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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少桀把药膏接了过来,眉紧蹙。
“你把这些告诉我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我去伺候一个仇人的女人?”
一筑看向凌少桀的目光里多了份怪异,愣了半晌……
凌少桀敛住刚才的情绪,不在意的把药膏丢在床头的柜子上,懒懒道,“要是不能把方之简引来,她活着也一样没有价值。”
“医生的职责如此,我就做到这了。”
之后,再没有之后,几声脚步声,史航听的出,那个人走了。
可为什么凌少桀还不走……
头顶上黑压压的影子在移动,让史航的心跳悬在嗓子口,要不是现在体力还没恢复,她真想随手抄个什么东西把他痛打一顿,好让他知道知道,她活着的价值是什么。
全身湿透的衣服沾在皮肤上,厚重的棉被,前后对比,纯青的冰火两重天,让她难受的厉害,忍不住蠕动了一下。
凌少桀的目光敏锐的投射过来,史航瞬间僵持,不敢动。
床沿边一沉,凌少桀坐在床边上,五指收紧,神情严肃的看着床头柜子上的药膏,然后再看了看躺在白色被褥里的人。
她……好像很难受。
是伤口太痛了吗?
心底最深处有什么东西涌动,不由得拿起柜台上的药膏,幽暗的目光浓密的粘稠。
被褥里,史航抓紧身下的床单,随时准备应战。
谁知道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一个大肆在之简面前羞辱她清白的人,还能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但是黑压压顶在她上方的影子,时而移开,时而遮密,牵扯着她的心弦,时而紧绷,时而松懈。
他到底要干嘛?
正在琢磨着,手臂便被一只大手从被窝里掏出,史航心一紧,下意识的往回扯,但那只手的五指就像铁拷那般,明明只是很平常的捉住她的手,而她却有种被拴住的感觉。
“你放心,现在的时间还只是六点过,在结论没出来之前,留你还是有用的。”
史航惊愕。难道他早就知道她醒了吗?
“至于给你擦药膏,只是不想一个浑身都是疤痕的人污染我的眼球。”
当手腕落在他宽大厚实的掌心时,干燥而带着热力的手指,肌肤的触觉让她清晰的感觉到薄而粗糙的磨茧。
史航愕然了。像凌少桀这样狂傲的贵公子,手掌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粗糙的磨茧。
一般手掌会有厚茧的人分为三种,一种是苦力,常年搬运累积。一种是背包族,喜好户外旅行,攀岩等嗜好。而另外一种,是善于兵戈。
最后一种猜想,让史航连想,都不敢想。
、第四章
药覆盖伤口,疼痛中夹带微凉。
史航把手扯了回来,睁开眼,“你是怎么知道我醒了的?”
他没看她,只是拉过她的手,挤出药膏擦在伤口上,表情甚是不削,“就你那点演技,最多也就只能自欺欺人。”
“那你明明知道我是醒着的,为什么不再把我丢冰池里去。”史航愤怒的扯回手,坐了起来。
“你就那么想死?”凌少桀轻佻眉。
史航看都不想去看她,别过脸……
明明身上的伤都是拜他所赐,现在却好心到亲手来擦药,这算是扇了你一巴掌,然后再给你一颗蜜枣吃吗?
她才不吃这套。
见史航这幅模样,凌少桀不满的蹙起了眉,冷冷的命令,“把手拿过来……”
史航的心一颤,回过来的目光里充满了戒备和恐惧。
“把手拿过来。”凌少桀不想再多说,语气却缓和了些。
史航不安的抓着被褥,把刚才擦的那些药膏全沾到了被单上,心里害怕,目光却依旧坚定。
“不要……”
静,死一般的沉寂。
门外,脚步声突然混杂,急促的几步声响朝这边奔来,破门而入的人,大惊失色。
“不好了,小姐她又想不开了。”
史航顿觉得一震,本是坐在床边的人已成空,她就只听见好像是司空见惯了的语气,“在哪?”
“天台。”
史航看着双双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在看了眼在听到消息后被凌少桀丢在地上的药膏,眼眸深处
涌动过什么,却没有多想,顾不了伤口的疼痛。
史航知道,现在是最好的逃跑机会。
轻手轻脚的依附在门前,看着门外一阵混乱后,便寂寂无人。
史航暗喜,把门打开,正准备踏足朝他们的反方向走,背后,有一双强势的大手硬是把她拎了回来,邪佞的面孔在眼眶狂妄放大。
“你去哪?”
“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还不够多,想在加一点?”
