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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永安等人听得惊奇不已,刘秀忍不住问道,“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儿知道的?那什么窗子要建在高处,三间屋子要打通的话是谁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想的?”
孟彤对此早有准备,笑眯眯的扭头看向赵荣,说道:“这些都是铁头哥说的啊,他跟陈大娘家的石头说话的时候,俺都听见了。”
赵荣听得哈哈大笑起来,这才明白原来并不是别人家的孩子太聪明,而是自家的孙儿太能干了,让别人家的孩子都忍不住来偷师了。赵荣心里得意不已,看向孟彤也不由更觉顺眼了,“那行,等赵爷爷回去,就让你平九叔先去你家那两亩山地上转转,这眼见着再有两个月外头就不能再走人了,让你平九叔尽快把你家的房子建起来,你们也好搬过去过新年。”
几人正说着话,门外就传来陈金枝由远而近的咒骂声,不一会儿就见陈金枝发散钗歪的紧紧抱着个大陶罐,由孟九根护着快步进了屋,两人身后还跟着脸上多了数道抓痕的孟大柱和孟七斤。
孟彤机警的抓着孟大退到墙角,以免扫到陈金枝的台风尾。
可就算她见机够快,也挡不住陈金枝在与两个儿子一阵抢夺之后,把一肚子的邪火往她们父女身上倒,“看什么看?死丫头,你爹已经分家出去单过了,这些银子可没你们的份。”
在坐的田永安等人闻言就不由皱起了眉头。
孟彤的火气也瞬间被陈金枝这话给点爆了,她握着拳头,怒道:“奶,俺若惦记着您这些银钱,早在几年前就把这些银钱给偷偷挖走了,还会留到现在还让您把它们抱在怀里?俺全心全意的拿您当亲奶敬着,难道在您的心里,俺就是个眼皮子浅到,看到自已亲奶藏的钱也要去偷的贼吗?”
☆、7不用你养老送终
陈金枝被问的说不出话来,可转念想到,若不是孟彤叫破了她藏银的地方,她也不会跟两个儿子好一顿的抢夺,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这只会吃闲饭的丧门星、赔钱货,还有理了是?”
“俺本来就有理!”孟彤腰背挺直,说话落地有声,她毫不示弱的瞪着陈金枝的叫道:“您手里拿着大把的银钱,却只给俺和俺娘每天吃两顿稀的跟水一样的粥,你把好房子和好地都留给二叔和三叔,却把身子不好的俺爹和俺们赶到那两亩山地上,那里连片瓦都没有,你就只给俺们十五两银子和一年的口粮,就把俺们给打发了,那是不是说,以后您和爷也不用俺爹养老送终,以后您有二叔三叔养着,俺们一家的是死是活,都跟您和爷没关系了,是不是?”
孟七斤在旁嗤笑,“就你爹这个身子骨,他别拖累死你奶和你爷就阿米陀佛了,还想给你奶和你爷送终?你别做梦了。”
刘秀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圣人讲的是母慈子孝,兄友弟恭,可这老孟家简直就是母恶兄弟毒,他板着脸,怒道:“七斤,你这说的什么话,有你这么说自己兄弟的吗?”
刘秀才是附近十里八村唯一的读书人,对他,孟七斤还是有些犯怵的,可他还是忍不住小声咕喃道:“俺又没说错,就俺大哥这身子骨,指不定哪天就没了,还能指望他给俺爹俺娘养老送终?”
田永安忍不住也板起了脸,孟大的身子骨差归差,就算他活不了多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可做为亲兄弟的孟七斤,当着他们的面这么不留情面的说出来,让人听着实在不喜。而且关于孟九根和陈金枝的养老问题,他们刚才在孟大的分家书上没写清楚,现在确实有必要提一提。
田永安看向陈金枝,沉声道,“陈氏,你这家分的确实有些不太公平,若是你和九根都觉得孟大以后不用负责给你们养老,你们往后的吃喝拉撒都由大柱和七斤一手包了,那他们两兄弟多得些东西,孟大想来是不会有意见的。”
陈金枝瞥了眼佝偻着身子的孟大,没好气的道:“村长,不是俺不想俺家阿大给俺们养老送终,可你看看他那个样子,像是能给俺们养老送终的吗?”
