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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到这的多半都是高手,可这些人比起移花宫、比起霍零,都少了几分说话的地位。他们虽然也不是不能开口,可因为先闯人禁地,后遇上久不出江湖的移花宫少女,都自发的沉默了。移花宫的两名少女,也多半因愤怒把注意力牵制在霍零身上,自然也不发话。
神锡道长看着沉默的众人,嘶声道:“这一切想必是个圈套,你我全都是被骗的人,你我若是火并起来,就正是中了别人的毒计。”
小鱼儿和铁心兰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小鱼儿脸上更是多出了种似笑非笑的嘲讽。
刚刚他也有讲清这里的是非黑白,却无一人信他。若不是霍零、铁心兰赶到,大概这老道还满洞府追杀他们几人。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自找苦吃。
“我是来接人的。”扫了眼满脸愤怒的圆脸少女絮绯,霍零傲然不屑道:“燕南天的宝藏,就算真在这,也对我如同废铁。”
燕南天是使剑的,霍零是使枪的。虽有相通的地方,但就算是真正的宝藏也并不一定会是剑谱,更别说这空穴来风的消息了。就算是真有宝藏,谁能否认金银等俗物的可能性?
这么说,也算是霍零对神锡道长的话,侧面的肯定了。
神锡道长躬身以礼,是对待平等身份的礼节,以表示他对霍零表达态度的谢意。
这话在峨嵋的神锡道长听起来像是抽身事外,可在怎么看霍零也不顺眼的絮绯耳里,却像是对她家公子赤裸裸的藐视。她刚想发怒,就被荷露拦了下来,只听荷露淡淡道:“你是说燕南天的藏宝并不在此?”
神锡道长一声长叹,仿佛苍老了数岁:“贫道简直连听也未听过……”
絮绯几乎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了峨嵋众人身上,冷笑着道:“荷露姐,他说的话,你相信么?”
荷露甩袖淡然,道:“我天生就不信别人说的话,无论谁说的话,我都不信。”
絮绯突然对着神锡道长欢快一笑,傲然道:“老道士,听见了没,我荷露姐不相信你们的鬼话。我瞧这几口棺材,就像是最好的藏宝之地,还不快快把棺材打开,让咱们瞧一瞧、搜一搜。”那少女确实是被霍零气得狠了,火气又几次三番被荷露拦截下来,还在众人面前丢了许多面子,言语间也多了几分蔑然。
峨嵋弟子自然不依,愤然的怒视两名女子。
“我看,那老道士是快忍不下去了。”小鱼儿笑看场中形势,对退到他身边的霍零与铁心兰道:“那被你气的不轻的女子,大概现在都分不出来她在说什么了。”
“不关我事。”听起来像是逃避责任的话,霍零却说的理直气壮。
铁心兰摇摇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两边都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也清楚明了了霍零一时间对她的怪异态度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爱慕,而纯粹是小鱼儿对霍零的嘱托。心下有几分甜蜜间,连带对霍零的态度都是急速的转弯。
在此刻,她最好的选择当然是不言不语。
“那也算是你一手造成的。”小鱼儿懒散一笑,挂着蛇,态度却颇为泰然:“你此刻再说些什么,我保证那绝色少女对你另眼相看的很。”
“不需要。”提起那个少女絮绯,霍零难免多了几分怨气。她不经常杀人是没错,可见以往人人平等尊重生命的教育还刻印在骨子里,可不代表她喜欢不断的被人找麻烦。特别是那种心比天高的傲然少女,若不搞得心满意足、怨气散尽了,是决然不会放过她的。
麻烦的还在之后。少女身后的花无缺才是真正的麻烦。
“说起来,你对那个脸圆圆的,芝麻烧饼一般的少女态度未免不错了许多。”像是看穿了霍零的内心,小鱼儿调侃笑道:“难道霍零,你终于——动心了?只是眼光未免差了些,不过看在是你的份上,我也就帮你一帮。”
“我对她没兴趣。”霍零对眼光的问题还是颇为在意的,冷着脸散发着西部利亚的寒气:“她是个麻烦,我杀不了。”
小鱼儿来了兴趣,细细的看了遍霍零所说的麻烦,怎么看也看不出出众的地方。联想了一下少女絮绯所属的移花宫,他恍然道:“莫非是她身后的人,让霍零你产生了顾及?怪不得怪不得,想来你是喜欢上那人了?依你的性格,即便是顾及,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吧?”