史航挣扎着想从他的魔掌中逃出,怎奈她的反抗对于凌少桀来说,不痛不痒,构不成一丝威胁。
“你这个疯子,你一定不会如愿以偿的,如果你认为之简会为了我而前来赴约,那么你就太愚蠢了。”对,他不会来,一定不会……
这是他的伤口,曾经那么血淋淋的痛过,他怎么可能会,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她,而
亲手这把平常触都不愿去触及的伤口撕裂。
一路上,凌少桀无视她的咒骂,强硬粗鲁的拽拎着她背后的衣服,来到楼层的露天、天台上,随手丢下。
史航猝不及防,跌倒在地,血块凝结的伤口再次分裂,标致的五官因为疼痛难忍而全拧在了一块,头顶上方,冷漠的声音如一道冰柱直直砸来。
“看到没有,那就是你以后的下场。”
下意识里,顺着他的视线,史航望了过去。
女孩的背影在这暗夜幽色里,单薄的宛若透明玻璃水缸中的浮藻,一直在摇曳,飘伶。
当她看到凌少桀时,精致的面容里终于有了起伏,她朝他招手,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哥,我要去找之简,我不能让他等得太久了,要不然……他会寂寞,会绝望的,所以我要去找他,我要陪着他,永永远远的陪着他。”
女孩的笑,在街旁路灯的辉映下,是那么美,丝丝拂动的长发,飘逸灵动中藏有一抹浓烈的却
怎么也无法说不出口的悲伤。
凌少桀说,“看到没有,不久以后,那就是你的下场。”
同样的话,前后的差别对于史航来说犹如天壤。
史航不懂,黯低下头,回想起那满墙照片里的情景,曾经,女孩和之简是那么亲昵,而如今,
女孩的这番话,硬生生的证实了他们之间确实有某种关系存在。
“她……她……”吞吐了很久,却没出息的不知道想问什么?然后就只听见那个女孩的声音渐变的兴奋,坐在天台边沿上跃跃欲坠。
“哥哥,之简他真的没骗我,这次,我终于找到他了,我终于找到了。”
“以前之简总说,要是哪次找不到他了,就去最高的地方,在最高的地方,就一定可以看到他。”
“我现在找到了,之简,之简你等我,我来了,我来了……”
随着史航的瞳孔急剧扩张,那抹坐在天台边沿单薄的影子,像一页摇曳的纸张那般在空中跃身
而下,好似在那一刻,呼吸停止,心跳停止,就连城市里绚亮的霓虹彩灯也都在这一刻黯然失色。
史航疯了一般往天台边沿奔去,楼下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女孩却安好无恙的落在下方大片大片不明物上,虚汗层层冒出,浑身瘫软在地……
回想起之前凌少桀司空见惯的口吻和那个人的话里面有个“又”字,这样的情况好像不止发生一两次,所以他们时时刻刻都有所准备吗?
等等……
史航的脸色瞬间僵凝,刚才,刚才……
蓦地,史航忍着膝上的疼痛,蹒跚的站了起来,望向楼下的时候,那辆墨黑加长的轿车在夜色光映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车前单廖的只伫立了几个人,之简坐在轮椅上。虽然距离太高太远,夜色太黑,可史航还是认出了他,之简,方之简,一个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不管是在什么场合,存在感都强烈的让人尊畏的男人。
可是同时,他又是低调的,有些时候,他整个人稀薄的只剩下呼吸,一缕谁也察觉不到却又存在的呼吸。
抓在坚硬边沿上的五指收紧……
不远处,凌少桀轻蔑的声音狂妄袭来,“想不到,你的能耐还挺大的,我倒要看看,方之简还可以为你做到什么程度。”
史航看着楼下的那个人,深深的笑了,眼里有过释然。
不知道为什么,浮躁不安的心,在看到那个身影后,就意外的平静了下来,也不再在害怕了。
再相见,是在楼下他们面对面的时候,史航被人双手扣在后面,筱爱当时也在,只不过她也被人死死的扣住。
她在挣扎,在反抗,嘴里念着之简的名字,一遍,一遍,近乎疯狂。
“方之简,好久不见……”
凌少桀邪佞的向前跨出一步,下颌高昂,不可一世。
轮椅上的人,面色如水,无波无澜。
“好久不见……”
之简的背后有个清瘦的男子,架着黑框眼镜,提着黑箱子,向前跨出了几步,熟练的操作,黑箱子的锁便被打开,里面,是火红一片的人民币。
“这是两百万……”然后,他看向狼狈不堪,浑身都是伤的史航,意思不用明说,各方都应心知肚明。
“之简,之简……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
“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之简,之简……”
另一旁,似是闹累了,凌筱爱奔溃的哭了出来,是那样的绝望。
史航望向轮椅上的男子,细细打量他的神情,却找不到蛛丝马迹,好像筱爱嘶哑的叫喊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存在那般。
史航突然很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过什么?发生了什么?
“凌少,这样嘈杂的场面,你不觉得会影响到我们的谈判吗?”说话的人是那个清瘦的男子,他的话里有话,史航知道他,他叫陈彦,但她也就只知道,他叫陈彦,一个很精明能干的人。
他的笑,往往礼貌而绅士。
可凌少桀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长腿跨出几步,拿出其中一扎在空中纷扬,张张划出,当他嘴角的邪笑肆意放大时,那一扎的百元红钞,在鬼魅的夜空中,似是下起了红色花瓣雨,一箱的钱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谈判?你觉得你们现在还有和我谈判的资格吗?”
不用他明说,扣住史航的人就把她推到了凌少桀的身边……
“你们一定很想我放了她吧?”
史航别开凌少桀即将要轻薄上来的手,愤恨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卑鄙。”
但被约束行动的史航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凌少桀的魔掌,他桀骜的掐着史航的颧骨,抬起她的视线,逼她直视,那邪魅的眸子里,密集出的笑意灼焰的宛若不断蔓延开来的曼珠沙华。
“怎么?在你未婚夫面前装的跟个贞洁烈女似的,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刚才是怎么取悦我的吗?嗯?”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凌少桀的鼻翼间发出。
史航的脸色顿时差到了极点,捏紧的拳头在颤。
这个疯子,疯子……
“凌少,开个条件吧,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了史航小姐。”陈彦的处变不惊异于常人,好像
他……从不会为了什么慌乱手脚。
方之简一直很欣赏他这一点。
凌少桀把史航整个人都圈在臂弯里,带恨的目光直接越过陈彦落在轮椅上的男子身上,他就不信,方之简能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
“哥,哥,我要之简,我要之简……”
“不知道为什么,之简他好像看不到我了,他看不到我了。”
“哥,我的心好痛,好痛……”
“你让他们放开我好不好?我保证我会乖乖的,我只想……只想看看之简,摸摸他,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