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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花园的入口处传来一阵细碎的人声。
孟彤缓缓收了功,睁开眼才发现天色早已大亮了,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上,看阳光照在凉亭上所造成的影子长度,应该已经辰时左右了。
孟彤起身缓步走下假山,正巧看到耿天忠带着人往这边走,他边走边跟身后的四个粗使婆子和两个仆役说着什么,根本没看到她从假山上下来。
还是一个粗使婆子小声提醒了耿天忠,他才抬头往假山上看来。
耿天忠昨晚就听妻子说了孟彤原来是女孩的事,只是今天一见孟彤又穿上了细棉的男装,他还是忍不住愣了下,等回过神才急急忙忙带着人快步向孟彤走来。“小姐!”
几个粗使婆子和仆役也连忙低头行礼。“小的见过小姐!”
“不必多礼。”孟彤摆手让几人起来,又对耿天忠道:“阿忠,等你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到前院等我我。”
“今日开封府尹的夫人会上门拜访,中午应许还会留下用午饭,你让大厨房多准备几样茶果点心,至于中午的菜品,若是府里准备不出来,就趁早去城里的大酒楼订一桌最好的席面送来。”
耿天忠早前从凌一和陈四等人的嘴里,已经得知了孟彤不但会医术,而且还是位医术高超的神医。
但凡神医,往来的就多是些达官贵人,现在听说连开封府尹的夫人都要上门拜访,耿天忠当下不敢怠慢,躬身应了声“是”,等孟彤一走,便加快速度给几个粗使婆和仆役分派起花园里的活计来。
孟彤回到平安居,阿喜娘子和青黛已经在小花厅里服侍春二娘吃早饭了。
院子里三个新来的丫头在洒扫,一见她进来,先是愣了下,等看清了孟彤额上的刘海,才连忙蹲身行礼,“奴婢见过小姐。”
“都起来吧。”孟彤向三人笑了笑,边往屋里走,边对侍梅道:“侍梅,你洗洗手,去服侍夫人用饭。”
侍梅愣了愣,才连忙应了声是,将手里的扫帚递给侍竹,就跑过去打水洗手了。
孟彤一脚迈进花厅,先冲春二娘打也声招呼,然后才转头对青黛道:“青黛,帮我提水去,我要沐浴。”
春二娘看她穿着男装从外头回来,便知道孟彤又去晨练了,只催促她道,“快去洗洗然后过来吃饭,不然一会儿粥都凉了。”
孟彤一边往自己房间走,一边笑答道,“现在天气热,粥凉一点才好入口啊。”
“小姐,热水奴婢早就备好了,已经给您放到浴室里去了。”青黛小跑着跟在孟彤身后,不用孟彤吩咐就自动开了衣柜,给孟彤拿换洗的衣裳,“小姐,您今天是穿昨晚的那套粉色的衣裳,还是另选一件穿?”
