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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岭千秋霜-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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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凄然而笑。
——十年,居然只有十年……那剩下的那么多年,为什么?又是为什么?
——这数百年里,囚禁你封锁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是他自己,是他自己……是的,是他自己。漫长的岁月里,避开人群,独自居住,除了悔恨,封闭自己所有的情感,自我放逐和折磨,只为赎罪,只为一个心安。
然而时间太久了,强迫变成了一种习惯,变成了理所当然,变成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要素。如果有一天,这习惯突然被打破,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生活下去。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她重又绽开笑颜。
——这样,你才可以变回从前的样子,放心地去爱她呀。
一句话如巨石投入湖面,激起惊涛骇浪。忽然间汹涌而来的情感,如浪潮一般劈头盖脸向他打来。他孤单太久了,心沉寂太久了,承受不住这样的情绪。
——我没有爱她,我只爱你,只爱你一个人,绝不会再三心二意……
她笑了。
——瞧你,这么着急辩解,难道你已经知道我说的“她”是谁了吗?
他一赧,无言以对。
——没关系的,因为我,你孤单了这么久,受了这么久的苦,你能再喜欢别人,我很高兴呢……而且,你喜欢的是她呀……我真的,很高兴呢……
她的身影渐淡渐远,声音也愈来愈轻。
——我要走了,她在等你呢。不过你要答应我,你喜欢了她,就不可以再喜欢别人了,要一心一意地爱她……这也算我的一点点私心罢,我做不到的,希望她可以做到……
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淡,终化作一点微弱的亮光,隐入暗中。他伸手想抓住她,却扑了个空,只抓到她的一片衣袖。
“别走!”
话一喊出口,他便醒了。睁眼所见,是灰白的帐顶,一如他无数次醒来时所见。
是梦吗?虚幻缥缈,醒来便了无痕迹。但是脑中,分明还清清楚楚地记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的模样;手里,好像还抓着她的那件翠绿衫子的衣袖……
“我在这里呢,你先放了我的袖子好么?”
温软的女声让他回过神来,看向自己手中,手指紧握的,很然是一片衣袖。从衣袖往上看去,模模糊糊的,是一张温婉的容颜……
他腾地从床上坐起,撇开衣袖,双手捧住她的脸蛋:“你还在!你没有离开,没有离开我……太好了!”
呼——她的脸都快被他捏扁了!月珑试图避开他的魔爪侵袭,无奈他两手一张比她的脸还大,毫不费力就能将她整个脸包住,无论往哪里躲都躲不开。
“我还以为是梦,我梦见你又要离开我……我盼了这么许久,才把你盼回来,绝不会再放你走……”他看她的眼光,执着热切,却也空蒙。
月珑心一沉,明白他是神志不清又把自己认错了成别人了。奇怪了,她今天明明没穿那间翠绿衫子,也正脸对着他了,怎么还会认错?“放开我,我不是……唔!”
他的手收紧了。“不!我不会再放开了,放了手,你就会走……”
月珑被他挤得脸皱成一团,说话都说不清楚:“唔……你放开我,我不会走的。”
他捏得她脸颊生疼,心里想到他此刻眼中看到的,不过是另一个人,愈发不是滋味,竟隐隐地心口疼痛起来,推拒着试图挣开他的双手。
“不!不许走!我已经笨得放了一次,才不会笨到放第二次!”他双手往后一收,把他整个人搂进怀中。
他的怀抱,温暖而热情……然而,越是与他亲密,就越是想到他此刻眼中所见心中所想都不是她,心里苦涩难当。尽管贪恋,尽管不舍,仍挣扎着想要摆脱他。
“疾鹰!你脑子烧糊了是不是?睁开眼看清楚我是谁!”
