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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份考卷,审卷自然用不了太多时间。
只是按照往常的规矩,几位阅卷官集聚一堂,先由考官们评审,最后选出四份出众的考卷,送到圣上面前,由圣上钦点出具体名次来。
可当今圣上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之人,究竟选出哪四人才能符合圣上的心意?
众人心头拿捏不准,这才迟疑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无论几位考官如何磨磨蹭蹭,到了时辰,他们还是得把最后的结果送到圣上面前。
身为主考官的高大人战战兢兢,手捧着四份卷宗高举过头顶,埋首禀报。
“回禀圣上,微臣等人已经阅卷完毕,尤其是几位大人在里面出了大力。内阁大学士学识高深,点评独到;薛翰林院大学士更是力排众议,从中选出了几名学识出众的卷宗。请圣上御览!”
一句话,便出卖了之前相互推诿的众人。
几名考官敢怒不敢言,纷纷拿眼瞪着高大人的后背。
可高大人却一无所觉,正奉命将手中的卷宗放到高公公递上来的托盘上,呈给圣上。
秦逸接过,随意将几份卷宗一翻,便清晰看见了几份卷宗的内容。
这些卷宗里,都合理提出了疏通水利的办法,不过,大多数都是陈词滥调,老生常谈,委实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但是里面有两份卷宗,还是引起了秦逸的注意。
这两份卷宗里,除去提出水利治理那套老生常谈的办法之外,反而圣上大夸特夸了一番。什么“大周在雄才大略、万年难得一遇的、伟大的、千古一帝的……圣上的统御下,天下大治,四海升平。圣上心忧江山社稷,将子民看作自己的孩子,操心芥鳞之癣的区区匪寇之流,胸怀天下,是天底下老百姓的福气……”
秦逸拿着那份卷宗,心里暗笑不已。
作出这份文章来的学子,应该就是那位“恩科特榜”里的其中一位。
他不得不佩服这些考生揣摩人心的本事。按照这份卷宗所言,天底下最英明的就是他,而为何天下大治还有芥鳞之癣呢?自然是和下面执行的官员不得力的原因。未能理解透圣上的旨意,未能彻底贯彻旨意,更没有舍己求仁的精神……
看来看去,总归一句话,他这位皇帝是圣明的,半点错都没有!而出了差错,肯定就是下面这些官员的错,是他们懦弱无能。
这等会拍人马屁的人才也是人才啊!
要是这等人才做了官,得了势,潜移默化下,估计要不了几年,他这位圣上就当真变成了半点错都没有的“明君”了!
在场的考生和下面的考官也大气都不敢喘,静静等候圣上示意。
圣上只是将卷宗反复翻阅、对比,还时不时沉思一番,明显在思考卷宗里的办法是否可行。
良久,他才搁下卷宗,抬起头看向几位考官。
“这些卷宗想必你们都看过了,依几位之见,哪份卷宗更好?”
下首的几位官员都垂着头,谁也没有说话。
圣上将手中的卷宗啪一声丢到案几上。
“怎么,你们是不知道哪份卷宗好呢?还是你们一个个的内阁大学士、翰林院大学士、户部侍郎都才疏学浅,看不懂卷宗上的字?理解不了卷宗上的意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再不开口,不正应了那句目不识丁的话语?
可这话不好说啊!
高大人冲着旁侧的薛大人递了个眼色,薛大人把头扭到一边装瞎子。他无奈,又看向一旁的吴大人,吴大人正认真看着脚上的皂靴,似乎那双皂靴是一朵花儿,越看越美。他心中恨极,再看向另一边……
“哼!高大人,你来说说看你的想法!”
他还没找到替死鬼,端坐在上方的圣上便点了名。
高大人只得硬着头皮站了出去:“回禀圣上,微臣觉得几分卷宗各有所长,也各有缺点。微臣无能,委实难以判断其优劣,还望圣上恕罪。”
这话让秦逸的眉头高高挑起,想发怒,又冷笑了两声,回头看向旁侧的薛翰林院大学士。
“薛大人,此事你怎么看?”
薛大人反而不紧不慢上前,抱拳朝圣上见礼:“回禀圣上,以微臣之见。选择适才圣上最后放下那一份卷宗最好。”
秦逸一愣。
“此话怎讲?”
“圣上,适才圣上看了几份卷宗,尤其是手上那一份,更是反复观看了多次。想必那份卷宗上上的内容是一份让圣上又爱又恨又难以抉择。虽然微臣不明白圣上为何会如此,不过在微臣看来,圣上如此慎重,想必那份卷宗有很多可取之处。所以微臣斗胆,这才建议圣上选取那份卷宗。”
“可是朕观这篇文章,写的委实是老辣,锋芒毕现,犹如刀光剑影,杀气腾腾。却不知薛大人有何看法?”
秦逸拿起那份卷宗,再度端详半晌之后,抬头看着薛大人,想让薛大人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1221。第1221章 我们一起去御花园转转?
秦逸所说的这份卷子,薛大人如何不知?
这份卷宗不是旁人所作,正是春闱时,颇具争议的二人中的一人,名叫李文力的学子所作。
李文力此人天赋甚高,不但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更是持才傲物,目空一切。所以,在之前春闱之时险些被刷下来。
还是后来杏榜增加了一个“恩科特榜”这才榜上有名。
他之所以能从糊名的卷宗上辨认出他的考卷,委实是那位李文力的文笔太过刚硬!
刚则易折!
以他多年为官的经验来看,此人不懂变通,不能适应官场环境,委实不适合做官。可这样的话,却是万万不能对圣上提及的。
听闻圣上谈及,他微微点了点头,却又马上否定了:“此文章的确不错,只是……微臣以为,斧凿之工太过明显了些?”