孟彤回头看了一眼衣柜,指指衣柜里一套嫩绿色外罩同色,绣小白菊的轻纱罩衫的衣裙道,“就那身绿色的吧,这大热的天,这颜色看着舒服些。”
青黛点点头,先将白色的里衣亵裤送到浴间给孟彤换洗,然后才将孟彤指定的衣裙拿出来,一一挂到屏风上。
孟彤洗完了澡,披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青黛一见连忙拿了干帕子过来要给她绞头发。
孟彤抢过她手里的帕子自己搓,一边指使青黛道,“你去把浴室收拾了,顺便把后窗开了通通风。”
青黛指指她身上小背心和亵裤的清凉穿着,撇嘴道:“小姐,奴婢还是先侍候你把衣服穿上把,不然一会儿让夫人看见了,一准又要说你了。”
“我娘在吃饭,这会儿不会进来的,何况你不是关门了吗?”孟彤不甚在意的擦着头发,晃晃悠悠的在梳妆台前坐下。
青黛跟在她身后碎碎念,“您就别贪这一会儿的凉快了,夫人饭吃的快,指不定一会儿就过来了呢。”
这么大热的天,洗了澡让人先凉快一下都不行?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孟彤的翻了个白眼,耍赖道,“这头发还湿着呢,不绞干了一会儿该把衣裳弄湿了你别管我了,就让我坐会儿,你先去收拾浴室吧。”
青黛拿她没办法,只能转身进浴室收拾去了。
孟彤倒也不是真那么不知分寸,等身上出浴时的水气干了,孟彤把头发也绞的半干了。
顺手在梳妆台上挑了根木钗,把头发松松的盘在头顶上,孟彤给自己脸上抹了点面霜,就起身拿起屏风上的衣服,一件件的穿戴起来。
轻纱薄衫虽然穿起来累赘,不过孟彤还不至于笨到不会穿。她不是生在豪门的那些废物小姐,这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就算她现在有能力仆从环侍了,也不想让人插手代劳。
☆、356换衣
等孟彤这边穿戴的差不多了,青黛也收拾好浴室出来了。
“就知道您不想要奴婢侍候。”青黛看着孟彤身上穿戴整齐的衣裙,没好气的咕哝道。
孟彤同样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道:“我又没有断手断脚,穿个衣服而已,不用你侍候。”
青黛都不知道该拿自家小姐怎么办?“您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咱们也安定下来了,您就该习惯了让奴婢侍候的。”
“这都是哪儿来的歪理?我是小姐,你是丫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得听我的。”
什么话都没这一句话有效,青黛彻底败下阵来,乖乖低头不说话了。
孟彤趿着软底的粉红绣鞋,抬手把固定头发的木钗拨了放回梳妆台上,就这么披散着头发,拖拖踏踏的往外晃去。
青黛见状急道,“小姐,您还没梳头呢。”
在自己家里,散个头发的自由还没有了吗?孟彤头也不回的道:“头发都还没干透呢,等吃了早饭再梳也不迟。”
房门“吱吖”一响,春二娘、阿喜和侍梅几乎同时扭头望去,就见孟彤一身嫩绿色衣裙,却披头散发的趿着双绣鞋就出来了。
侍梅惊讶的小嘴微张,显然不敢相信孟彤会这副样子就跑出来,阿喜娘子则是欲言又止的看着孟彤,一副有话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春二娘倒对孟彤这一身不修边幅的样子不甚在意,只招手让她过来赶紧吃饭。
在村子里,别说是披头散发的,就是敞着衣襟的人都多的是。
对于春二娘来说,她闺女衣服穿的好好的,散着头发等晾干又能有什么关系?在春二娘的观念里,民以食为天的观念已经深入骨髓,对她来说,再没有什么比吃饭重要的事情了。
孟彤笑着应了一声,走到桌边坐下,抬头看到阿喜的样子,便笑道:“我刚洗了头,头发还没干透,就先不梳起来了,等头发干透了,阿喜再帮我梳头。”
阿喜娘子闻言,连忙恭敬的冲孟彤福了福身,道:“小姐能看中阿喜手艺,是阿喜的荣幸。”
能谨守本份的下人,才是好下人。
孟彤满意的笑笑,低头勺了口粥,见春二娘放下了碗筷,便道,“娘,您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师傅还有一位大弟子的事吗?”
“当然记得啊,咱们到南方来,不就是为了把祝婆婆的骨灰送到你大师兄手上的吗?”春二娘看着孟彤道,“怎么?你可是打听到你那大师兄的消息了?”
“一早就打听到了,我昨儿还让陈四去他府上送了信和请贴呢。今天我那师兄的妻子,应该就会上门来拜访咱们了。”
孟彤说着笑了笑,又柔声道,“您一会儿回房换件新衣裳,再让阿喜帮您打扮打扮,咱们娘俩要漂漂亮亮的见客才不会失礼,您说是不是?”
