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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
张大个也没逼迫她,又扛起大麻袋忙碌去了。
苏盼儿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这才抬头望着那高大的漕船,眯起眼打量着。
或许,她该改变一下了。
连续几天在码头做苦力上下船,苏盼儿也掌握到这些漕船的规律。这些船主要都是宁家的船。每天进出码头的次数挺多,估计也和最近秋收运公粮有关。其次,这里码头管理很混乱,除去官面上的那批人之外,还有漕帮的人马,码头上的小混混也供其差遣。
此外,还有苏家、秦家、吕家等的人来来往往,很是混乱。
她曾经几次和几家的人手擦肩而过,好在她一直以男装示人,并未泄漏自己的形迹。
到了晚上,她先后前往苏、秦、吕三家调查情况。秦家的竹叶青酒作坊里,她也曾经深入查找过。
苏家的根基相对最浅,眼下被几个旁支把持着,这伙人对苏珂的离奇失踪反而持高兴态度,让躲在暗处的苏盼儿恨不得直接拍死这帮人!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做,默默退开了。至于吕家,吕明根本不在吕府上,苏盼儿暗中把吕府走了一圈儿,依然一无所获。
一圈儿走完,半点线索都没查到。好在苏盼儿早有准备,倒是未觉失望。
而最让苏盼儿纠结的,应该是来自张大个那幼妹的纠缠了!
比如现在!
苏盼儿一回到家,张妹便主动靠了过来,羞红着一张苹果脸,含羞带怯地主动上前替她张罗着。
“哥,阮七哥,你们回来啦!”
她有些扭扭捏捏的上前,忙着接过二人手中的扁担:“阮七哥,小妹给你们准备了热水,你们先洗一洗手,再进来吃饭吧!晚饭我已经做好了。”
张大个没有说话,看了自己妹妹一眼便越过了她。
苏盼儿试图模仿他,可张妹明显契而不舍缠了上来。
“阮七哥,这是我今儿用皂角自己做的皂液,你试试看吧,用来洗手效果很好的。”说着,便把皂液送了上来。
看着眼前这位朝着自己目送秋波的女子,苏盼儿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
“不用了,我就用柴火灰水即可。”
这柴火灰水便是用烧火剩下的灰浸泡在水里,然后泌去残渣,剩余的碱水可以用来洗衣服也可以用来洗手。
由于苏盼儿每天都需要给自己画易容妆,尤其是这双手,为了不露馅儿露出底部的白皙的皮肤,可是煞费苦心。
偏偏这位张妹还采取紧迫盯人的姿态,让苏盼儿的压力委实的大。
“阮七哥,你就试试嘛,试试嘛!我的手艺可是很好的,一定不会让你的失望的。”
张妹盯着苏盼儿那双修长的双手,眼睛里直放光。
“多谢了,我真的不用!”
苏盼儿背转身躲开她。
可张妹却叽叽喳喳说过不停,全然没有了当初第一次见面的羞怯:“阮七哥你知道么?最近呀,我们落山村出了件大事儿!就是靠近那弑仙山山脚下那秦家出事了!你听说了不?”
“嗯?”
这话吸引了苏盼儿的注意力:“你说什么?什么秦家?”
“还不就是圣上发迹前暂住的秦宅。”
张妹和时下的女子一样,特别喜欢八卦:“你不知道。那秦宅有多气派里面有多豪华!那么大的宅院,里面就住着一户帮忙看家的周氏母子。那周家眼下成了皇后娘娘的看门狗,可她的儿媳似乎不这么想,还半夜勾引男人进屋。更是替那男人煮夜宵,还在屋子里呆了两个时辰才离开……”
这话让苏盼儿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周家的儿媳?
等等,她说得可是袭人?
“你说这事儿,是哪天发生的事儿?”
“还能哪天,就是三天前发生的事,可是有人亲眼瞧见了。人证物证俱在,我可半个字都没有撒谎!当时可有好多人都看见了。阮七哥,你是没看见,那周母可是哭得肝肠寸断,扬言要是那儿媳想另嫁,便把三个孩子留下呢……”
张妹依然在滔滔不绝着。
苏盼儿却没有继续听下去了。
三天前,不就是她去秦宅寻找袭人的那晚吗?她自以为无人看见她出入,不曾想,暗地里居然还有一双眼睛把此事看了个正着!
想来也是,那天自己可是身着男装出入的秦宅,要不是袭人贴身伺候自己多年,估计也认不出自己来。
多半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被人误会了!
苏盼儿静静地躲进了茅房里,考虑着这样暗暗调查下去不行,这样不但见效慢,还连累了旁人。
不行!自己或许该换一种方法。
当晚,等天黑大家都睡去后,她便卸去了伪装换回了夜行衣,打算再度前往秦宅那边一趟,不料门口处突然有了动静。
随着一阵轻响,房门被人悄无声息地从外面打开。
苏盼儿静静地躲在横梁上,看着下方张妹蹑手蹑脚地进了门,朝着床头所在的方向摸了上去。
当即暗自冷笑两声,悄无声息地跃下横梁,从半开的房门闪身离开。
身后,很快传来一阵失望地惊呼声:“人呢?不对,阮七哥人怎么不见了?不好了,阮七哥不见了!”
可苏盼儿没有回头,几个起落便从张家离开了。
她直奔秦宅而去。
轻松的越过那作坊的高墙,随后,便直奔秦宅而去。
秦宅一如既往地黑寂。
苏盼儿熟门熟路,来到大门前一个纵身起落,便落进了院子里。
不料她刚刚一落地,立刻就发现了异常!
“谁?”
她下意识呵斥着。
“谁?问得好啊!”