那双手紧紧环着,不肯放开,她费力挣扎,也只让他挪动一点,索性一低头,想从他臂弯下滑出去。他的手滑到她的脑后,重又抱住了她的脑袋,只不过这次不是捧住她的脸蛋挤捏,而是直接将她整个人压向自己——
唇瓣接触的霎那,他有片刻的迟钝笨拙,但很快捡起那些丢失的记忆。他不愧是老手,即使已经几百年不温习,仍然熟练而老辣。
月珑瞪大了双眼!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他他这是在亲她?脑子里好像灌了一桶浆糊,忽然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依稀还记得刚刚对他的排斥,是为什么?想不太起来了,模模糊糊的,就像他靠得太近的脸,看不清楚,随着眼帘的闭合,彻底变成黑暗空无。
唔……不同的人,差得真的很多……意识半清楚半模糊,即将沉沦之间,她迷迷朦朦地想。这样的唇舌交缠,和先前她在他唇上啃啃咬咬,的确很不一样……这个才是她一直期盼的呀……
她满足地逸出低吟,伸手抱住他的腰,放任自己彻底沉沦。
席卷而来的情潮迅即将她淹没,柔软的身躯化作一泓春水,融在他的怀中,任他搓圆捏扁。而情火在这水中愈烧愈旺,让两人急速升温。她感觉到自己身上温柔而沉重的覆盖,也感觉到那覆盖她的身躯与她一样火热而急切。
之前是谁说他不能人道的?明儿个一定要为他辟谣……不,还是不必了,就让他们那么以为罢。他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
他的唇滑过她姣美的颈项,激起她一阵颤栗。牙齿灵巧地咬开胸前的衣扣,露出美妙春光。“你还是那么美……”眼前一览无余的美景让他眸色愈深,他由衷地赞叹,“只有你能令我如此疯狂……”
她闭上眼,挺身迎接那雨点一般落在胸前的火样热吻。他的唇像有魔力的火种,在她身上燃起燎原大火,几乎将她焚烧殆尽。
然而,从他口中逸出的轻微呢喃,却如当头棒喝,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
“曳竹……”
他叫的是什么?是人名吗?这两个字,听起来有点耳熟……
“曳竹,我的曳竹……”他的呢喃旖旎而甜蜜,“你真是生来克我的魔星,自从你离开我,我已经四百多年……没有碰过任何女子……我只为你……只要你……”
曳竹,是哪里听过这名字呢?她避开他的亲吻,将他推离自己些许。
“曳竹,你怎么啦?”他抚着她的脸庞,柔声问。
就是这个口型!在梦里,那个没有听到的名字,就是这个口型!不是洁楚,不是蝶舞,不是叶舒,而是……曳竹……
原来梦里的女子,就是他珍藏的衣裳的主人,就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旧爱。可是,梦中她明明感觉到,那女子就是她呀!明明就是她呀!
曳竹,曳竹,曳竹!
一声声呼唤,渐变成围绕四周的轰鸣,灌进她的双耳,轰击脆弱的神志。他心里想的,眼里见的,嘴里唤的,一直都是他的那个曳竹,从来都不是她花月珑啊……
这是才想起,他唯一一次叫她的名字,就是初次见面时的那声,慕容,月珑。
“曳竹,你说话呀,究竟怎么了?”他有些慌张,摇着她的肩膀问。
“我不是你的曳竹!”她一把将他推开到一边,狼狈地拉起凌乱的衣衫落荒而逃。
“曳竹,你生气了?”他拉住她的衣角,急急辩解,有不打自招欲盖弥彰的意味,“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我真的没有对她动心,一点也没有!她投怀送抱百般勾引,我都没有起半点心思……曳竹!你去哪里!”
呵,这个“她”,才是指的她花月珑罢?他的话里,终于有她出现了……
在门口撞到闻声进来的盈芙盈葭,她也不顾她们诧异的询问,推开直往外奔。刚出卧室,突然停下脚步,目光投向一旁的书房。
曳竹,风曳竹!