与祝香伶同住了两年,春二娘平日里也没少受祝香伶的指点,虽然她可能一辈子都学不会祝香伶跟她说的那些手段,但这不妨碍春二娘对祝香伶的尊敬。
现在一听是要见祝香伶另一个徒弟的妻子,春二娘顿时就上心了。春二娘人虽单纯,却并不笨,见客要打扮的光鲜亮丽,不能丢了自家的颜面这种常识她还是知道的。
而经过了祝香伶两年的洗脑,春二娘虽然不懂得跟人勾心斗角,但也明白同为祝香伶的徒弟,那位素未蒙面的孟彤的大师兄,在祝香伶手下学本事已有多年,他的本事肯定要比自家女儿还要利害的多。
在春二娘的观念里,如女儿这般有本事,都已经可以住上这么好的大宅子,不缺吃穿还有下人服侍,想必那位大师兄家里必竟更加阔阔绰。
春二娘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让女儿被人小瞧了去,于是她急急起身,扔下一句,“那你且先吃着,娘吃好了,这就去穿衣打扮去了。”话音未落,人就已经一阵风似的冲回了自己的屋子。
阿喜和侍梅见状,急忙冲孟彤福了福身,转身急急追着春二娘进内室去了。
孟彤慢条丝理的吃完了一碗粥,两个花卷并一个鸡蛋,这才心满意足的拿出手帕抹了抹嘴,转头示意青黛将东西都撤下去,然后施施然的起身往自己屋子走去。
青黛手脚麻利的把碗盘一收,扬声叫来坐在外头廊下的侍竹,让她把东西端去大厨房,自己扭身就跟着进了孟彤的卧室。
孟彤在屋里将青黛昨晚收起来的手饰又都翻了出来,只留下那些适合自己这个年纪配戴的花钿、绢花,璎珞,珠链等物,将其中贵重的簪、钗都挑了出来,用手帕小心包了。
听到青黛进来的脚步声,孟彤捧起那一大包手饰就递到了青黛面前,道:“你来得正好,把这些先拿过去给夫人。”
青黛只好又屁颠屁颠的穿过花厅,往对门跑去。
孟彤给自己戴了对流苏下端坠着数颗小珍珠的耳坠,又从柜子里给自己找了双藕色,两边绣嫩绿柳叶纹的绣花鞋穿上。
站到铜镜前左右看了看,孟彤摸摸空荡荡的胸口,就从梳妆台上挑了个镶淡绿色荷花样玉石的璎珞银项圈戴上,这才又慢悠悠的穿过花厅往春二娘的卧室晃。
春二娘的卧室里此时正乱成了一团,明明总共也只才四个人,可看着桌子和床上摊满的衣服,孟彤的嘴角还是止不住的抽了抽。
见春二娘手里还拿着两件衣裳在比来比去,孟彤忍不住出声道,“娘,你穿那套藕荷色的衣裙,外面再罩件石榴红的软烟罗纱衣,肯定很好看。”
春二娘闻言回头看了孟彤一眼,转头看了看摊在桌上的藕荷色衣衫和裙摆绣了莲荷的百褶如意月裙,又看了看床上摊着的那件石榴红的软烟罗纱衣,有些不确定的道:“穿石榴红的,会不会太艳了?”
孟彤眉眼弯弯的笑道,“不会的,娘穿这个颜色最好看了。”
春二娘看着桌上的衣裳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听女儿的,“好,那我就穿上试试,侍梅,你把那身衣裳拿来给我。”
☆、357好看
孟彤带笑的眉眼笑意顿时更浓了点儿,“娘,我先让阿喜帮我梳头,一会儿再让她来服侍你啊。”
春二娘在屏风后,伸出一只手冲她挥了挥,“知道啦,你赶紧去吧。”
孟彤看了阿喜一眼,转身往自己屋里走,阿喜默默的跟在她身后,进了屋也不敢做声
见孟彤在梳妆台前坐下,阿喜没敢多话,只沉默的上前拿起梳子,手脚麻利的给孟彤编结出两个漂亮的双丫髻。
“用这两串珍珠花环在髻上吧。”孟彤拿起一对珠花递过去。
用珍贝打磨出来的珍珠花发饰虽然不值钱,却极少有人出来卖。
孟彤手上的这一对珍珠花还是以白银做枝,边上镶了淡紫色细珍珠的,每只都只有一指来长,一看这精致的做工就知道不会是什么便宜货。
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