧，只有张红梅压力山大，愁得头发大把大把往下掉，要不是她发量多，这会儿估计都得秃顶了。
眼看着张红梅沉沉睡了过去，舒颜不由松了口气，无视了在空间上蹿下跳闹着要吃烧烤的小白，拿了床薄毯盖在张红梅身上，这才神情轻松地开始收拾碗碟，将高考这事儿抛在了脑后。
张红梅远不如舒颜这么淡定，怕影响到学生心态，张红梅一直强忍着跑去问情况的冲动，密切关注着她那学生的考试状态。
好不容易等到他考完所有科目后，张红梅立即坐不住了，连忙跑去了解考试的情况顺便打听一下有哪些题目，方便舒颜做出判断，下回出题也能更有利一些。
让张红梅彻底松了口气的是，这学生亲口承认试题不太难，基础题都是那几套试卷上出现过的知识点，正常发挥应该能考上大学。
这可把张红梅给高兴坏了，学生家长也是一脸兴奋，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孩子得美好未来，紧紧握着张红梅的手就要给她加工资。吓得张红梅赶紧跑去找舒颜避难，看得舒颜直发笑。
马厂长那边同样焦虑不已，不知道这套试卷到底发挥了多大的作用。唯有舒颜老神在在，该干嘛就干嘛，小日子过得甭提有多美了。
看得马厂长都忍不住服气了，直说自己活了大半辈子，愣是没见过像舒颜这么沉得住气的年轻人。
舒颜心里也苦，天地良心，自己的悠哉都是做戏好么，天天看书看到几乎昏厥的日子也能叫悠哉？更别提小白这货最近不知道抽的什么风，说是要自己中西结合，已经把西医的ct机的核心技术分析出来了，该学点中医的知识了。于是，小白就不由分说地扔给了舒颜一套金针和一本画着各种穴位图的医书。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穴位，舒颜那真是眼前一黑，这些日子就没干别的，光背穴位的位置和作用去了。
就这样到了公布成绩的日子，张红梅简直紧张到不能呼吸，一直听到她带的那个学生顺利过了录取线后才兴奋地抱紧舒颜蹦蹦跳跳转了好几圈。
舒颜被她晃得头晕，也忍不住笑道：“这下可算能安心了？行了，张老板，别傻乐了，咱们得考虑办培训班的事儿了！”
张红梅表示自己只想抱大腿，大佬你说啥就是啥，我只管乖乖干活躺赢。
舒颜不由无语。
马厂长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这一次，用过永红密卷的考生，百分之八十都考上了大学。没考上的那部分，高考分也比平时的测验高了十多二十分，彻底震惊了整个首都的高中生和老师。
家长们就更疯狂了，尤其是本来两个水平差不多的孩子，本来就在较为危险的分数线上徘徊，都是运气好就能过线，运气不好就只能明年再战的水平。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