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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继续说。”
“可那一伙儿人见我也是个姑娘,就对我大声嚷嚷,说要把我一起绑着去见他们的齐老爷。我就问齐老爷是谁,可他们只是笑,并不将我的话当作一回事。我说我是舒老爷的女儿,他们就大声嚷嚷说舒老爷算什么东西,他们齐老爷才是这一方霸主。”
千灵话音刚刚落下,周围看好戏的妾侍顿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禁猜测千灵口中那个“齐老爷”到底是何方神圣,口气这么大,也不担心自己今后栽跟头。
“你说的齐老爷是谁。”舒夫人心底一怔,脸上却不动声色。
“我也不晓得,他们说他们老爷今日来上香,也是为了来挑女人的。在佛门清净之地做出如此粗劣事情,说出登徒子一样的话,我顿时觉得面有羞耻,禁不住就与他们争执起来。”
阿碧听见千灵跪在自己旁边侃侃而谈,心底却一片疑惑,她清楚记得自己只是转个身千灵就不见了踪影,哪有什么被调戏的良家少妇和满嘴粗鄙的登徒子。
“可我最终也不过是个女子,而他们又是在佛前圣地这样子嚷嚷,几个僧人上前来就把他们轰走了。我本想就这样去找阿碧的,那晓得人一下子多了起来。我左左右右看见的全是人,本想着就这样去找大娘您,但被我解救下的少妇一个劲儿的说要谢我,不由分说拉着我往她家走。”
“我本来是说要前去和大娘您打个招呼,但跑到寺庙殿前却没有寻着您。于是想着先去少妇家里坐坐,可少妇家比想象中要远的多,我上了马车坐了莫约两个时辰才到。在那里吃就了午饭,再坐了一会儿,回家时已经天色晚了。”
千灵说这些话也不指望着舒夫人能信,但是有些人做贼心虚就偏偏信了。
本来舒夫人完全可以指出千灵话中的矛盾,比方说为何不在自家马车里等着,又或是为何就这样随随便便跟着到别人家去。但此时此刻舒夫人脑子里完全只剩下了一句话:“齐老爷。”
舒夫人今天邀请千灵到庙里上香确实是有自己私心的,她看千灵到了出嫁的年纪就一直盘算着要把她赶出舒家,免得整天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惹人心烦。
刚好她有次与自己好友攀谈的时候,晓得家世还算殷实的齐富有齐老爷是个好色之徒,凡事见到好看的女人就想娶回家玩乐。
舒夫人见千灵姿色不错,而齐富有家世也算门当户对。若千灵能被齐富有看上,舒常骏也一定不会反对这门亲事。
但千灵平日里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舒夫人只想出这个法子让齐富有在寺庙见见千灵,到时候两家一拍即合,千灵就这样送出去了。
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哪知道千灵今日一下子消失了,更从她嘴里听见了那些关于齐富有嚣张自满的话。
也许这只是小事,但那句“他们齐老爷才是这一方霸主”让舒常骏听见了保准又是一番雷霆之怒。
“大娘?”千灵适时叫唤一句。
舒夫人回过神,脸色发沉!
“今日大概就是这样子了。”千灵垂下头,表示自己已经交代清楚了。
“你今日的事我也不多加追究了,只是你父亲过问起来,少不了一顿讨打,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但你的奴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打上五棍就都散了吧。”
“是!”几个早就恭候多时的大汉立马上前架住阿碧。
“还有千灵,”舒夫人抬起脸,“你不要以为自己编了一通谎话我就会信你,从今天起你在家面壁半个月,再不准出门,明白吗。我叫一个家丁站在门外看管着你,你自己好生记得了。”舒夫人说完就从檀木椅上站起来,四面扫视一圈然后被侍女搀扶着离去了。
阿碧本以为自己都要脱离虎口了,哪晓得舒夫人一句话再把她推入绝境,顿时眼泪鼻涕留了一脸,“夫人,饶命呐!”
阿碧号啕大哭,但周围的人见热闹看完了,立即就散开了。只剩下几个多嘴的妾侍站在一边指着千灵嘀嘀咕咕。
千灵在原地跪了一会儿。阿碧就在她身边被绑在长凳山上狠狠打了五棍,千灵听见每一棍落下的声音都仿佛带着无法抵御的劲风,阿碧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可千灵只是缓缓转过头朝她看了一眼,然后只以阿碧能够看见的角度,不可察觉的笑了一笑。
最后一棍刚刚落下,阿碧刚转头就看见千灵这个表情,顿时吓得连眼泪也收了回去,只觉得莫名一股寒意爬上了自己的脊梁骨。
可那样的笑只是转瞬即逝,顷刻就消失不见了。
千灵搀扶着一跛一跛的阿碧走回自己的厢房,远远就等着的舒羽翎见到千灵立刻迎了上来,“姐姐,大娘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别担心。”千灵笑着摸了摸舒羽翎的头,若无其事说,“只是阿碧受了点皮肉苦。”
第851章:庶女有毒(六)
“没事就好。”舒羽翎笑笑,“因为大娘不准我靠近,所以我只能听说那些奴仆说姐姐你犯了错,大娘要罚你。”
“瞧我不是好好的么。”
“那姐姐你今天到底上哪儿去了,我听说你没有去上香的。”
“姐姐有点事情去做,一时就忘了上香这件事,羽翎,对不起了,姐姐今天没有给你求到符。”千灵有些愧疚。
“没事的,姐姐平安就好了。”舒羽翎懂事地安慰。
“等过些日子姐姐带你亲自去求符,听闻说这样才更真心实意,求来的符也更为灵验。”
“那这样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舒羽翎兴奋的咧嘴笑。