他点着脑袋,苦着脸,一副怎么也想不通的样子。
唯一小鱼儿所能想道的解释,就是霍零大概喜欢上移花宫两名少女背后的人了。只是小鱼儿再怎么也想不到,少女们背后的人,不是他想象中的女子,而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移花宫的高层是没有男人的,这是江湖半公开的秘密。
“少开玩笑了。”霍零皱起眉头,显然对小鱼儿的猜测大为不喜。
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对少女絮绯留手,其中虽然也有花无缺的原因,但是多半却是下意识的举动。捶了捶眉心,霍零难得多了几分茫然。
就在小鱼儿和霍零肆意谈笑时,场中情势骤然激化。两个少女过于傲然与不敬的回答,让峨嵋一行暂时忘却了对移花宫的惧怕,群情激奋。小鱼儿一干先一步来禁地的人,已然被遗忘在脑后,而后一步来的两个少女,则毅然成了众人围攻的主角。
白晃晃的长剑出鞘,携着峨嵋的自尊与怒气,向两名少女或刺或挑而去,一时间,气势如雷霆天际。
铁心兰不由得放开小鱼儿的手,轻声道:“我迷途荒山,幸得她们收容,你危急被困,又幸得她们出手……我,我去帮她们……”
铁心兰说得大义凛然,可一往无前的气势中,多半是心存了拼命之念。
小鱼儿反手扯住铁心兰,摇摇头笑道:“移花宫中人纵然有难,还用得着别人解救?”这话说的调皮,又仿佛有几分赌气的含义在内,让铁心兰愣了片刻,乖乖的被小鱼儿抓住了。
美人计。
霍零反射性的浮现出三个字,没有片刻闲暇予以调侃,她扭头对向来时的通道。只听一声清朗畅意的语声,接了小鱼儿的话茬,平静雍然道:“你说的不错,铁姑娘劳心了。”
花无缺如同鬼魅,白襟飘忽不定。
手持着抢,霍零视线随花无缺的运动而挪移,只见乒乒乓乓十数声,凡是刚刚意图攻击的峨嵋弟子,佩剑皆落在身前三分,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整齐的像是刻意摆放在那里的。
凡是长剑出鞘的峨嵋弟子,佩剑皆落在身前三分处,无一例外。
旁观者看得心惊,当事者茫然无措。
神锡道长瞪大了双眼,死死咬住一口铁牙,神情颓然,如同大病的书生:“罢了!罢了!”语声短促,他猛然反手持剑,向苍老的脖子上一横,眼看就要自裁。
霍零不知怎么,想起了她还是婴儿时,那个因失败而要金盆洗手的老道士。火光电石间,长枪不知怎么就挑了出去,卡住了神锡道长的宝剑。
霍零迅疾一枪将神锡道长的佩剑击得一颤,从神锡道长身后伸出的手轻托住了那宝剑,手腕一翻,彻底接过了这峨嵋掌门不离身的佩剑,那只手的主人,正是从容不迫的花无缺。优雅的对霍了点头,他从神锡道长身后缓步走出。
霍零瞄了眼花无缺,面色冷淡的又看向峨嵋掌门神锡道长,语气听不出嘲讽与否,平淡如同谈论天气的路人:“名门大派着实可笑,小小挫折不是金盆洗手就是引剑自刎。名声、地位,恐怕脑子里都是迂腐了。”
就如同当初那个狂态毕现的男子,霍零身姿笔直,冷淡中也挟着烁烁的狂傲。
身为武者,霍狂刀教授给她的精神,就是永不服输、重信重诺。
花无缺看了眼霍零,双目中神采一闪而过,他侧身挡住霍零冷漠诚然,双手奉剑于被她瞧得尴尬的神锡道长,含笑道:“道长请恕弟子无礼,但若非贵派道友向妇女人家出手,弟子也万万不会胡乱出手的。”
卓越风姿的少年,一时让神锡道长忘却了霍零一番话惹起的惊怒,下意识被慑得抱拳回以平辈相交之礼:“足下莫非亦是来自绣玉谷,移花宫?”