刘秀一听她这话,当即不耐烦的道:“既然这样,那就把这一条添到孟大的分家书里,免得以后说不清楚又来扯皮。”
对这点,孟彤举双手双脚赞成,她立即掏出怀里的分家书双手递给刘秀,让刘秀给添上不用给陈金枝和孟九根养老送终这一条。
陈金枝也重新开箱,把分家书拿出来给刘秀添上这条,又分别让赵荣和田永安在上面用了私印,这才把两份分家书分别还给孟大和陈金枝。
孟彤知道今天跟陈金枝算是撕破脸了,如果她不趁着村长和赵爷爷等人在场,把那一年的口粮给要过来,等村长等人走后,那些东西可能就会打水飘了。
孟彤故作天真的抬头问孟大,“爹,咱们被爷和奶给分出去了,那以后咱们吃饭还跟爷和奶一处吃不?俺好饿。”
孟大柱当即冷笑道,“这家都分了,你还想赖着你爷和你奶讨饭吃?这世上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
众人不约而同的望向孟彤,特别是陈金枝的目光,就如刀子般射向孟彤。
孟彤低下头,声音怯怯的结巴道:“可,可俺们家没有粮食,柴禾也不够,也没有锅碗瓢盆。”
陈金枝闻言,立即扭头冲孟大柱道:“大柱,你跟七斤去西间给他们称够一年份的粮食,让你媳妇再从厨房拿一副锅碗瓢盆给他们。”
孟大柱和孟七斤相视一眼,嘴角带着不怀好意思的笑意,相继往进了西间,没有一会儿就各搬着一袋糙米往东厢去了。孟彤掂着脚站在堂屋门口数着,两个一连搬了十一袋糙米到东厢,孟大柱的妻子蒋氏也从灶间给她们家拿了一副锅碗瓢盆碗盘筷子之类的东西。
赵荣等人见孟大柱和孟七斤搬好粮食回来,便一起起身告辞。
孟九根和陈金枝连忙起身留客,“留下吃了饭再走,厨房都已经在做了。”
按理来说,请村长等人来一趟,吃顿分家饭也是应该的,只不过今天这顿饭,别说孟家压根还没做,就是做了赵荣等人也吃不下。
明眼人都知道,孟大这家一分,孟大今后的日子还不知道会过成什么样呢,要是孟大连这个冬天都撑不过,留下春二娘母女两个,这往后的日子都不知道会苦成什么样,他们这顿分家饭,吃的等于是人家的送终饭啊,能吃得下就怪了。
送走了村长三人,陈金枝扭身就进了堂屋,连正眼都没再看孟大一家三口一眼。孟大柱和孟七斤就跟过年似的,笑容满面的勾着肩膀进了堂屋,也一样没看一旁站着的孟大一家一眼。慢吞吞走在最后的孟九根,背着手看了孟大、孟彤和春二娘一眼,摇着头,什么也没说就往堂屋去了。
孟大目光默然的垂下了头。听着脚步声远去,孟彤缓缓抬起头,嘴角露出一抹计谋得逞的奸笑。
孟大看着女儿的笑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怜爱的摸摸孟彤的头,牵着女儿的手,带着妻子转身回了自家屋子。
十一袋糙米堆在屋子里,顿时就让本就不大的屋子更显拥挤了起来。孟大看着这些粮食,不但不觉得高兴,反而抱着头缓缓的在门边蹲了下来,脸上的神情是说不出的黯然和迷茫。
春二娘一脸担忧的凑到孟大身边,跟他一起蹲着,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正在伤心的他,只傻愣愣的陪他一起蹲着。
孟彤看两人这模样,不禁拍着额头叹了口气。扭头看向屋外,屋外被夕阳照的一地金黄,孟彤看着看着,猛然就想起一件事,她转头拽起蹲在地上的双亲,急急忙忙的道:“爹,娘,咱们快去平九叔家一趟,俺有件很要紧的事情,忘记跟赵爷爷说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8蹭饭
孟大和春二娘见她一脸焦急之色,又说的这么慎重,还以为真是有事商量,当下也顾不得问孟彤要找平九商量什么事,两夫妻匆匆锁好门,就带着孟彤急急忙忙的出了门。
走在村里的土路上,遇见相熟的村民,总要打上个招呼,春二娘素来在外人面前都是沉默不语的,孟大和孟彤一路“大叔大婶,大哥嫂子”的叫过去,一直到快走到平九家了,才轻松下来。
孟彤趁机跟孟大提出,“爹啊,俺能不能把名字改了?二丫这名字不好听,俺想改名叫孟彤,是红彤彤的那个彤。”
孟大觉得奇怪,“怎么好好的,突然想起要改名字了?”