随着一身浑厚的男声,周围突然亮起了无数火把,无数道黑影把苏盼儿团团围拢在中间,很快朝着她逼过来。
“好小子,真当我秦氏一族的地盘是这么好闯的?任凭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那么容易!”
随着这话响起,人群突然分开,从后方走出来一道人影来。
☆、1319。第1319章 能屈能伸
秦氏族长带着一众人等突然出现,分开众人,走到苏盼儿面前将她一阵打量。
“好小子啊!欺负人居然欺负到我秦氏族人头上来了,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秦氏一族的威望如何,这里又是个什么地儿!岂是你这等小蟊贼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今儿不活剐你,就休想走出这座宅子!”
族长阴沉着一张脸,瞪着眼前这不怕死的臭小子。
要不是为了来瞧瞧究竟是何人敢在他秦氏一族的头上撒野,他堂堂一个族长,哪里犯得着在此守株待兔?
一席话,说得苏盼儿一愣一愣的。
她之前就发现了围墙里有人,原本她还以为是值守在院子里的人。眼下才察觉,事情似乎不是她想得那么回事儿?
族长见苏盼儿迟迟不说话,反而越发得意了!
“小子,怎么不说话了?还想活命的,就给我老实招来。说不得看在你诚恳的份上,本族长还赏你一个全尸!”
“族长果然好大的官威啊!到今儿本宫才知道,原来族长取人性命,也可以不经过官府,便直接动手吗?呵呵……”
苏盼儿冷笑两声,这才揭开了自己脸上的蒙面巾,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来。
那熟悉的音调听得族长心中惊疑不定。
“你是……?”
惊得他赶忙抢过身旁那人手中的灯笼,往前一支。灯笼散发的微弱光亮,很快照亮了苏盼儿那张熟悉的脸。
吓得族长连灯笼都拿不稳,嘭一声坠落在地。
那灯笼在地上乱滚了两圈儿,里面的蜡烛很快就熄灭了。
“皇、皇、皇……”
他被吓得一口气上不来,嘴里的话语怎么都说不完整,唬得随同他前来的众人一愣一愣的。都纷纷把灯笼往前支,照亮了苏盼儿的那张脸。
苏盼儿脸上的神色分外柔和,她和蔼地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族长大人近前,轻笑。
“族长大人,你想赏谁一个全尸?嗯!”
噗通!
族长猛地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皇后娘娘饶命啊!本族长……不不不不,是小的,小的不知皇后娘娘驾到,冒犯了皇后娘娘,真是该死!还请皇后娘娘重罚!皇后娘娘饶命啊……”
皇后娘娘?
原本还站着的人都吓呆了!
到得一反应过来,便纷纷匍匐在地,赶忙拜倒。
“哼!”
苏盼儿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本宫到今儿才知道,原来回自己的家,也要被人打杀。这世道果真是变了!”
说完,也不待身旁这些人说话,一拂袖,随即抬脚走进了前院。
院子里的众人都静悄悄地,众人是有苦说不出,默然无语。
苏盼儿进了房间,这才发现被绑了起来,堵住嘴两眼泪汪汪看着她的袭人,说不出心头是怒多点,还是气多点。
她顺势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又取下她堵嘴的布巾:“袭人,这是怎么回事?”
“娘娘……”
袭人突然扑进倒在地,哭得分外悲戚:“奴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奴婢,奴婢……”
“莫哭,莫哭!”
苏盼儿赶忙把她扶起来,又亲手倒了杯茶水给她喝:“有什么委屈,你喝杯水再慢慢说。”看袭人嘴唇干裂,不难看出,她受得这场委屈不小。
袭人得了水,也顾不得哭泣,果真连续喝了好几杯,这才缓解了嘴里的干渴。
“娘娘,今儿一大早,那族长突然带人闯了进来,污蔑奴婢半夜与人幽会偷汉子,要拉我沉塘。奴婢没敢提及前晚的那人是娘娘您。他们又找不到证据,便二话不说把奴婢绑在了这里……”
她边说边抹泪。
她是真的觉得受了委屈了。
“都是我不好,是我行事鲁莽没能想到这一层,害得你背负了这等委屈。”
到了此刻,苏盼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一定是她出入秦宅时,被人给看见了。由于她一直身着男人装束,那些人便误以为自己是袭人的姘头,这才闹出此等误会来。
不过,那族长居然就因为这点小事,便冲进她的宅子,来拿她的婢女,这才太不量力了!
“放心!你这事儿,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苏盼儿拍着胸口保证。
“奴婢也不是要什么公道不公道。”
袭人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惊惶未定,眼下得了苏盼儿的宽慰,心里明显好受了许多。这才擦了眼泪:“可族长居然冤枉奴婢不守妇道,带坏了奴婢的三个孩儿。此事可不能这么善了了!奴婢只要族长当着一众人等的面儿,向奴婢道歉即可。”
“好!此事包在本宫身上。”
苏盼儿点头应下。
随后,她回头看向大门处:“族长,袭人所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原来在二人说话的当口,原本跪倒在院子里的族长等人也经过短暂商量,等候在外面负荆请罪来了。
闻言,族长心里比吃了苦瓜还要苦!
说起来也是他自己鬼迷了心窍,这些年以来,这偌大的宅子里居然就住着当年皇后娘娘临走时,留下的几个老人儿。
这么大的宅子,空着也是空着。尤其是今年来,随着周围的经济逐渐转好,秦氏一族在周围一带一家独大,除去能勉强与之抗衡的苏家外,再无强敌。他的心头也早就寻思着,如何取代那几个老人儿而代之。
得知周家儿媳半夜幽会情郎之事,他想到周宁的失踪,当即觉得,他苦心等待的时机终于来了!
这才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