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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搂着她,泪无声无息落下。
好怕好怕!
好担心她就此离去,再也醒不来了!
唯恐盼儿就此离去的心变得无比雀跃,心中满天乌云顷刻间消散,变成晴空万里,绽放无限光明。
苏盼儿十分牵强动了动嘴角,声音微弱带着一抹难以掩饰惊讶!
“你……哭了?”
“胡说八道!谁哭了?”
秦逸猛的抹了一把脸,突然一把将苏盼儿放开。
“这是雨水,你的眼睛看不见吗?明明醒了还装死,很好玩吗?苏盼儿,你故意耍我?”
他言语既是气愤,又带着惊喜,还有几分羞恼!
仿佛打碎一堆调料品,五味俱全。
身体砸落在地,疼得苏盼儿一阵龇牙咧嘴,全身偏偏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量都没。
之前给秦逸治病那莫名物质跑出来捣乱,而治疗又不能中断,给了那莫名物质可乘之机。昏迷之后,她体内的古武心法自主运转,好容易聚集起一丝丝,和那莫名物质缠斗。
眼下她虽然醒来了,却虚弱得连动一下手指头都做不到。
如何回应秦逸的呼喊?
“咳咳咳……疼!”
苏盼儿被秦逸这么一丢,体内那丝内劲立刻开始发威,浑身总算恢复了些力气,发出的声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
却被雨声风声悉数掩盖了。
“秦逸,你是觉得老娘没死,故意折腾老娘是不是?”
秦逸原本还以为苏盼儿是故意戏耍他,此刻见她依然无法动弹,心念一动,赶忙又蹲下。
“盼儿,盼儿你这是怎么了,不能动弹吗?”
“废话!”
力气在逐渐恢复,苏盼儿狠狠瞪了他一眼:“老娘要是能动,早把你这软脚虾踹飞!还由得你又拖又拽,你这是打算把我丢到哪里去?快扶老娘坐起来!”
秦逸傻笑两声,赶忙将她从地上扶起。
“我见你晕倒了,想着把你送到村子里去找人救治……嘿嘿嘿。”
只要她能醒过来,自己再多被她骂几句又何妨?
“帮我护法。”
自己就是大夫这大笨蛋又忘记了吗?
苏盼儿顾不得这里环境恶劣,勉强结印开始修炼。
这一番来回折腾,她体内那奇特物质又有活跃迹象。赶忙运行内功心法,好容易才将那些物质再度控制住,才睁开了眼。
“盼儿……”
秦逸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浑身冻得瑟瑟发抖,直打哆嗦。
“走,我们回去。”
苏盼儿爬起来活动一番筋骨,折转往回走。
秦逸一愣,赶忙喊道:“盼儿,你的身体……”
“之前用力过度一时岔了气,现在已经没事了。”
苏盼儿并没告诉他实情,就是告诉了他,对方也帮不了自己,反而平添烦恼。
她抬起头望着弑仙山的方向。
珂儿的腿急需药物救治,秦逸的病已经不能再拖,还有自己的体内这奇特物质,也得尽快清理出去。看来这趟弑仙山之行是势在必行了!
天空中的雨势在逐渐减小,似乎没有停歇迹象。
二人很快回到老屋前面,光秃秃的几堵墙壁丝毫阻挡不了风寒。
秦逸哆哆嗦嗦着敲响火石,火堆终于被点燃,驱散了二人一身寒冷。
“你别愣着,赶紧将湿衣换下,感冒着凉了可不好。”
苏盼儿脱得就剩肚兜,再拿起另一套带补丁的衣衫往头顶上套,头也不抬吩咐着。
野外环境恶劣,她很早就学会如何保护自己。
秦逸的双眼瞪成了牛眼,眼珠子险些从眼眶里突出来!