姐弟两个再攀谈了一会儿,也不管阿碧一直待在旁边疼的龇牙咧嘴。等舒羽有事要走了,千灵才继续扶着阿碧往自家院子走。
到了院子,千灵推开门把阿碧扔到床上,然后关上门,也不管阿碧,只是自己到圆桌旁坐下,倒了一杯水喝起来。
“小姐,”阿碧啜泣说,“阿碧也不知道今天哪里惹怒了小姐,还请小姐指点阿碧,告诉阿碧哪里错了,我好改正过来。”
千灵若无其事呷了一口茶,然后撑着下巴看着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阿碧,却没有半点要帮她涂抹药膏或者安慰她的意思,即便她是始作俑者。
阿碧被千灵的视线盯地半晌都说不出话,只是含着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千灵。
“阿碧,你跟我有多少年了?”忽然千灵说。
“回小姐的话,已经好几年了。”阿碧垂着头。
“你从小就被卖进了舒府,有没有想过自己娘亲,自己的家。”
阿碧一怔,忽然像意识到什么浑身颤抖起来,“小姐,您不要赶我出去,阿碧要是做错了什么,小姐尽管责罚便是。”说着阿碧也不管屁股上疼痛欲裂,挣扎着摔下床挪动着跪倒在千灵身前拉扯她的裙摆。
“阿碧自知愚钝,如果……”
“阿碧,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千灵看起轻柔抚开阿碧的手,却暗暗用上劲。
阿碧被千灵推了一把顿时失重摔在一边。
“小姐……”
“阿碧,我待你好吗?”千灵咧嘴笑起来。
“……好。”阿碧伸出袖子抹去眼泪。
“那你为何要欺辱我呢?”千灵站起来蹲在阿碧的面前,伸出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你是大娘派来的吧,这么多年,一直在旁边看着我,然后把我所经历的一切全部告诉大娘。”
这些话多半也只是猜测的,原主舒千灵自小和自己的亲生大娘待在一起,被一个半老徐娘张婆子照料着。不知道为何那天舒夫人忽然同情起舒千灵来,硬要给她派下来一个侍女服侍着,虽说是服侍,但这个丫鬟从来都没有好好履行过自己一个作为丫鬟的职责。
早晨起的晚,晚上刚过晨昏就早早离去了,嘴巴上却从来都不会欠缺半点礼貌。但出乎意料的是,明明是相隔了大半个院子的舒夫人却能轻而易举知道她的所有动向。
阿碧被千灵突如其来的指责吓得浑身一颤,哑着嘴没有吭声。
“你想说什么?”千灵斜睨着眼,“心里在说'既然知道了,还不快点把我放开'?”
“不是的,小姐!不是的!”阿碧慌忙说。
“你觉得夫人给你的比我给的多得多,对吧?”千灵慢条斯理说。
“小姐!”
“阿碧,这些日子你也不要回你那下人住的屋子了,你就和我住在一起吧,我也可以好生照料你。”千灵也不顾阿碧浑身巨颤把她搀扶起来放在床上,然后从柜子里取出膏药再褪下阿碧的衣衫。
只见肉眼可见猩红的血痕一道道蔓延在阿碧细嫩白皙的肌肤上面,触目惊心。
这些惩罚人的家丁总能轻而易举辨识到主人的心思,知道什么时候该下狠手,什么时候只是做做表面功夫。
千灵啧啧两声,将膏药轻柔抹开在阿碧的伤处。阿碧痛的攥紧被褥,猛抽一口冷气。
“阿碧,其实你也用不着恨我。”千灵一边抹药一边淡然说,“你恨我,不过因为觉得我不成器,跟着我你得到的总是最少的月钱和最破的衣衫,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事,大娘也会时常责罚你,像今日这样的棍罚肯定也是常有的。”
阿碧抿嘴没有吭声。
千灵默默端详着阿碧的神情,忽然加重了自己手劲,阿碧一惊,那张秀白的小脸上顿时冷汗直流。
“阿碧,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千灵忽然说,“你若是从今以后全心全意跟着我,我保证可以给你今后想要的一切。可是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
阿碧一怔,没有说话。
“只是,所有和我站在对立面的人都会变成我的敌人,就像今天这样,阿碧,棍子打在身上的感觉,疼吗?”千灵歪下头,这次她又朝着阿碧露出了那种意味不明的笑容。
像恶魔做恶作剧得逞般的坏笑,带着一种让人胆寒的惊惧。
阿碧被吓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不禁想到莫非今日她被罚完全是千灵的一手策划么。原来小姐早知道她是舒夫人派来监视她的,于是特意在今天消失,舒夫人一怒之下把气都撒在自己的身上。
还有千灵最开始和她说过的那句,让她离开舒家的暗示也让自己恐慌不已,自己从小生长在舒家,哪里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可是舒千灵和舒夫人之间完全没有可比之处,舒千灵就如同牢笼里的雀鸟,可舒夫人却恍若常居山林的狐狸。
但千灵刚刚那意味不明的冷笑却将阿碧打入了另外一个隧道,前方忽然给她铺开了两条路,一条看的路终点却万丈深渊,一条漆黑模糊未来却灯火璀亮。
“阿碧,你是怎么想的呢?”千灵几乎胁迫性的告诉阿碧快点作出决定。
“小姐,”阿碧哽咽,“我没有背叛您……”
千灵点头,“所以,你决定了?与我站在对立面?”
“不是!”阿碧将头摆的如同拨浪鼓似的。
“既然这样,那便是决定跟着我了?”
阿碧没有吭声,又像是默认。
“阿碧,决定了的事情就再也不能反悔了。”千灵笑笑,“今后的路即便坎坷你也要陪我走下去,不然我就会让你尝到比今日还有痛苦百倍的折磨。”
阿碧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从小半懵懂跟在千灵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