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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进来的真的是蛇,都不大,像是刚刚爬出蛋壳的,细长灵活。
“我能坚持。不过,你得告诉我,刚刚进来的,是不是蛇?”都爬上了她的鞋子上,她觉得是蛇。
“不是。虫子,长得很大,从未见过。”元极将她放下,一边说道。
闻言,秦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抬手撑住对面的墙壁,她舒服多了,“不是蛇就好。他们恐怕也在找什么,而在这据点里的人,也未必是被他们抓走了。我觉得,可能是死了。这城中有药师,没准儿就是刚刚那些虫子把这里的人解决了。”
“很有可能。如果是这样,在这里也找不到什么了,遇到这种状况,所有的东西都会第一时间毁了。我们也不用找了,待他们离开,咱们也走。”元极声音很沉,听起来很具安全感。
“现在出不了城,暂时只能躲在花楼里了,那里最安全。”看来,吴国的人是意识到有不少人都在这城里,他们要大开杀戒了。
“有人上来了,屏息。”元极蓦地提醒道。
深吸一口气,然后秦栀抓住他的手,重新按在了自己的脸上。还是他捂着比较好,否则她真的忍不住。
元极捂着她的口鼻,不过片刻,果然听到了人的脚步声。很确信这次是人,和刚刚的完全不一样。
人不少,大概七八个,他们的确在翻找什么,弄出了很大的动静。
很快的,有人到了这附近,他们拿着照明的东西,能从墙下面的缝隙看得到外面的亮光。
两个人皆屏息,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他们折腾了有一会儿,之后才离开。
元极确认了那些人彻底下楼了,他才放开手,秦栀缓缓蹲下,憋死她了。
看来,她平时还真得练一练,若是下次得屏息更久,说不定真得会被憋死。
元极垂眸看着她,半晌后瞧她缓了过来,他才抬手打开了密室的门。
秦栀扶着墙走出去,这仓库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不过他们什么都没找到。
坐在了麻袋上,秦栀缓着气息,“下次再有这种事儿,我不会再跟你来了。真的有可能会给你拖后腿。”
“知道就好。”双手负后,元极站在她面前,淡淡道。
长舒口气,秦栀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在花楼里潜伏着比较适合我,这次也别急了,什么时候能安全出城,再离开。耗费时间不是大问题,安全才重要。我怀疑现在城里有很多药师,豢养的毒物各不相同。”
“今日之事正好确认了,我们随身携带的香灰是有效果的。”离开那个寺庙之后,大部分人都随身带了香灰,香囊似得,也不难看。
“嗯。不然的话,那些虫子发现我们就得攻击。”它们经过特殊的训练,可不是他们俩不动就能躲过的。
“走吧,他们已经撤了。”元极确认了那些人远离了这条街,说道。
“嗯。”站起身,她点点头,好多了。只要没有蛇,缺氧两次也不算什么,很快就缓过来了。
两个人下楼,尽管光线不明,可是秦栀也瞧得见这里被翻得乱七八糟,那柜子上的胭脂水粉多数都被翻开了,这帮人大概是想查看里面有没有藏东西。
胭脂的气味儿更重了,刺得秦栀鼻子发痒。
打开大门,两个人离开胭脂铺,街上黑漆漆的,无人,那些人都已经走了。
长舒口气,还是这外面空气好。
两个人在街上来来回回转了几圈,便顺着花楼的后墙跳了回来。
老朱不在,那小楼一楼燃着烛火,二楼则黑漆漆的,想必龟奴没敢上去。
倒了一杯水,秦栀喝下去,随后道:“依我看,这两日你也别出去了,就在这儿待着吧。想打探消息,要萧公子去,他比较安全。”虽是样貌人中龙凤,可是他的气质很安全。
看向她,元极几不可微的弯起薄唇,“也好。”
“老朱也别出去,他在齐城也是个熟脸,难保此次不会有齐城的人在这里转悠。”安全为上,像今天这样他们三个都出去,有些危险。
看着她,元极的眸子似乎倒映了灯火,看起来在发亮。
放下杯子,秦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靴子,被虫子爬过好过被蛇爬过。如果今儿真的是蛇从她的脚面上爬过去,这双靴子她绝对不会要了。
“我去休息了,好累。”看了他一眼,秦栀举步往楼梯那儿走。
路过他时,他忽然开口,“等一下。”
“嗯?还有什么事儿?”停下,秦栀看着他,想从他脸上分析出他要做什么。
除了那眼睛有些变化之外,其他的地方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垂眸看着她,元极却没有说话。
看着他的眼睛,秦栀不知他究竟要说什么,他是个能够轻易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的人,只是这么短暂的看着他,真是难以分析和推测。
只不过,秦栀倒是可以粗略的推断出,他要说的事情应该是重要的,似乎他还在斟酌字句。
“你想说什么?”他不说话,秦栀不由得问道。
“没有什么,上去休息吧。”元极微微摇头,最终,他想说的,还是没说出口。
眨眨眼,秦栀点头,随后便转身上楼了。
好马不吃回头草 091、和平的相处
躲在这花楼之中,倒是比客栈轻松的多。
应当也有人打算搜查这花楼,只不过白天不开门,晚上又都是三教九流之辈汇聚,乌烟瘴气,想要搜查也不是那么容易。
住在小楼里,很安宁,龟奴除了来送东西外,其余的时间都不会来打扰。