她冲进书房内,扯开那些题为“风曳竹”的竹子图,露出其下——一幅幅绿衫女子的画像。
她的喜怒哀乐,她的颦笑嗔愁,都藉由他的丹青妙笔,细细地刻画出来,每一幅,都栩栩如生。
更叫人难以忽视的,是笔端流露的深情,凝于她的一衣一发、举手投足间,无处不在。
这就是梦中的绿衣女子,他放在心头上思念了数百年的旧情人——风曳竹。
第八章?真伪
她……确乎很久没来了。
疾鹰望着空空如也的火池,暗叹一声。火池之火由他而生,如果长期无人入内,便会自动转弱熄灭。
而现在,池中连半点火星也见不着了。
他摇摇头,转身走出山洞。入口处,四十九支蜡烛已经尽数化作烛泪,干涸在烛台上。在这些蜡烛未全部点燃前,已燃的有法力周护,足以维持四十九天长明不灭;而一旦全部燃起,便与寻常蜡烛无异,数个时辰便会燃尽。
那天他清醒后追出来,便只看到书房里满室狼藉,和山洞内四十九支熊熊燃烧的烛火。而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去收拾整理凌乱的画卷,而是立刻冲出门去追她回来。然而门外,翠竹丛丛,迎风摇曳,沙沙有声,哪里还看得到她的影子。
生平第一次,他痛恨自己在屋前植了这么多竹子,而这小小一片竹林的阻挡,便成千山万水,再也逾越不过。
他慢慢踱步走入卧房,坐到床边。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回想起来,自己一睁眼所见的面容,的确是月珑无疑,怎么会突然间把她认作曳竹呢?她们俩的容貌身形、神态气韵,可没半分相像之处呀。
思及当日的所作所为,忽地有些羞意,素来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而指尖,似乎仍残余着她肌肤的柔滑触感……
他猛地站起,甩一甩头,试图把那绮念甩出脑去。
数百年来未染情欲的身躯,早已是一潭死水。当初逸春姐为了逼他成亲,用了那么多非常手段,都毫无效用。而即使是思念曳竹,不管忆起与她的什么往事,包括那些旖旎香艳的,也不会有任何反应。不知为何,那晚竟然那么冲动不能自已……
他苦恼地揉揉紧皱的眉心,手指却触到额心。那儿有一处模糊的红印,是月珑的血凝固在那里,擦去之后,却仍有微红,好似血渗进了皮肤里一般。
他忽然想起梦中的情景,曳竹把手覆于他额上,对他说,她的血是禁咒的钥匙……
灵光一现,一个念头忽地浮现在脑中。莫非……
但倘若如此的话,月珑那一身超乎寻常的灵力又是从何而来?
他百思不得其解,心想不如去找逸春姐,用她的洞炎镜看一看,便知其中缘由。
正要出门,刚踏出房门,便被风风火火赶来的盈葭撞到。
盈葭显是刚跑了好大一段路,上气不接下气,嘴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一张脸憋得通红。
“盈葭,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盈葭连连点头,半天才憋出几个字:“是圣、圣女……”
月珑?他心里一颤,急忙往盈葭背上一拍,立即让她恢复常态。“月……圣女她怎么了?”
“都是纩玫纩琎那两个死老太婆!”盈葭气得口不择言,恨声道,“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什么慕容世家的家仆,说……说圣女姐姐她不是慕容家的小姐,是假圣女!”
'分段/'
人是纩玫找来的,据说是慕容家的老家奴,服侍了上下三代。慕容世家现今的主事者慕容庭,年方三十二,自幼失怙,由母亲抚养长大,无兄弟姐妹,乃是独子。慕容氏向来人丁单薄,也无叔伯兄弟。慕容庭成家不久,膝下只有一小儿,尚是学语稚龄。
所以月珑这个“慕容小姐”,无论往哪儿放,都安插不下。
单是出身受质疑也就罢了,更糟的是,数日前突然发病由月珑医治的承毓,好了几天,忽然又发作,病症比以前更厉害,忽冷忽热,全身疼痛,备受折磨。纩琎心疼儿子,对月珑是恨之入骨,见姐姐找回了证人,闹得不可开交,非要族长主持公道,杀了这个假圣女给她儿子垫背不可。
疾鹰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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