反应过来,立刻挡在苏盼儿身前背对她,破声怒骂着:“你这蠢女人!大野外的你这是干啥那?要是旁人看到了……”
“这里有旁人?少啰嗦!快去换衣服。”
说话间,她已经换好衣服,随意推开他走到另一边抱了一大堆杂草回转。她手脚分外麻利,动手将今儿割下来的杂草用树藤扎紧扎成排。
秦逸想反驳,寻找了半天也找不到适合的词儿,只得嘟囔一句:“不可理喻!”
还是依言找出换洗衣物换上。
苏盼儿那双胖手不住上下翻动,平日里锋利无比的杂草在她手上却变得异常乖顺,来回穿梭。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双胖手,居然有如此灵巧的动作,编织起东西来是如此赏心悦目,让人难以自拔。
她接连扎了两大块,才用树藤对接成一块斜依着墙壁放好,正好将火堆和二人挡在墙壁和帘子中间。将风声雨声悉数拦在了帘子外。
至少有个遮风挡雨之地了!
苏盼儿满意地拍拍手,苦中作乐的嚎了两嗓子!
高亢的啸声顿时引来动静!弑仙山那边传来一阵阵狼嚎声附和,惊得秦逸赶忙制止着。
“死女人你在干啥那?你不想要命了是不是?那可是狼群的回应。”
“这弑仙山上的狼群很多?”
苏盼儿随意坐下,说话时双眼连连闪动,异彩连连。
☆、48。第48章 盼儿再上山
“可不是嘛。在年成不好的灾荒年,祖上可流传下来不少群狼下山的记载。大家躲避还来不及呢,你还故意去逗那些可恶的家伙……”
秦逸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了,从第一次狼群下山袭击人到后来的大灾年景,草根树皮都被挖光了,又有多少人冒险上山,却无一生还……说得那叫言情并茂,慷慨激昂。
苏盼儿一开始还仔细听着,渐渐的,却抵挡不了瞌睡的侵袭,慢慢睡了过去。
秦逸低低咳嗽了两声,悄无声息地往火堆里丢了些柴火。
回头看着苏盼儿那张胖脸,袒露出几乎藏也藏不住的疲惫,他默默起身,将衣衫披上她的肩头。
她太累了!
都是自己这破败的身体拖累了她!秦逸慢慢握紧了双拳,无言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
小雨依然淅沥沥的下着。
第二天一早,秦逸在鸟鸣声中惊醒。
火堆里还有余温,他赶忙加了些柴火,随眼一瞧,却没有苏盼儿的人影。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停歇,四下的灌木丛都透着一股子的新绿,依然看不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正失落着,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心中一喜,下意识回头。
正好看见一脸神采奕奕的苏盼儿迎着朝阳而来。
金色的光芒从她身后透出,形成一圈儿金芒,将她整个人映照得宛若神祇一般,高贵、神圣而庄严。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苏盼儿忍不住把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哦……你去哪里了?”
秦逸下意识倒退两步,规避着她适才的问题。
“看,那边!我去弄了些干柴回来。”
昨夜下了一天的雨,干柴数量有限,她拖回来是一棵枯树,表面虽然被雨水打湿,里面却是干燥的,燃烧起来不会有浓烟。
“你先把昨晚的剩菜热一热,我去去就来。”
昨天只清除了一间屋子的杂草,还有两间屋子里的草没有清理。偏偏昨晚下了雨,给今天除草的工作增加了许多难度。
苏盼儿想了想,还不如把除草的工作放一放,先把屋顶修好才是真!
刚才她转悠了一圈儿,后山上有一大片的毛竹,成为了她的目标。
砍倒、剔除枝桠,削竹成三米左右的长度,她很快就捆了整整两大捆,用竹篾捆住,再随意一甩抗上肩膀,大步流星回到老屋前。
秦逸已经将昨晚的剩菜热好,再加了一些青菜进去同煮,煮了半锅。
刚刚一出锅,苏盼儿就回来了!
看着好似山一样压在她肩膀的毛竹,秦逸大张着嘴说不出话。
“愣着干嘛呢?还不吃饭等着饿肚子是不?”
