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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现在庄王已经废了,云贵妃又缠绵病榻,膝下只剩下了年方十二的三公主。云家总要选一边站队的!
月黑风高之夜,齐静沅一身黑衣跟在燕云琛身后,借着月色的掩饰悄悄潜进了辅国公府。
聂凌峰今晚并没有宿在正妻房里,而是留在了一名刚纳进府不久的小妾那里。
齐静沅趴在屋顶上,悄悄地掀开了上面的一块瓦片,立马轻声鄙夷道:“咦,好恶心呀!多大年纪了,居然还做这种事!”
燕云琛随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一块似老树皮般的背影趴在一个女人身上不断耸动,顿时火冒三丈,将齐静沅的眼睛捂了起来,压着火气低声斥道:“什么东西你也敢看,也不怕长针眼!”
“你不也看了?”齐静沅不服气地将他的手扒拉了下来。
燕云琛紧抿着唇,他是男人,和她能一样吗?!
刚刚两人拉扯之间,似是引起了一阵在黑夜里尤为刺耳的瓦片响动声。
忽地,屋里的动作似是停住了,齐静沅被燕云琛挡住了看不进里面的情景,只好小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们被发现了?”
毕竟,在人家屋顶上偷窥还是要时时刻刻注意着些的。
见聂凌峰的目光朝着屋顶上方转了过来,燕云琛眼疾手快地盖上了瓦片,揽着齐静沅藏到了院子里的一处假山后面。
果不其然,他们刚刚离开,聂凌峰一跃身就到了他们之前待着的地方。他左右张望,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齐静沅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仰头看着屋顶上的聂凌峰,惊讶不已地低声在燕云琛耳边道:“原来这个老头子会武功啊!”
她还以为他只是个只会咋咋呼呼的糟老头呢!
燕云琛讥诮道:“他当然会武功了!他年轻的时候也做过武将,不过只能算得上是武功平平,后来年纪大了一些又眼见着在周家面前讨不到便宜这才弃武从文,转为文臣的。”
其实,聂凌峰不过是个莽夫罢了,他之所以能坐上辅国公的位子还真要拖他几个儿女尤其是聂皇后的福。
齐静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时候,聂凌峰的屋子里忽地传来了一声尖利的惊叫声。
齐静沅兴奋地拉着燕云琛的胳膊道:“快看快看,肯定是瑶光已经过去了!”
燕云琛有些无奈地摸着齐静沅的脑袋笑了笑,本来他就打算将聂家这些年犯罪的证据全都交上去,让燕旭骑虎难下不得不处置聂家。岂料这丫头非说得好好整整聂家人,竟是想到了让刚刚从外地回来的瑶光扮成女鬼好好吓吓聂老头子。
虽然现在聂阮过世的消息辅国公府还在压着,但是聂凌峰包括聂阮的父母肯定是知道这件事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心虚!
聂凌峰一听到屋里的叫声立马就纵身回了屋里,之前还千娇百媚的爱妾此刻正抱着一团衣裳缩在地上,颤着手指着聂凌峰身后。聂凌峰直觉一阵冷意从背后骤然升起,他慢慢地转着身子身子回过头去……
一阵疾风吹来,吹得窗户摇摆,窗棂也跟在后头咯吱作响,屋子里的烛火脆弱地似乎下一秒就要熄灭。
只见一个黑发遮面的白衣女子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悬浮在聂凌峰的身后上方。在对上聂凌峰转过来的那双眸子时,白衣女子猛地将遮面的黑发甩开,露出了一张流血流脓的脸,张着红唇“桀桀桀”地对着聂凌峰笑了起来。
她的脸上满是血渍,眼眶空洞洞的什么都没有,令人看了呕心欲吐。
那刺耳更甚夜枭的声音使得人仿佛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屋子里的烛火忽明忽暗,忽然就凝成了一股极其摄人恐怖的气氛。
“啊——!”在看清那“女鬼”面目的时候,那美妾又是一声尖叫,彻底昏死了过去。
聂凌峰虽然没有叫出口,但一张老脸上也是冷汗涔涔,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勉强坐在地上挪着屁股往后退了几步,嘴里强硬道:“哪里来的装神弄鬼的?居然敢在我辅国公府放肆!来人,来人啊!”