“弟子花无缺,正是来自移花宫,本宫中人已有多年未在江湖走动,礼数多已生疏,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各位包涵才是。”
一翻本是谦逊的话,花无缺生生让人感觉出了无比的高傲,仿佛神佛对蝼蚁的体谅。偏偏此感又犹如春风拂面、使人不由心生赞叹臣服,矛盾万分。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内容提要真省事啊……
☆、第五十章
也并非所有人都对花无缺佩服的五体投地的。小鱼儿和霍零先后神色变得异样,尤其是小鱼儿,更是如同胡乱吞吃了调味儿花椒,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藏宝之事必属子虚,在下只望各位莫要中了奸人的恶计,而从此化干戈为玉帛,今日之事,从此再也休要提起。”
花无缺如旭日朝阳,三言两语调解了一片紧张的气氛,也大概是众人的确需个台阶;或是无缺公子的风姿太过耀目;众人纷纷赞同了花无缺的调解,不多时就散了大半。也不尽然是离去的,比如风姿依然的“雪花刀”柳玉如,一双美目片刻未离花无缺。
小鱼儿侧身向霍零看去,霍零本来就是表情缺乏,看不出大概,只是她反常的紧紧锁定了花无缺,手中长枪轻微嗡鸣;小鱼儿估计霍零是武痴又犯了,皱皱眉头,向铁心兰看去。
铁心兰如柔波般轻笑着,略带钦佩的目视花无缺。
小鱼儿冷哼出声,实在不知这些人是不是脑筋有问题,当初他明言时,一个两个全部不在乎,如今换了个人,好像立刻脑袋通畅了。越想越气的小鱼儿在看了铁心兰后,终究冷哼出声,招呼也不打一个,大步向地道外奔走而去。
霍零得了平日善用的长枪,本想正经挑战花无缺一次,顺便也想试探这小鱼儿的兄长到底比小鱼儿高了几分,哪知道小鱼儿默不吭声的转头就走。持枪的手略微一顿,霍零无奈摇摇头,冷傲战意被浇灭,抱着几分惋惜,脚下一点,追小鱼儿离去。
铁心兰怔忪凝视被小鱼儿放开的手,犹豫了片刻,也追了出去。
三人这一走,峨嵋禁地又清净了几分。
小鱼儿真是恼了,出了洞窟就发足奔走,既不甩掉后面两人,也不希望她们跟上似的。铁心兰速度本来就比小鱼儿差了一线,奔走中面色绯红,也不敢过于快步。她只要一快,在前的小鱼儿必定会加快几分脚步。
铁心兰追得辛苦,小鱼儿跑得也不轻闲。
霍零抱着枪跟着两人一追一逃,看上去是最闲在悠然的了。几盏茶的时间,对她来说,连热身都算不上。
小鱼儿奔走了一会,见铁心兰追得费力,也就落到一块大青石上,托着下巴坐了下来。铁心兰见小鱼儿停了,霍然加速,身形犹如疯汉发足狂奔,顷刻间就到了小鱼儿身侧。她长呼出口浊气,整了整袍摆在小鱼儿身边坐下,“藏宝之事,竟会如此结束,倒真是令人想不到的事。”
为了早一时追上小鱼儿,她连其父铁战独门的【疯狂一百零八打】所匹配的步伐,也用上了。
小鱼儿扭开头,道:“你想得到什么?”
就算铁心兰赶到了,霍零依旧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即使是追上了,也只是跳上两人身后的乱石,抱着枪随意一坐,俯视两人交谈,丝毫没插嘴的意思。
铁心兰听出他口气不善,不由得怔住了,垂头幽幽道“……我竟为这一文不值的藏宝秘图受了那许多辛苦危难,竟险些一死,如今想来,真是冤枉得很。”
小鱼儿道:“你活该。”
铁心兰头更低了,轻声歉然道:“你被十二星相抓去,定吃了不少苦头,我、我对不起你。不是有我拖累了你,凭霍零公子的武功,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