就在秦逸发愣的时候,苏盼儿已经丢下两捆毛竹,洗了手,端起大碗直接舀走了大半,大口大口的吃着。
昨晚的兔肉着实好吃,比起来今儿早上的饭菜着实难以下咽。
苏盼儿微微一蹙眉,却没有多说什么,依然大口将碗里的饭菜吃完,丢下碗又继续摆弄着那些毛竹。
“盼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秦逸哪里还顾得吃饭,赶忙上前询问着。
苏盼儿眉头一挑!
“你肚子要是不饿不想吃饭,就边儿去。别挡着我做活儿!“
“你……不可理喻!”
秦逸甩袖离去。完全觉得自己昨晚肯定是产生幻觉了,居然还觉得眼前的女人温柔。今儿一看,果然是狗改不了****!
苏盼儿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柴刀在她手上好像有灵性一样,不断翻飞。翠竹很快化为一块块二指宽窄的竹篾,硬结处也被铲除得平平整整。
秦瑜一早过来时,看见的就是那一大堆竹篾,当即瞪圆了眼睛。
“三弟妹,你这是……”
“哦,是大哥啊!我打算先把屋顶修好,免得今晚再下雨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
她想得简单又明白,竹篾外加木头固定,之后再在上面铺上稻草一类的,就先修好一间屋顶,应该费不了太多的功夫。
“那我也来帮忙。”
看了眼光秃秃的屋顶,秦瑜眼里闪过一道惊奇,他分明记得还有半边屋顶得,眼下却不见了!
“那倒是不用了,竹篾已经够了。”
苏盼儿拒绝着,探头朝着他身后看了看,却没有多说什么。
秦瑜的脸上有些微不自在。
“咳咳,霜儿她今儿有事要忙,过来不了了。”
昨晚他和霜儿回去,家里的饭桌上干净得连蚂蚁都不光顾,果然没有准备他们二人的饭菜。
今儿一大早,他正打算带着秦霜儿出门时,却被二嫂叫住了。
“大哥!按理来说大哥您和三弟是兄弟情深,我这做二弟妹的原不该多说什么。”
秦陈氏嘴皮子不住翻动,笑意却不达眼底:“可是……眼下正值农忙时节,大哥总不能只为了兄弟之情,不顾一大家子的生计吧?还有霜儿,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偷奸耍滑的,连猪草也不割,野菜也不挖了。大哥不会是想让弟妹这妇道人家出门抛头露面吧?”
一番话似乎句句占理儿!
说得秦瑜抬不起头来,只得让霜儿出门挖野菜,就连他也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终于出了门。
“真是可惜了。”
苏盼儿盯了秦逸两眼,并没有继续追问。收起柴刀,转身直接跃上墙壁:“大哥,你将那几根木头递给我就是了。”
几根木头都是杉木,是今早她带回来得。
碗口大小的杉木山脚下有许多,她直接砍伐了八根,足够搭一间屋顶的了。
苏盼儿战斗力惊人,做惯农活得秦瑜拖着气喘吁吁的杉木,到了她手中就好似在玩儿竹蜻蜓似的!很快就在墙上固定了位置,再将一根根毛竹铺上,用竹篾固定好,之后再铺上昨晚临时用杂草编织的草帘。
半天时间不到,一个像模像样的屋顶就做好了。
“这么快?”
秦逸倒吸一口气!看向苏盼儿的眼神分外惊奇。
多了屋顶这屋子明显就不一样了,暖和许多不说,还一下子就有了家的感觉。望着苏盼儿,秦逸心中充斥的那股子温暖难以言说。
“快什么?有一间屋子就将就住着。晚些我得上山一趟,去找些药材。”
苏盼儿一脸认真。
“上山?绝对不行!”秦逸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开玩笑!那可是弑仙山,众人都只敢在周围转转,谁人敢随意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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