孟彤眼也不眨的说着事先想好的说词,“俺以前在镇上听算命先生给人算命时说过,他这个字是个好名字,能带来好运的,俺想改名叫孟彤,你看行吗?”
农家的孩子名字都是随口取的,孟大没读过书,给孟二丫取名时也就按着前人的习惯,随口取了二丫这个名字。再说孟家有祖训,女孩的名字是不上祖谱的,叫什么名字都无所谓。
女儿既然说要改成连算命先生都说吉利的“彤”字,再加上叫“孟彤”也确实比叫孟二丫要听着顺耳,而且“孟彤”这个名字让人听来,还会觉得很有墨水的感觉,孟大当即就点了头,“那就改名叫孟彤。”
孟彤没想到改名这么容易,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她是真怕别人叫她二丫时,她反应不过来,现在总算把名字的问题给解决了,当真是解决了一件大事。
眼见平九家的院子已然在望,孟大这才想起来,他还不知道孟彤要找平九商量什么事呢,他低头问孟彤。
孟彤得意的摇头与春二娘相牵的手,抬高下巴笑道,“咱们自然要赶紧出来,不然一会儿俺奶又该喊俺娘去做饭了。”她眼中闪过一抹算计,又有些不屑的哼笑道:“既然都已经分家了,就断没有再让俺娘给俺爷、俺奶和二叔、三叔一家做饭洗衣的道理,以后那些活都让二婶忙活去,俺娘要忙着咱们自家的事,可没空再给他们当牛做马。”
孟大没想到女儿急急忙忙拖他们出来就是为这个事,不由止住了脚步,满脸无奈的斥责道:“胡闹,你就算不想让你娘再去给你爷奶和二叔、三叔做饭,也不该谎称要去你平九叔家商量事情啊,这个时辰跑到人家家里,别人还以为咱们是故意去蹭饭呢?”
孟彤扯着孟大的袖子摇啊摇,笑嘻嘻的说道:“爹啊,女儿是真的打算去平九叔家蹭饭来着。”说着一手一个,一边拉着他和春二娘继续往前走,一边解释道:“不过俺说要跟平九叔商量事情也是真的。”
等到了平九家,就看到平九的儿子铁头,正坐在院子里削竹箭。
孟彤复苏了身体的记忆,对铁头熟悉的很,张口便喊,“铁头哥,平九叔在不?俺找他有事儿。”
铁头抬头见是孟彤一家,先扭头冲灶房喊了一嗓子,“娘,孟大叔和春婶子来了。”然后才转回头起身迎向孟彤等人,道:“孟大叔,春婶子,你们快进来坐,俺爹跟俺爷看时间还早,就去你家的山地看地型去了,晚饭前应该会回来的。”
平九的妻子邵氏这时从灶房里出来,一见是孟大一家就笑容满面的招呼起来。
孟彤很不客气的开口道:“平九婶,俺是特地带俺爹和俺娘来你家蹭饭的,您晚上多做些吃食哦。”
邵氏还没来得及答应,铁头就忍不住奇怪问,“不是说你家分家了吗?你们怎么还会被赶出来呢?”
孟大闻言神情一滞,只觉的尴尬不已。
“铁头!你在那里瞎咧咧个啥?”邵氏也连忙喝斥铁头,一边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