聂凌峰叫了半天,却没见到一个人影,当然他并不知道他院子外面的那些守卫这时候早就被人放倒了。
“桀桀桀……”那尖利的笑声又响了起来,没过一会儿,“女鬼”竟哭了起来,空洞的眼眶里幽幽地流下了两条血泪,“祖父,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阮儿啊!我死得好惨呀,那毒药灼得我肚子好痛呀……”
聂阮?聂凌峰心里一咯噔。
除了他和聂家寥寥几人还有宫里的聂皇后和代王殿下,并没有人知道前两日丧生于延华宫里的那个是假扮成燕俏的聂阮,所以不可能有人扮成聂阮来吓他。
难道说……真的是聂阮觉得自己死得冤,所以阴魂不散回来报仇了?可就算是要报仇,也该去宫里找聂雪或者是代王才是,来找她一个老头子做什么!
他一直坚持认为,在聂阮这件事情里,他不过是牺牲了一个孙女,顺水推舟了一把,并未主动去还聂阮。
思及此,聂凌峰浑浊的眸子里快速地闪过一丝惊慌,他垂下眸子不去看“聂阮”,而是硬声硬气地吼了起来:“哪里来的贼子在这装神弄鬼的!我孙女活得好好的,你居然敢诅咒她,老夫饶不了你!”
那白衣“女鬼”陡地脸色一变,恍如那十八层地狱里爬上来的索命恶鬼一样,张开血盆大嘴朝着聂凌峰扑了过来:“都是你们害我的!我要你们抵命,要你们抵命!”
“走开!走开!”聂凌峰紧闭着双眼,身子不停地往后退着,由于慌乱和恐惧双手不停地在空中挥舞,嘴里也在重复着让“聂阮”滚得远远的。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耳边传来焦急的呼叫声:“父亲,父亲,您怎么了?”
原来是有下人听到了这边院子里的动静,赶紧去通知聂凌峰的两个儿子赶了过来。他们一进来就见屋子里一片狼藉,向来稳重严肃的父亲正像个疯子一样在大喊大叫。
聂凌峰慢慢睁开眼来,猛地抓住了聂朗的胳膊,瞪大了眼睛神秘兮兮地道:“是她,是阮儿、是聂阮回来了!她要找我们算账!”
聂朗和聂凌峰的长子聂明皆是脸色一变,相互对视一眼,一起将聂凌峰扶了起来,往床榻上走去:“父亲,儿子知道你是担心阮丫头的病情。您放心,等明儿个她好些了儿子一定让她来给您请安!”
聂凌峰气急败坏地跺着脚,抓着聂朗的胳膊更加用力,凑近了他的耳朵低声道:“不是,不是,是阮丫头说她死得冤,她要找我们报仇来着!”
聂朗大声附和:“是是是!儿子知道您一向疼爱软丫头,这会儿就急着她的病呢!”
聂凌峰急得不行,可他的焦急声统统都淹没在了聂明和聂朗兄弟的声音里。
屋子里跟来的下人们一个个低着头闭起了自己的耳朵,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啊——!啊——!”忽然似是又传来了一声接着一声的女子叫声,聂凌峰吓得一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眼神慌乱地道,“是她,肯定是她!”
聂明阴着一双似鹰槹般狠厉的眸子,对着聂朗道:“老二,你先看着父亲,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在我辅国公府装神弄鬼!”说着,就威风凛凛地跨着大步走了出去。
刚刚尖叫的正是闻讯赶过来的老国公夫人还有聂明和聂朗的妻子。
“娘!”聂明赶紧上前将吓得坐在了地上抖索不已的老夫人扶了起来,又问向同样脸色煞白的妻子,“出什么事了?”