华阳宫里。
苏盼儿原本还想等殿试结束后,将苏珂召来说两句话,问一问他关于他和秦霜儿之事。
三天前,玖兰提及秦霜儿哭着跑回来之事,她便命人仔细调查。
得知秦霜儿果真是和苏珂见了面,二人还起了争执。更在听闻苏珂轻薄了秦霜儿之后,她随后去了秦霜儿的住处,询问此事。
不料一提及那事,霜儿死活不肯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掉眼泪。
苏盼儿心疼这孩子,便打定主意去叫苏珂过来仔细问问,哪里料到殿试已经结束,十名贡士也出了皇宫各自回府了。
惹得她心头有一肚子火却只能憋在心里。
“今儿殿试是今科最后一场考试,连续辛苦了几个月,估计大家都着急回去休息呢。”晴雯猜测着。
惹得苏盼儿也不住感叹!
这大周的考试之事,繁琐又复杂。这些学子们和后世那些可怜的少年少女们一样,从生下来便为了考试而生,为了考试而活。
苦哈哈的十年寒窗……
哦,不对!
后世哪里才只有十年?要是从幼儿园开始算,一路高歌挤上独木桥……那也是十几二十年的苦功啊!
如此看来从古到今大家都不容易啊。
不过比起后世来,这个异世似乎更严苛一些。毕竟一旦高中,便能做官衣锦还乡,庇荫后辈了。
“娘娘,您看要不要奴婢命人将国舅传召进宫?”
晴雯提议着。
娘娘要想见国舅爷,直接传一声就是。以当今圣上对娘娘的喜爱,必定不会苛责。
苏盼儿蹙眉,略作思索便摇了头。
“不用了。反正殿试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就再等两日吧。”
“什么再等两日?”
带着一脸疲惫,精气神却明显很好的圣上迈步走了进来。
天气开始转暖后,苏盼儿便从原本的暖阁搬离,住进了位于华阳宫东苑的庭院里。
这里的地势略高于其它几个建筑群,在春天雨水特别多的季节居住,能有效隔绝雨水和潮湿的回南天。更为难得的是御花园那一片盛开的花卉,更是就错落在阁楼的窗台外,一眼望去,盛开的鲜花铺满一地,美不胜收。
秦逸进来时,她就窝在阁楼靠窗的美人榻边上,挺着大肚子斜歪着身子。
“你回来了?怎么样,卷宗全部整理好了?”
苏盼儿作势要起身。
秦逸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搀扶住她:“别乱动!你看你这身子,好好养着就是,免得一个不慎弄出个好歹来。那边的事已经处理好,你不用担心。”
话语里带着浓浓的担忧。
“我没事儿,眼下就是孩子的月份大了,起身都困难了。就是想起身走走,感觉都成了件麻烦事。”
苏盼儿好笑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随着他的步子慢慢走了几步。
“御医怎么说得?前几天他不是说,要你小心静养吗?”
秦逸小心翼翼的神色唯恐惊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对于她那大得可怕的肚子,更是关注的重点。
这两个尚未出生的孩子饱含无数人的期望,随着孩子月份越来越大,也让苏盼儿心头的压力倍增。
“静养自然是需要的,不过,我发觉最近体力下降得厉害,所以想趁着外面天气好,到外面去走一走看一看,免得真到生产时没有体力。”
秦逸最是担心苏盼儿的身体,闻言连连点头。
“确实该出去走一走才对。朕下午无事,不如我们一起出去转转?我昨儿还听小妍妍说起你亲手替她摘取花瓣染指甲之事。要不,咱们再去摘一点儿?”
苏盼儿点点头,一提及自家的小妍妍,乐得眉眼弯弯的。
“那孩子最近越来越会粘人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牡丹花也可以用来染指甲,便拉着我去采花瓣。结果那孩子贪玩,加上小糖豆那小淘气在一旁,牡丹被踩死了一棵,花枝也断了两枝,可把我心疼坏了。好在收集了一大捧,捣烂加了白矾进去,染出来的效果倒是不错。你不见她这两天到处显摆?”
小糖豆早就学会了走路,经过这两个月练习,已经走得很稳了。
就是说话方面欠缺些,只会说简短的两三个字。
遇到喜欢的想要的东西,总是要闹着拿到手里才肯罢休,让苏盼儿头疼不已。
秦逸搂着她的腰,搀扶着她慢慢走下楼,晴雯等人赶忙带着必要的小东西紧紧跟随。
“妍妍那孩子聪明,倒是小糖豆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懂得以她姐姐马首是瞻,十足十的小小跟屁虫。也不知道等她长大了,还记得不记得现在这段童年时光。”
出了阁楼,下方春光明媚。
午后的暖阳照在人身上,感觉整个人的身子都舒展开来。
一大丛迎春花生长在阁楼旁的矮墙上,下方是一圃刚刚含苞待放的白玉兰,而矮墙外围,一树桃花开得正艳,一枝桃花从墙外伸展进来,满树满树的粉红,看得人心旷神怡。微风轻轻拂过,花瓣迎风而舞,落到人的头顶、发间、肩膀,扑簌簌地往下掉。
让苏盼儿的心境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没怎么感觉到,就是觉得,小糖豆要比小妍妍沉默些,用‘做’的比‘说’的更多。”
☆、1222。第1222章 夫妻闲趣
换句话说,小糖豆是行动派,没说之前就做了。而小妍妍更喜欢动嘴皮子。
“这句话好!”
秦逸乐了:“但愿你肚子里这两个小家伙出来后,能让人省点心。”
说着,他脸上开怀的神色淡了些。
这两个孩子……
他虽然嘴上不承认,可心里还是盼着这两个孩子能是小皇子。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