看来,萧四禾给了足够的钱,只不过这钱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从元极的脸色就看得出来了。
白天黑夜都不出小楼,即便真的能坐得住,两天下来,也真的是无聊至极。
秦栀找老朱去找了一副围棋来,这个世界,只有这种玩意儿能算作比较拿得出手的不太下流的消遣玩具。
当然了,她最爱的是看书,可这个地方怕是没书,即便真有书,应当都是少儿不宜的内容,恐怕也没法儿看吧。
老朱将围棋送了过来,秦栀捧着回到楼上,元极靠坐在床边,看起来好像在睡觉似得。
没有理会他,她径直的回到自己的软榻上,将棋盘摆开,自己和自己下棋。
她并不是很擅长,倒是看过几本棋书,所以还是明白一些的。
黑子白子不间断的落下,脑子里不由得回想之前看过的棋书,这玩意儿的确很深奥。
“落子无悔,你这落下之后怎么还四处挪动?”蓦地,元极的声音想起,似乎觉得她下棋下的很无语。
抬眼看向他,秦栀眨了眨眼睛,“我不是在下棋,我在研究呢。”又不是在比赛,她只是钻研。
撩袍,元极在她对面坐下,将棋盘上的棋子各自收起来,随后道:“下一盘。”
“好啊。不过,我棋艺不精,所以可能会有些慢。”落子之前,她得好好思考一阵儿。
元极不甚在意,先落下一子。
秦栀也落下一子,最初时,她还是能轻松应对的。
随着互相落子,棋盘上的棋子也越来越多了。
秦栀落子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了,每次落子之前,她都要思考一阵儿。
元极倒是不急,一直等着她,修长的两指捏着黑色的棋子,衬托的他手指格外白。
摸了摸眉毛,秦栀翻身跪坐在那儿,盯着棋盘,所有的心思都陷了进去。
瞧着她,元极不由得弯起薄唇,“你可以试着放在这儿。”指点了一个位置,的确是险要之地。
看过去,秦栀微微点头,“说得对。”然后,她就把棋子落在了那儿。
看着她落子,元极便落下了另外一子,然后她的棋子就被吃了。
看着自己的棋子被吃掉,秦栀不由得睁大眼睛看向他,“设套等我呢,怎么这么坏?”
元极几不可微的扬眉,“兵不厌诈。”
“信了你的邪。”秦栀叹口气,这么容易就中招了,她还有这么蠢的时候。
元极看着她,又给她指点了一个位置,不过这回秦栀却没轻易落子,观察了一下他所指点的那些地方,然后落在了别处。
几不可微的摇头,“我刚刚告诉你的,的确是个好位置。”说着,元极又落下一子,堵住了她多半去路。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上次你就把我忽悠了,这次怎么可能听你的。我再想想,你别催我。”跪在那儿,秦栀几乎要趴在棋盘上了。
“急功近利是不行的,可以迂回。甚至可以不惜牺牲掉一些棋子,来达到你的目的。”元极说着,一边动手给她指点。
随着他所指点的那些位置看过去,倒真是他说的那么回事儿,得迂回,即便会牺牲掉一些棋子,不过最后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要重新来一局么?”看着她,元极问道。
抬眼,秦栀观察了一下他的脸,随后点头,“重来。”
各自收起棋子,开始新的一盘,这次从最开始,秦栀就下得特别慢,每走一步,都要思考很久。
元极倒是也没有不耐烦,一直在等着她,一盘棋下到最后,天色都暗了下来。
“太费脑子了,若是在这棋盘前坐一天,我的头发都得掉光了。”最后以自己走投无路终结,秦栀身子一软便靠在了软榻的靠背上,耗费了全身的力气,脑细胞死了一大半。
对面的人看着她,这一个下午,他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如今看来好似也不累。
“如此看来,你的耐性也没有很多。倒是看书时,可以始终一动不动,那时候不费脑子么?”她看书绝不是看看而已,还会研究,各种东拉西扯的东西都能拼凑到一起。元极认为,这更费脑子。
“两回事儿,这是比赛,我会不由自主的绷紧神经。就像那时候考试,一个学期下来,我的头发消失了一半。”盯着房顶,她又不禁回想起那段艰难岁月,简直可歌可泣,能写一本书。
介绍她考试成功学的期间,也能让大家充分的了解对身体的伤害,顿顿吃人参都解救不了,极其没人道。
“你说什么呢?”看着她,元极蓦地问道。
回神儿,秦栀看向他,眨了眨眼睛,她长叹口气,“梦话,别在意。”无意识的又把那些不该说的说出来了,其实这么看来,她好像对元极的防御没有那么强了。
她总是在元烁面前说漏嘴,他听习惯了,后来也不问为什么了。
元极动作悠然的收起棋盘上的棋子,“过来,告诉你一个没那么伤脑子的下棋方式。”
“嗯?真的?”这倒是意外了,他还有这么好心的时候。
元极执起黑子,先落在了棋盘上,“最初几子先观察,观察对手。”说着,他看向她,这个对手俨然就是她。
秦栀也抬眼看向他,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两圈,“我的对手很难缠,不易对付。”
薄唇微弯,他的脸看起来竟添了几分温柔,“我的对手不怎么样,看似聪明,实则无比懒惰。”
秦栀撇了撇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恶意中伤对手,有失风度。”
“从哪儿得来的骗自己的词,战场之上无友谊。”元极十分不认同,她这纯粹是胡说八道。
秦栀不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