聂家大夫人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倒是聂二夫人哆嗦着毫无血色的唇瓣哭道:“是阮儿,是阮儿……好多人看到了……”
“闭嘴!”聂明瞪了她一眼,斥责道,“弟妹,你莫不是摔糊涂了不成?阮儿好好地在屋子里呢!”
然后,不忘厉声警告那些丫鬟们:“谁要是敢妖言惑众,我定让她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一众丫鬟们立马跪了下来:“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聂二夫人一向怕这个严厉的大伯哥比自己的丈夫更甚,闻言立马噤了声紧紧地咬住了唇瓣,只是垂下的眸子里却是一片朦胧的水雾。
还是聂老夫人反应得快,她担心地问道:“你父亲那里没事吧?”
“母亲放心!二弟正在伺候父亲歇息,您也先回去吧,今晚这事儿交给儿子解决!”聂明让两位夫人扶着老夫人先行回房,而后冷声将府里的侍卫召集了过来,“将府里给我仔仔细细地搜查一遍,一个地方都不要放过!”
什么厉鬼!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聂阮生前都不能把他们怎样,死后连尸身都没了,还能做什么不成!
不过……今晚这事也让聂明警醒了起来。他阴寒的眸子紧紧眯起,难道说代王殿下害死燕俏,又用聂阮来代替燕俏的事情已经被人知道了?
“哈哈哈……。”出了辅国公府的范围之后,齐静沅忍不住捧腹大笑。
一想到刚刚聂家那些人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她就乐不可支,手上拎着刚刚瑶光脸上特意蒙上去的一层画皮,不由得赞叹连连:“云琛,你手下的人怎么那么多才呀?居然能画出这般栩栩如生的东西来!瞧瞧这戴在脸上跟真的似的,是个人都得吓死!”
齐静沅边走着边恶作剧地将瑶光刚刚戴的那张画皮蒙在自己脸上,调皮地把脸往燕云琛跟前凑。
要是她也拿朱砂在眼睛那里点点,不就成了流血泪了?想想刚刚聂老头子那嘶哑恐惧的叫声,齐静沅就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舒坦了开来。
燕云琛忍俊不禁地勾起了嘴角,拉紧她的手边走边道:“这也就是晚上,加上聂老头自己心虚,所以才会被吓到了。你没看,刚刚聂家那两个儿子可是一点儿都不相信吗?”
因为心里开心,齐静沅欢快的脚步都带着风。
她一边蹦蹦跳跳地走着,一边偏着脸看向燕云琛,撇撇嘴道:“管他们信不信!反正今晚那个聂老头被吓得够呛!哎,你说,明天会不会传出堂堂的辅国公大人被吓疯的事情啊?”
燕云琛挑眉,聂老头会不会被吓疯他不知道,但是明天聂家绝对会是麻烦一个接着一个!
翌日早朝,就有人站了出来举报三年前聂明和聂朗兄弟负责修建江都大坝时贪污银两的事情。虽然江都大坝目前还没出什么问题,可谁也不能保证下次若是有了洪水这缺了银子的工程会不会掉链子!
聂明、聂朗大呼冤枉,燕旭看着那些呈上来的账册,手上不断地捏紧,眼神渐渐缩了起来。
好一会儿,他抿着唇,没有想象中的大发雷霆,只是不容拒绝地道:“这件事朕会派人再仔细调查一番。至于两位聂大人,这段时间便先行在家中歇息吧!正好今早辅国公也告了病假,你二人便留在府中侍疾孝敬!”
说着,便将二人原本的事物交给了朝中两个之前不算太出众的臣子。但恰好,这两个人,都是站在恪王与闵江侯府这边的。
聂明和聂朗对视一眼,而后跪下谢恩。
于是,有些明眼人便看出了门道。
眼下庄王出了事情,其他皇子暂且不提。陛下现在正值盛年,自是不可能让代王或者恪王一家独大。
这是,要打压聂家,捧江家上位,好让他们势均力敌?
这番猜想很快得到了验证。翌日后宫里便传来了消息说柔妃因为献方有功,帮皇上调理好了早年间积累下的腿疾,被破格提升为了柔贵妃。
辅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